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溜溜      更新:2021-03-27 20:33      字数:5090
  下班回家看见倒后镜里一个腿上打着石膏的人,撑着拐杖在路边走,控制不了的请他上车,送他回家。
  有点病入膏肓的感觉,开始往那个注销的手机号码里发短信,鸡毛蒜皮的事传了一行又一行……然后捏着自己眉间,想杀了自己:又犯病了……
  过年的时候,根本不想回北京,一个人跟公寓里待着,也不想出门,破例喝了点酒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关了灯在房间里待着,听到电话响,抓起来是小楠的,叫我出去,说:“去旋转餐厅放焰火~”
  我想想真没什么事,裹着羽绒服过去,发现王干爸和安腹黑也在,看见我来了哈着白气,嘿嘿的直笑,安腹黑放焰火的工具居然是炮桶!
  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这玩意不犯法?”我拧着眉头,那帮人根本玩疯了,不鸟我~
  小楠拿了个500鞭的鞭炮点燃了就朝楼底下撂,响动一直从半空中落到地面上,我还真怕警察来抓我们。
  王干爸跟安腹黑在那儿特腻歪的点炮桶,出去的焰火都是红色的爱心形状,恶俗的要死,安腹黑看见我嗤之以鼻的鄙视表情,歪歪嘴角道:“你别觉得俗,这焰火是我从耶稣那儿求来的,心里想什么,它蹦什么出来。”
  我不信,安腹黑就逼着我点了一炮,焰火出去的时候却是一个明黄色的‘Z’,亮的我眼睛疼,安腹黑笑眯眯的说:“灵吧?”
  我当然知道这是安腹黑他们的诡计,咬牙切齿的又发不出火来,王干爸认认真真的对我讲:“去找吧,为你好呢,这样成天工作就有用了?过不了多长时间,你不成疯子也要得忧郁症……”
  “拉倒吧!这年头,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况且他大概也不想见我了:“能碰到就是缘,碰不到就是孽。”
  王干爸抿抿嘴唇,想说什么,又吞回肚子里,真的越来越娘了,安腹黑拉我到一边,小声道:“我雇的。”
  我没听懂,歪着脑袋:“什么雇的?”
  “笨蛋……”安腹黑极端想打我,硬是忍着又压低了声音:“在悉尼开枪的人是我雇的……”
  “你雇的!!?”我几乎要将自己舌头咬断了,安腹黑赶紧捂着我的嘴巴:“你要让全世界都听到!?我可就告诉了你一个人……”
  我尽量冷静,哑着嗓子冲他吼:“你有神经病啊!?就为了让judy改主意!?”
  “这个目的不是达到了嘛……”
  “我可听王佳说再半寸你就胃穿孔了!”
  “老子花了5w美金,他敢让我胃穿孔!?再说就算穿孔了也值了……”
  “你这个大疯子!”
  “机会从来不是自天上掉下来的!是老子九死一生的拼回来的!所以你最好少拿碰到碰不到这种话来骗人骗己!以后有你后悔的日子!”
  安腹黑的话让我郁闷了很久,也许安腹黑天生就是一个为爱向前冲的疯子,而我本来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一个喜欢骗人骗己的撒谎者,我喜欢小意的时候,不敢对他表白,苦苦等待了3年,等到另一个人住进了自己心里,我又开始骗自己说还是喜欢原来的东西,zark的坦然让我无处藏身,临走前的一句‘我TM不是爱你嘛’,把爱情判给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伤害两个人……在悉尼,面对我懦弱自私的表白,他还是选择接受了我,在我面临两难之时,他居然可以为小意和我腾地方!我真的不知道我欠他多少,甚至最后的最后,他还在忍让,维护我。
  而我,却始终固守着一份已经变质的感情,让自己和别人都伤痕累累……
  朝夜空里吐着圈圈,觉得自己真烂。
  干了半年,老板看我挺任劳任怨的,就抓了我做他的秘书,实际上是方便自己偷懒,找我给他当管家。
  我什么都得管,白天在公司里根本忙不完,回到家经常熬夜,工作才开始的时候千头万绪,烦躁不已,常常半夜还扎着个洋葱头的辫子,穿着宽大的运动服,抠着脚丫子挑灯夜战。
  “爷爷~我是您孙子~爷爷您接电话啊~”我在一堆脏衣服里找了半天才把手机找出来:“喂?”
