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
凉 更新:2021-03-27 20:53 字数:4748
我反正下午没事干,就打算睡午觉,他本来还想陪我睡,结果一通电话过来,他就走了,我也乐得他走,这里总归是罗筝的房子,我带个男人回来睡总不是个事儿——我想想还是不要连累她的好,还是过去他的别墅算了。
虽说他没藏我的意思,我现在去住他的别墅,到真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儿——还是李胜伟送我过去的,车上放着我的包,那里头有我的一切东西,比如说身份证什么的、手机什么的,但我走时绝对不会真名。
东西回到我手里,我真得拿走。
我以为里别墅里可能就我一个人,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周弟弟——他到是刚睡醒的架式,我才用钥匙开门,他就光着个上半身,底下就一条薄薄的睡裤,半个小1腹快要露出来,瞧那个神情还有些没清醒的样子——
我有点懵,回头看李胜伟,他面露难色,好像不知道周弟弟也在这里。
“小周先生?”他叫了声。
他这一叫,周弟弟到真跟清醒了一样看过来,视线从我身上掠过,又看向我身边的李胜伟,他到是大大方方,也不把睡裤往上拉,就那么手里拿着冰镇过的矿泉水,一手指着我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还问我们。
我没回答。
李胜伟替我回答,“是周先生叫我送秦小姐过来的,小周先生是几时过来的?”
他不仅替我回答,还替我问。
周弟弟有些不耐烦,长得与周作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怎么?”他眼神微利,“我睡在这里,还得同你们请示不成?”
“那到不是这个意思,小周先生。”李胜伟笑得很温和,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只是周先生说了,最好是婚前让秦小姐一个人住这里,好让秦小姐安心一点,小周先生还没跟周先生谈过吧?这里……”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周先生已经把这幢房子赠与秦小姐了,小周先生想住这里,恐怕得秦小姐同意——”
我一听就差点石化了,这是要闹哪样,以前从周作那里得过不少好处,即使我现在不挣钱,也一样能把日子过得去,可现在——这别墅,按现在的破天房价来说,起码值个五六百万的,我这都算是保守估计的。
我都没签过字,办房子过户的手续,这房子就成我的呀?
真是懵。
就连周弟弟都有点懵,可也就一瞬的事,他并没有懵太久,到是很快就清醒过来,朝我勾勾手,这动作一做起来,到底是与周作是父子,让我一下子就想到周作,我心里有点忐忑,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们家老头对你挺好的。”周弟弟见我不过去,嘲讽一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人全抓着了,不就一个别墅嘛,你把人抓着了,要有多少都是行的。”
我当没听见。
李胜伟走人,周弟弟上楼换衣服。
我就坐在客厅,看到换好衣服的周弟弟下来,他恢复到在街道办事处上班的架式,见我坐在那里,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我并不管,谁家的儿子谁去管,我干吗要摆起架子当后妈?没有那么大的脑袋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他到是不走,反而朝我阴笑,笑得我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样,下意识地将手心从脸上划过,当成是不小心抹脸一样,其实我脸颊僵硬的厉害,都是让周作与周弟弟这样的聪明人给闹的——
聪明人不好对付。
“怎么不说话?”他见我没理,到是坐我身边,那眼睛还好奇地看着我,提出个他似乎很为难的事,“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周各各跟秦娇娇结婚?”
我当是拒绝的。
拒绝的没有一点儿余地,我去看人家结婚做什么?
没意思,就让周各各跟秦娇娇一对儿吧,奇葩都是一对的,这话儿没错。
“……”我就翻翻白眼。
可周弟弟似乎是兴致不减,“我都想好了,到时在婚礼现场放个短片,叫他们热烈一下,不想去看看他们的反应怎么样?想想他们惊吓的?他们怕丢人的?……”
这个人,真能掌握人的弱点,我承认我心动了。
我点头,很慢的点头——但他得意了,一脸的嚣张,“我先回去工作,等人家婚礼当天回来,”他往外走,还特别嘱咐我,“不许对我们家老头子说,一句话都不能。”
我跟周作说这种事?不会的,这个他放心好了。
看别人倒楣什么的,我最爱。
但是我忍得好辛苦,就是周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还美滋滋的,他无非就两三句话,叫我早点睡,别睡得太晚,叫我养足精神后天去拍照。——我觉得拍照是件享受的事。
只是——大清早地,刚好是星期六,周弟弟赶了回来。
周各各与秦娇娇结婚,我哪里能不去?
