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3-27 21:22      字数:4980
  邱莫池真怕含笑会落了他的面子,含笑的话却定了他一半的心。
  含笑的话也说得明了,“叔叔,今天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我不喜欢邱浩宇,我可以去看他,人命关天,先把人救回来再说,但不代表我会跟他有任何发展。”
  邱莫池感激地点点头,带着她就飞去了西藏。下飞机的时候,含笑明显就有不适,头晕得厉害,气也喘不上来了。医生给她拿来了氧气袋,她吸了一会,才缓过来。
  “邱叔叔,我没事,我们先去看邱浩宇吧。”含笑看着邱莫池在一旁担心的眼神,微笑地安慰他,挣扎地站起来。
  西藏是她一直想来的地方,她想看看圣山,呼吸一下纯净的空气,却没想到这纯净的空气这么难吸,她一点都适应不了。但凡至真至纯的东西,大概都得费尽千辛万苦获得。
  邱莫池一向都对儿子严厉有加,总是对他的不成器有诸多不满,可看到儿子躺在那儿,一点生气都没有,他就是石头心也碎了。“浩宇,你睁开眼看看,爸爸来了,还有你最想见的人也来,你快看啊。”
  含笑见了也是一惊,几个月前他还是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变得又黑又瘦,了无生气。
  邱浩宇的睫毛抖了两下,艰难地睁开眼睛,眼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想喊她,却发不出声音来。含笑看到了他的口型,知道他在喊她,就跪在他身边,抚摸他的额头,“浩宇,我来了,我陪着你把身体治好,你得听话,好不好。”
  他笑了一下,又昏睡过去。邱莫池决定送他回北京治疗,这里的环境比较恶劣,不适合养身体。
  含笑很尽职尽心地扮演着“三陪”的角色,陪吃、陪喝、陪唠嗑,搞得杨越泽都醋意大发,他在医院她可就去过一回,到邱浩宇这,就是见天地去。含笑反驳他,“我跟你在病床上折腾,我会跟他那样吗?”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了。姚然和顾烨霖倒是没说什么,他们看得出妞对那家伙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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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含笑的心软行为,陈言是极为不满的。他邱浩宇是谁啊,就是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货啊。司马昭是历史上阴险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演技派。就说他指使手下成济杀掉皇帝吧,皇帝摆开了架势要去进攻他的王府,半路被一队兵给杀了。瞎子也看出来了是司马昭指使的,可这小子楞是抱着皇帝的尸体大哭,还喊着要凌迟了成济给皇帝报仇!连他的手下都看不过去了,有个叫陈泰的说:“成济只是个侍卫,太小了吧。你哪怕把带队的贾充(司马昭的亲信,带队指挥成济杀了皇帝。)给杀了,也能稍微的蒙蔽一下天下人的耳目啊。”司马昭假装没听见,继续痛哭。
  如今含笑的小家庭还是比较和睦的,最起码面上没什么大仇,要是邱浩宇掺和进来,陈言肯定第一个跳脚,死也不让丫的进门。上回雁回的事,就显出了他的险恶用心。再一个,跟杨越泽也过不到一块去,他等于是腹背受敌,困难重重。
  邱浩宇身体恢复后,还是决定回西藏当兵去了。
  那天,在“阿房宫”的走廊尽头,邱浩宇的老巢里头有两个为爱而战的人在用拳头捍卫自己的主权。
  等蒋成义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打完了,躺在一片玻璃、瓷器、纸张、棉絮的残渣里,这里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垃圾场。
  “我说你们算干嘛啊,这里头的东西值多少价咱就不说了,问题是这些都是哥几个辛辛苦苦淘回来,这齐白石的画也给撕烂了,柳公的字也没了半张,这是元青花的瓷罐啊,你们真下得了手,有什么事值当这样啊。”蒋成义看着满地的碎片,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心血都白费了。
  陈言站起身来,擦了嘴边的血迹,冲还在地上的邱浩宇说了句,“以后要还敢再打她的主意,我打死你。”说完就走了。
  邱浩宇没有回话,还是躺在原地,一动不动,陈言说的那些话,还真伤着他了,“我家宝贝,她要玩,跟谁都行,可你这个烂人不行,你太脏。”
  “脏”这个字彻底地把邱浩宇否定了。他也知道自己有多胡闹,可是自从心里有了含笑后,再也没有那些荒唐事了,他是真的改了,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蒋成义看着还躺着不动的邱浩宇,劝慰他,“浩宇,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哪能就载一枝花上了,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邱浩宇吗?”
