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3-27 21:12      字数:4931
  “你就不再是贝拉了,”他告诉我,“我的朋友就不存在了,就没有人需要原谅了。”
  “这听起来像个‘不’字。”我低语。
  我们直视着对方,默不作声过了很久很久。
  “那么这是再见嘛,杰克?”
  他迅速地眨了眨眼睛,激动的表情融化成惊讶:“为什么?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难道我们在彼此合不来之前不能做朋友吗?”
  “几年?不,杰克,不是几年。”我摇摇头,毫无幽默感地笑了一笑,“几个星期倒是更准确。”
  我没有想到他的反应。
  他突然站了起来,汽水罐在他手中爆裂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汽水溅得到处都是,浸湿了我的衣服,就好像水从水管里喷涌出来一样。
  第61节:暮光之城·月食(60)
  “杰克!”我开始抱怨,但是当我意识到他整个身体都气得开始颤抖时,我马上沉默不语了。他激动地怒视着我,胸腔里升腾起一阵咆哮。
  我呆呆地僵在那里,太惊诧而不记得如何移动了。
  颤抖涌遍了他的全身,他抖得越来越快,直到看起来他就在摇摆一样,他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清了……
  接着雅各布紧紧地咬紧牙关,咆哮停止了,他聚精会神,紧紧地眯起眼睛,颤抖逐渐放慢了,直到只剩下他的双手还在抖动。
  “几个星期。”雅各布干巴巴地说。
  我无法回答,仍然僵直地立在那里。
  他睁开眼睛,现在它们已经不再狂怒了。
  “他打算在几个星期内把你变成肮脏的吸血鬼!”雅各布从牙缝中吐出这句话。
  我只是木讷地点点头,太不知所措而不能反驳他的话了。
  他的脸在赤褐色的皮肤下都气绿了。
  “当然了,杰克,”沉默了许久之后我低语道,“他永远只有十七岁,雅各布,而我每天都在向十九岁靠近。此外,为什么还要等待呢?他就是我想要的全部,难道我还能做其他的什么吗?”
  我反问道。
  他的话语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就像抽鞭子一样:“任何事,任何其他的事情。你死掉会更好,我宁愿你死了。”
  我后退一步,就好像被他掴了一掌一样,这比他打我还受伤。
  接着,当痛苦涌遍我的全身,我自己的脾气也爆发了。
  “或许你会很走运,”我阴郁地说道,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或许我在回去的路上就会被卡车撞死。”
  我抓住摩托车,把它推进了雨里,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动也没动。我一走上那天狭窄泥泞的小道,就爬上摩托车发动了引擎。车后胎往车库的方向喷出一阵泥巴,我真希望泥巴溅在他身上了。
  我穿越平坦的高速公路,加速开往卡伦家的时候全身湿透了。风就像要把雨水冷冻在我的皮肤上一样,我还没走一半路就冻得牙齿直打战了。
  摩托车在华盛顿州太不实用了,我一有机会一定把这个蠢东西卖掉。
  我把摩托车推到卡伦家的洞穴似的车库里,一点也不奇怪爱丽丝在那里等我,她轻松自如地蹲在保时捷的引擎罩上,轻轻地抚摸着车身闪闪发光的黄色油漆。
  “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开这辆车。”她叹着气说。
  “对不起。”我从嘎吱作响的牙缝中吐出这句话来。
  “你看起来好像冲过热水澡似的。”她说着立即轻松地站了起来。
  “是的。”
  她嘟起嘴巴,仔细地端详我的脸色:“你想谈谈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
  她默认地点了点头,但是她的眼睛里充满好奇的火焰。
  “今晚你想去奥林匹亚吗?”
  “真的不想,难道我不能回家吗?”
