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1-03-27 21:06      字数:4962
  バ写蹋悄粼干崦嗨妗S兴酥榱岛希纬畈荒芙俪智赝跽∷钌鲜准对蚴鞘值角芾础>i鹆⒓疵烁悄羲腿ヒ环庋牒胨醇欢脊材贝笫隆!   ?br />
  太子丹也为行刺之事积极奔走,打探秦国动向,并从赵国高价购得一把匕首。这把匕首长一尺八寸,形似鱼肠,也有人称作鱼肠剑,相传为春秋时吴国人干将和他的妻子莫邪所铸。
  据说干将奉吴王阖闾之命铸剑,曾采得五座山上的精铁,按照天地玄理六合之气与五行之妙将铁精冶炼,三个月都没有把剑铸成,后来妻子莫邪以身殉炉才助干将铸成两剑,这就是人们传颂的干将与莫邪两剑。干将在铸成两剑后仍有少许铁精没用完,抛弃了又觉得可惜,便顺手铸成这把鱼肠剑。鱼肠剑虽然没有干将莫邪二剑出名,但也是罕见的利器,断金碎石不在话下。不知什么原因,这把匕首竟然落到赵国人徐夫人手中。
  太子丹买回匕首一试,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锋利无比,太子丹又命人把匕首淬上剧毒,见血封喉,可令人顷刻毙命。
  一切准备齐全,只等盖聂一到便可出发,但信使回来说盖聂外出云游了,去向不明,也不知归期。荆轲决定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看看盖聂能否归来。
  燕国不能再等待了,太子丹也不能再等待了。
  太子丹心急火燎地找到荆轲说:“荆兄,你那位朋友恐怕不会回来了,荆兄一人出发吧,荆兄再不出发,燕国就灭亡了。秦国已经灭了赵国,赵王迁已经被贬谪至房陵,如今正派王翦与辛胜率大军向燕代这边打来。燕代联合无法抵挡王翦与辛胜大军,燕国危在旦夕,我燕丹纵然有心侍奉荆兄,只怕也没有多少日子,望荆兄理解我对你的催行。”
  荆轲点点头:“轲既然答应了太子的请求就决不会半途而废,轲行事的准则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成功。我之所以迟迟没出发,是等待盖聂,合我二人之力胜券在握,仅我一人前往,胜败只能参半。”
  太子丹想了想说:“那就让秦武阳与荆兄一同出发吧,他是我燕国名将秦开的孙子,为人行侠仗义,也颇有胆略,十三岁时就曾在街上杀死一泼皮无赖,从此以骠悍勇烈出名,很少有人敢与他对视,据说他的眼神都足以杀人。”
  荆轲有所顾虑地说:“田光先生曾与我谈及此人,田先生说秦武阳是骨勇之人,发怒时面色惨白,我怕他在秦廷上把心中的秘密表露在脸上被秦人发觉,害了太子的大事。”
  “也许田先生言过其实了,从我私下与秦武阳的交往,我觉得他胆大心细,做事果敢有魄力,单独行事恐怕不行,做荆兄的副手还是可以的。”
  荆轲一听太子丹这样说,便点头答应了。
  “既然太子催行,就让秦武阳做副手吧,但还必须有觐见秦王之礼,否则如何能够接近秦王政呢?”
  太子丹忙问道:“依荆兄之见,应用什么作为觐见礼?我即日准备。”
  “秦王政有的是美女和金银珠玉,我以为能够打动他的只有两样东西,督亢地图与樊於期的人头。秦国对督亢一地垂涎已久,现在太子以燕王名义拱手献给秦国,秦国不动一兵一卒得到这片肥沃的土地当然高兴。樊於期是秦王政用千金悬赏捉拿的要犯,如今太子以陪罪的名义献上樊於期的人头并向秦国臣服,秦王政岂有不见之礼?”
