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3-27 20:28      字数:4909
  冯晋骁笑着安抚她:“你男人的实力还行,放心去吧。”
  晚上,是相安无事的平安之夜。
  萧语珩次日执飞的航班下午五点抵达G市。冯晋骁因为要去省厅开会没能来机场,在等待陆成远的时间里,萧语珩去航站楼找楼意琳。远远见萧语珩朝自己走过来,正准备下班的楼意琳做贼心虚似的就要跑。
  萧语珩不急不缓地放话:“楼意琳你再敢躲的话,我就把你闭月羞花般的玉照发同性恋网站上。不信试试。”
  楼意琳如同被人点穴似的挪不开步,等到拉杆箱的声音消失,她转过身来,以牙还牙地威胁:“以为我没你的裸、照是不是?等我哪天心情不晴朗给你曝光,让冯晋骁倾家荡产来赎。”
  “倾家荡产就不可能,你的人身安全倒是堪忧。” 萧语珩赏她一记铁沙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打算自己招供,还是我去逼问陆副队?”
  “少来你们家冯晋骁那套。”楼意琳打她的手:“老娘可不是吃素的,一个陆成远,真当我怕他啊。”说完往萧语珩拉杆箱上一坐,气鼓鼓地继续:“你说这个世界有多小,那个臭警察居然是我中学同学。那会他不像现在这样长得人模狗样的,冽得跟歪瓜裂枣似的,还好意思给我递情书,也不照照镜子——”
  这时,一道冷冷的男声自背后响起,楼意琳听见有人问他:“说谁呢?!”语有不善。
  楼意琳倏地站起来,与赫饶面对萧熠时回避的态度截然不同,她仰头迎视陆成远的目光,带着挑逊意味地说:“你这个破警察怎么阴魂不散呢?我告诉你,本姑娘眼光高着呢,你没机会成为下家,劝你趁早退了。”
  陆成远哂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资色,入得了我陆成远的眼?”探身取过萧语珩的拉杆箱,他又补充一句:“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陆成远你给我站住!”楼意琳的泼辣劲上来,一把揪住他衬衫袖子:“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了?讽刺谁呢,你给我说清楚!”
  陆成远像是嫌弃楼意琳的碰触一样要拂开她的手,控制着脾气:“别得寸进尺啊,挠脸的账还没和你算呢。”
  萧语珩听了这话注意看了看陆成远的脸,发现他左边侧脸确实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檩子,像是被女人指甲挠过的样子,心想:楼意琳你还真敢下手啊。嘴上赶紧劝:“你们俩行了啊,不想成为众人焦点的话,差不多收了。”
  然后拉着楼意琳往航站楼外走,陆成远就没再和她一般见识,受气包一样拖着拉杆箱跟在后面。到了停车场,楼意琳被耐心耗尽的某人像对待拉杆箱一样,丢上了后座。
  萧语珩有意让他们独处,好好解决一下内部矛盾,但陆成远是奉了冯晋骁的命令来的,坚持要把她送回家才行。
  路上,楼意琳不停地数落着陆成远的蛮横无理。面对她的喋喋不体,某人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平静的开车,时不时地看一眼倒车镜。进入市区,他忽然对萧语珩说:“嫂子,你开一段,我胃有点疼。”靠边停车后,猫着腰捂着胃下来,旁人看来完全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萧语珩就换到驾驶席,楼意琳只说了句:“你不是铜墙铁骨么,还长胃了?”也安静下来。陆成远却没有休息,在两个女人浑然不觉地情况下,一面目光暗沉地盯着倒车镜,一面快速地给冯晋骁发信息:“我被人跟踪了,甩掉还是怎么?嫂子和楼意琳都在车上。”
  冯晋骁的回复稍迟了一步,显然是会议还没结束,他说:“别让对方察觉,把人往我这带。”
  陆成远转首告诉萧语珩:“往省厅开嫂子,老大想你了。”
  萧语珩还是很敏感的,陆成远说让她开车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现在又听他说去省厅,立即有不好的预感。和冯晋骁在一起久了,她的胆子其实大了很多,但楼意琳此时在车上,为免她害怕,萧语珩没有问什么,只是玩笑似的说:“你是想把我这个灯泡甩开了约会去吧?”悄无声息地变道,向省厅而去。
