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吹嘻 更新:2021-03-27 21:19 字数:4755
已经很久了,自你上次离开,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墨云翼,你还好吗?
归然(下)
第五离寂和若吟桑的此番相对都很恼火,可是若吟桑从来都不知道在他不爽的时候试着避开他,一开口还是火气十足:“你给墨非云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五离寂挑眉,笑笑:“除了他,你眼中还有别人吗?”
“第五离寂!”她怒吼,话出口时一拳已重重落在桌案上,而他此时心头的愤慨如一团沼气被若吟桑的怒火一下点燃,不容分说一把抓上若吟桑的衣襟将她扯到了面前。
“忍你已不是一次两次,若吟桑你别再逼我!”
她目光中很明确的告诉她,她不怕:“第五离寂,你这次是不是又破坏了你的什么计划呢?我救了墨非云,是因为我知道我给他的不是解药我亏欠他的,我怪只怪当初不该听你的,即使……对你有过怀疑。”说道此句,若吟桑竟觉得眼眶湿热:“你第五离寂利用我,骗我,又何时想过我的感受?”
言毕,那泪已止不住划过面颊,可明明是她眸中溢出的泪为何感觉是滴落在了他的心间,一瞬间化开,一片凉意。
若吟桑见他不语,被他拉着脖颈很不舒服,于是抓上那只手试图挣脱开,却在垂首的那一刻被一双没有温度的手抚上面,第五离寂此刻正很认真地将她脸上的泪一点点试去。
从未见过这样的第五离寂,那眼底一层如水般平静的柔光,若吟桑木然,任他继续手下的动作,可是……
啪——
若吟桑蹙眉甩开那只手,站直了身子,摊出手,一字一句道:“把墨非云的解药给我。”
第五离寂垂首,半日不语,许久之后抬头,方才的温存烟消云散,很轻声并且是浅笑着说:“这不可能。”
整个屋子都很安静,只有若吟桑微微的喘息声,她看着第五离寂开口道:“若是墨非云有事……呵,你怎么可能会受我的要挟呢,是吗?师兄?”
那一句“师兄”如利刀刺入第五离寂体内,带走了他所有的气力。
若吟桑离开了,她说她要去看墨非云,最好能把他们俩个关在一起,最好她能被墨非云一刀砍死,最好永远不要见到你第五离寂,这样便是就彻底的清静了。
第五离寂看着她摇晃的身影一点点走出这间屋子,沉寂了很久很久,他开口沙哑的喊出了门外的弟子的门子,很无力的吩咐了一句话:“跟着她……别……别让她出事。”
那弟子一刻惊讶却很快得令离去,留离寂一人坐在桌案前,那原本直坐的身子缓缓向后倒去,重叹一口气,若吟桑,情为何,我不懂,可是你懂?
若吟桑到了天牢,她的出现却让原本一直安静的墨非云变得不再平静。
“若吟桑。”他笑着,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目中那淡淡发出的幽光,是恨和怨。
若吟桑看这他,那满手满脚的铁锁铁链,她到底是害了他还是救了他?
“送解药来麽?那个你担保能让我回复正常是解药?”
若吟桑无言,她不知如何解释,心中亏欠满溢,却找不到一个缺口将它流露。
“那药……不是我……”
“够了!还想骗我?”墨非云一言掷地有声,让若吟桑禁了音。
“你是不是觉得我墨非云已经傻到可以任你玩转?”他忽然笑笑,点了点头:“的确,你屡试不爽,可你凭什么呢?凭我墨非云对你有情,对你放不下吗?”
若吟桑愕然抬眸,看着墨非云眼中的点点光亮,忽然间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墨非云你这算是对我和对你自己的坦白吗,那个你放不下的人,你确定是我?
“可是……我好想不配。”她顿了许久,嘲讽了自己,也将那变了味的表白一并嘲讽进去。
“是,我也是今日才明白你不配。”
那一言叫若吟桑,仿佛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下,摔得七零八落,成了碎渣,每一片都扎在心头。若吟桑咬着唇不想让那汇在眼眶下的泪水落下来,知道唇下发白,她才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递到了墨非云的面前。
她说:“我若吟桑其实很怕死,若非我心甘情愿谁都别想轻易伤到我,可是出了唤葬门之后才发现自己这些年都是白活了,既然你墨非云这般恨我,那就行行好,收下这把匕首,我……再附上若吟桑这一条命,如何?”
