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作者:      更新:2021-03-27 20:54      字数:4776
  还期待他?
  我内心的想法矛盾极了。
  “那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冷不丁的,他还问我。
  我看向他视线所及的方向,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要说特别也就是那个喷泉中间的喷泉比较特别,造型极为特殊,叫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估计是印象流派的,拿手指指自己,诧异地问他,“问我?”
  他理所当然的说,“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不然还能问谁去?”
  我翻翻白眼,“我不认识你。”
  他表情一滞,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眼神似乎有些黯然。
  我没理他,固执地转过头。
  “白白?”
  他叫我。
  我还是没理他,不管他怎么叫我,就是没理他。
  有些人理了,就会长尾巴的,就不能让他尾巴,他再长了尾巴,我可就跟个卑微的小可怜似的,都由他一句话,这样情况可不能要了。
  他叫归他叫,我自稳如泰山。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农保体检;我去蹲点了;好心塞;人好多;挤死我了
  ☆、第071章
  从陈医生家到我住的地方,总共是十一站;此时下班高峰期已经错过;街上不再堵车;比过来的时候要快得许多,我下意识地看一下手表;时间已经近八点多,现在天已经全黑了——
  听到报站的声音;我站了起来;刚想往外头走,周作已经先我一步地让开;他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下车门边,车门刚好开了;他没往下走。
  我往他瞄一眼,果断地下车,因为故意坐过站什么的,再走回来,实在是太虐了。
  我往下走,他也跟着往下走,就与我齐步似的,他身高比我高出许多,这一与我齐步,几乎将的身影全都给挡住,我低头下车,人来到站牌前,往右边再次用眼睛瞄过他,——他到是一脸的笑意。
  我就是觉得看到他笑都心里不舒坦,就跟心里长了刺般的,甩给他一张冷脸,我走向对面的面包店,才进去,面包的香味就涌入鼻子里,让我油然而生起想吃的欲/望,尽管我在陈医生那里吃得挺饱的,完全是肚子饱了,眼睛还没有饱,呃鼻子也没有饱。
  挑两三个自己爱吃口味的面包,我并不想多买,这些东西只吃最新鲜的就行了,没必要买一大堆放在冰箱里,时间长了,先别说新鲜不新鲜的事,光味道也会不好的。
  没曾想,我刚拿着盘子去结账,周作已经站在柜台前,指间夹着他的卡,递给收银员,下巴朝我这里微抬了下,收银员一脸笑意,将我手上挑好的面包都给仔细地装袋封好才接到周作的卡,手指迅速地刷卡……
  我不做声,就站在柜台,看着他签字,随后就拿起结账完的面包走出去。
  只比我慢一步,周作很快地就跟了上来,我听得很清楚,他就在我的身后,仿佛我只要慢一点点,他的脚就能踩到我的脚后跟,跟得这么的近,近得让我的呼吸都有些慌乱,可我又不乐意承认这个慌乱,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也加快了些——
  前面就是我跟王嫩嫩所居住的小区,里面的房子规格挺小,也就六十多平方,小客厅,一个卫生间,再来两个小阳台,还有两个卧室,满满当当的,就将这六十多平方的空间挤满了,房子是王嫩嫩买的,我就是每个月付她房租,这里的房价可不便宜,我又没有多少钱,每每想起自己户头里的钱,我都觉得把银行卡丢向周作的举动实在是愚蠢至极。
  跟什么都可以过不去,凭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我完全对自己无语。
  人跟着往里走,跟小区居民也就是点点头,有些是根本就不认识的,就是点点头的表面功夫都没有,我完全是这样的,我跟王嫩嫩住这里老长时间了,说真的,我们可能连楼下住着的是谁都没关心过。
  “这个小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物业还是我们集团下属的子公司。”他说话时,没有丝毫骄傲自得,就像在说一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住这里,我也放心点。”
  我实在是烦他这样子,像是很关心我似的,我住在这里好几个月了,他要是有心,还能找不着我在哪里,非得这个时间叫我心烦,我这个人就跟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小姑娘一样,别人说哪样、哪样好的,我非得找出来这个东西不好,不止是不好,还有瑕疵。
  “大老板难得来,要不要跟你们物业的主管见见面,好歹也让他受宠若惊一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子,讽刺的劲头一上来,话就藏不住,非得说几句不可,“周作周先生,周大老板?”
