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1-03-27 21:22 字数:4966
她差点摔平了胸部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上来就踹他的屁股。
关自在和阮司竟心里头那也是各有心思。关自在刚才在包间里就听到一道有点像糯米滋的声音,软软地穿过来。话里的内容也叫人忍俊不禁,一听就觉着这姑娘是个讨喜的,这一见果然长得像四喜丸子,他就喜欢吃肉。
阮司竟想着最近的烦心事,逼婚。他逍遥了那么多年,总归还是要娶个的,谁叫阮家就他一个独子,还有那一半的皇室血统,他不传宗接代,罪过大了。他母亲凌雪女士已经在磨刀霍霍,相亲表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看着这个一脸无辜,其实也是满肚子坏水的阴货,心思动了。比起那些名门“俗”女的千篇一律,她的性子有趣,和她在一起,不会枯燥。
含笑装模作样地喝酒,好像没关注这些人。其实,早就看透了。这几个都是人中之龙,全都是一身橄榄绿,最差的也有两杠一星,还都这么年轻,估计家里也是有点关系的,能不惹就不惹吧。虽然都是大帅哥,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一个“谢却荼蘼,一片月明如水”般的男子,清冷,孤寂,幽远。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难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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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越泽坐在蒋成义边上,关自在和阮司竟也跟着坐下了,跟着他们来的其他几个人很有眼力劲地拿起一杯酒就走到对面的包间去了,金芸看了眼这桌上的人,留下个媚笑,拿起两杯酒,也出去了。
这桌上的这些人,那个顶个的都是人精,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啊。蒋成义就是个看戏的,偷着乐;陈言生着闷气,这好端端的一顿饭,是没法吃了;邱浩宇存心来添堵的,等机会使坏呢;杨越泽喝着酒,觉着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丫头倒挺受欢迎的;关自在看着四喜丸子,乐呵;阮司竟是个出了名的笑面虎,一点心思没露地喝酒;顾寒亦的心思是最复杂的,既有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又有妹子要被抢走的郁闷感,还有些失落感,这桌上认人都有希望,就他没有。
顾含笑认认真真在品酒,不管这些人的明争暗斗。再说,她也不会承认,自己会是他们的争斗对象,咱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啊。这酒味道真香,回味还有点甜,就是太沉了,她有点头晕呢。
“含笑,别光喝酒,吃点菜,这酒霸道,悠着点。”寒亦看到她那喝酒的劲就害怕,她到底会不会喝啊,不会醉死吧。
含笑脸红通通的,滚烫,憨憨地朝他笑笑,听劝地放下了酒杯,吃起“炒三泥”来。这大厨厨艺了得,这心思也着实费了不少。这道菜是把山药、红枣、山楂都磨成泥后再香油炒,装盘的时候用红、白、褐三色三足鼎立,再上锅蒸透,覆以桂花糖明芡,香、软、糯、细。
陈言看着她在那吃得津津有味,也舀了一勺来吃,确实不错,就跟坐在边上的这个女人一样,清淡的幽香扑入了鼻尖,接着是酸意回味在口中,最后是丝丝甜味沁入心脾。慢慢接触她,就觉得她如一朵空谷的幽兰,遗世而独立,散发着迷人的馨香。现在看到了她这么招人喜欢,他的心里酸涩。想着她和自己的点点滴滴,有着甜意。只是这群狼围攻,伺机出动,让他的危机意识也提高了,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只是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阮司竟一回家,就跟凌女士报备了,有人了,好人家的姑娘,等他从特种大队调出来,就娶回来。刚开始凌雪还不信,以为他是为了逃避相亲才撒的谎,阮司竟就把手机里偷拍顾含笑的照片给她看了。凌雪一看,这有点憨厚的样子,肉呼呼的身材,一下就喜欢上了。含笑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也能在家里放得住的,再加上家世在那摆着,自然就是最佳媳妇人选。
