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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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1-03-27 20:27 字数:5013
素叶抬眼看着他,然后,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年柏彦,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外面的警察还在喊话,听得出来的人不少。
“对不起。”年柏彦心如刀割,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跟她说一千遍一万遍的对不起。以前,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缘分,也不会相信万事都有安排,现在他信了,如果能用所有来换取她的平安,他情愿。
素叶摇头,哭得更凶了,“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
年柏彦很想亲亲她,又或者将她搂在怀里,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最后的时间里跟她说清楚,让她能够更好、更好地生活下去。
“素叶,看着我。”他的嗓音清晰。
素叶下意识抬眼看着他。
“你一直在怨我,怨我没有对你说那三个字,其实,我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年柏彦的嗓子有点堵,涩涩的,低哑。
素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良久后才开口,一字一句说,“对不起,我不爱你,我对你,只有内疚。”
素叶眼波一震,紧跟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了下来。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那个女孩儿,所以,我只能替我父亲赎罪。”年柏彦字字清晰。
素叶的嘴唇颤抖着,她听见了牙齿相碰的声音。
年柏彦的大手用了用力,却始终忍住没有低头吻她的唇,他想笑,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很疼,心亦疼。下一刻他顺势拿过了她手里的枪,擦去了她的指纹,再次叮嘱她说,“记住,你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我。”
话毕,他起了身。
你天生跟他有仇
更新时间:2014…11…7 12:40:06 本章字数:5214
素叶呆愣住了,而纪东岩反应过来年柏彦要做什么,吼了一嗓子,“年柏彦!”他想要起身,胸腔却感到刺骨的疼,许是肋骨断了。
年柏彦转头看着他,眼神淡凉,又平静地让人心忧,他说了句,“总要有人出来埋单,替我,照顾好她。”
“年柏彦——”
“不,年柏彦!”素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的泪模糊了双眼,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她想追上他,想要抱紧他,想要夺过他手里的枪。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她要阻止他,她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她要跟他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知道……
你不能抽身离开,我们这辈子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要相互纠缠,哪怕是伤害,你以为这样我们的关系就能撇干净了吗?不,我们还是一样会藕断丝连,一样的……
奈何,素叶已经追不上他,当她含泪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年柏彦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房门被他打开。
“年柏彦!”
纪东岩和素叶同时开口,后者嗓音凄厉而绝望。
房门打开的瞬间,像是有万丈的光芒挤了进来,是警车的探照灯,将这冬夜映得如同白日。年柏彦站在这万丈光芒之中,他抬手遮住了眼,另只拿枪的手已经高举成投降状。
所有的警察围了上来。
素凯配合着公安部人员,他的几名手下冲进了屋子里,他则走到年柏彦身边,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年柏彦的视线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放下了手,他什么都没说,也不做任何的反抗。
“柏彦……”身后是素叶的哭声。
年柏彦没有回头,脊梁骨挺直而僵硬。
素凯不是没看见素叶的样子,喉咙一时间有点堵,但还是依照自己的职责依法办事,他跟公安部的同事打了个招呼,然后喝道,“将他带走。”
两名手下上前。
“咔嚓。”手铐上了年柏彦的手腕。
“不!”素叶不顾身体上的虚弱,往门口这边冲过来,哭喊着,“素凯,你不能抓他,是我!杀人的不是他是我——”
“闭嘴!”年柏彦怒了,回头吼了她一嗓子,又怒视着一旁的纪东岩,喝道,“看住她!”