  我还故意凑近他说——结果却让他抓住手,紧紧地抓住,不止是紧,而且是很热,他的手心里像是有热度煨着我,我涌起一种错觉,像是他的手能把我煨熟了般,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缩回手……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难以说清的东西,“白白……”
  他还叫着我的名字,就像是以前,温存的,充满着令人无限温暖的声音,叫得我几乎打颤——可也只是一瞬间,我很快地就恢复了正常,不无讽刺地看着他,“周先生叫我做什么呢?是还要再羞辱我还是想再同我演一段戏?”
  话说到最后,我已经在笑,其实想想也好笑。
  他凝视着我,好半晌,才放开我的手,却是朝我张开双臂,“我想你了。”
  我所说过的最难听的话莫过于这句话,要是那一晚,我飞车追上去的时候,他就停下来跟我这么说,也许我一下子就能心软了,可现在,我听起来怎么都觉得这跟骗三岁孩子差不多,就好像是糖,他给我一点点,就能让我一门心思的就奔着他了。
  我不由想笑,刚才也在笑,可现在更想笑,我想笑得跟个疯子一样,想想嘛那样太戏剧化一点,我不想叫小区的人当我是疯子,故作淡定地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脑袋,轻轻地拍了拍,才说:“谢谢——”
  对,就是谢谢,我得这么说,要不是他,我也不会经历这么多,是他让我知道世上能这么一个人会爱我的时候会无条件的宠我,会替我做好一切,可他也让我知道一旦翻脸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就像是做过最美好的梦一样。
  我迎着他的双臂,没有上前一步,只将双臂环在胸前,真挚且诚恳地告诉他,“周先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没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尽管结局太狗血,我还是得谢谢你的,周先生,让我们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见面……”
  我说完,转身就走,进入电梯。
  电梯门一阖起,我才清醒的知道他没有跟上来,心里微微的像是松口气,又觉得有一种微微的失落感,我是矛盾的,我晓得的,这个时间里,我确实是矛盾的,嘴上说的好听,可心里还是期待的——
  但我晓得我不能期待,因为一旦有了期待,就会变得非常贪心,不是我不想贪心,我想贪心,不顾一切的贪心,可现在不能,我不能毫无原则的,就此奔入他张开的双臂中,因为他有可能、有可能……
  我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脸上热热的,湿湿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到家门口,我慎重地擦了擦眼泪,不想叫王嫩嫩看出来我哭过,尽管眼睛有点红,我还是想装作没哭过,掏出钥匙开门,——王嫩嫩就面对着门坐着,她的面前放着泡好的方便面,闻上去很香。
  “回来了?”她抬头看我一眼,就拿着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面,“哭过了?”
  我知道她会问我的,她关心我,我硬是挤出笑意说:“刚才眼睫毛掉入眼睛里了,我自己来弄弄去的,弄得眼睛都红了,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哦,好。”王嫩嫩没有再多问,估计是觉得我不想说。
  我没有不想说,只是觉得这事说起来挺奇怪的,我能说前几个月把我戏耍过的周作一路上跟着我过来的?我连想说的欲/望都没有,一丝都没有。
  站在窗前,我隔着玻璃往下看,没有什么目的的,就看看的,偏偏叫我看到了楼下的人,他还在,就坐在我们小区里面的长椅子上,瞧身形还有些、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隔着这么高的距离,我怎么能得出“落寞”的形容词来……
  可真是觉得落寞,我不能自己的哭,像是世上最脆弱的那个人一样,不出声的哭,生怕把外面的王嫩嫩给惊动了,手使劲地捂住嘴巴,连半点呜咽声都不肯让自己听见,我是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我退回来,再不肯去窗边站着,他就像是魔鬼,在引诱着我。
  对的,就是魔鬼,引诱着我——
  我要是有丁点的动摇,就会控制不住地朝他过去。
  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
  这一夜睡得很不平静,几次三番的醒过来,做的都是乱梦,有些我能说清,有些我都说不清,像是坐在黄包车上满天飞啦,开始飞的好好的突然间就掉了下来啦这种乱梦的……
  但我都克制了,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强硬的克制住自己不再朝窗前走一步。
  就这么醒来又睡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很累,就像是一晚上从来都没有睡过觉一样的累,——大早上的,王嫩嫩估计才睡着,我一般不在家里吃早饭,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拎着包出门,打算去小区里的早餐店吃个早饭。
  “白白,要不要吃点早饭?”
