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3-27 21:13      字数:4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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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地从高高的床上跳下地面,再次伸展了下全身,现在,感觉更明显了,更多的酸软和疼痛。我听见他喘了一口气,转身离我而去。他的手握成了拳,紧得关节发白。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丑?”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轻快。他停顿住了呼吸,但是并没有转身,也许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我走向了浴室去做个简单的检查。
  我直勾勾地盯着门后全身镜中自己的裸体。
  伤确实还要严重些。一条淡淡的阴影穿过我一边的颧骨,嘴唇也有些发肿,但是除了这些,我的脸还算好的。身体的其余部分就被点缀得蓝一块紫一块的,我注意到那些瘀青都是在最难掩藏的部分,手臂和肩膀。并不是很糟,皮外伤很容易就好的。我以前也常常会有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瘀青。这次只是更多一些而已。不妙的是我明天可能看上去还要糟糕。
  我有看了看我的头发,发出一阵悲鸣。
  “Bella?”一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永远都会清理不干净这些羽毛的!”我指指我想就像鸡窝的脑袋。我开始着手拔羽毛。
  “看来是蛮让你担心的。”他只咕哝了一句,就来到我身后帮我清理起来,他的动作快得多了。
  “你怎么可以忍住不笑呢?我看起来很滑稽啊。”
  他没有作声,只默默地清理着。但是我还是多少知道了他的回答——以他现在这种心情可没什么好笑的。
  “这不管用,”过了一分钟我叹气说。“都扎在里面了。我看看能不能把它们洗掉吧。”
  我转过身,将手臂环上他冰冷的腰。“你想要帮我吗?”
  “我还是帮你准备些吃的吧,”他冷静地说,温柔地挣脱了我的手。他以极快的速度逃一般地消失了,我小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我的蜜月就这样结束了。这个想法让我的喉咙总像被什么堵上了。
  总算把羽毛去除的差不多了,我穿上件陌生的白色棉质连身裙,把一些最严重的青紫斑点掩盖在下面。我赤着脚啪嗒啪嗒地往鸡蛋,培根还有Cheddar乳酪发出香味的地方走过去。
  Edward站在不锈钢烤箱前面,正将一个煎鸡蛋盛进料理台上一个浅蓝色的盘子里。我深深被食物的香气所吸引。我觉得我甚至可以连那个盘子和法兰铁盘都吞下去,我的胃在怒吼。
  “过来,”他对我说。他微笑着把盘子放在了餐桌了上。
  我在其中一把金属椅子上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那些滚烫的鸡蛋来。它们灼伤了我的喉咙,但是我顾不上这些。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我平时不怎么为你做饭。”
  我又吞下一口,然后提醒他,“我好困哦。顺便说一句,这个确实很不错,尤其是某人平时并不吃的食物。”
  “食物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他说,闪烁着我最爱的那种邪邪的笑容。
  我很高兴能看到这个笑容,更为高兴的是他似乎又恢复了本来的自己。
  “鸡蛋是哪儿来的?”
  “我让清洁人员存在厨房的。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呢。我还要让他们帮忙处理那些羽毛……”他声音小了下去,目光放空在我头顶上方。我没有回答,避免说了些什么又触发了他的焦虑。
  他做了两人份的食物,但是我全都吃了下去。
  “谢谢,”我告诉他。我隔着桌子,倾过身子去吻了他。他自然地回吻了我,但是突然绷紧了身体,向后靠去。
  我咬牙切齿,不客气地就把问题给抛了出来。“我们在这里的期间内,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碰我了?是吗?”