  那头老板的声音响起:“小秦啊~我在东海夜总会~我那个信用卡刷暴了~快来拯救我~”
  当我开着小青蛙,穿着22号球服出现在东海夜总会里的时候,我感觉老板憋笑憋的胃抽搐。
  老板喝高了,把一个男侍应当成女的搂在怀里,嚷着要亲嘴,我看那适应一副未成年的样子,生怕出什么乱子,赶紧把老板朝外面拖,老板还不依不饶的,我压低声音道:“人家男的!”
  老板居然捏着我的脸笑眯眯的说:“男的怎么了?我就喜欢男的。”
  我当然没在公司说过我是gay的事,而且老板年纪也上40了,不是我好的那口,于是有点生气的说:“您不是我的菜。”
  老板不乐意了,扯着领带吼:“谁说我要你了!?P孩子一个,爷不希地!”
  我正捏着眉毛要冷嘲热讽上去,突然被老板脖子里一件金光亮闪的东西烫了一下心,急扯过来——果然是一条‘z’字的项链,这回完全蒙了:“你怎么也会有这条项链!?”
  我本来以为这玩意独一无二的!
  “我怎么不能有了?我们家姓邹的一人一条,按宗谱往下本家统一制作,一条就3W美金!”老板喝得醉醺醺的,让我搞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一味的问:“你认识zark吗!?就是邹如意!他在哪儿?这一年多那王八羔子给我躲到哪去了!?”
  “邹……如意……?”老板似乎在努力思考。
  “对对对!你们不是宗亲嘛!总会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吧!”
  老板突然笑了:“我知道本家有一个小儿子叫如意的,是个gay,超级自恋的一个小P孩……”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他在哪儿!?他在哪儿!!?”我抓着老板的肩膀,想要把他给捏碎了。
  “一年前得胃癌,晚期,死了。”
  “死……”我的舌头在发抖:“……了?”
  如意狼君 纠结 第47章 转机
  章节字数:1648 更新时间:08…07…30 03:51
  转机
  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淋了点雨,到家就把音响开到最大。
  听音乐,金属、死亡、哥特摇滚,大音量,但是内心却一片死寂。
  这是我所遇到的最诡异的情况,怎么控制自己都停不下来的颤抖,怎么找理由都摆脱不了的疼痛。
  手指触到什么便会被我马上掀翻在地上。
  从我的笔记本电脑,到台灯,风扇,杯子,设计图,甚至连镜子也被自己砸个粉碎……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触到什么就想毁了什么,仿佛身临修罗地狱。
  下着冷雨的夜里,控制不住的开着青蛙往无人的山上去鬼哭狼嚎,大骂自己是SB,N次,然后丢了青蛙,一路迎着雨水从山上冲下来,大叫和痛哭弄得路上的人都以为我是疯子。
  我一直知道,我喜欢他,可是我不知道,我这么喜欢他。
  张爱玲在《红玫瑰白玫瑰》里说过:“当你爱上一个人时本以为爱上了她的灵魂,当你和她上床后才发现自己爱上的是她的肉体”
  可我对他的感情却恰恰相反,当我爱上zark时我本来以为爱上了他的肉体,当一次次上床之后才猛然发现我爱上的是他这个人。
  为什么我们总在风雨过后才能学会珍惜彼此?
  可是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你还确定爱过么?
  爱一个人的代价原来是如此撕心的痛。
  安腹黑他们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安腹黑本来打算开我玩笑的,结果就见我哑着嗓子鬼魂一样的盯着他:“他死了……”
  “谁、谁死了?”王干爸跟小楠一人拿了一筐水果走进来:“你要再乘天黑雨大的时候在清凉山那儿蹦达,十条小命也不够你玩的!”
  “zark……死了。”我神魂不知的看着他们三个。
  “啊?!”小楠神色古怪的诧异道。
  “他怎么死了?他回意大利不是有一年了,你怎么知道他挂了?别瞎说……”王干爸看我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安腹黑冷着脸问我:“谁跟你说的?”
