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3-27 21:01      字数:4734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把自己放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轻轻的,一卧就是一夜,醒来已是天明,头下枕着的是当年情人节邮寄给沈图的那块大红色的抱枕,抱枕上用细细的黄丝线绣着他的名字还有我的泪水。我,何苦如此的折磨自己,空洞的眼神里早已没有了阳光灿烂的镜头了,生下来是不是就是为了伤心的活着,像斯琴高丽的那首曲子,过了离经叛世的生活。蹉跎了金子般的岁月,付了这般美好的时光,是我的错,还是事事弄人,还是被时间冲洗的错乱了神经,灵魂深处得了桎梏,上了一把无法开解的枷锁。
  眼角里除了皱纹只剩下眼泪的痕迹了,哭泣早早变做约定俗成,很多时候总想有个人可以轻轻的听你说话,给你呵护给你温暖,靠在一个肩膀上说碎碎念语,烦躁的时候想有个人可以安慰你不安的情绪,哭泣的时候想有双温暖的大手为你拂去脸上的泪,疲惫的时候想有个人可以对你说自己是个坚强的孩子,什么都不怕。只是被冷清和寂寞压抑的得不到挣脱,我的身边似乎只有自己的影子在孤独无助的徘徊着。我把自己囚禁在孤僻的牢笼里,找不到自然的那道门槛。所有的冷漠氤氲在空气里,挥之不散。我不知道,沈图他可否知道我的这些念想?
  不断的逃避着世俗远离着一切可以挣脱的迷雾,厌恶用网络来消解寂寞,除了文字书籍和电影,我一无所有,不和陌生人说话,仅仅的一个问候都会让我滋生困扰,我的书陈列在那里,每天纵横交错的排列着,我没有书架,仅有的一张写字桌,书籍和本子,我的仅有的一扇窗上挂满了晒洗的衣服,似乎看不到外面的阳光,哪怕是丝丝缕缕,我的床是上下铺的铁架床,上面铺满了我的衣服和包裹,床下除了凌乱的红鞋子还有几个皮箱的书籍。像电影里某个疯狂的女人,用打字机疯狂的写字,瑟瑟的囚禁着自己的世界,铅笔和颜料堆砌在墙角,可是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给自己画一幅画了,那天在湖里的海天路口有宣传画的展览,那么一刻我才有了冲动,用厚重的油彩描绘我的秋天。
  那位老人给我写了很多邮件,我看到那些文字却会让我的心口更加的阻塞,因为我是那么的不自信,那么的渴望逃避这朝不保夕的生活,那么的想给爸爸妈妈弟弟幸福,那么的想承担起一个家。越是想念却越是徒劳,越是无功。成考的课程即将结束了,孩子们的十月应该是很精彩的吧,我如此喜爱称呼他们是孩子,不是我25岁的自不量力和年少轻狂,我只是简单的以为孩子是亲昵的称呼,因为喜欢所以迷恋。
  《当幸福来敲门》中的克里斯提着高密度扫描仪穿梭在城市里的大街小巷,那个落魄的流浪老人一直高呼着那是时光机,当他们流落街头的时候,时光机给了他们一个温暖的“山洞”,在手牵手的奔跑中我恍然,原来,每一个人都需要一部属于自己的时光机,即便是谎言,也可以照耀着人们短暂灰暗的心灵。我们不该,如此这般,负了好时光!
  : 。
  因为希望而活着
  9
  在厦门,每一年的中秋节都会举行博饼活动。2007年的中秋节,在古赛学校,我博了状元,奖品是一瓶力士洗发水。那时候,我窝在月租200多元的民工房里说不出的兴奋。每一年的博饼活动,人们兴致高涨都在摩拳擦掌的想尝试当晚的运气,状元可以拿到价格最高的奖品。郑成功发明的这个博饼游戏流传至今,让厦门人的中秋节过的似乎比春节还要热闹,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摇色子的声音,这一天,不管奖品和运气如何,人们的脸上都流露着愉悦的笑。
  这今天,沈图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他博了状元头奖,奖金是四百块人民币,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牙膏、洗衣粉、洗发水、护发素听着他电话里兴奋的声音,我也很开心,祝福他红运当头,年年有好运。
  我的枣红色的皮箱里藏匿着一件藕荷色的小衫,宽松的袖子,四粒紫色小圆扣,这个朦胧的秋雨天,把它简单的罩在身上。真若是步入了江南,唯一的憾处便是少了一把撑在水乡的油纸伞。很久没有这样的意境了,整个九月已经近入尾端,我才发现,我;居然忙碌了那么久。告别所有的喧嚣迎接即将开始的旅程。沈图说,十月的初始,他将带我去一次广东。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陌生到苍老的小县城,去见一些人。
  有时候,爱情是一剂欲罢不能的毒药,它可以了断自己的片刻情绪,并且留在心里擦之不去。天下有奇毒最难解的却是情花毒草,不小心的吞噬了,却开始欲罢不能,痛的伤了身也伤了心的时候却不忍割舍。有一天,沈图在目不转睛的看电视。
  我和他说:“我们聊聊天吧,说说你今天都做什么了,公司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有什么事跟你也没有关系。”
  “是不是所有和我没有关系的事你都不会和我说呢?我们就不能有一点时间去说说话吗?”