  他踌躇了一下,然后半微笑地抬起手爱抚我的脸颊。指尖温柔在我皮肤上徘徊,我无法抑制地把脸贴上他的手掌。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他叹了口气,垂下手。“我知道,你是对的,”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仰起下巴。接着以一种坚定的口吻说。“直到你改变之前,我都不会和你做爱了。我不会再次伤害你。”
  6章。 分心
  娱乐活动成了我在Esme岛上的首要消遣项目。我们一起去浮潜(好吧,只有一个人需要浮潜,而他则在一边炫耀着他无须氧气的本领)。我们一起探索环绕岩石小山的小型丛林。我们一起去看生活在岛屿南端树冠上的鹦鹉。我们一起去西面的岩石海崖欣赏日落。我们一起在温暖的浅滩上和海豚们嬉戏。反正我是做到了,而当Edward下水时,海豚们还以为是鲨鱼来了都逃光了。
  我知道他的算盘。让我保持忙碌,被不同的事物分散注意力,这样就不会继续纠缠做爱的事情。每当我准备谈及这个话题,就像谈及某张放在大屏幕投影电视下的DVD那样随意的时候,他就会用他充满魔力的语言把我引出屋子,比如珊瑚礁,水下洞穴或是海龟等等。我们就这样外出,外出,整日地外出,太阳落山时分,我就发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每个晚上吃完晚饭后,我就这样趴在盘子上睡着了。一旦发现这种情况,他就把我抱上床。原因之一是Edward总是做了远超过一人份的料理,但是我在一天的游泳和爬山后总是饿得把它们都吃完了。酒足饭饱加之精疲力竭,我困乏得都睁不开眼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毫无争议。
  疲惫对于我说服他的决心并没有多大帮助,但是我不会放弃。我试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耍过无赖,但是都不起作用。我通常还没怎么深入话题呢,就已经困得不省人事了。岛上太过鲜明的色彩,让我的梦境如此逼真,我猜也许比我大部分的噩梦都要来得栩栩如生。于是不管我睡了多久,我醒来时仍然感到疲累。
  我们到了岛上后的一个礼拜左右,我终于决定妥协。我们过去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现在我正睡在一间蓝色的房间内。白色房间现在是一地雪白的羽毛,后天之前都没有清洁人员去清理。深色的墙体上嵌着柚木板,整间房间都用奢华的蓝色丝绸装点。
  晚上睡觉时我穿着Alice准备的女式内衣,我选了些不那么暴露的,有几件她为我打包压箱底的比基尼,布料简直少得可怜。我怀疑她是不是预见到了我会需要这些衣服,不禁打了个哆嗦,为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尴尬。
  穿着象牙白的雪纺绸缎,我尽量动作幅度都很小,生怕暴露更多会起到反作用,但是还是决定放手一试。Edward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好像我只是穿着平时在家会穿的那件破旧的马甲。
  瘀青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一些地方开始泛黄,另一些甚至已经开始消褪。所以今晚我在浴室准备的时候,决定拿出那件相当“厉害”的衣服来穿。这是一件黑色的蕾丝,即使不穿都已经不好意思去看了。我在走回卧室之前都小心不去照镜子,不想失去勇气。
  我满意地看到他瞪圆了眼睛,然后才控制住情绪。
  “你认为怎么样?”我单足原地旋转一圈,这样他就可以看到每个角度。
  他清清嗓子。“你看上美极了,你总是如此。”
  “谢谢,”我带着些许酸酸的语气回答。
  我太累了,于是迅速爬上了软绵绵的床。他怀抱着我,贴近他的胸口。不过这只是习惯,不靠着他冰凉的身体,我会热得睡不着。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带着睡意说。
  “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他回答。
  “你还不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呢。”
  “无所谓。”
  我叹了口气。“见鬼。我还想……额,好吧。”
  他睁大眼睛等着我说下去。
  我却闭上眼睛吊着他的胃口,并打了个哈欠。
  只花了一分钟时间,还没等我睡过去。
  “好吧。你想要什么?” 我咬紧牙齿,避免笑出声来。如果他也有无法抗拒的事物,我就有机会要求到些什么。
  “恩,我是在考虑……我知道整件达特茅斯的事情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但是老实说,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不会要了我的命的,”附和着很久以前他为了推迟我成为吸血鬼而说的话。“我感打赌Charlie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大受打击。当然,如果我不能跟上那些天才的话,也会很难看的。而且……18岁,19岁,也不是有那么大的差别啦。我明年也不像会有鱼尾纹的样子。”
  他缄默许久。接着用低低的声音说,“你可以等,你可以仍是人类。”
  我打住话头,让他充分理解我的条件。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怒气冲冲,话都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没有这些就不行吗?”他抓起一把褶皱装饰在大腿处的蕾丝。有一刻,我还以为他会把它们撕成碎片。不料他还是松开了手。“没关系。我还是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的。”
  “我想去上大学。”
  “不,你并不想。而且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值得再拿你的生命去冒险了。那件事已经够伤害你了。”
  “但是我想去。是的,大学不是我想要的重点,我想要稍微延长点我还是人类的时间。”
  他闭上眼睛从鼻子哼出气来。“你让我发疯,Bella。我们难道没有就此问题争论了百万次了吗,而你每次都要求毫不迟疑地变成吸血鬼吗?”