  她做了个鬼脸。
  “别担心,爱丽丝,”我说,“如果这让你更好做人的话,我会留下来的。”
  “谢谢。”她不相信地叹气说。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上床了,又蜷缩在他的沙发上。
  我醒来的时候天仍然是黑的,我头昏眼花,但是我知道还没到早上。我双眼紧闭,伸展四肢,翻了个身。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动差点儿就让我掉在地上,要那样就太舒服了。
  我又翻了个身,想看清楚。比昨天晚上还要黑——云层太厚了,月光无法穿透。
  “对不起,”他低语得如此轻柔以至于他的声音都融入了这片漆黑,“我没想吵醒你。”
  我一阵紧张,等待着怒火——他的和我的——但是在他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安详和平静。我几乎能够品尝到空气里重逢的甜蜜,从他呼出的香气中闻到一缕分别的芬芳;当我们分开时那种空洞的感觉留下了它的余味,那是一种直到它被抹去之后我才有意识地留意到的东西。
  我们两人之间没有摩擦,这种静止是宁静的——不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像就算梦到暴风雨也不会改变的清澈的夜晚。
  平心而论,我本应该生他的气,我本应该生所有人的气,可是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向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找到他的手,让自己靠他更近一些。他双臂环抱着我,把我揽入怀中。我的嘴唇顺着他的喉咙、下巴一路寻找,直到最后我找到他的唇。
  第62节:暮光之城·月食(61)
  爱德华温柔地吻了我一会儿,接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本来一腔愤怒准备羞辱一下大灰熊的,这就是我所得到的吗?我应该多惹你生气。”
  “给我一点时间酝酿一下。”我捉弄道,又开始吻他。
  “不管你想要多久我都会等着的。”他在我的嘴唇边呢喃,手指头穿过了我的发丝。
  我的呼吸变得不均匀起来:“或许等到早上。”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欢迎回家,”他冰冷的嘴唇压在我的下巴上的时候我说道,“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这是件好事。”
  “哦。”我认同他的看法,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握住我的胳膊肘,慢慢地向我的手臂移动,划过我的肋骨,我的腰,沿着我的臀部一直滑到我的腿上,在我的膝盖上游移。他在那儿停了下来,用手握住我的小腿,突然往上一拉我的腿,套在他的臀部。
  我停止了呼吸,这可不是他平时允许做的事情。尽管他的手很冰冷,我突然感到热血沸腾起来,他的嘴唇在我咽喉根部移动。
  “永远都不要愤怒,”他轻轻地私语着,“不过你介意告诉我你反感那张床是怎么回事吗?”
  在我能回答之前,在我甚至能集中足够的精力弄明白他的话之前,他翻了个身侧躺着,一把把我拉到他身上。他双手捧住我的脸,用手腕托住它,这样他的嘴巴就能够到我的喉咙了。我的呼吸声太大了——几乎令人非常尴尬,不过我根本顾不上在乎这一点,更别说难为情了。
  “那张床?”他又问道,“我想它很不错。”
  “没有必要。”我总算气喘吁吁地说出来。
  他把我的脸拉过来靠近他的脸,我的嘴唇自然而然地吻住了他的唇。这一次慢慢地,他滚动着身体直到悬在我上方。他小心翼翼地支撑着自己,这样我就感觉不到他的体重,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压在我身上的他那冰冷得像大理石一样的身体。我的心怦怦地跳动着,声音之大让我难以听见他静静的笑声。
  “那可是可以讨论的,”他不这么认为,“这在睡椅上可不容易噢。”
  像冰一样冷,他的舌头轻轻地沿着我的嘴唇的形状一一吻过。
  我的头一阵眩晕——空气来得太快,太薄了。
  “你改变主意了吗?”我问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或许他已经重新考虑了他那些谨慎的规则了。或许这张床的意义比我原先想的要多呢。等待他的回答时,我的心几乎蹦得疼痛起来了。
  爱德华叹了叹气,翻身回到原处,这样我们又都侧躺着了。
  “别傻了,贝拉,”他说,声音里充满强烈的不认同——显然,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在努力向你展示这张你似乎不太喜欢的床的好处,不要太激动了。”
  “太迟了,”我低声说,“我喜欢这张床。”我补充道。
  “好极了,”他吻我的额头时我能听见他声音中的微笑,“我也喜欢。”
  “但是我还是觉得它是不必要的,”我继续说,“如果我们不打算太兴奋,有什么意义呢?”
