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青涩春天 更新:2021-03-27 21:01 字数:4750
从十一月二十日开始,我陷入了奢华,这奢华是别人给予的,沈图的一位女同事过生日的时候他带我去和他们小聚,品尝了美味的天津火锅然后去欢唱唱歌,尽管这一路我都憋紧了嗓子,看到那些如我般年纪的女子红色头发,紫色丝袜,迷你短裙的非主流的装束,她们都说我是这个年代里稀有的本本分分的好孩子。沈图的朋友第一次带我们去酒吧的时候我一直站在高台上看那些艳丽女子妖娆的舞蹈,她们癫狂的扭动腰肢像水蛇一般的放纵。那个时候沈图会在我的耳边说:你的记事本又有了素材,很多时候我并不排斥我生活中本该出现的任何绚烂,我以为,青春不过是一场寂寞的烟花绽放,既然盛开,就少不了绚烂,区别只在于时间,是一时还是一世。
爸爸说我是个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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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11月25日是个好日子,弟弟当了爸爸,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天使是一家人的珍宝,我给宝宝取名潇湘,潇集水草寓意丰饶,黛玉有潇湘妃子之称,潇,水至清也。我耐不住自己的兴奋,喜爱这个宠儿,并会以此而疼爱她。公司老板找我谈话的时候交给我一份做出纳的活,我非常理智的选择了接受并从今天开始实施了,这事一直让我有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似乎认识我的地球人都知道小维姑娘八年级以后数学就没及过格。我一直在思考自己一度对数学的无知,在所有的机会面前没有人会选择放弃,于是我愿意去承受并努力做到最好,能够不断的去学习和丰富自己的生活,我将因此而得到快乐。有位伯伯曾经告诉我:永远也不应忘记读书和学习。有事别怕事,遇事别躲事,没事别惹事。
记事本里记载了我和沈图的一次争吵,或许是我的无理取闹,也或许是我的任性和敏感,那一天,沈图答应下班后和我一起去超市买记账本。但是当我走到沈图公司的门口打电话对他说等他下班的时候,他却让我一个人回家。到后来我才知道,沈图和两位女同事约好了一起吃晚饭。那天,天很冷,我一个人晃荡到大街上,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后手机没电了。弟弟电话里跟我说,爸爸去城里买了饮水机还有一桶豆油,他提了很多的东西,舍不得打车回家,就一直提着在等客车,打车费要10块钱,而客车只有3块5,爸爸为了省下这点钱准备做客车,当他下车后才发现那一桶40多元的豆油被别人拎走了……听到弟弟说起这些的时候心很疼,眼泪止也止不住。走了很久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收到沈图的短信,他责问为什么我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沈图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我告诉他,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到你公司门口了你还要让我回家然后你自己和两个女同事吃晚饭?你提前有约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当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沈图似乎比我还要愤怒,他应该不知道,当我去接他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他的同事。沈图当即把床边的餐桌踹倒了,桌子上刚刚泡过的方便面撒在了地上,那碗面是我的晚餐,还没有吃上一口。我就这样看着沈图双手插腰,在屋子里大发脾气的抱怨。那个时候,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
很多事情可以心平气和的去讨论就算是意见不一也是可以找出谁对谁错,为什么都要去砸东西电脑、手机、药水、电风扇、碗、饭桌,我已经记不起每一次的争吵中沈图究竟摔过了多少东西了。因为这样的不理解,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个时候很后悔自己和他在一起,后悔来到南方,爱上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的人,理解问题不同,思维方式不同。不知道自己哭泣了多久,沈图看着我流眼泪,安静的不说话,许久,他走过来握我的手,他给我削了苹果,看到我不吃,他把削好的苹果又扔到了垃圾桶里……那天的我从傍晚哭到深夜凌晨,在痛苦中不知道何去何从?那次争吵之后,沈图和我彼此沉默了很久。
在我每天还可以思考的空闲里,我莫名的感觉到心之沉重,我悔不当初,放纵一份漂泊,一树凋零,离开的时候义无反顾,总以为小窗之外繁花无数,磕磕绊绊的经年以后,才晓得香丘不知何处,转回头,年华里的白驹过隙,油壁车上的耕犁具都已魂归梦里。这一次,我觉得自己负担累累,不知道何去何从。
