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09:58      字数:4875
  罩小?br />
  君无限的视线从空地转到烈月生闷气的小肩背上,踢脚,青衣过地不留痕。
  “走吧。”
  听到身后迈步的声音,烈月终于忍不住,小脚丫踏着水使出吃奶的力气跺了跺:“我能去哪?这种模样!走在大街上会被人用扫帚赶!”
  背对烈月的君无限不耐的皱了皱眉:“我救了你。”
  “谁让你救我!”嗖的站起转身,烈月仰着头怒瞪:“你知不知道我长那么高有多么不容易!这下好了,灵气,灵气没了,修炼,修炼没了!”
  “我救了你。”清冽的嗓音带着森冷。
  “不用重复,我知道。”烈月眼中暗涌着水色:“我该谢谢你将我三年来所有付出毁于一旦?还是该谢谢你把我弄成这种——人不人、妖不妖、魔不魔的样子?你告诉我?”
  “你想死在洛辰卿手上,还是要活下去?做比对,那种更重要?”
  烈月缄默,许久抬脚走出水中,与君无限并肩而战,缓缓道:“你救我,也不是为我,所以,这句谢谢我省下。”
  冷漠的盯着沙滩上一串小脚丫,君无限缓缓抬眸看向前方的背影,抿唇提步而去。
  ☆、第五十六章
  热闹的大街上锣鼓震耳,淹没所有的声音,穿梭在人群之中,烈月拽着君无限的衣角,没有任何人发现此时擦肩而过的组合是多么的怪异,只是偶尔感觉挂起一阵冷风,瑟瑟的抖了抖肩,喜滋滋的往比武招亲那块钻去。
  背驰而行,君无限神色阴沉,拉着他衣角的烈月不清楚他作何打算,这几日不是去荒山抓妖就是去极寒之地抓妖兽,几日来奔波,不是烈月不坚韧而是身体根本承受不了,不得不依赖身边一直阴沉沉的人。
  而烈家六小姐这个称呼好似彻彻底底消失了,从血缘处褪去成莫须有。烈月太多不清楚,不清楚君无限所说的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变成这副模样,不清楚归不清楚,想闹明白的前提是问身边阴沉的人,那还是算了吧……
  远离人群才知人群的可贵之处,有种归回到属于自己地方的错觉,烈月此时忍不住张望周围。
  大街上,人影逐渐越来越少,似乎好像发生什么盛事一般都往着一个方向跑去,烈月转着头使劲瞄着身后。
  敛眸看了一眼张望身后的烈月,君无限的脚步未曾停下,保持着一个频率。
  一大一小从东边到西边,穿过小径,再次走在荒野之中。
  小河蜿绕着树林而流动,走过木桥到达森林之中,君无限猛的停下脚步,猝然差点栽倒的烈月仰着头盯着君无限的下巴:“干什么?”
  “到了。”
  君无限低眸对上烈月的视线,让人猜不透的目光缓缓再次移开放眼在树木与树木之间。
  松树成林,密密麻麻,掉落的松果滚动到杂草之中,整座松林安静的过分,寂灭的风过,瑟瑟声起伏,恒久不变的风声穿过树与树之间带给烈月一种凉飕飕的阴森感,忍不住拽紧手中的布料。
  觉察到烈月的紧张,君无限不语,往前走了几步,放眼瞭望,暗红的瞳比起烈月的血红更加诡异。
  随着君无限的步伐而动,越走越感到君无限好似非常熟悉这一块地方,烈月探寻着仰头,彭的一声,捂住下巴的她皱成苦瓜瞪着一厘之隔的树皮。
  君无限敛眸将烈月神色尽收眼底,抿唇的弧度有微微的笑意,移步继续往前走去。拽着衣角,烈月捂着发疼的下巴跟了上去。
  安静的风声之中夹杂着一大一小的脚步声,斑驳的树荫下,一步步往森林深处行去。
  三座不高赤黄的山坡环绕在干枯的湖泊边,裂痕交错延伸的土地寸草不生,这里宛如黑夜之中的灯火一般,在绿意簇拥之下显得格外刺目,丝丝诡异正在蔓延,风在这里静止。
  “怀恋吗?”君无限喃喃的问。
  “什么?”烈月抬起头,勉强维持笑脸。
  君无限挪步而踏,烈月不自主的松开了衣角,怔怔盯着他走向干枯的湖泊中央……
  “烈月,你说人族为何存在?”背对烈月,君无限道:“三界之内能够扭转时间的才是王者之尊,为何强者要站在所谓的善良之下?”