  陆成远和萧语珩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倒车镜,确认后面的车还在继续跟,他以短信形式把现场的情况直播给冯晋骁。直到距离省厅只剩一条街,才没了那车的影子。
  到了省厅门口,身装便装的冯晋骁已经在等了。把萧语珩的人和行李“移”上他座驾之后,他神色如常地和陆成远开了两句玩笑,才与之分道扬镳,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发现不是回家的路线,萧语珩问去哪。
  冯晋骁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发现了什么:“饿了吧?时间还早,吃了晚饭再回家。”单手扶着方向盘,他用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明明是夏天,她的手却是冰凉:“别怕,有我。”
  萧语珩手心翻转,手和他紧握住。
  两人就真的到平时常去的餐厅吃了晚饭,冯晋骁还破天荒地陪萧语珩去市中心逛了百货公司,还耐心极好地帮她挑选裙子。相携而行的样子,完全一副热恋中情侣的样子。往家走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似乎是为了节省时间,冯晋骁抄了近路。结果大切和他作对一样,居然在一条暗巷里熄火了。冯晋骁没急着下车,只是把车灯打开。
  片刻,两辆黑色轿车从后面驶来,相继停在距离大切不远的地方。冯晋骁下车的同时,对方的车门也打开了,六名持械男子先后下车,朝他而来。
  23、
  深巷两旁低垂的柳树枝条在夜风中轻轻拂动,昏暗的路光下,男人穿着简单的条纹衬衫姿态沉静地走到距离大切车尾一米左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几乎给人一种错觉,冯晋骁顾及副驾席上坐着的女友,不敢离开太远。
  六名跟踪了一路,终于寻到机会下手的男子身材魁梧,面露凶相,手中个个拿着致命性的武器。不过,不是枪,而是刀具。他们的心理素质也似乎不错,向冯晋骁逼近时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被发现的紧张,反而步伐整齐一致,惟有握着刀具的手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突起。
  当那六人一齐挥刀而来,冯晋骁手速极快地探向腰际,拔出了配枪。没有半分犹豫,他直接扣动扳机,子弹破堂而出,穿过空气精准地击中其中两人的手腕。痛呼声中,另外四人的刺刀已砍向他身体。
  距离太近,已经没有机会再开枪,冯晋骁迅速侧身闪躲,避开对方一击。对方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身手并不逊于冯晋骁,虽说没占到明显的便宜,也是步步紧逼。幸而冯晋骁是格斗高手,不仅自身身手敏捷,更擅长在交手过程中向对方学习,闪躲腾挪间摸清了对方的路数。
  发现其中一人力大气猛,但反应不够灵活,下盘不稳,冯晋骁看准机会一个扫堂腿,把对方踢倒在地,随即矮□再赏他一记枪托。起身的瞬间再来一记直拳,朝一名距离他最近的歹徒的面部击去。然后一个后摆踢在欲向他进攻的另一人的太阳穴上,当场把其踢昏。
  冯晋骁的单兵能力可以说是坚不可摧,然而身后的车上还坐着一个人,他不得不分心照应,在彻底的解决了三人后,先前被子弹射伤手的两人和另一人已冲向了副驾位置。
  果然是冲着萧语珩而来。冯晋骁正欲回身,发现巷尾居然又冲出来十几人。他只来及以枪托重重砸了一下大切车尾提示车上人小心应对。
  在歹徒伸手要拉车门时,车门忽地被一股大力从内向外推开。歹徒获知的消息是车上坐着的该是手无缚击之力的空姐,一时不防,被重重撞倒在地。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被人借助车门袭击,副驾位置上下来的女人已如平地一阵风般抬腿向他们踢去,脚风急进,力道狠猛。
  竟是赫饶。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冯晋骁被十几人围攻,这边赫饶也与三人缠斗起来。之前为免对方起疑,赫饶在萧语珩试衣服时换了装,现下与人大动干戈,多少有些不便。不过,此时哪里还顾及得了这些,为了缓解冯晋骁的压力,她出手愈发的狠。仿佛是要借此渲泄被萧熠“逼”出的埋藏多年的无奈和苦楚。
