第 41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1-03-27 21:22 字数:4893
撑面,在含笑面前长长威风。
含笑还以为他们要出什么招呢,就这。没好气地往那扫了一眼,正色道,“这镯子要是满绿的冰种倒是值个2000来万,可惜啊,就是多了些杂质,300万撑死了。这坠子还可以,老坑的,就是小,也就200万左右。”
燕雀无声,一片震惊。不要说别人了,就是陈言都是满脸惊色,靠在她耳边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爷爷搞这个的,懂点皮毛吧。”含笑一点都不以为然,眉眼不动,脸上也很平静。这年头,要没两把刷子,别人真当你是棒槌,想怎么捶就怎么捶。
看着众人眼睛都放光了,她就顺便多说两句吧,“要说这翡翠,不过就是矿物中侵入了各种元素。紫色的翡翠是锰元素的侵入,绿色的是铬侵入,越是侵入得多,这颜色就越纯正,说到底也就那么回事,喜欢的人多了,就炒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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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世道懂行的人不多,附庸风雅的不在少数。买着真的,也就算了,买着假的,不是又丢面子又失钱财,这投资需谨慎,收藏有风险,一点没错。
很多人问含笑怎么鉴别真的和假的,她笑了,回答他们,好东西看多了,自然知道什么事次品,真东西看多了,自然知道什么是假的。她是早就看这些东西都看烦了,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含笑就不明白了,这“疯狂的石头”真有这魅力。
大家伙听得蛮有劲的,曹洋闷不出声,今儿是面子里子全没了,还让含笑出尽了风头,狠狠地瞪了身边的女人,跟陈言打了声招呼拂袖而去。那俩女的不声不响地跟着后头灰溜溜地走了,估计以后曹洋的身边是见不得他们的踪影了。
含笑撇撇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出了一口鸟气,心情好得不得了,拿起筷子又吃了好几样菜,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陈言看着她的得意劲,轻刮了下她的鼻头,“把曹洋那小子得罪了,你就开心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啊,不怕他找机会报复你,我告诉你啊,那小子心眼比针尖还小。”
“切,不是还有你嘛,我才不怕。”含笑夹起一块点心就塞进他的嘴里,一点儿也不担心。
顾寒亦那天是正好回部队,没去吃饭,后来听说这事,还挺自豪的,自家的糯米种好本事啊,把曹洋那小子都气歪了嘴。他一四处传扬,这曹洋更恨了。
杨越泽最近有些郁闷,他逮不着含笑,除了电话接得上,她人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又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不去军区上班了,家也不常待,约她出来比登天还难。
含笑确实在躲杨越泽,上回看了那段视频,心里有些疙瘩,她是不知道杨越泽是怎么想的,他该知道自己跟阮司竟和关自在做的那些事,就算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那些人可是清醒的。他怎么就能当没事发生过一样,还三人好得跟连体婴似的,他也默认了他们待在她身边吗?
心里烦得很,还是自己那点小心眼,究竟是女人重要还是哥们情意重要,她想了好几天了,就是不舒服,也就没想跟杨越泽见面。
所以说含笑的男人们都得是心理学家,得猜她的心思啊,谁知道她哪天抽疯钻牛角尖的,别扭起来。要猜准她的想法,给她开解了,她这事才会过去。要不会猜,也成,等她忘记这茬了,兴许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姚然边给含笑敲核桃吃,边看着她笑,她坐在沙发上边吃核桃肉边看电视。姚然又递给她一颗大的肉,她接过来,“别敲了,我都吃腻了,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
姚然停了下来,把核桃壳全扫进垃圾桶里,打理干净了,才坐到她身边,“谁叫你买那么多核桃,你不吃谁吃啊。”
含笑没回话,习惯了,过年得买一堆年货,她买了好几堆,顾家买了一堆,小家那买了一堆,还有姚然这也买了,男人们可不会吃零食,都是喂她的,一来二往的,她好容易小下去的肚腩又回来了。