一直以为自己很愚钝,却始终摆脱不了的孤傲的心,少不更事的时候只想着置身于小村之外去过城市人的生活。有了读书的机会就选择了偏远的地方,说是了却了越北朝南的野心也好,寻找最低廉学费的学校也好,我落到了桂林。三年的学习生活,一直以为自己度过的很精彩,我没有在校园里谈恋爱,我参加了很多校园活动,很顺利的入选了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当了三年的校园广播站播音员,大二便是班级里唯一一个入党的学生,学习成绩始终在班级名列前茅,毕业取得了毕业生最高的荣誉,也曾勤工俭学……这些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当我看到家乡的同学毕业第一年就顺利的考取了省级公务员,入了编制,当我知道她从大一的时候就着手备考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如遇惊雷。
在别人开始为自己的未来铺路的时候我都做了什么无用之功呢,如若我早知道我的专科学历在社会根本无法立足,我为何当初就不知道去给自己谋划一条稳定的道路,公务员也好,编制老师也罢,研究生也好,本科证书也罢,这些金子般的趋向都被我无知的抛于脑后,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我只是在想,我好不容易可以读了大学,为什么我不做最好的呢?
我给爸爸打电话,爸爸说我是个傻姑娘。毕业两年半了,他们以为我可以找到一个体面的工作回家,他们以为,我可以找到一个家境堪忧的男朋友,他们甚至以为我工作后的我可以帮助家人走出农村,摆脱困境。可是一切都那么事与愿违!
我能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我把自己折腾的痛苦不堪,毕业两年半,我只给家里寄去了六千元钱,我没有帮到弟弟和家里的,他们还是住在那个贫穷的村子里,妈妈每天还是要喂猪,爸爸还是那样疾病缠身,瘦弱不堪,弟弟还是没有工作的呆在家里做了爸爸。我深深爱着的沈图,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也没有高学历。可就是这样我还是选择了和他在一起,我做不到因为钱财名利而抛弃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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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日的琐琐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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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我和沈图的生日是在星期六。没有任何的波澜和壮阔,如同往日的8点10分起床,提前半个小时去辅导班上课,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速度洗脸刷牙、洗头穿衣服、准备讲义匆匆忙忙走出房门。下课后有些口干舌燥,肚子禁不住敲起鼓来,可是我还最先跑到了外图书城,我买了两本书,一本是公司实用文体写作工具箱,一本是行政工作制度规划与流程设计,我喜欢这样的书籍和文字内容,就好像哪一天我的上司对我说写一个流程或规章制度我可以地一瞬间把它们流利的写出来。两本书加在一起是89元,很厚重,我捧着它们上了公交车,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将近2点钟,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太饿了就在路过的小店铺买了6块5的快餐。
整个下午我把自己停留在我的小屋里,然后整理房间,把我的书籍分类然后找了一件旧衣服来擦地板,就这样熬到下午6点我接到了沈图的电话,他说晚上请几个同事吃饭。让我提前到那家订好的饭店等他。这是第二年,在我们生日的时候沈图请一些同事吃饭了,今年的人很多,坐在一起的有十三个人,多数成双成对,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他们大多数还不知道我是沈图的女朋友,互相介绍的时候,几个男人很惊讶的说:沈图一度和他们说自己一直没有女朋友。听到这的时候我不说话,只是从心底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挺多余的。
沈图没有给我买生日礼物,我也没有给他买,几日前我曾经给他买过一件毛衣外套,可是他一直没有穿,我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我买给他的衣物。这样的生日宴席让我在他的朋友面前很尴尬,我们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吃红鸡蛋和长寿面。