  “有什么好说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得了。”
  我和他说:“好的,放心吧,以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和你说的。
  我想说:你和我一起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那么痛苦吗,我就不能和你一起看电视,一起谈谈心事,或者一起去买菜,一起去散散步吗,我们就这么等下去吧,等到你厌倦了和我说分手,或者等到我真的再也承受不住这样无语寂寞的发了疯的生活。我想说:我不会再固守对你的唯一,我把自己最美的年华陪伴在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的男人身上,哪怕我容颜苍老了,我依旧孤独我也不愿再守候着两个人痛苦的寂寞。”
  已经记不清和沈图说了几次分手,实在是记不得或者说是数不清,即便是这样,五年的时间我们还是那互相依赖着彼此。两年来,沈图从来不过问我工作上的任何事,我曾经在沈图的QQ上写趣味横生的留言都被他一次性删除。他觉得我们之间都是独立的,互不干涉。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我们之间形同两个毫不相干的影子,却还生活在一起,我开始怀疑爱情的真实性,怀疑我们的未来。我真的快乐吗,我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2009年的十月黄金周,沈图带着我,沿途经过了很多城市、潮州、陆河、海丰、汕头、海丰、陆丰、揭阳、揭西、但我最终达到的地方是被高山掩映的村庄。那里近乎是一座世外的园林。我说过我是要去见一些人,那个人就是沈图的妈妈。那个在沈图十三岁的时候就抛弃了他的女人。我从来不曾理解此一见就意味着我和沈图怎样的未来,我们在一起将会面对怎样的生活?如果我们有一天会结婚,我们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婚礼?或是根本就不存在。沈图给了妈妈还有那个男人以及他们的孩子一些钱。而我和沈图的妈妈近乎没有言语,虽是多年未见的母子,而我丝毫看不出他们有多亲密。离开的日子无人相送,有的只是一路上满眼的绿,我不想告诉自己心有多落寞人有多伤悲,看到沈图的眼神只是有些痛,我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孤独无助的孩子,他应该比我更痛吧!能做的就是牵着他的手,告诉他我不在乎,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从广东回来后,我们几位当年在古赛中学工作的老师小聚了一下,我们这些人,很多都依靠做零散的家教维持生活。我们这些人都租着廉价的房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十月恍然而至,总感觉这一年时间是那样的匆忙,抓不住它流逝的尾巴,剩下两个月的时间我不知道还可以攒下多少钱给家里。今年的成考课结束后,我又接了三份家教。我与沈图的工资都还不足两千元。我终究是个追求完美到满腹不如意的人,一次长久的乡村旅行,远居深山的人们超脱了万事万物,纵使我们的社会有着那么多悲欢离合,但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汪水。人能改变自然中的诸多事物,却无法变更它久远长存的规律。除却如此,剩下的也就是那心境的厚重和单薄吧。那日,十多年的好友对我说:真羡慕你可以在他乡立足。我说我只是个漂泊异乡的孩子,何处而来的立足呢我?说我租住在贫民区里做着月薪不足两千朝不保夕的工作,我为了生活和负担劳苦的奔波,忽略的所有的悠闲和放纵。我解释的那么多或许是在愤慨着什么的时候,顿悟到,人,都把自己想的很糟糕的状态。而同时都只看到别人阳光和幸福的一面。人们善于掩藏自己的所有痛苦和卑怯,让自己高傲的站在人群中姑且抬起自己的头,悲苦的笑着走过任何独木桥。我不该嗔怪他们的想法,要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因为希望而活着,因为有了追求和效仿的目标才可以让自己变的更加优秀!