关自在回家就大声宣布,“我要娶顾家的女儿。”先是把家里人吓了一跳,后来也乐死了,这个不开窍的楞木头,终于对女人有兴趣了。关妈于琼都想带儿子去看医生了,怎么这个年纪了,对女人就是一点想法没有,就对枪炮啥的感兴趣,连睡觉都抱着枪睡。谢天谢地,她能活着看到孙子出生了。于琼当即决定立马去顾家提亲。
杨越泽跟杨奶奶提了一句,大致就是觉得含笑挺有趣的,杨宣进知道了,就打算去给儿子提亲,也是一种弥补心理,只要是他想要的,自己都会满足他。
顾烨霖是顾老爷子一个电话召回家的,说是有人来“打麻将”了。可不,他一回家,就发现一大帮子人都坐在沙发上聊天。一队杨家,二队陈家,三队阮家,四队关家,正好凑成一桌麻将。
凌雪一见顾烨霖回来了,赶紧站了起来,就争了个先,“顾司令,我们这也没打声招呼就来了,还烦您特意跑回来,这都怪我们太心急了。”
于琼也不甘示弱,站立起来,“是啊,顾帅,我儿子实在是太喜欢含笑了,恳请您答应他们的婚事。”这话说得直截了当,显出了关家的势在必得,倒把含笑惊着了,这哪跟哪啊,怎么就说到结婚的事上去了,她还迷茫着呢。
陈昭然和杨宣进坐在沙发上,只和顾烨霖点点头,到底是大男人,干这种事,抹不开面儿。
顾烨霖笑了一下,把军装外套脱下来,坐了下来,“别急,先坐下来。”对两位夫人招招手,示意她们也坐下。
含笑看着几天不见的顾烨霖,还是一个字,帅,不管是走进来的样子,还是脱衣服的样子。就是那个笑容有点毛骨悚然,她心虚地认为他吃醋了。
他看了眼还在走神的含笑,真是好笑,这个小家伙怎么惹上了这几家,倒不是说孩子不好,自家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一家也罢了,这几家一起,就怪了,得问问清楚。“含笑,过来。”
顾含笑见他面上挺冷,赶紧扭着肥腰就折过来了,一坐进沙发,就像个没骨头的小动物一样滚进他的怀抱。顾烨霖这软肉贴身,心也跟着软,跟她就没法弄,你要硬了,她就是示弱,耍滑;你要软了,她立马就蹬鼻子上脸,作威作福了。
略一停顿,他收起心思,“含笑,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含笑这还搞不清楚情况,“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就是前两天还不算是一起地吃了一顿饭,堂哥也在的。”
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表述,还是让顾烨霖抓住了重点,“你不认识他们?”
“嗯……”她点点头,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要说这些人家的心理素质都好的一塌糊涂,就这样被人说,也是面不改色,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等父女俩聊完。
顾烨霖心里有数了,微笑着开口,“感谢各位对小女的抬爱。不过,大家也知道,含笑失踪19年,才刚回家来,我们自然想多留些日子。再说,现在也不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了,还是得孩子们自己看对,是吧?”这番话说得是有情有理,既给各家都留了面子,也表达了顾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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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家长今天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顾含笑这么抢手,还好,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都被拒绝了,总比许给一家要好。得回去和自己孩子商量一下计策,早日把儿媳妇抢到手。
提亲的人都走后,顾烨霖把含笑叫进了书房。他自己走到书桌后面坐下后,示意她坐到对面。 这一种坐法,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对立的,尖锐的。含笑心里毛毛的,就像是犯了错误,被教导主任叫进办公室的学生,她先认起错来,“我真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不要骂我。”
顾烨霖看着她在那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就像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心里一阵好笑,“我有说要骂你吗?”