马上就过年了,这年三十,含笑已经安排好了,主餐肯定是在顾家吃的,不过她得带着姚然,陈言要是愿意也可以来,杨越泽,也成吧,她已经有点想明白过来了,其余的那些闲杂人等她是肯定不要的,人多容易出事,这是经过实践证明的。
家里的阿姨要回家去过年,奶奶和大伯母负责年夜饭,含笑也得搭把手。一大清早的就陪着大伯母出去买菜去,回来热热闹闹地剁饺子、馅拌饺子馅、擀皮子、包饺子,她爱吃三鲜馅的,不许放生姜大蒜,就给她单独一锅煮,其余人也包了好几种馅,羊肉大葱的,白菜猪肉的,韭菜猪肉的,过年得吃饺子,这在南方不讲究,在北方是万万不可少的。
她一周前就打过电话了,杨越泽得陪杨奶奶回山东老家去探亲,陈言在家里吃过再过来陪陪她,姚然本来是要去部队跟官兵一起过年的,硬是被她给拽过来。
有顾正远在,含笑可不敢指使姚然干活,让几个大老爷们坐在沙发上聊天,自己坐在厨房里包饺子。她的包法是最简单的那种,把饺子两边的皮合拢,两头捏到中间的地方压在一起,样子也挺好看的,就是煮的时候容易散开了,不如奶奶和大伯母包的牢实。
老爷子如今对含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爱跟谁跟谁,就是全包了他也没意见,只要她自己平衡得好,别出岔子就成。他是有点想通了,现在这样虽是如履薄冰,却也风平浪静,一旦真是选了一头,弃了一头,就这些年轻人,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他可就意想不到了。
年夜饭有两样东西不能少,一个是火锅,一个是鱼。火锅热气腾腾,象征来年红红火火;鱼则取“年年有余”的好彩头。最后一道菜多是甜食,祝福往后的日子甜甜蜜蜜。这天,平日不喝酒的人也得意思意思,有酒有菜才算过了年。今儿这道鱼是含笑亲自做的,她这门手艺还是跟一个温州的阿姨学的,那边的人擅长收拾海鲜类的食材,做鱼也特别在行。
顾寒亦带着含笑出去放些鞭炮,说是一起,其实都是顾寒亦在那放,含笑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在那傻笑。放完了,才上桌去,正式开动。
“来来,姚然,你以前也老在我们家过年的,烨霖结婚以后就没来了,现在好了,真成了一家人,以后都在一起过。”肖元姗笑颜逐开,热情地招呼姚然坐下,她是越看他越满意,年纪大怕什么,会疼人才是真的。
含笑就坐在他边上,一不小心,老习惯就出来了,要他帮着剥虾壳,不想吃了就往他碗里一丢,吃顿饭还黏黏糊糊,亲亲热热的。女士们看了会心一笑,男人们看了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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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饭在聊天了。含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人独占着两个人的位置,斜靠在姚然身上。她见着陈言进来了,就起了身,拍拍另一边的位置。陈言知道姚然今天过来的,所以见了他也不多说什么,跟顾家的人打完招呼,坐在含笑的另一边,给她剥桔子。
陈言剥好了桔子,掰下一瓣直接送进了含笑的嘴里。含笑吃完了张着嘴还想要,被姚然阻止了。他手上的红枣蜜柚水已经调好了,温度也是恰好微热适口,递到了她的手上,“天冷,别吃那么凉的,喝这个,暖身子的。”和平相处那是没有问题的,可该争宠的时候也是不能手软的。
“她不是爱吃这个嘛,再说这屋里挺暖和的。”陈言依旧把桔瓣递给了含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话虽不冲,口气却有些强硬。在含笑听来就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叫你得瑟吧,要把人全聚起来,左拥右抱的,美得连眼儿都飞起来,连自个几斤几两都不记得了,这回知道错了吧。含笑后悔啊,失策,太失策。本以为姚然是大量的,没成想今儿也是醋瓶子倒了,酸气四溢。人心都是一样的,这三宫六院的皇帝还得千方百计地安抚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送点东西,以示恩宠,三五不时的,自己的当牛 郎,恩泽雨露,安享太平。
含笑叹了口气,先接过杯子,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眼神往顾烨霖那扫了一眼,求救信号发过去。顾烨霖才不理她,故意低下头喝茶,叫你招啊,有本事自己解决了。她只好又笑着吞下桔肉,两头不得罪。
顾寒亦看着这个小孬货,一副看怒不敢言的可怜样,忍不住要给她出头,“你晚上吃得够多了,少吃点,别又积了食晚上睡不着。”她晚上要不吃东西,9点半就要睡觉,要吃了东西,12点还在那磨磨蹭蹭不上床,第二天没精神。