  周作拎着个保温瓶就站在我门外,殷勤地问我。
  我顿时太阳穴一突,觉得所有的耐心都到了极限,一把拿到他手里提着的保温瓶,不管不顾地摔到地上,力道太重,保温瓶的外壳都摔裂了,可里面的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至少没有满地的溢出来——
  我摔在地上,才知道自己的情绪有点冲动,瞪他一眼,才从他身边强行挤过去。
  “白白——”
  他叫我。
  声音低沉。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过十二点了;不算是昨天的更新了;哎;不好意思的说;早上又得早早地起来去蹲点;哈哈;不过是星期五了;真好;休息天刚好在家睡懒觉;下午去超市买牙膏后我在付钱;结果一个小后生过来了;那香的;身上是茉莉花香味的香水;我真是觉得鼻子都要熏坏了;很香很香
  ☆、第072章
  我转身;看着他。
  他的眼里有些许的欣喜。
  我到是淡漠地看着他;“你以后别来了,我其实挺讨厌你的。”
  “白白——”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他再叫我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可说了可能是我的错觉,我不由得从鼻孔里斯哼出笑声,不算是嘲笑他;是嘲笑自己吧,有时候就容易想太多;我总想把他的每个表情都拆开来重组,再仔细地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有了结果,我又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怕了。
  真的;我再也经不过被宠一次,然后又被狠狠地抛下了,被宠是一种我自己都戒不了的毒,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幸福感往往让我感觉这世界只有我跟他了,再没有别的了,于是我跌倒了,自作自受的跌倒了。
  再给自己一次自作自受的机会吗?我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我就是个自私的人,不想再受伤害,那么就不要再接受。
  我走入电梯,静静地看着他站在电梯外,我的家门口,他一直看着电梯,我也站在电梯里头,就看着电梯门慢慢地阖起,而他被隔绝在外面,就像我昨夜里看到的那样,他充满了落寞感——甚至我隐隐地看到他的脸色不是太好。
  我心甘情愿拒绝去想他的脸色为什么不会好,固执地去认为这事与我无关,我不应该再去关心他,他的一切都应该让我关在视线以外。
  走入计生服务指导站,今天跟平时没有不一样,都是普通的日子,走近陈医生办公室时,她从里头走出来叫住我,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昨、昨晚没事吧?”
  她把我拉到一边,轻声地问。
  我抬头诧异地看她,反问她,“能什么事?”
  她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老李把他叫来吃饭了,你的事我也是听说过的,我昨晚还跟老李说别没事有事就跟周作那种人在一起,这种人就得一辈子打光棍的,谁跟好了,都是纯倒楣的事……”
  “我真没事,陈姐,你放心吧。”我笑着说,其实能有什么事,大不了就是周作故作姿态想让我心软而已,不是我不想心软,而是怕了,拍拍她的手,“下午我就得到下面去了,大概一个星期的讲课,给下面社区与各村的妇女主任、计生专干还有计生联络员上课呢,都准备了一星期了,得好好讲课呢,我呢压根儿就没心思想这些事呢。”
  “哦,也是。”陈姐放心了,笑着脸,“喏,你培训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我点点头,走回自己办公室,小姑娘已经在了,她全身洋溢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素净的脸看着没上妆,嫩的跟刚剥开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