  烈月扯了扯唇,不明白君无限的话是什么意思,讨论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
  “善恶到底是由何人定夺而存在?”君无限的视线空无:“不明白,强者才是生存之道,没有谁告诉过我们应该如何善待万物,而当这个世界找寻到循环之道,血腥奋战到如今的我们却被鄙弃,天族强调的恶,必然被淘汰的应该是弱者,难道不是吗?”
  “万物同为本。”烈月喃喃的回答:“本有分支,善恶乃是分支,世间万物不是这两字能够诠释完全。”
  “完全。”君无限猛然的转身,面朝烈月:“你愿成全这两个字吗?”
  “哈?”懵懂的看着君无限突然兴奋起来的脸庞,烈月蹙着眉:“你——想说什么?”
  “曾,天上地下,无分神魔人,无分善恶,杀戮,掠夺,信奉信仰,为信仰而战,坚信世间会按照自己的期待而走。”
  烈月盯着君无限看,许久道:“你——根本就没有信仰吧。”
  君无限笑了笑,点头:“没有,从来就没有,不知要什么,也不知该放弃什么,我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的牵绊与同伴,我——想要理解。”
  烈月怔住,不懂——君无限眉宇间的期待。
  “你听说过吗?上古神族存在无法弥补的缺陷。”
  上古?那是什么?话题也转的太快了吧!在心底腹诽的烈月用一种无稽之谈的视线盯着君无限。
  “我不信这世间存在无法弥补的缺陷。”
  “你是上古……”刚吼出半句,烈月立马闭嘴了,死死的盯着君无限喃喃叫嚷:“清风……”
  “你是传奇,烈风是传奇。”君无限踱步而来:“烈风说服了那些倨傲的天族,她用自己证明世间修仙者无法成为上神的定论是无稽之谈。”
  烈月缓缓退步,盯着君无限感到害怕,感觉自己会被抹杀。
  “你为何害怕?”君无限突兀的笑了,瞅着后退的烈月停下脚步:“轮回五世,阿难陀以命操纵时间,上下千万年找寻,你如今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帮不了你。”
  “你想……想做什么!”背靠到树干,让人窒息的摄威感张开网,烈月艰难的问。
  “我帮你,我帮你成神。”
  眼眶微微的泛红,烈月瞪太久了,屏息下血液里涌动的惧怕,直起腰:“代价。”
  “代价……”君无限神色在阳光之中变得阴冷,无形张开的霸气让故作底气十足的烈月四肢颤抖。
  “是什么!”慢性弥漫的煞气让烈月承受不了,提起音量大声质问。
  “赢我。”君无限一瞬移到烈月眼前,摊着身子弯腰,面容严肃:“赢我一次。”
  什么?烈月不明白。
  “放他出来,赢我一次。”
  “他?他是谁?”
  “恩……”君无限想了想道:“用你的称呼——魔神。”
  “魔神?那你又是谁?你是谁?”突然的直着腰,探寻的仰着头,烈月质问:“你到底是谁?你不是……”
  “我有说过我是那位愚蠢的魔神?”倨傲的眯起眼眸,君无限神色之中透出轻蔑:“只有你会这样怀疑。”
  “烈风杀的那个不是你?那你为何要紧追着……”
  “她杀的是我。”
  “哈?!”烈月踮起脚尖,伸手搭在君无限的肩膀上:“你再说一次?”
  “你的记忆还在复苏中,没有将事实看清楚。”君无限弯曲的身影投射在地面,微微的僵硬迅速恢复了平常。
  “君无限……”盯着他的眼睛,烈月喃喃自语。
  “三界六道之中……”吐出这句话的瞬间,君无限神色变得莫名的微妙:“没有人知晓我本体的存在,当年你会发现,是例外。”
  “为什么?如果没有人知晓你的存在,烈风为什么会杀你?你……”
  “上神诛邪魔不是常理?”