  “是的,但是……好吧,我有一个保持人类的理由,那是之前没有的。”
  “是什么?”
  “你猜啊,”我说着从枕头上仰起头去吻他。
  他也回吻了我,但那种感觉并不是我期望的胜利之吻。它更像小心地不去伤害我的感情,我很恼火看到他彻底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轻的,他将我推开了一会儿,然后又重新把我搂进怀里。
  “你就是这样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类啊,完全被荷尔蒙所主导。”他笑着说。
  “这就是全部的重点,Edward。我喜欢人类的这种感觉,我还不想放弃。我不想等上好多好多年再重温这种感觉,而在那之前我是一个只为血发狂的新生吸血鬼。”
  我打了个哈欠,他笑了。
  “你累了,睡吧,亲爱的。”他开始哼起我们初见面时他为我创作的摇篮曲。
  “我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累呢,”我自嘲地嘟囔说。“这应该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或别的什么吧。”
  他轻笑了一声,接着又哼唱了起来。
  “让我累成这个样子,你觉得这样我可以睡得更踏实些。”
  歌曲中断。“你一直睡得很死,Bella。自打我们到了这里后,你睡觉时一句梦话都没有说过。如果不是有鼾声,我都担心是不是昏迷过去了呢。”
  我不理会鼾声的嘲弄,因为我从不打鼾。“难道我都没翻身吗?那太奇怪了。当我睡觉做噩梦时,我会在整张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有叫喊。”
  “你做噩梦了?”
  “还非常生动呢,就是它们才把我搞得这么累的。”我打个哈欠继续说。“不敢相信整晚我都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关于什么的?”
  “各种不同的事情——但是都很相像,你知道,因为色彩。”
  “色彩?”
  “太过于鲜明和真实了。通常,当我做梦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意识到我还是睡着的。所以才更可怕。” 他再次说话时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是什么让你感到害怕?”
  我微微耸了下肩膀。“大部分……”我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大部分?”他催促我。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想告诉他在我反复出现的噩梦中,总有一个小孩;在这一点上总觉得有些私人感情牵扯其中。所以我告诉了他些片段,而不是和盘托出。就这也足够能够吓倒我和其他人了。
  “Volturi家族,”我轻声说。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你马上就要变成吸血鬼了,所以他们没有借口了。”
  我任由他宽慰我,为他产生这样的误解而感到心虚。因为这并不是噩梦的全部事实。我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为那个男孩担忧。
  这个男孩不是我第一次梦见的那个有着血红色眼睛,坐在一堆我所爱的人的尸体上的那个吸血鬼小孩。在过去一周中,我曾4次梦见这同一个小孩,他是人类,他的脸颊红润,有一双亮绿色的大眼睛。但是就像那个吸血鬼小孩一样,当Volturi家族靠近我们的时候,他也因为恐惧,绝望地摇着头。
  在新新旧旧的梦里,我都在义无反顾保护着这个不认识的孩子,别无选择地。即使我是知道,我注定会失败。
  看到我哀伤的神情,他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摇摇头。“只是梦罢了,Edward。”
  “你想让我哼歌给你听吗?如果这样可以让噩梦远离你的话,我可以整晚都哼着。”
  “它们并不是都那么可怕。有一些还是美好的。很……漂亮。在水下,和鱼儿们还有珊瑚。好像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不觉得这是梦境。也许是这座岛的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明亮极了。”
  “你想回家吗?”
  “不。不,还没有。我们不能再待得久一点吗?”
  “你想待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