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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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09:58 字数:4871
烈月耸耸肩,反手抽出背后的长刀指向洛辰卿,眸中坚毅直刺洛辰卿:“用你来换一样东西。”
洛辰卿仰着脖子凝视着烈月势在必得的模样,风拂过两鬓墨发挡住眼前的视线,时间宛如在两人之间静止。
“你——认为换的到?”
“不试怎知。”
“现在的是本来的你?”
“当然。”
“我洛辰卿一向认为自己伪装天上地下第一,想不到——徒儿青出于蓝呀!”
“谬赞。”
两人的对话你来我往,谁也未动,似乎在等对方出手,被挡在远处小城里的絮儿此时也被玄晶门长老缠上,心底不免痛骂烈月无耻。在看到玄晶门长老之时,絮儿就明白烈月是故意把她带到结界边触碰到结界,为的就是牵至住玄晶门长老!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
☆、第 39 章
洛海战族,其血为蓝,其形为人,千万年前,一族彻底的湮灭在人间,无人知晓他们何去何从,未曾爆发战争与内战却消失了,神族无法在三道众生之中搜寻到他们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时代属于一个时代,帷幕闭上,属于洪荒的时代已然消失。
好战,好勇,桀骜不驯,此族最明显的性格特征,追逐世间存在的真理是他们的信仰。
拥有崇高信仰的一族也被天族所防备,他们的消失是必然也是隐形的地雷,随时随地可能爆发,直至天族转生人间,他们也未曾出现在三界,而魔族所等待的则是这消失的一族,或许,魔族好战的个性所造就他们更加想要与洛海一族一战到底而不是与天族唧唧歪歪纠葛不清。
洛辰卿的职责太过沉重,沉重而古老,他从未真的放过烈月,只不过是手下留了半分情面罢了。他内心里的野心从未流露在外,要的从未失手,何况此次于过往截然不同,哥哥的希望在此一定。
烈月站在草尖之上,后背早已汗湿,洛辰卿在想什么?把握为零,越相处越觉得洛辰卿奇妙。
刀尖穿破空气,飞夺而来直至洛辰卿眼前,耐不住性子的烈月早在他意料之中,玉笛打偏长刀,烈月反手握刀往身后刺,玉笛压下长刀,烈月转身的瞬间玉笛袭来——一道白光从烈月衣袖之中蓬发出,洛辰卿不免收回长笛,因光芒太过刺眼微微眯起眼眸,模糊之中看到了狐王沥青。
“无知。”侧目余光盯着烈月,沥青冷冰冰的吐出。
谁?烈月打量着眼前的绝色女子,黑发袭地风中舞动,白毛披肩奢华,黑眉绿眸,异常妖异,眉心一点朱红更衬出雪白肌肤细致如瓷。
“沥青,今日最好不要多事!”
“本王也不想,可主子死了,本王必然不会活着。”
“君无限真是细致如丝,同脉而连吗?”洛辰卿不免觉得那个小子着实的考虑细致,层层包裹。
沥卿摇头:“单项而已,他才不会把这丫头的生死寄予我身。”
烈月愣愣的握住手里的白纸,鲜红的符画已然消失,她顿了顿:“他在那?”
沥青侧头看向烈月,冷冰冰的吐出:“死了,还有不要与那位魔族之女相靠太近。”
烈月怔怔的盯着手里的白纸悄然握紧,勉强抿出一丝笑意:“死了?”
沥青颔首,无所谓的将视线放到洛辰卿面前,耳边确实烈月喃喃自语的声音,怒斥道:“别犯傻!敌人在眼前你嘟嚷什么?!”
洛辰卿静静的盯着发滞的烈月,缓缓敛眸:“你找皓闵师叔的原因不就是早知道了吗?”