墨非云早已湿了眼眶,看眼前女子发红的双眸中,几滴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咬牙笑道:“这种戏码还要演几次?”
“那你就赌一把吧,试着用这匕首杀了我。就像当初你给过我一把匕首一样。”她说着抓过墨非云的手将匕首放入他的手中,替她拔了鞘,抬起他得手将他方到自己的肩,对着墨非云轻轻一笑。
他握着那把匕首,自掌心而来的凉意一下冲击着大脑叫他止住了一切的想法,这把把匕首就驾在她的脖子上,看着眼前略显娇小若吟桑,仿佛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让她丧命,让墨非云握着匕首却不敢用上一分的气力。
他刻意回想若吟桑的过去做的种种,让恨涌上心头,告诉自己,若今日再手软,墨非云你可能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当那的匕首贴着若吟桑颈上白皙的肌肤,她已感受不到那匕首的凉意,墨非云见那一点点刮破的肌肤,溢出嫣红的血液,闭上了目,毫无顾忌得让泪流下,即便是在若吟桑的面前。
而若吟桑却至始至终看这墨非云,她忍着痛问自己到底要不要记着这个人的模样呢,也许下辈子再见还能认出来,可是不知道下辈子还会不会再拖累你。
咣——
那沾了血的匕首落地,若吟桑几乎痛得快要晕死过去,可是还会痛,证明自己还活着?墨非云心软了吗?
迷糊之中若吟桑只觉得自己被人揽腰抱起,霎时贴上一片温暖,叫她不禁抓住了那个抱着她的手臂。
“来人,解开墨非云的解锁,你可以出去了,你自由了。”那低沉声音在在她头顶响起,语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是你,离寂……师兄。
愧(上)
若吟桑醒来后只要轻轻一动,便是无法忍受的疼痛,她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脖颈,在触上一片纱布的时候顿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那时墨非云是铁了心要杀了她,可是被第五离寂阻拦,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的墨非云一定很气,大概还会以为这是她和离寂精心策划的又一出戏。
想到这儿,她不由扯唇笑了笑,却在无意间发现自己现在躺的位置正是第五离寂的房间,一阵不安之下,慌忙撑起了身子,强忍一阵钻心的痛。
“痛?”
闻声若吟桑猛然抬眸,没料第五离寂就在房中,就坐在对面的檀木圆桌上,手持本书卷,墨绿金线长衫,看着若吟桑的表情很是的轻佻。
“一个拿命开玩笑的人还会知道痛?”
若吟桑听后冷笑:“你当我会后悔?死前是什么滋味我不是没有尝试过。”
离寂听了后很赞同地点头:“没错,差点忘记你上次就死在箭下了。”
若吟桑听到这儿,握了握拳,低首间是毫无规律的喘息:“那时候你可有像现在这样问过我痛不痛?你可知那支箭就那样硬邦邦地扎在胸口是什么感觉。”
离寂听着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缓缓放了手中的书,起身踱到若吟桑的面前,站定后静静看了他片刻,终是俯下了身子,抬手触上她的脸,只觉得那白皙的面庞轻轻一晃,避了开去。他纤长的手指也随之微屈,却又慢慢滑落,指尖一触那的衣料,稍稍用力便挑开她衣前的纽扣。
若吟桑一个激灵敏锐的抓住那只手,面红叫道:“你干嘛啊!”