  彼此的前世今生
  紫菜寿司,乳白色豆奶,一起充溢我早餐生活的味蕾。只要我有了品尝的意识我便认为这是一种难得的进步,即使有一天它成为我厌食的幻想,打破所有安静的寂寥,剩下的不是自己的隐身告退,而是这个十月如此的色彩斑斓。公司里最漂亮的女孩生日那天,办公室里多了一束火红玫瑰,夜晚三个女人一台戏,在雅子素食馆随意的点了那份咖哩蛋包饭,我当时觉得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的小资小调。
  夜里有些冷,风瑟瑟楚楚,却打不起寒噤。口腔里不断涌出充斥着生活,服装、男人,以至于过往的语言。我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这样的天真该是和自闭不谋而合的打着相同的拍子。开始想要重生,这样的重生想必我还是会选择身处异地他乡,因为步子的尺度决定了人一生的形成,心之远不在于空幻的妙想,而是下一刻,你已经行走在路上。我想,我的错失就在于我行走的途中忽略了心中最原始的路的尽头。我,只是没有方向,一路随着风向,有些自由,但放纵的除却没有束缚的心还有飘渺不定的人生理想。
  11日午后三刻至深夜十时之间,奔赴于两个家庭之中。这一路行人触目我的风风火火,关紧房门的时候背包里多了一个夹肉的汉堡,我听见那个漂亮妈妈笑容满面的对我说:“路上做晚餐,不要太辛苦。”这是一个奢侈豪华的家庭,行至归来她总是留我享受晚餐,几经推脱就成了如此的模样。拒绝的语言已经不能反复出口,于是在我仓皇的走下楼梯寻找去往另一个孩子家中的路上,我狼狈的吞噬着那个美味的汉堡,迎着风,颠簸着错乱的步子,我该知道我的这副模样该是怎样的难堪。
  深夜归来,选择看一部电影,《与狼共舞》里我爱上了两只袜子,得知兮然姐结婚也是在本月六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一直是那个让我敬仰的写字的女子,身处黔南的她有着易安居士的气度和不凡,我如此以她为样,满满的欣赏。从秦淮河的梦到你是谁的兵马俑,还有阳朔遗失的梦。不看行文,单看字眼,所有的美妙和离奇都隐含其中,恰似那陌生的旅程上盛开的奇异的花。
  十月的厦门仅仅是掠过一丝风,此外不见得和夏天和任何异样。生活依旧琐碎,唯一的满足就是能够得以充实。安静的成分还是占有我生活的全部,朋友似乎已经不再记得我的名字和我的过往。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如往日那般遗失了所有的美好,我的记忆里隐含了诸多的碎片连不成任何的唯美,所以忘记,忘记痛的同时也一并带走了快乐!
  日月为明,青争为静。似乎时间间隔了很久,旧貌换了新颜,夜半三更的时候自己手拿剪刀把斜在一边的流海剪成了很齐的模样。样子似乎又多了一点俏皮和可爱,我明明知道大气非凡的女子都该是露了额头,展了五官的容颜才最是真实,我还是这样去做了。沈图告诉我,一个女人送了他一件名牌外衣,他说只是一个客户而已。时间,一下子就走到了十月的尾端,叹不住光阴的来去匆匆,流不住童年全部的味道。西堤湖畔吊着鱼杆的老人们迎着风,沐着阳,潇潇洒洒的走过这秋的痕,而我呢,我习惯了安安静静的久久的坐,形似老态龙钟的生的过客,满脸写着憔悴和忧郁。没有开怀亦没有酒醉。
  隔夜的凌晨,在沈图工作大厦的12层,我和衣而卧,听空隙的房间里涌出咖啡豆的声音,夜伴而眠,直至三更。在此之前,我也曾手持一卷报纸,席地而坐。直到沈图骑单车回来,送我一份凉面,充当这午夜的晚餐。你可曾看过深夜凌晨某个小女子盘坐在某座大厦的底楼用心的看报纸,甩去黑色的高跟鞋,甩去所有的不安和倦怠。想必那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我。与其说是特例独行,不若说是我的诡异吧。
  手袋里放着沈图送的黑白条纹衬衫,在此之前,他似乎一直都想要为我寻一双鞋子,细小的跟,清丽的色。对物越是奢华,对心确越是惶恐不安。长大总是一件让人喜半参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