是呀……不是早知道了吗?烈月不免自问,心隐隐作痛,一阵一阵的,知道和亲耳听得,区别在哪?烈月不知晓。
洛辰卿叹气,转而对着沥青道:“今日无人能够阻拦我杀她,你也不例外。”
“你杀她,我必死。”沥青毫无感情的盯着洛辰卿:“而且,我只需与你纠缠两日,两日之后,万般事物也轮不到你做主。”
“这只是你认为。”
沥青绿眸一转,从上往下打量,错愕的瞬间下定结论般道:“洛辰卿,你只是半人。”
半人?烈月握紧手中白纸收入袖中,洛辰卿哈哈一笑,抬眸之间锐利无比散出的横扫千军的气势。
“半人……”沥青微微眯起眼睛思量。
“果然是千古才出现一次的狐族之王。”洛辰卿略带赞扬的声调里隐藏不了原本的狠厉:“我们交手也不过两次,居然会……”
“你戾气太重,第一次我们在久安寺相见,本是灵气聚集之地,我没发现那是必然。”倨傲的看了一眼洛辰卿,沥青眸中涌动着杀意:“如今此处可没有任何能够掩盖你的东西。”突然厉声道:“退开!”
“哦~原来不是我伪装的好呀……”洛辰卿脚下蓝光聚起,古老而磅礴的刻印宛若活着的锁链遍布整个草丛之中,灼灼生辉,锁链浮空绑住烈月的脚阻止她逃离。
本就没有打算逃离的烈月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蓝光聚集,古老而庄严的刻印让这片荒芜之地宛如神圣之地,一口鲜血撒到地上,沥青捂胸弯腰,惊愕之中充斥着惧怕,绿色的双眸冷漠淡去只剩一片惶恐,无需细细思量,心底就清楚,他不屑伪装那必然就是灭口,能活三日是烈月的福气,那日久安寺内,烈月若出手杀他其结果必死无疑!不过沥青却不明白,为何那日洛辰卿却没有主动出手杀了烈月。
或许如烈月所说,洛辰卿不喜欢欠下人情债,久安寺放过烈月是为了还灵魄一债。
洛辰卿沉静无底的瞳孔印在烈月眼中,烈月缓缓闭起眼眸:“我——”
“我说过,你太自以为是了,太爱玩弄人心。”
“天嵩山掌门知道吗?”敛眸的烈月没有沥青那么害怕,死了两次再面对死亡淡定许多。
“你认为了?”
“你离开天嵩山的原因是这个?还是说——你师父教你成为一门之长,你却拒绝的原因是为了这个?”
“你——实在知道的太多了。”洛辰秦眯起眼睛打量烈月:“我一直猜不出你到底从那得知这些,将我培育成未来的掌门人也只是师叔与师父两人私下决定的事情,此事除了我们三人知晓……”
“你哥哥是你杀的?”烈月抬眸,紧紧的盯着洛辰卿,持续的追问:“在烈家密道之中。”
“烈月不必说蛊惑人心之话,这些动摇不了我杀你之心。”
“我只是求个明白!”忿忿不平的吼出,死也不想像是前两世一样,死的莫名其妙。
洛辰卿缓缓的移动步伐,蓝光笼罩白衣宛若浴血而战的战袍,浓烈的情感在黑眸之中流动:“你从何知晓这么多事情。”
“我说,我借尸还魂,你信吗?”故作神秘的烈月扬起嘴角,反问道。
洛辰卿收回步伐,静静的许久才吐出:“信,若除此以为无法解释,那么这便是答案。”
“那我说,这里有一位足以跟你抗衡的存在,你信吗?”
“我不是他的对手,可惜他现在正在与我师叔对弈。”洛辰卿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烈月,我不能放你活下去。”长袖过空,修长的五指掐住烈月细嫩的脖子,轻轻一扭便可带走她的生命。
脖子上的力道在加重,烈月可以感应到空气的流失,胸怀闷的让人发疯,洛辰卿怜悯而冷漠的看着双眸冲红的烈月,喃喃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喜爱自作聪明。”
烈月缓缓闭起眼眸,沥青无法做到什么,对于洛辰卿本能的惧怕让她无法插手其中,更别说反抗什么,这种被压制的感受由心而生。
空气不断的在遗失,一分一秒在眼底变成了永久,极度缺氧的情况之下,烈月的眉中央折放出一道虚影,洛辰卿紧紧的盯着,慢慢控制力度似乎在哄骗着虚影停留多那么一秒。
沥青痛的垂下头,元神欲裂的被撕开般痛,香汗淋漓顺着完美的脸部线条而滑落,整个人翻身倒地。
空中,白云之下,一道寒色透明之光袭来,洛辰卿侧首望去,蓝色锁链脱离地面飞起打断……
黑衣突兀的出现在一片碧蓝之中,踏着蓝光而踱步,明明身着黑衣却有一股谪仙之气,眉宇之间异常柔和,眼神淡然似水,无人能激起半点风波。
洛辰卿狐疑未曾做出决定,远处的人一瞬间移动近在几米之外,松开余光瞄到虚影消失,扣住烈月脖子的力气停顿而下,慢慢松开,无力撑着而落地的烈月感觉眼前的世间恍若如梦。
余光凝视着烈月,洛辰卿微微蹙眉,她到底……
瘫倒在地的沥青迅速清醒,侧面而望,一双黑靴停在她眼前,顺着靴子往上,修长的身影看不清面貌却有一股平和之气流露而出,让她心底的惧怕消散成烟。
“你——”洛辰卿看清男子面貌后敛眸看向烈月,流露出一丝丝悲哀,自认为了解人心的人才是最愚蠢之人。
“可否放过她一次?”