  邱浩宇猛地挺身起来,“算了,没门,嫌我脏,我还抢定了,我把含笑抢来了,我要在他面前亲含笑,还要在他面前和含笑做爱,看他个王八蛋敢把我怎么样。”
  不过陈言的话还是给他提了个醒,他得混出个人样来,才有资格去含笑的身边。
  邱莫池对儿子的决定吓了一跳,“儿子,你不要再回去了,你这一遭,够还杨越泽那一枪了。”
  邱浩宇很认真地告诉他,“爸,这几年我实在是太混了,就爱跟您作对。就我这样的,一事无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整个一纨绔子弟,别说含笑看不上,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这次去就是要建功立业,风风光光的回来抢女人。”
  “可是你的身体……”邱莫池是再也受不住他出事了。
  邱浩宇无谓得笑笑,“爸,男人不吃点苦头,又怎么会成熟。”他就想在最艰苦的地方,磨练自己,彻彻底底地改变自己。
  邱莫池真是老怀安慰啊,儿子终于长大了。
  临走之前,他去找过含笑,“含笑,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我保证一定会有所改变,等我回来的时候,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再追求你,成吗?”她没表态。
  他走的第二天蒋成义就上门来找含笑,给她看了份转让文件,是包括“阿房宫”在内的几家夜店、餐馆;邱浩宇都放到了她的名下了。她一下子就成了富婆了,还有点不自在,“我又不懂怎么经营,交给我干嘛啊,我才不要。”她更喜欢给钱,存在银行里头,涨利息。
  蒋成义一头黑线,浩宇果然没说错,她一定不想要,还会嫌弃累赘。他轻咳了声,“浩宇交代人给你管,你只要每月收钱就是了。给你是让你去玩的,自己的地方随便怎么玩。”
  含笑想了一下,点了下头,“那我先拿着吧,等他回来了我再还给他。”她喜欢钱,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会贪恋。
  唐优对邱浩宇的慷慨还是很赞叹的,免不得为他说两句好话,尤其是这会待在他的专属宫殿里,喝着“醉花阴”,周围有着少则百年,多则千年的古董陪伴,随便拿起一件来都是来头大的。
  “笑啊,这贵妃榻是紫檀木的吧,看着有些年份了?”含笑躺着的贵妃榻为单翘头、尾部上卷设计,瑞草卷珠外翻球式直腿,透雕牙条采用拐子纹卷草图案,围栏的二龙戏珠穿云喷水透雕图案最为醒目,它鲜明体现了清式家具的恢宏气派。
  “不晓得,好像是清代哪个固伦公主用过的。”这是蒋成义特别跟她说的,是邱浩宇专门给她找来的。
  这是乾隆帝第三女固伦和敬公主出嫁前用过的,是皇家之物。固伦就是国家的意思,特指皇后所出的公主,是极为崇高的身份。这位公主出生高贵,是由孝贤纯皇后富察氏所出,嫁的额驸也是来头不小,乃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他是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达尔汉亲王满珠习礼(孝庄文皇后的父亲)的玄孙,世祖固伦端敏公主额驸班第之孙。没出去吃什么苦,留在京师,享年62岁,也算是滋润了。
  邱浩宇此举,讨好之意无以言表。
  “哎,邱少对你可是真上心,巴巴地给你找这找那的,你反正已经收了好几个了,也不差这一个。”
  “再说吧。”她现在还没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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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过春节了,军区里头蛮忙,领导们得下去慰问去,像含笑这样的也免不了得跟着领导下去。在姚然和顾烨霖中间,她选了顾烨霖。姚然去野战部队,哪个山里头,坐车都要好几个小时,她要有蛋,肯定蛋疼,没有,屁股也疼。还是坐直升机好了,至少还能在里头活动一下。