  他又叹气道:“我要说第一百次,贝拉——这太危险了。”
  “我喜欢危险。”我坚持。
  “我知道。”他的语气有些不悦的酸意,我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看见车库里的摩托车了。
  “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危险的,”在他还没来得及转换话题时,我飞快地说道,“这些天说不定哪天我就自燃了——而你就只能责怪自己而不是别人了。”
  他开始把我推开。
  “你在干什么?”我反对道,紧紧地抓住他。
  “保护你以防止你失去理智啊,要是这对你而言太过了的话……”
  “我做得到。”我坚持。
  他让我自己像虫子一样慢悠悠地靠近他的怀抱。
  “很抱歉我让你产生错误的印象,”他说道,“我没想让你不高兴,那样可不好。”
  “实际上,那样非常、非常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难道你不累吗?我应该让你睡觉。”
  第63节:暮光之城·月食(62)
  “不,我不累,我不介意你是否想要让我再产生错误的印象。”
  “那很可能是个坏主意,你不是唯一一个会失去控制的人。”
  “是的,我是。”我嘟囔着说。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贝拉,你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摧毁我的自制力,这样做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我不打算为此道歉。”
  “我能道歉吗?”
  “为什么?”
  “你之前生我的气,还记得吗?”
  “噢,那件事啊。”
  “我很抱歉,我错了。当我让你安全地待在这里的时候,妥当地看待问题就容易多了。”他的胳膊紧紧地抱着我,“我试着离开你的时候就会有些发狂,我想我不会再那么夸张了,不值得那样。”
  我微笑着说:“难道你没有找到美洲狮吗?”
  “不,我找到了,实际上,还是不值得忧心忡忡。不过,我很抱歉我让爱丽丝囚禁你,那是个坏主意。”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好的,”我轻松地说道,他已经被宽恕了,“但是睡衣晚会的确有好处……”我蜷缩起来向他靠近,把嘴唇压在他的锁骨窝上,“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囚禁我。”
  “哦,”他叹了叹气,“我可能会接受你这个提议的哦。”
  “那么现在轮到我了吗?”
  “轮到你?”他的语气中充满迷惑不解。
  “道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
  “难道你不生我的气吗?”我一脸茫然地问。
  “不。”
  听起来他真的是认真的。
  我感到我的眉毛紧蹙在一起:“难道你回家的时候没看见爱丽丝?”
  “看见了——为什么?”
  “你打算收回她的保时捷吗?”
  “当然不会,这是给她的礼物。”
  我希望我能看见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我侮辱了他一样。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做过什么吗?”我问道,开始被他缺少关心的样子弄糊涂了。
  我感觉他耸了耸肩:“我一直对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很感兴趣——但是你不必告诉我,除非你想说的话。”
  “但是我到拉普西去了。”
  “我知道。”
  “而且我逃学了。”
  “我也逃了。”
  我盯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用手指抚摸他脸的轮廓,想弄清楚他的心情。“这种宽容从何而来啊?”我追问道。
  他叹了叹气:“我确定你是正确的。我之前的问题更多地在于我……对狼人的偏见而不是其他因素。我打算努力做到更加理智,相信你的判断。如果你说那样很安全,我就相信你。”
  “哇噢。”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让这件事造成我们之间有裂痕。”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感到完完全全地心满意足了。
  “那么,”他漫不经心地轻声问道,“你有很快再去拉普西的打算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使我想起了雅各布的话,我的喉咙突然一紧。
  他对我的沉默和身体上的紧张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