  太子丹为难地说:“督亢地图我可以随时交给荆兄,而樊将军的人头我怎能开口索取,他是从代郡公子嘉那里请来助燕操练兵马的,没有重用他我都觉得有愧,怎么还能将他逼死呢?朋友之交重在一个情字与一个义字,我宁可让燕国亡国也不会索要樊将军的人头,还是另想其他办法吧。”
  荆轲没想到太子丹竟然还有这样一副侠义心肠,十分感动,过去他以为太子丹是一个为利不顾一切的人,现在对太子丹又有一份好感,便说道:
  “太子放心,你先去取督亢地图,其他所需之物我来准备。”荆轲来到攀於期居住的馆舍,径直说道:
  “樊将军整日独居馆中一定十分寂寞,小弟讲一个故事给樊将军解解闷。”
  荆轲也不问樊於期是否同意,兀自讲道:
  “很久以前,一个大臣得罪了国王,整个家族被诛杀,仅逃出一个幼子,幼子发誓为家族向国王报仇,便投师学艺,学得一身击剑绝技,但王宫守位森严,他几次入宫行刺都没有结果,反而惹得国王大怒,画像图形悬赏缉拿。这个幼子想报仇就更难了,便回到师父那里哭诉自己大仇不得而报的遗憾。师父见徒儿哭得伤心,也为他的报仇精神感动了,便说道:你要想报仇凭你自己之力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根本无法接近国王,我可以代你报仇,但必须用你的头颅作为接近国王的诱饵,你愿意献出自己的头颅吗?幼子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报得大仇,舍弃我的头颅算什么。于是拔剑自刎。
  “师父割下弟子的头颅来见国王。国王一听说他缉拿的要犯被人抓住杀了,并来敬献头颅便答应接见来人。师父告诉国王说:我虽然为大王杀死要犯,但他对大王的仇恨并没有结束,化成厉鬼仍然要向大王复仇,从此大王的生活将更加不安。国王询问有没有去除厉鬼的办法,师父说办法只有一个,把这人的头颅放在鼎镬里煮,等到鼎镬滚开时大王站在鼎边对着这人头颅怒喝一声:你化作厉鬼也逃不出这鼎镬。从此,厉鬼就不会有了。国王信以为真,按照这位师父的话做了,当鼎镬滚开时,国开登上梯台向鼎内喝道:你化作厉鬼也逃不出这鼎镬。国王,话音未落,这位师父猛地冲上去把国王推进翻开的鼎镬中。师父也随之跃入鼎中。等围观的大臣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派人打捞时,鼎中只剩下三个头颅和两副骨架,谁也分不清哪是国王的头颅骨架,只好把这三个头颅两副骨架合葬一处,并举行国葬大礼。”荆轲讲到这里,樊於期若有所悟地说:
  “荆轲兄弟讲这个故事是告诉我如何报得深仇大恨吧?只要能够报仇雪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只想要将军项上头颅。太子丹想让我西去咸阳行刺嬴政,一切准备就绪,只缺少觐见秦王政的礼物而无法接近嬴政,如果能够得到将军的头颅,秦王政一定会召见我,等我入宫后在觐见秦王政的时候,趁机把藏在头颅内匕首取出刺其胸膛,秦王政必死无疑,将军大仇得报,太子丹的耻辱也可以雪平了。”
  樊於期顿首流泪说道:“庄襄王为了谋取王位,杀戮异己,我全家被杀仅我一人逃出劫难,隐姓埋名苟活多年,为秦国出生入死立下许多战功却不见丝毫封赏。我助长安君讨逆,不幸兵败,全家被杀,又是我一人逃生在外。我与嬴政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枉为人!只要能够报得大仇,与嬴政共死此生无憾,报仇一事就拜托给荆壮士了!”“嬴政,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樊於期大呼一声,拔剑自刎。
  荆轲把樊於期放在榻上,割下他的头颅。
  太子丹闻讯赶来,伏在樊於期尸首上恸哭道:
  “樊将军,丹不能为你报仇雪恨,反而连累了你,丹有愧于将军——”
  乌云压顶,寒风劲吹。易水幽幽,如凄如诉。易水本是燕赵界河,如今赵已为秦所灭,渡过易水就进入了秦国境界。王翦、辛胜所率大军正驻守在易水之南的中山,夜阑人静,秦军的马嘶鼓鸣隐约可闻,守卫在易水畔的燕国将士不寒而栗,常以胡琴琵琶诉说内心的恐怖,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哀婉的胡琴声中,一座国营中军帐内,杯盘狼藉,太子丹饮完一酒,略带醉意地说:
  “此行就拜托二位了,丹在此静候佳音!”
  荆轲也一仰脖子干完中的酒,慷慨激昂地说:
  “太子放心而回吧,我二人不辱使命,一定用震惊天下的消息报答太子的知遇之恩!”
  荆轲看看窗外阴云盖地天,毅然说道:“即刻出发,风雪无阻!”
  天真的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虽然不大,却弥满着一种怅然的情绪。
  一行人刚到渡口,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个白衣白帽、浑身孝服的人奔驰而来。二人来到跟前,荆轲才看清二人正是自己的好友高渐离和狗屠。二人跳下马向荆轲拱手说道:“荆兄此去,一去不返,我二人着孝服行葬礼为荆兄壮行,望荆兄马到成功!”