“年柏彦,你不能跟他们走,不是——”
“纪东岩,如果我要是看见年氏和素叶有什么损伤,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年柏彦冷冷打断他的话,他知道纪东岩的心思,刚刚纪东岩要起身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有意要去顶罪,但事实上,纪东岩也好,素叶也罢,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糟糕就糟糕在,一个成了他的朋友,一个成了他的女人。他的出身决定了他身上的担子,也注定了他是个不祥之人,他以为所有的一切,只要尽了力就可以做到有始有终,但最终的,他成不了神,他也不是神,他无法操控太多事,例如,他的命运。但是,他可以尽可能地去保全一些事,例如,素叶的命运。
他不能让她再受伤。
纪东岩闭了嘴,他明白了年柏彦的意思,紧紧咬着牙,拼了命地上前拉住了素叶,忍着疼,额头上都是冷汗。“放开我、放开!”素叶用力推搡着纪东岩,拼了命地想要靠近年柏彦。
奈何,纪东岩的力气很大,再者,年柏彦被两名警察架着,身后又是一群医护人员……
“柏彦!年柏彦!你这么做我会恨你,会恨你一辈子!”素叶歇斯底里。
年柏彦听到了这番话,他的眸底震荡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步伐变得沉重,眼底亦是悲凉。
“年柏彦!”素叶拼尽了力气喊他的名字。
年柏彦始终没有回头。
夜空下,一切像是一幅混乱无声的画面。
男人被警察带上了警车,女人被人拉住,还在试图靠近男人,她大哭、大喊,披头散发的样子如同个疯子 。
太多人阻隔了他们,就好像,历经了千山万水,在短暂的汇合后又各奔了东西。
素叶瘫坐在了地上,她看不清太多人,看不清纪东岩的脸,看不清素凯的脸,只能看清楚,越来越远的警车,离她越来越远的,年柏彦。
警车的鸣笛声四作。
废弃屋里的尸体也被相关部门抬走了,现场进行了封锁,重案组的同事开始排查现场。素叶和纪东岩被带进了救护车中,同样的,他们也需要做笔录调查。
不远处的山林中,阿鬼连同手下见到警察也带走了还尚有生息的几名雇佣兵后,马上拨了电话。
“坤哥,有警察,年先生被带走了,需要兄弟们动手劫车吗?”阿鬼请示。
“劫车?阿鬼,你想让兄弟们一起陪葬是吧?看见警察就赶紧掉头走,咱们的人有伤亡吗?”
阿鬼看着脚底的几具尸体,叹了口气,“阿旺他们都死了。”他们是按照坤哥的指令埋伏在这周围的,警察来这儿之前的厮杀,就是他们的人跟文森的人进行火拼,他们想要在第一时间救出年柏彦,但奈何警察来得太快了。
“尸体赶紧处理掉,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坤哥命令。
阿鬼结束了通话后就赶忙照做。
几人正在处理被雇佣兵杀掉的同伴,只觉得眼前光线陡然刺眼,就听见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有人吼,“不许动,举起手来!”
阿鬼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可转身刚要跑的时候,发现后面也被围上了警察,只能作罢。
“统统带走。”
一声命下,阿鬼几人也被带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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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醒来的时候,眼前始终还是梦中的美好。
她梦见和年柏彦去了那个粉红色的沙滩,他们住在海边的别墅,早上的时候,有粼粼的阳光于海面浮动,那粉红色的细沙柔和浪漫,夕阳西下时他们手挽着手在沙滩上漫步,享受着生活的平静。
又梦见年柏彦在沙滩上用数多的蜡烛摆了心型图案,像是一颗粉红色的心,他拉着她的手站在粉红色的心中间,跟她说,叶叶,我爱你。
这三个字听在耳朵里很美好,美好到她醒过来时还倍感甜蜜。
只是,现实往往要比梦境残忍。
是苍白的医院。
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素叶最讨厌的味道。
她睁眼后,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她感觉怎么样。
素叶觉得头很疼,像是被人用锤子砸开又粗略拼凑似的,恍惚了半天才看清楚身边的人。有舅舅舅妈、叶渊要要、纪东岩、素凯。
耳畔是宽慰的嗓音,“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有腔调的中文。
素叶转头,眼眸有点干涩,却在见到年柏宵的那张脸后,眼眶就红了。他跟年柏彦是那么相像,她会误以为见到了年柏彦。
“哎呀叶儿啊,你不能哭,这个时候可不能哭啊。”方笑萍见状后急了,手忙脚乱的。
“姐。”素凯干涩地开口。
素叶一个激灵,脑海中的那一幕频密地压了过来,她不顾身体上的酸痛起了身,一把抓住了素凯的手,刚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
“素凯……年柏彦他没罪,你不能抓他,文森他们是该死,他罪恶滔天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杀人的是我不是年柏彦,你要抓就抓我!”