  赫饶的状态冯晋骁再清楚不过,否则先前与她假装情侣时他就不会交代没有他的指令不许赫饶冒然下车。但他毕竟还是对赫饶的身手和心理素质有信心,师徒间的默契更是无懈可击。他们在攻防间快速向对方靠近,然后把自己最为脆弱的背部留给了对方,背靠背,全力应对面前的敌人。
  前面,冯晋骁偏头避开对方拼尽全力的一拳后向左移步,右脚钩住对方的脚将其拉倒在地;后面,赫饶滑步,侧身防守时,提右脚直踢向歹徒的膝盖——
  陆成远把萧语珩和楼意琳送走后率人赶到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禁在心里赞了声漂亮,然后打手势示意身后的警员。
  援兵到,冯晋骁和赫饶的压力顿时被缓解。赫饶却无意抽身离场,如果不是冯晋骁展手把她拉至自己身后,她向歹徒逼近的过程中手臂会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机率被侧方斜刺里挥出的长刀刺中。
  赫饶冷静下来,退后几步,抬眼看向冯晋骁。
  冯晋骁盯了她一眼,转首看向全副武装的手下:“动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见势不妙四散欲逃的十八名歹徒们眨眼之间就被全部制服。
  赫饶负责押解歹徒回警队,上车前却被陆成远叫住,回身时,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男式上衣,是冯晋骁后座上放着的,他的风衣。
  陆成远看了眼站在大切前打电话的冯晋骁,拍拍赫饶的肩膀,安慰尽在不言中。
  警车先行一步离开,巷子里恢复宁静,陆成远屈起十指敲敲大切前盖:“看来它替你受了几刀。”
  冯晋骁完全没心思关注座驾被歹徒用刀砍出几道痕迹,他思考了几秒,扒了扒如墨染的短发,略显懊恼地说了句:“错了。”
  陆成远一时不明:“怎么?”
  冯晋骁把让手下留下的一把长刀递到他面前:“如果他们否认跟踪,咬定目标是另一伙人,我们充其量也就治他们一个,持械聚众斗殴。”
  得知陆成远被跟踪,冯晋骁判断与沈俊有关,且他们的目标是萧语珩。可当他看到歹徒手中拿的是刀具,而非枪械时,他就意识到了有问题,所以迟迟没示意赫饶下车,只是想看看对方的目标到底是他,还是车上的女人。直到另一伙歹徒出现,他愈发觉得蹊跷。
  陆成远盯着那把刺刀看了看,也恍然明白过来,之前他们怀疑跟踪的人是受沈俊指使,意图绑架萧语珩,结果歹徒分两伙先后出手,又都只是持刀,就算查出他们的背景不干净,凭沈俊的精明,也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想借此查出沈俊的下落几乎是不可能的,反而因为冯晋骁的警觉打草惊蛇,让沈俊猜到警方早有准备。
  陆成远也觉得有些麻烦了:“现在怎么办?”
  冯晋骁沉声答:“审了再说。”
  半小时前。
  在商场试衣间与赫饶“交换”身份后,萧语珩就被暗中接应的陆成远送回了顾家。难得在家的顾南亭见她进门,有些许意外,随即抖开一页报纸,面无表情地说:“冯晋骁舍得让你回来了。”
  萧语珩由于担心冯晋骁的安危显得心神不宁,她话都懒得应就上楼了。没得到回应的顾南亭盯着她的背影,气得把报纸“啪”地拍在茶几上。
  顾长铭从卧室出来就见儿子沉着一张脸,劝道:“珩珩的事就让她自己作主吧,你总是管着她,她更不爱回家,免不了让你素姨惦记。”
  顾南亭在萧语珩面前有着继兄的身份,再怎么横都合情合理,可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老子,他就不好发作了,压着火说了句:“我稀罕管她!”也上楼了。
  顾长铭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对房间里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的萧素说:“我原本是希望珩珩能给南亭一个机会,既然无缘,算了,不强求。”
  晚上将近十点,萧语珩接到冯晋骁的电话,接通后她急切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