星期天,我睡的很晚,沈图早早的去陪那些朋友去了,而我中午接到公司老板的电话让我去公司加班,下午回到家里准备晚上的家教课,我承认,此时此刻,我很失落。但是我并不知道生日过后的第二天,沈图送给我一份迟来的礼物,是一台二手的笔记本电脑,12寸很别致,用他的话来讲这个上网本,是给我兼职上课用的,他觉得这是我的工作必备品。沈图的话让我心里觉得很温暖。
十二月的小尾巴带着一点一点的缝隙,迎冷风悄然躲起,我沉寂在窄小的空房子,悄悄的不说话,在寂寞的城市里寻找着惺忪的泥土,从而喘息,我宁愿我就是一只蜗牛,拖着结实的外壳,从而温暖,拒绝世俗。十二月,我们走在二十五岁的年华末尾,我不是故事里惹人彷徨的双面娇娃,泛着奶味的拿铁杯,书写故事的便笺卡,黑色灵巧的小皮靴,蓄长已久的发,没有电影没有画报没有岁月流失的那点倦怠,穿梭在城市的每一个街角,等候每一个站台寂寞的文字符号,看浓重的尾烟和红灯之处泛白的斑马线条。我记不清十一假期过后我有多久没有完完整整的休息过半天的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在凌晨左右入睡,我的周末基本上餐餐不饱,我颠簸在这个城市里,想着诸多的烦心事,愁钱愁工作愁未来,我没有放松自己,摆在面前的仿佛都是煎熬。觉得每一天都很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12月25日接到了大学古代汉语老师的电话,很惊喜,毕业两年多我从未给这些老师们打过电话,但我记得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们发送祝福短信,这是我持续几年的习惯。我不打电话是因为我不善言辞,我不懂得和他们如何用语言沟通和交流。接到老师的电话言语之中还是对过去的留恋,他谈到带了几批实习的学生,曾经的实习学校老师还提到了我的名字,提到了我讲过的那篇被认为非常优秀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公开课。老师说他很想念我的同时也在祈祷我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有所作为再对他们予以看望。挂掉电话的时候我的心理却难免酸楚。
12月26日,中午从学生那里下课回来后,给沈图打了电话,他要到去临近的城市出差,顺路带上了我,排解了我被搁置在那间冷清而黑暗的出租房的寂寞。我很喜欢与沈图一起到处去走一走,车子开了很久,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将近9点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吃午餐和晚餐,我感觉到沈图工作的辛苦,因为即使我是坐着我已经开始腰酸背痛了。咖啡店里的吧台主管是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比我小一岁,但却干练有余,她和沈图看上去关系很好,后来我知道她曾经在他的公司培训过,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的敏感,我看得出她对沈图的喜欢。凌晨过后1点钟,沈图设备维修完毕,再次返回厦门已是凌晨4点。
2009年发生了很多事,这年的二月我第一次带沈图坐火车回到我的家。我们租了每月450元的单间民房。四月,弟弟结婚,买了从厦门到哈尔滨的特价机票,三天往返,这是我第二次带沈图回家参加弟弟的婚礼,这也是我和沈图第一次坐飞机。十月,沈图带我去了广东的乡下,我看到了他的妈妈。
生活看似很美好,因为没有太多的追求,就像法国巴黎的街头流浪汉捡起LV带子穿破洞的裤子满脸络腮胡子的行走在大街小巷。很多年以后摄影师以为那是当代的时尚,十二月,我查询了夜大考试录取成绩单的时候赫然看到自己被录取的名字,总有一丝美美的笑挂在脸上。把皮鞋敲的很响形成韵律然后在没人的时候小声歌唱,在饭桌上开始讨论幸福。赵本山说:“当我掌握不住自己的时候就赶紧回农村,一看啥都清楚了。我是从那小房子出来的,在那里种过地,砍过柴,看看我同学,长得跟我爹似的,在那种环境下,我知足。”
十二月的开始我就似乎看到了它的终点,每一年都经历此时然心境总是不同。爸爸寒冬腊月为了省两块钱的三轮钱提着沉重的包裹伫立在城市街道等久久不来的乡村小客车。想到这,痛得好像是一把刀子在搅自己的心。生活中有很多诙谐,有幸福的真相和假象,我不愿每天都沉浸在阴霾之中,于是,每天我可以对自己说:现在奋斗的每一步都是黎明破晓前的每一分钟。与此同时,我将告诉我的家人:我过得很好,你们也要记得对自己好。
未见雪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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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我的工资是两千块。小公司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钩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我明明知道这样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