都晓得她的这个习惯,也都是心疼她的,陈言听了就不再劝着她吃了,姚然也拿开了她手上的杯子,含笑暗松了口气,感激得看了眼顾寒亦,堂哥,还是你对我好,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顾寒亦哭笑不得,堂妹你的眼神不要这么露骨好不好,没看见你左右两边的人都要把我吞了。
老爷子就当看了一出戏,二龙夺珠。他身边的肖元姗在他耳边一通言语,他点点头,从她手上拿了红包,一一发给了小辈,含笑独得一个最大的,摸着厚厚的红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就是一副守财奴的样。肖元姗、杜慧心、顾烨霖都一一把红包交到她手上,连姚然、陈言和顾寒亦也给,都是看她实在高兴,紧着她。
她一点都不客气地照单全收,还把红包全塞到肚皮上,用毛衣兜着,这就叫“生”财有道。
不多会儿,就有人相继上门来,阮司竟、关自在、邱浩宇,一个个前脚跟着后脚的来,手里都不空着,都来进贡来了。
阮司竟把一个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一看,原来是毛猴。这老北京的手艺如今也快失传了,做得好的人是更是凤毛麟角了。
这组毛猴说的是婚嫁的事,前头的毛猴吹吹打打的,中间的抬着八抬大轿,后头还有抬着嫁妆的,很是灵巧可爱,惟妙惟肖的。
含笑不识货,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顾老爷子眼一瞪,教训起来了,“你懂什么,这毛猴周身的东西全是中药。它的四肢是用蝉蜕做的,身体是辛夷做的,上头的斗笠是木通做的,把这些头、四肢、身体粘连起来的是一种叫白鸡的中药,都是天然的东西,光是选材就要在千万种里挑出来,你当这么容易的。阿竟有心了。”
老爷子笑得冲阮司竟点点头,他这份礼没送到含笑的心坎上,倒是挺合老爷子的胃口,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含笑装着受教地点点头,心里想着,我当然不懂了,我又不是北京长大的,再说,要问现在的北京年轻人知不知道毛猴,那还不知道呢。碍于老爷子的眼神,她勉为其难地收下来,往边上一放,就不管了。
阮司竟看出了含笑的嫌弃,很是无奈。看着阮司竟吃瘪,陈言和姚然都笑得很舒然,一个搂着含笑说着悄悄话,一个在边上慢里斯条喝着茶。
关自在有些踟蹰,慢慢上前,把一个瓶子放到含笑面前。白色透明的细口瓶,什么标签都没有,上头有个木塞,瓶子里灌了大半瓶无色的液体,看不出是水还是酒,朴实无华。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爸那拿来的,是他让人特意酿制的。他宝贝得很,我就只拿来这么点,你要喜欢我都给你拿来。”
说到酒,含笑还是有点兴趣的,她晓得越是这样不起眼的东西,才真是好东西。她最近也是奇怪,这酒越喝越淡,都淡出鸟味来了,还真是不烈不欢。她兴冲冲地拿起瓶子打开木塞子一闻,那叫一个冲,她还没碰上过这么冲的酒味,她凑到嘴边,小喝了一口,“嗯嗬”她猛地呛了一口,脸涨得通红,眉头皱得紧紧的,手不停地在嘴里扇风,“我靠,这是酒还是酒精啊,你爸真猛,喝这酒不会把胃都烧穿了。”
姚然给她拍拍背,给她顺气,“得了,这酒太烈,你受不住的。”
她把酒瓶子盖上放在一边,嘴里麻滋滋的,从喉咙到肚子一团火在烧,酒味是纯正,可也太正了,吃不消啊。赶紧去拿了块桔子瓣塞进嘴里,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关自在本来想着含笑最近一直在找烈酒喝,就投其所好,给她找烈的,哪知道烈过头了,她受不住了。呐呐地站在边上,暗自懊恼,献宝不成反倒得了负分,何苦来哉啊。
姚然从含笑身后环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神色很放松。陈言右腿压着左腿,靠在沙发上,也呈放松姿态,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含笑不待见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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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该防的人是那个一直站在边上不露声色的邱浩宇,就这么老神在在的落在后头,看着两位落马也没什么表情,他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