  放在君无限肩上的手慢慢的垂下,盯着淡然之中透着疑惑的君无限,烈月感到一种从身体深处透出的痛感,一下接着一下,就像心脏的跳动,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强烈,猛然的联想到,阿难陀对烈风说的那句,司法天神四字已注定你的命运。
  “她是身不由己才会……”
  “不重要。”君无限慢慢站直,转身:“进去吧。”
  盯着前方空地,诧异着干枯是湖泊居然一瞬间充满着碧水,烈月暗下瞳光:“我不是烈风,所以我不想跟你赌,也不打算成神,这些太乱七八糟,完全接受不了!”
  君无限侧眸望着看着前方突然冷静下来的烈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前方干枯的湖泊:“甘心,甘心沦为他人任意摆弄的玩偶?”
  “当然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可是……我要靠自己,只有靠自己才能拥有那种胜利的骄傲感。”
  “真天真。”
  “我……”话还没说话,烈月感到整个人腾空了,诧异的看着下面的地面,瞬间天旋地转。
  君无限不想再说发话了,单手提着烈月,嘘的一声,闭起眼静静听着落水声。
  水很粘稠,比血浓稠像是某种动物分泌出的液体,黏黏的……在水中翻腾的烈月刚刚冒出头立马就被浓稠的液体拉入其中,埋下她的头。
  通透的水在一瞬变成深蓝,逐渐变的类似与黑,液体之中的烈月根本就无法呼吸,恶心感袭来却无法张开嘴吐,皮肤每一寸传来窒息感,无法挣脱都摆脱不了……
  静静的看着,伫立在岸边的君无限温柔的神色,浅浅的光点熏染了草木,宛如无忧无虑的萤火虫自由自在的飞翔,让人羡慕不已。
  阳光铺满了液体,黑色透出质感的美,无法感染身处其中求生的烈月,窒息感让头脑发晕,眼睛却无法闭上,眼前的黑,特别的亮,特别的深邃,灵魂撕扯出躯壳被固定在其中,锁链冰冷的触感让灵魂冻结成玄冰。
  君无限的眼底透出无邪的通透,宛如孩子见到特别的礼物一般,雀雀欲试又带着小心翼翼,他缓缓拿出这几日收集的妖丹,倒在半空之中浮动,抬眸看向前方一池黑色的液体,妖丹顺其而飞……
  ☆、第五十七章
  江涛悠悠,血色的天血色的水,楼外的少女一身黑,黑发黑衣倒映出红的艳丽妖魅,神色庄重的好似天已塌下,五指扣紧白色的卷宗泛着白。
  “……”君无限坐在楼里,喝着一盏清茶,默然的望着少女前方翻滚的江水。
  “这里是冥界?”
  少女身在楼外,声音却在楼中响起,君无限淡然的点头,不在乎楼下人是否看得见。
  “我睡了五年?”严肃的扭头,视线越过敞开的窗棂,看着喝茶的君无限。
  君无限含着一口清茶,不明所以的盯着少女异常认真的眸子,点头。
  “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干过的无辜模样?”
  吞下清茶,君无限低眸环视手中的茶杯:“睡了五年得一身灵力,这代价怎么看都划算。”
  “我承认,很划算。”少女神色透出微微的无奈:“可问题是……”
  “你现在可以做许多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君无限蹙眉:“为何,每次我帮了你,你都不知感恩,反而咄咄逼人?”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
  “问题是你睡醒的时间是前世死去之后的时间,对吗?”君无限缓缓起身,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从她手里拿过卷宗敞开:“发生了什么都写在这上面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明白的,说来听听。”
  无言以对,少女扯着唇,道:“我现在这副躯体是怎么一回事?”
  君无限盯着卷宗的视线顿了顿,不语。
  “该不会是按照你的审美来的吧?想不到你居然喜欢这种病态柔弱的样子!”
  “呃……”君无限抬眸看了看:“我——”
  “不是你的审美。”从君无限的视线里读出的少女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顺手……”
  “我们不必在这种小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