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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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1-03-27 20:27 字数:4931
素凯知道她见过阮雪琴之后就这样了,也不知道阮雪琴跟她说了什么,总之,现在的她让他倍感心疼。伸手将她搂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叶澜没有挣扎,任由他搂着自己,良久后静静的说了句,“我想上班了。”现在,她的父母都在牢里,如果连最喜欢的工作都失去了,那么她真的就找不到方向了。
素凯知道她想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虽然不忍,但这也是最好的方式,点点头说,“好,每天我送你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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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正在装饰婴儿*,林要要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后,说了句,“小叶到底是怎么了?”
吓了叶渊一跳,回头一看,拍了下胸脯,“媳妇儿,你吓死我了。”
“你没做亏心事的话,心虚什么?”林要要哼了句。
这些天她就阴阳怪气的,弄得叶渊觉得阴风阵阵,凉飕飕的。
放下手里的玩具,揽过她的肩膀,“哪有,我只是感慨一下老婆大人虽然怀着孩子但还身轻如燕的事实,”
林要要推开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叶渊懵了。
林要要瞪了他一眼,“小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渊这才想起她刚刚在他身后问的问题,说,“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是她大哥你不知道?”林要要陡然提高了声调。
叶渊原本想回一句,你还是她好友呢,不是也一样不知道吗?但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脱出口的,一旦说了,他都能想象到要要炸锅的样子,只好安慰她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一心照顾你来着吗?小叶有柏彦照顾,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不会有事儿?我认识小叶这么多年,就从没见过她那样过!她一句话都不说,像个活死人一样!”林要要急了。
叶渊不知道怎么安慰林要要了,又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她不高兴,这些天她的情绪变化很大,自从上次咬人事件发生后,他基本上三天两头就会挨她一顿拳打脚踢,虽说她就是花拳绣腿,但他总是担忧她情绪的起伏,生怕会影响到她之前的病情和肚子里的孩子。
阮雪曼听见动静走进来了,先是什么都不问,就劈头盖脸地给叶渊骂了一通,“你怎么回事儿?又惹得要要不开心?怎么你一回来家里的气氛就不和谐了?”
叶渊暗自叫苦,他还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母亲大人。自从她去看过阮雪琴后,回到家直到现在心情就一直没好过,跟要要说话时是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这个家倒插门的女婿。
“妈,您不了解情况就别发表意见。”他没好气地说了句,“家里女人一多,就是不给人说话的份儿。”
结果,这一句话就引起了两个女人的“公愤”。
阮雪琴的高嗓子一下子就扬起来了,“你说什么呢?谁不给你说话的份儿了?你会好好说话吗?要是会说话也不至于惹得你老婆不开心,现在你倒是把气撒我身上了,我算是白养你了,你个白眼狼!”
然后又是林要要,“我就问你小叶是怎么了你至于一肚子怨气吗?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呆着你就走!你看哪个女人好你去找哪个女人去!跟我面前阴阳怪气的,怎么着?我影响你的爱情和幸福了?”
叶渊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一手一个搂过她们,好声安慰,“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母亲大人,你们骂得对,是我不懂事,是我不知道哄母亲老婆开心,我一定改,好不好?”
“你先打听小叶是怎么了!”要要还是最关心这件事。
叶渊连连点头,“行行行。”
“你敷衍我?”
“没有没有,我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叶渊赶忙解释。
阮雪曼在旁说,“这件事你出面合适,难道还要叶澜出面吗?她现在可能都没脸见素叶了。”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叶澜那孩子也真是无辜。”
叶渊也想到了这点,心情亦是沉重,是啊,叶澜是同时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入狱,他这个当哥哥的真要想办法好好安慰她一下才行,还有素叶,他觉得,有可能是在那晚枪战中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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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这样就进入了十月上旬,天气愈发地冷了,温差开始变得不那么大,穿着短袖裙子的季节就这么彻底过去了。
素叶亲自向丁教授提交了辞职信,她的理由是,自己现在的情绪无法再胜任心理医生一职,请求离职。
丁教授接过辞职信,却连看都没看,直接放到了一边。
素叶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的话,你就不会总是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了。”丁教授语重心长,“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的确让人痛心,但最起码这种悲伤不是从小陪着你长大,至少还有我帮你去缓解了你的痛苦,那么,那些自小心灵上就受到创伤又没有心理医生帮助的孩子们呢?他们远在僻壤的山区,没有人会帮助他们,他们怎么办?素医生,我之所以一直称呼你为医生而非名字的原因就是,我要让你是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既然从事了心理行业,就要想到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帮助别人。你经历了惨绝人寰的事,可以悲伤可以自暴自弃,那些孩子们呢?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这种痛难道还比不上你的痛吗?在你从事心理行业的第一天起,我想,你的导师丁司承就告诉过你,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太多,悲伤没有比较没有大小,因为悲伤本身就是伤害。”
素叶愣住了。
过了好久才问,“教授,什么孩子?你是指什么?”