  早上顾烨霖把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套上衣服抱去车上,她就这么睡了一路,到了机场,他停车,抱起睡着的娇人,上机,一气呵成,荡气回肠。嘿,这机场里千百双眼睛都盯着他,看他怀里的女人,毕竟还是有许多人不晓得他们明面上的关系,好奇啊,疑惑啊,惊讶啊,高兴啊,什么都有。
  要说他这么抱着含笑,确实太过亲密,难免让人诟病。可这些跟随他多年的近臣们眼神不变,半句闲话没有。他们也不关心他们究竟怎么样,只要司令高兴就行。
  这就是顾烨霖的魅力所在。他的位置可不单单因为是军委主席之子得来的,他曾是最年轻的校官,在陆军特战队服役过三年,荣获一等功两次,其他大大小小的功劳无数次。部下的认同,他们的忠诚,是他拿命、拿血、拿汗换回来的。
  顾烨霖在机上边跟秘书交代行程,边关注睡得香甜的顾含笑。见她放在头侧的手动了动,他挥手示意秘书去前面。
  他面带微笑,手指磨蹭了一下下巴,轻声在她耳边说,“醒了就起来吧,就快到了。”
  她还闭着眼,眼睫毛颤动了起来,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亲一口就起。”
  见了她有些无赖的行径,他重重地亲了她的唇,抬头离开,被她紧紧搂住,嘴唇又贴上来,立刻追逐他的舌,卷住它,细细的吮吸。
  放在她腰间的手拍了拍她,示意她适可而止。不搭理他,吸得更紧,都要把他的舌头吸走了。他见挣脱不开,在她的肩臂间一点,她整个人就瘫软在座位上,一脸委屈样,娇啧啧的,“你们都会来这招,老是对付我。”
  “想不想学?”他刚才按的这个地方,一受外界震动,易脱臼而出,是他们练擒拿手时常利用的弱点,他刚才用力稍浅,若是再加几分力道,足以使人晕倒。
  她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一脸向往,“想,教教我,怎么按,我学了以后也能保护自己。”
  顾烨霖沉沉地笑起来,“别急,以后我教你,现在整理一下仪容,马上就到了。”
  她不依,赖在他怀里,“等会你也抱着我好不少,用大衣把我抱住,让别人都看不见我。”
  这个小神经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他的严明到她这,就派不上用场了。碰见这个祸害,他顾司令也只能破坏自己的规矩,刮了下她的鼻子,“小神经,都依你。”
  下了直升机,顾烨霖用军大衣裹住顾含笑,包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她走,一路走去,身后前来迎接的怀仁基地张师长及一众手下都是惊讶的眼神。看得出,衣服里头是个女人,可,什么惊世美人,要这样藏在掖着的,倒更想让人一探究竟了。
  这就是顾含笑想达到的结果。她就是想在众人心里留一个谜团,抓得他们心痒难耐的,她的恶趣味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他抱着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遇到敬礼的,他点点头,看看怀里的人,客气地说声抱歉,一路上始终没把人放下,进了房间。
  顾烨霖把她放进房间里,出门干正事去了。她正想再睡一觉,敲门声就来了,一开门,就见着“刘关张”三人站那,一脸灿烂的笑容。都晓得她走的哪条线,还不赶紧地跟过来。不仅人过来,还得一切准备就绪。
  知道她不爱吃面条,就特意找了个镇江的厨子过来,专给她做小笼包、干丝、肴肉,还准备了几个小玩意给她解闷,飞行棋是一样,她不会玩别的,象棋、围棋、国际象棋都不会,就会飞行棋,这是靠运气的,跟智商关系不大。几个人就围着桌子玩起飞行棋来,谁飞出一架飞机,就喝一杯酒,最先全部到达终点的赏一壶。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含笑边喝着酒,还得吟诗一首。脑袋里头天马行空的,这首诗本来挺悲的,又是清明,又是下雨,路上的人还得欲断魂,这么悲戚戚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牧童,一指,杏花村啊,有美酒啊,快去喝一杯,那就有勇气活得下去了。行人一下子就有了希望,直冲杏花村,大喊一句,“老板,上酒。”一碗白酒下肚,一抹嘴,“中国名牌,山西杏花村,味道好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