要要在旁边见状后也哭了,上前一把按住了素叶,哽咽着,“你乱说什么呢?不准你乱讲话,小叶,你现在不能这么自私,知道吗?”
“不……不能抓柏彦,不能抓他……”素叶像是疯了似的惊叫。
方笑萍抹了眼泪,“造孽啊!”
素凯见素叶的情绪很激动,想了想便让他们几个先回避一下。等所有人出去了后,素叶只剩下流泪的力气,眼睛肿的吓人。
“素凯……”她揪着胸口处的衣服,哽塞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抓了柏彦就是抓了我的命啊,我很疼,这个位置很疼!”
“姐……”素凯最怕的就是面对素叶,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她*边坐下,拉过了她的手,说,“我知道你会怪我,我也不想这样。你很难过我能理解,但让我亲手去抓姐夫,我又何尝不难受?”
“他没有罪!素凯,真正有罪的是文森,他是个大毒贩,是堕天使的撒斯姆,是你一直想要抓的罪犯,他作恶多端,甚至还对我……他就是把我毁了的那个坏人,为什么你带走的却是年柏彦?你是瞎了吗?还是你天生就跟他有仇?你说啊,你给我说!”素叶拼命捶打着他,声嘶力竭。
最真实的动机是什么
更新时间:2014…11…8 9:22:16 本章字数:7298
素叶疯了。
至少,作为个心理咨询师该有的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来说,此时此刻的素叶,跟个疯子无异。她对年柏彦痛心过、迟疑过、否定过、争吵过、哭泣过,甚至到了最后,她恍然得知一切事情后的震惊过,却从未曾绝望过,她想要听他的解释,想要听他说,只要是相爱的,不管多难彼此都要咬牙走过。
可是素凯带走了他。
当他夺过她手中的枪,那么沉痛地跟她说我不爱你时;当他毅然决然地推开房门,对着万丈警灯做出投降动作时,她才明白绝望的真正滋味。
原来,过往的痛压根就不是绝望,真正的绝望,是你在黑暗中终究失去了那盏灯再也走不出去,是你在茫茫人海中再也找不到那个对的人,是你明知道前方只剩下荆棘还必须要往前走的苦痛。
没了年柏彦,她还怎么走下去?
年柏彦走了,她的心也被挖空了。
所以她恨!
她恨不得要让那个文森挫骨扬灰,她恨不得将那个坏蛋碎死万段,她恨为什么明明就是文森做错了还要年柏彦来买单,她甚至恨素凯,他是个警察,又是她最亲的人,为什么要拿着枪指着她生命中另一个最亲的人?
素凯整个过程都不说话,任由素叶的捶打,甚至,素叶在怒吼他的时候打了他几个耳光。他始终默默承受,脸颊火辣辣地疼,却不吭一声。
终于,素叶累了。
她像是终于耗尽了水分的鱼,渴死在岸边的奄奄一息,只剩下流泪的力气。她哭,大声的、小声的,最后成了无声的。
素凯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刀似的疼,当他拿着枪指着年柏彦时,当他看见最终是年柏彦从废弃屋中走出来对着警察投降时,他真想挖瞎自己的双眼,他何尝愿意给自己的姐夫戴上手铐?
素叶无力地扯着他的手,痛心地说,“素凯,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如果你还念在我们还有亲情的份儿上,你把我带走吧。是我杀了文森,跟年柏彦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屋外的那些人不是年柏彦杀的,也不是纪东岩杀的,屋内的人他们想杀我,我们正当防卫也错了吗?如果真的要有人出面顶下这些罪名,我愿意承担,年柏彦是替我顶罪的,你是个警察,怎么能是非不分呢?”
素凯眼底伤痛,看着素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