“你不是已经不关心外界的事了吗?”丁教授严肃反问。
素叶噎住了。
“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专家,首要任务就是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难题,你可以想想看,这么久了,因为你一个人,你身边的人有多么难过?人有权悲伤,但无权带给别人悲伤。”
素叶低下头,咬咬唇。丁教授说得对,这段日子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凉之中,忽略了年柏彦的情绪,忽略了舅舅舅妈、素凯的情绪,忽略了林要要纪东岩等人关切的情绪,她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封固住了似的,不再像以前那么顺畅。
这不是她的初衷,她没想过要给别人带来麻烦。
“人总是要过了坎才行,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难过,我不是在批评你,相反的,我也很心疼你。”丁教授松了口气,“所以素医生,去帮助那些孩子们吧,你会发现,你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被别人需要和依赖的同时,你自己的伤也会愈合,你帮助了他们,同样的,他们也是在帮助你。”
素叶看向丁教授,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
丁教授知道这段时间她也没心思看新闻,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便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素叶接过,翻开一看,全都是些孩子们的照片,看样子是传真过来的。
“这是位于西臧西部的一个山区,偏远的位置,发生了地震。地震发生时是在晚上,都是入睡的时间。因为靠近山林,地震引发山崩,大人们为了保护孩子很多都遇难了,这些孩子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们要么被崩裂的山体活活砸死,要么被活埋在地缝之中。一旦地震发生,一些传染疾病也会滋生,再加上山区交通不便利,耽误了救治,现在疫情虽说是控制住了,但孩子们的心理受到极大的创伤,而这些孩子们也因为长期的营养*患有各种各样的疾病,瘦弱不堪。西臧那边请求心理支援,所以,我接下了这个任务。”
在丁教授简单叙述事情始末过程中,素叶也快速地浏览了文件上给出的资料,说实话,当她第一眼看见这些孩子们的照片时,心里震惊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从这些孩子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到他们需要帮助。
期盼、担心、惊恐、迷茫,这些是形容他们最贴切的词语。
从他们的眼神里,素叶能够深深感觉到他们的彷徨无助,正如丁教授所说的,是的,他们需要帮助,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带领他们走出心灵的雾霾。
只是……
她现在还有力量去帮助别人吗?
“方倍蕾、何明还有联众的其他两位医生都报名参加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素医生,我希望由你来,当然,如果你还坚持辞职,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也不会勉强你。”丁教授起身,倒了杯茶,慢悠悠说,“这次受灾面积之大、牵连儿童之多很受到国家重视,我也跟联众上下表了态,谁在这次灾区中的表现突出,谁就会直接胜任所长,接替我的位置。”
素叶紧紧捏着资料,久久没说话。
“不瞒你说,方倍蕾也好,何明也罢,真正想去灾区的人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们就是冲着所长这个位置去的,所以素医生你要想好,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素叶眼里的波澜渐渐趋于平静,放下文件,看向丁教授,“最后一个名额留给我,我决定去灾区。”
“那里的条件很苦。”丁教授先给她打预防针。
素叶笑了,淡淡的,“再苦的地方也比不上心里的苦,一个人要是心里都觉得苦了,纵使锦衣玉食也会觉得苦。放心吧教授,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丁教授笑着点点头,“好,那我就等着你回来,到时候你再决定是辞职还是留下。”话毕,他又摸过她的辞职信,扬了扬,然后,放到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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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行人从北京出发。
来自北京联众心理的五名心理医生将会搭乘北京飞往拉萨的航班,然后转车到灾区跟其他地区调派的心理医生汇合,届时,他们将会组成一个心理团队,对灾区儿童进行分批式心理辅导。
除了素叶外,有方倍蕾、何明,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的心理医生顾琳和程军,一行五人。
年柏彦亲自来送机,他看上去有些沉默。
刚听说素叶要赶往西臧的时候,他是一百万个不同意。这个时候他觉得素叶就应该待在他身边,而不是要跑到外面去疗伤。他并不是反对丁教授的提议,相反的,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他也是赞同以这种方式来转移心中的郁结。
但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是他的妻子,又跟他还处于隐晦不明的阶段,这个时候离开他还是有所担心。
素叶心意很决,当时她跟年柏彦说这件事的时候,只是说,我要去西臧了。
她没有过多的询问他的意见,很显然的,这件事她已经决定了。所以年柏彦也尊重了她的意见,一路上对她的安全千叮咛万嘱咐,又为她额外空运了不少行李,全都是生活上吃的用的,生怕她在那边受苦。
临进安检时,他拉住了素叶,轻声说,“忙完后我会过去看你。”
素叶轻轻咬着唇,抬眼看他,心头泛起不舍,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又叮嘱了句,“一定要注意安全,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素叶心口发紧,下意识地也将他搂紧。
*****今天更新九千字,先欠大家一千字,明天的更新补上。另外,10号到15号这段期间要赶赴陕北采风,在更新上会尽可能保证,如果是因为行程紧张而无法更新的话也会提前通知大家一声。
一只怀表
更新时间:2014…10…10 9:10:49 本章字数:11210
秋雨袭城的时候,窗外起了雾,淡淡的,笼罩了车水马龙的繁忙。叶澜忙里偷闲,在做完最后一份鉴定报告后她转了下椅子,看着外面被大雨笼罩的城市,即使隔着玻璃,她亦能感觉到外面的寒意。
不知怎的,她感觉到今年的秋天不及去年,不如去年秋天之静美,也不及去年秋天之明媚,雾霾席卷了城,也吞并了那份可以耀进心房的阳光。
良久后,她拿过手机,翻开了素叶的微信。
还是两天前发的消息,没有最新的更新。是一张藏区孩子的照片,一个小姑娘,头发有点凌乱,身上的衣服有点不合身,看得出是穿着支援来的衣服。她搂着素叶的脖子,在素叶的怀里,只露半张小脸儿小心翼翼地看着镜头。
而照片里的素叶,长发只是简单地扎着,穿着朴实,很显然这个月份藏区已经很冷了,她裹着厚厚的围巾,低着头像是在安慰那个小女孩儿。
微信上说,她叫扎西达瓦,我们都习惯叫她达瓦,达瓦在藏语中代表月亮的意思,而扎西,是最常见的祝福语。达瓦今年5岁,她的父母全都死于地震,母亲临死前是用身体护住了达瓦,达瓦才能活下来。达瓦很怕生,又因为这次灾难而失去了说话能力,当然,她不是生理性失语,她的发音器官没有损坏,是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