  荆轲还礼说道:“我本来想亲自去向二位作别,又怕二位兄长不忍我离去而伤怀,故意不辞而别,想不到二位兄台还是闻讯赶来了。”
  高渐离说:“荆兄为大义慷慨而去,我二人虽然不能以身相随,但应该用超尘拔俗的礼节前来饯别,浇铸荆兄大名万古长流,也让这窄窄的易水因我等这次饯别而永垂史册!”
  狗屠撕开衣衫,取出他亲自调制的狗肉,高渐离从马背上取一个羊皮酒囊,先仰头饮了一大口递给荆轲,荆轲用力撕一只狗腿大嚼几口,接过高渐离递上的酒囊猛灌一气。这时,高渐离取过带来的筑忘情地演奏起来。
  狗屠操起羌管席地而坐,合着高渐离的筑音呜呜吹着。
  荆轲的情绪也被点燃了,仰头喝上几大口酒,扔掉狗腿和酒囊,操起打板,边击打边引吭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筑声、管声、板声由清而浊,形成一种浑响,悲壮激越,高昂苍凉,似有暴风骤雨充塞天地之间,又如铁马金戈征战沙场荒滩。荆轲以泪洗面,又高声唱道:易水寒兮热血腾,赴高义兮报衷情,探虎空兮入蛟宫,仰天嘘气兮成白虹!
  云为我送行兮雪为我飘零,易水为鉴兮后世传我名!……
  荆轲边喝边走,拉起秦武阳登上战车,猛地挥动手中的鞭子,奔驰而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纷纷扬扬的雪地里。
  众人都走散了,高渐离仍然抱筑而击,狗屠也依然沉醉在自己的羌管里,任凭大雪在脸上飘落……咸阳,这座令列国心惊胆颤的都邑,也让荆轲感到震惊,他曾遍游天下,到过东方六国东邑,惟独没有来过咸阳,今日一见确实感到震惊,他震惊咸阳的繁华与富庶,也震惊咸阳的高山与巍峨,仅从都邑相比,六国自愧弗如,从中可以看出秦国的实力确实足以吞并六国了。
  荆轲知道自己不是为欣赏咸阳的繁华而来,自从下榻广成传舍以来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他等待着秦王政的召见。按照原先预计,到咸阳后秦王政就会立即召见他,因为他代表燕国臣服而来,又有两份丰厚的觐见之礼。可是,事情远远不像他估计的那样简单,住进馆舍一晃半月有余,却不见任何秦王政召见的消息,他几次催问都是同样的回答:大王因太后大殡而哀,心情不佳,耐心等候。
  荆轲害怕时间拖得太久,泄露了机密或者被秦人查出破绽,此行不能达到预期目的自己身死事小,耽误太子丹的大事就有愧了。荆轲思虑再三,决定采取第二步行动。
  荆轲携千镒黄金来到中庶子蒙嘉府中,献上重礼说:
  “我奉燕王使命入秦称臣,临行前燕太子再三告戒我,无论事情多繁忙都要亲自登门拜见蒙大人,代他向蒙大人致谢。”蒙嘉看看荆轲献上的重金,略有不安地说:
  “太子丹上次让我帮他出城时只说去城南看望一位朋友,谁知他竟是诈死逃跑,大王为此事雷霆大发,派李斯等人严加追查,我差点被卷了进去呢。倘若李斯查出是我放太子丹出城,我的性命丢了不说,整个蒙氏家族也要遭殃,希望你今后不要轻易再来我府。”
  荆轲忙说道:“太子丹也不想欺蒙大人,因为秦王政有杀他之意,没奈何才走此下策。太子丹只要一提及蒙大人备加称颂,也感到有愧于大人,特令荆某携此薄礼略表歉意,同时还有一小事相求。”
  蒙嘉看看重金,平声问道:
  “荆卿还有何事,先说说看,我能办则办,不能办请荆卿另求他人。”
  荆轲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对蒙大人这样的宠臣而言实在是小事一桩。”
  “到底何事?”蒙嘉催问道。
  荆轲这才说道:“我奉命使秦,并携带燕督亢地图与桓齿奇人头敬献大王,可入秦已近月余却不见大王有接见之意。督亢地图倒没有什么,可桓齿奇人头就不同了,一旦药力已尽,头上肌肉腐烂,面目全非,如何能辩认出是桓齿奇呢,大王若说我是随便用一死者来欺骗他,我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一旦出使不成功,我个人的名声地位受损不说,燕国也不会再来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