  我沉静的又把老板的事情说了一遍,眼泪自己往下淌。
  说完之后,屋子里就没人说话,都能听见我点滴瓶里翻泡的声音。
  最终小楠挠着脑袋轻道:“没那么夸张吧,你那个狗屁老板还不知道哪根葱呢,那小子哪那么容易死啊……”
  “我真后悔,我真傻……我应该去找他的,不论在哪里我都应该去找他的……”现在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在惩罚我……惩罚我的胆怯,自私……:“好痛啊……”我揉着自己胸口:“……我什么都没做对过,他走得时候肯定比我还痛,最倒霉的就是这辈子认识了我……”
  “哎?他哪有这么想过……”小楠这句话引起了安腹黑的注意,安腹黑扯扯嘴角:“你又知道?”
  小楠神色凛然:“zark就算骂他也是嘴里骂骂,可你看这位爷是怎么伤人的?如果再跟他这么耗下去,胃癌折腾不死他,也会再被狼哥折磨死。”
  这回连我也听出小楠话里的另有所指:“你什么意思!?你知道zark的下落!?你知道他没有死对不对!!?”
  激动的拿吊着点滴的手去抠小楠的肩膀,都能看见红色的血回流进管子里。
  小楠掰开我的爪子:“狼哥,你们两都是我朋友,我也真的不想骗谁,今天我就告诉你一句明白话,他没死,胃癌是真的,在悉尼的时候就开始化疗了,他那时候以为自己活不长,才答应跟你绞在一起的,你这变态好像还有一次顶得他胃出血!他那个毛病,最不能受气伤神的,可你都怎么是做的!?你植物人的时候,他动手术割掉了3/4的胃,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现在他过得挺好,也交了新朋友,你可以不用再去折腾他了,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想,你在酒吧对zark说那些混帐话的时候,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了……反正他也不想见你,你自己也说过,谁离了谁活不了啊。”
  我听着小楠说的这些话,一会儿象上了天堂,一会儿象下了地狱,等他说完了,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嘴巴的开口道:“操你大爷的!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打死你也要问出那混蛋究竟窝哪儿啊!”
  如意狼君 纠结 第48章 不爱了
  章节字数:2192 更新时间:08…07…30 03:51
  不爱了
  小楠告诉我zark住址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手术完了之后的这半年都是住在北京的!在我固执的留在N城等他回来的这段白痴岁月里,他固执的守望着我的北京。
  8月的天气,我在胡同口等一个骄傲的男人,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连水也不敢去买,怕自己调个头他就从我眼前错过。
  就这样待到晚上9点多,我缩在墙角的阴影里蹲着,感觉自己快要脱水而死了。
  夏日的天气,到了晚上也没有一丝风,闷热粘湿,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柄在一起贴在额头上,我用手一抹就湿嗒嗒的往下滴水,连睫毛上也悬着汗水,我一眨眼就感觉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蚊子多得要死,即便捂着长裤,手臂还是被叮得全是孢,虽然这样的等待简直是一种酷刑,可我却觉得这是我这一年来活得最真实的时候,因为我心里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这个人,并且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光知道他没死,就能让我高兴的象中了体彩。
  近10个小时的等待让我的神识很涣散,我尽量节省体力,靠墙倚着,慢慢的喘气,左手的手指开始不停的抽搐,之前虽然弄伤了小指和无名指的神经,可是复健做得不错,基本无碍了,这样的身体反应是从我开始戒烟之后才缕缕发生的,我的身体是明令禁烟的,所以碰到这样的情况也只好忍着。
  正在我集中精神抵抗烟瘾的时候,巷子口传来了脚步声,我抬眼看见一个黑影,蹦蹦跳跳的出现了,黑黢黢的,又没有灯,他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可是他的笑声,到死我也认得。
  zark……
  “zark!别跑!”另一个黑影从后面窜了上来,上去抱着zark的腰恶狠狠的说:“说!你刚才那么说什么意思!?”
  我本来已经挣扎着准备站起来了,瞅见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下意识的隐在黑暗里,竖着耳朵盯着那两人暧昧的姿势。
  “我不是说了嘛,跟你回去还不行?反正北京我也待够了,结婚也挺好玩的啊,我还没试过男人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