必须得去的事——
但与周弟弟说的那个事不一样,我去是因为周作,周作有过要求,必须得出席,至于周弟弟说的那个事,我不参与,我只偷乐,这样就够了,可我不知道是周弟弟前来敲门的,我已经打扮好了,呃——是的,为了慎重起见,我自己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原以为周作本人不来,至少李胜伟会过来接我,但我没想到是周弟弟过来接我,我当时确实一愣的,撇开那些叫我尴尬的事先不提,他是周作的儿子,我嘛,据周作的意思就是以后是周弟弟的后妈——
好吧,能有这么大个的儿子,叫我有点忧伤。
但是生活是朝前的,现在可能是我儿子,以后就不是了,谁爱要这么大的儿子,谁就上,我可不乐意要。
周弟弟那可真是一表人材的,说什么剑眉星目的,我看不出来,至少我是形容不出来的,光看他爹周作那*的模样,他胜在年轻,朝我勾起手臂,我看了看他,他朝我笑笑,我就上前两步——识时务地勾住他手臂,他的车子就停在外边,居然是骚包的橘色的兰宝坚尼跑车……
我看傻了眼,颜色太骚包。
“放在车库里一直没用,觉得太吸引人眼球了——”周弟弟还跟我解释,瞧他那个样子颇有些得意,“我自己挣的钱,投资的本是我老爸提供的,挣到的利润是我的,就买了这车子,回国后到是没怎么开,主要是得低调,你说我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小领导就开这种车,别人得怎么看?”
我——脑袋里只有一种念头,人挣钱,挣死也就那么一点钱,劳力不值钱,可人家钱挣钱的,一眨眼过手挣的就是个大数,人家还轻松,不觉得回到家里都累得像条死狗,万恶的现实社会,就是这样子,我没办法。
我只能是眼红,嗯,我这个人可能有红眼病。
“你还真是挺低调的。”我讽刺他。
尤其是他提到“低调”这两词,我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就他还能是低调的?就我去医院碰到他那会,也能说他是低调的,任何一个低调的人都干不来他干过的事,我才是真低调的好不好?
我忍不住想夸自己,可他的车子老快,没等我好酝酿好情绪,他的车子就停了,——我推开车门就下车,这车门也是邪性的,非得往上的,人家是往旁边推开,他是走上路的,我远远地就看到秦百年、跟顾丽真在那里迎接客人——
呃,没有见到张静,就是秦百年跟顾丽真站一起,两个人不时跟来的客人说上两句话,对每个客人都做到宾至如归——
我跟着周弟弟过去的时候,秦百看我了一眼,他表情有些冷淡,看看我,又看看周弟弟,“里面的位子都是排好的,别乱坐,——”他就这么一句,没在身上我看第二眼,就好像我是路边的泥土似的,根本入不了他眼睛——“弟弟,你来的刚刚好,,各各已经去接娇娇了,麻烦你再联系一下那个司仪,还没过来呢,万一这赶不上,可得出大事。”
“秦叔,那行,我得注意的——”周弟弟笑得可开心,拉着我就往里边走,“我爸晚点过来,他那里有事情,先让我跟小妈过来,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秦叔尽管说,我要是能帮得上忙的事,绝对不说第二句话。”
我对他非常嫌弃,回头看秦百年不曾收敛的笑意,我心想我算是沾了点光,要不然秦百年估计能赶我出去,不是我想一赖在这里,而是我必须得来,这都是没说的,谁让周各各是周作名义上的儿子呢,我这个当“婆婆”的能不来吗?