“那你叫我进来干嘛?”她松了一口气,又紧张起来。
“你闲在家里也没事干,去上班吧,跟着你严叔叔去。”他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有严义明看着,出不了乱子。她就是个不清白的,惹祸的本事大着呢。
“哦……”她也觉得在家里挺无聊,反正有他罩着,也不会有人给她气受,去上班也不错。
“不过……”顾烨霖又开口了。
含笑最讨厌别人的话后头有但是啊,不过啊这类的词,往往重点就在这里,不讨喜的事也在这里。她不开口,眼睛直瞪瞪盯着你,就等着你说,一副准没好事的样子。
“你先去基层部队待段时间,你得有基本的军事概念,以后对你的工作有帮助。这不是看本书,看个电视能明白的,你一定得自己体会。”
他边说着,她边摇头,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打死她也不会去部队的,“你看我这娇生惯养的,要我进去,不是让我去死嘛。”
顾烨霖看着她头摆得厉害,就像他要送她去火炕一样,还降不住她了,“不去也行,我找个人带着你,让他教教你。”
“那你让他照顾我点。”含笑也知道,再不识相,她也没好果子吃。
“嗯……”这一声可不代表答应了,等她自己去了就知道了。可怜哦,等顾含笑看到那个“黑面神”,就知道错了。
第一天来,就站军姿。大热天的,一站就是两个小时,中间不准休息,肥油都差点烤干了。暗淡无光,含笑脑子里出现了这个词,一想到之后的三个月都是这样,她就有屎的冲动,这样的日子她可怎么活下去啊。
“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脚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姚然威严地站在含笑身边,说着动作要领,一定要她每一个动作都做标准。
“手一定要贴紧,就是别人用力拔你的手,手被拉断了,都不能松开。”他说得一板一眼的,让含笑直翻白眼,有哪个傻子手要被拉断了,还不松开的,还很不屑一顾呢。
刚开始含笑还没认清“黑面神”的面目,还以为他是个好商量的人,“姚教官,我累了,能不能休息十分钟再站啊?”
姚然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不许说话,还有跟教官说话前要喊报告,再加十分钟。”
“可是,我爸不是说你会照顾我的吗?”顾含笑傻了,这,这不是说好的嘛,我可不是正规军啊,我只是走走过场。
“我是会好好‘照顾’你,再加十分钟。”他特意在“照顾”一词上加重了语气,让含笑明白了,上了贼船了。
烈日炙烤,阳光曝晒,穿着迷彩服的含笑,汗水不断地涌出来,不一会她站着的地方前面的地都是湿的,眼睛里头汗水渗进去,睁都睁不开。这个时候她还能苦中作乐,想想高中军训的时候,前排有个男生,欠色色的,还涂了防晒油,不知是涂太多还是没吸收,反正太阳一晒,黑炭一样脖子里头流出了一滴一滴的“牛奶”,雪白的。这一黑一白,特别显眼,把后排的同学笑得是站都站不稳。
姚然从新兵连开始就是顾烨霖手底下的兵,后来两人又是同生共死,并肩作战了多年。现在一个军区司令,一个副司令,又在一起共事。如果说顾烨霖是战神吕布,那姚然就是唯一敢跟他单挑一百多回合而不落败的张飞了。一个是部队里头神话一样的存在,另一个也是传奇。不过姚然对顾烨霖那是心悦诚服的,不然也不会扛着一颗金星,还帮你训练个小姑娘了。他觉着这个顾含笑挺有意思的,站在那,还一副傻笑样,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就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这么开心了。
第二天,顾含笑才知道真正的“照顾”才刚开始,昨天那就是热身的。一大清早,姚然就来踹门,“起床,起床……”也就是看在含笑是个女的,不然他直接就进去把人拖出来。
含笑捂住耳朵,不想理他,昨天站得腰腿酸痛,赖在床上就不想下来了。军营里什么都不适应,吃的不好,这里的伙食太单一了,虽然之前也吃过军营的饭,但那只是暂时的,有新鲜感,要她每天都吃她可受不了,再说零食也没有得吃。没有网可以上,漫漫长夜,静悄悄的,早早地熄了灯,她就只能躺在床上数绵羊,这里的床也不像家里那么舒服,睡惯了乱的,再在体验硬板,就有点吃不消了。昨晚上翻来覆去的,这腿好像抽筋似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天亮才眯了一会。刚有点睡舒服了,这个“黑面神”就来,简直就是故意跟她作对。
“顾含笑,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拖出来。”姚然可没什么耐心,他看了眼手上的表,已经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