谦和透出询问的嗓音唤回洛辰卿的神思,抬眸:“你不是死了吗?”
“烈清风死了,君无限才能活。”听这话,洛辰卿闪过疑虑,得到君无限柔和的目光,君无限移动视线放到躺在地上的烈月身上:“曾她给了烈清风一次命,烈清风为她而死,此乃两清。”
“君无限是君无限,烈清风是烈清风。”洛辰卿喃喃自语,得知烈清风也仅仅只是逼问龙宏知晓的名字,想不到听说之人建在眼前。
宛若谪仙般扬起唇角如莲般透出冷离,静若高高在上的神明,带着特有的冷漠与尊贵,眼神纵然再温和也是漠然:“放了她,如何?”
“若我不应了?”勾着一抹讽刺,烈月在洛辰卿眼底就是一悲剧,一个不自知还要往下走的悲剧。
一触即发的紧绷感溢在空气里,随风飘悠悠,几只淡蓝色的鸟儿从锁链之中逃脱出来飞往蓝天,满载着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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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且慢!”
一声且慢从洛辰卿的嘴里发出将紧绷的气氛化为乌有,他黑色的眸中流露出些许的迟疑,盯着君无限,挥起的手慢慢放下:“你为何要救她?若如你所说,烈清风已死。”
君无限的神色蒙在由脚下而散出的蓝光里,薄唇勾起,纯粹的笑意勾画在瞳孔深处:“她——很聪明。”
何意?挑眉暗自思量的洛辰卿不动生色,缄默的盯着君无限,他沉静的神色宛如在等待什么。
“对吗?”微仰着头面对微风的轻抚,享受似得闭起眼眸:“烈月。”
眉目若画的容颜,几分豁达之中包裹着不染尘世纷扰的宁静,落在洛辰卿眼中,让他不自主的安奈住怒火,还未开口询问,身后却传来烈月起身的声音,错愕的侧身,映入淡漠如冰的面容,纵然不漂亮却吸引了他的视线。
烈月侧着头看了看洛辰卿,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伪装成功且无暇思,骗过洛辰卿这事带不起丝毫得意或者欣喜的感受,反而感觉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烈月说不了话,感觉很奇妙,明明喉咙舌头都无碍,却一个字都吐不出,静静的盯着那位如莲的少年,只是有些不同了,他少了人气多了飘渺的仙气。
“你对絮儿下毒了?”君无限轻蔑微眯着眼,由上往下俯瞰烈月,几分冷漠,几分鄙夷,不过他似乎完全不在意絮儿身上的毒,轻轻松松无半分急迫。
“把烈清风还给我。”与君无限同时开口,两人语毕,烈月沉默的盯着他动也不动,眼中笃定渐变成仓惶,握紧的五指无力松开,拽着裙摆而紧扣。
烈月可以不在乎他人的讥讽或者嘲笑她恩将仇报,但有些东西不是告诉自己不在乎就可以不去在乎。
洛卿辰划过思量的眼神慢慢变成了然,勾起唇自嘲不已,玉笛打在掌心背过身子,摇头自责。沥青不懂的盯着烈月,这小姑娘怎么会这么快恢复?
“他死了,如此简单,需我重复几次?”
“你死了他就活了吗?”烈月挑眉反问。
“这……”君无限低头宛若细细思量,抬眸瞬间绽开一丝笑意:“或许如此。”
“那请你,死一死吧。”
长刀插地,蓝光之下涌动着血色宛如绸缎似的光,烈月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