离寂不急不慢,褐色的凤目微微一觑道:“看看现在的伤口如何了。”
她红着脸抓着那只手,瞪了他许久用力将那手往边上一甩:“走开,总是演这样的戏码很有意思麽?你若觉得这是算作弥补,我很确定地告诉你,你现在做什么都……”她一言还未说完只觉得唇上一阵温软,抬眸是第五离寂已近到模糊的肌肤,若吟桑本能抬手一下拍在离寂的胸前欲将他推开,可是还未到使力之时就被离寂抓住握在了掌心。
那喷洒在她面上的鼻息竟在一刻间让浑身发寒的若吟桑感到一阵温暖,如此的温柔缱绻,让若吟桑僵硬的手一点点地垂下,而离寂已一手已缠入她的发丝,含着她的唇继续轻柔地亲吻,直指缓慢地探入,二人喘息阵阵。
“对不起……”恋恋不舍地分离,离寂抵着若吟桑的额头,这一声低吟让怀中的女子泪了落,抬起微颤手,缓缓环上了他的腰,哭得如孩童般委屈。
他顺势将她抱的更紧,轻拍她的背,轻声笑道:“这么大了还是如此。”
那日窗外吟桑花开的甚好,殷红颜色地映了天,温暖人心,若吟桑倚着那一袭月白衣,想方才自己哭花了脸的模样不觉皱了皱鼻子,可是泪冲刷了心中的积怨,许久没有这般的畅快了,她深吸一口气将那只环着的手抱的更紧了些。
“墨……墨非云呢?”若吟桑问得很小声,看着桌案上的第五离寂持笔手微微顿了一下,笔锋一转一连挥下数笔。
“我那日叫他走,说还他自由,你猜他如何?”他剑眉微挑,看了一眼若吟桑。
若吟桑心中确实很想知道可是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
离寂笑笑道:“他反倒哪也不去,跑来与我说……他这番死心塌地的留下,效忠唤葬定不会二心。”
若吟桑听后捏了捏掌心,暗想墨非云这次是真的恼了:“那……那你怎么说的。”
“不勉强,在我没有打算重用他前,他随时可以走。”
若吟桑听后不由吐了一口气,想了想继续道:“那他现在呢?”
离寂落了笔,喟叹道:“每日喝得烂醉,人不人鬼不鬼。”
她咬了咬牙,听得心中闷得慌,牵强一笑,半日也只是“哦”了一声。之后转过身,离开了离寂的房间。
一纸墨迹已风干,第五离寂将其捧在掌心,它撂放在一旁,纸平落后,他移开了目光却在那一瞬染上一抹诡异的微笑。
墨非云确实说他不走,第五离寂问为何,他说仇未报不轻言放弃,只是不同的是他如今的他无牵无挂,对于唤葬门誓死效忠。
第五离寂说,是否忠心试试便知,三日内烧毁江南剑王岳家,只要是活着的就一个不许留。
墨非云哑然,离寂却望着他笑道:“你即便是这样做了,我也只是考虑要不要留你。”
那手臂无力地垂下,墨非云低首,喉间干涩难耐,半天含糊道一个字:“好”
三日后,江湖相传剑王岳家一夜灭门,行凶之人手段极其凶残,老弱幼童一个未留。一夜风雨过后,太平盛世之下世人只道,那夜岳家灭门有一持剑的白衣少年,一双赤血的眼眸如野兽般锐利。
“见到墨非云没?”
“他?大概还在最近的省城花天酒地,你要找他的话得看运气,有可能他今夜就不回来了。”
“哎——看他墨非云还真是自在,唤葬门随意出入,外头喝花酒玩女人都不受人制约,真是……”回话的弟子言完这一句还不忘表达一下自己的羡慕之情,却被若吟桑瞪到闭了口,快步离开。
若吟桑继续立在唤葬门的路口,跳上了门前麒麟石,她说她这次下了决心要逮住墨非云,不管他乐不乐意,必须劝他马上滚出唤葬。
晚风中,几颗流星刮过,若吟桑犯困,有些昏昏欲睡,可头一动就被脖颈的伤口痛醒,她蜷了蜷身子想抵御四周的寒意气,可就在此时听到身后传来零碎脚步之声,回过看去,果见白色轻裘的墨非云正举着一个酒坛子一步一晃地朝这边走来,若吟桑远远看着他,见他面色发红,行几步路就抬手给自己猛灌几口酒,方才积在胸腔内的怒气一下消散。
愧(中)
墨非云喝得酣醉,脚下踉跄,一不小心便失了重心,面朝地栽了下去,幸好若吟桑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他,墨非云稍稍稳了身子,在迷糊之中看见一个人影,似蒙了一层雾般看不轻面目,可是一阵兰香拂面他顿时清醒了几分,扬手将抓着他的那个人甩了开去。
被甩开去的人因为脖颈上的伤,痛苦不堪。墨非云一眼也不愿多看自顾自朝唤葬门内走去。
“墨非云!”若吟桑咬牙一叫,到了他面前手一栏又道:“我有话要说。”
他翻了一个眼,冷言:“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成天都在外面做什么?”
“做什么?”墨非云眉目一扬,饶有兴趣道:“看我手里的酒坛,我一日能喝七八坛,酒家的老板每日见到我都是笑脸相对外加言听计从,还有……还有那省城最大的青楼。”说着他不由俯下头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