再说了,是周作叫周弟弟来接我的。
要说周各各办婚礼的地方,瞅着很简洁,也没有见什么特别的布置,也就跟一般婚礼似的,就是来往的客人不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需说明是哪方的人物,个顶个的都是能人。
我一时看花了眼睛,不是没见过世面,而是秦家与周家一联姻,确实是强强联合,呃,虽说秦家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与周家相当大的距离,但是秦家老爷子还在世,这来的客人总是不会少的。
但是周作还没来,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你爸还没来?”
我问他。
周弟弟到是没停步,往前走,不时同人点点头,表现的相当有姿态,“怎么他不来你就不打算待在这里了?”
我到是有这个想法,这里的人我一个人都没想见——
“这样可不行,你以为能随便当我爸的妻子了?”他颇有点劝我的意思,让看向旁边,“你看看,他们是谁呀,甭管外头有多少个情人,这种场合都是跟妻子一起出现,你这么年轻,我爸比你大那么多,以后的事一看就明白,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的,要是他一过世,这东西全是我的,跟你没有什么事,你甘心吗?”
他压低了声音说的——
说的我好不冒火,真的,周作待我是不薄,撇开他那些个讨人厌的性格不提,他对我绝对是大方的,从来就不肯在钱上委屈我的——再说我,我也从来没有伸手找他要过钱,但我也不会跳出来说我是从来没用过他钱的;毕竟,我们以前的关系那是赤果果的,是金钱关系,尽管我不乐意,还是维持了好两年。
现在嘛,周作离了婚,要娶我,我却是怕的,我怕的不是他可能对我不好,而是怕他性格奇葩,我招架不住,再说当后妈我也没有能力,——虽说周弟弟不是几岁的孩子,还需要我来照顾,我经过那些尴尬的事,对周弟弟实在没办法当成一个“儿子”来看待,别说是儿子,就算是与我无关丈夫的儿子,我都有点扛不住。
他的话可好,听上去完全是劝我呢,是劝我早打算,免得跟了周作,周作比我先走,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由得从鼻孔哼气,下一秒到是忍不住笑了,拿眼斜瞅着他,“你不用挑我呢,我是不是什么清高的主,也不会说你们家的钱我不稀罕,但是他要给我的,就得给我,你恐怕还作不了你爸的主,等你能做了你爸的主,再跟我说这个,行不行?”
他压了声音,我也跟着压了声音,放狠话谁不会呀,我要走是我自己的事,他甩狠话,我可不见得能让他甩——
“说的也是——”他到是笑得我比还开心,手臂不由得收紧了些,头凑了过来,几乎凑到我耳边——
我下意识地就躲开,但不想让这一躲显得太突兀,我还是稍稍地收了点弧度,“别凑得太近,你爸看到了他有点小心眼……”
我提醒他。
不止是小心眼,是眼都小得快没有缝隙了。
“我是他亲儿子,难不成他会认为我对你……”
他笑得很夸张。
他不笑还好,这么一笑,笑得太夸张,结果,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都朝我们看过来,目光里有善意的,有探究的,有好奇的,有不明所以跟着他一起笑的,——
这气氛,叫我真是无言以对。
我看着前面,布置精细的白玫瑰,“你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吧?”
“什么事?”他反倒是问得开心,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刚要说,眼角的余光看到周作过来,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李胜伟,尽管他一一回应别人的打招呼,我还是能察觉出来他似乎有点不高兴,立即放开周弟弟,走到他面前,“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还想着是不是要到公司去接你?”
李胜伟退了一步。
周作伸手拉我的手,我也不挣扎,与他并肩走,“怎么让你儿子来接我,我还以为要不是你亲自来或者叫李助理的,没想到是你儿子,真吓我一跳——”
“看你刚才跟他挺有聊头的,年轻人,是不是比较有话题?”他的手捏了捏我手心,说的话仿佛是不经意间一说,“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心下一滞,自然是知道不能说医院那次的事,“你儿子哪里不好考的,非得考入我在的街道办事处,我还觉得这名字真够奇怪的,哪里有人叫这个名字的,后来秦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