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0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3-27 20:24      字数:4939
  所有的后果他都想到的,并且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哪怕叶鹤城拿刀宰了他,他也认了。
  到了什刹海,素凯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挪不动了,将车停好后直往银锭桥奔,却始终没见叶澜的身影。
  他以为叶澜是临时走开,等了一会儿后还是不见她,他又打了她手机,可手机关机。
  素凯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儿,一遍遍打,可手机始终关机。
  他开始在银锭桥附近寻找,并且将叶澜的照片拿出来给每一个行人看,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她,很多人都摇头,只有一个小孩子,说曾经看见过照片上的姐姐。
  素凯赶忙问清楚情况。
  小孩子家就是在后海附近开酒吧的,因为是周末所以没上学,大一早就在银锭桥附近玩耍。一大早后海的人不多,银锭桥附近都是酒吧,只有到了晚上才热闹,大早上的只有零星的几个晨练老人。他说他看见一个漂亮姐姐站在银锭桥上,还跟他笑来着。小孩子天生不怕陌生人,就上前去搭话,他问漂亮姐姐在等谁,漂亮姐姐回答说,在等男朋友。
  小孩子就问,男朋友是什么朋友?
  漂亮姐姐回答,男朋友就是爱自己的和自己最爱的朋友。
  这个问题对于个孩子来说显然是深奥了,于是乎,小孩子又跑去玩了,等跑远了后,小孩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跟那个漂亮姐姐说话,那个姐姐就跟那个男人走了。
  素凯忘了他还是个孩子,便追问他是否记得那个身穿警服的男人长相,小孩子当然不记得,只知道是个警察。
  再问过小孩子的父母,父母摇头,都说不知道这件事。
  线索断了。
  敢肯定的是,叶澜确实在银锭桥等了他,但也确实是失踪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素凯痛苦地皱眉,抽了口烟。
  年柏彦若有所思,“叶澜能跟那个男人走,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认识那个男人,二是那个男人自称是你的同事。素凯,你有没有问过你的同事,或者,你去见叶澜这件事有没有其他同事知道?”
  “我已经问过我所有认识叶澜的同事,他们谁都没去银锭桥,也没见过叶澜,这件事只有我知道。”素凯愁眉苦脸,“我最怕的就是第二种情况,有人冒充我而带走了叶澜。”
  “可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叶澜怎么会跟着他走呢?”林要要不解。
  素凯叹了口气,“对方是什么目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最怕的就是对方别有用心,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么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打着我出警没时间来接她为理由而带走了她。”
  素叶陷入了沉思,心脏在不安地撞击着胸膛,良久后说,“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你的同事,那么不可能在不通知你的情况下将叶澜带走,更重要的是,你的同事怎么会知道叶澜在银锭桥?那么就只有第二种的可能性,她是被人带走的,而且一定是以素凯你的名义,否则叶澜不会跟着走,小孩子不是也说吗,叶澜不是被人强行拉走的。”
  “我不懂了,难道叶澜不会打电话给素凯吗?对方真以素凯的名义带走她的话,那么之前她也应该打个电话问清楚啊。”林要要拧紧了眉。
  林要要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确关键,让素叶他们都回答不上来。
  但素凯能回答出来。
  他轻轻摇头,说,“叶澜是知道我的,如果她知道我在出警,那么她必然不会打电话给我,以前也是这样,她说怕一通电话会给我带来危险。我猜想那个带走叶澜的人一定是说我在出警,而且是紧急任务,所以迫不得已要同事来接走她,叶澜肯定不敢轻易打电话,再加上这件事她觉得只有我才知道,那么既然来人能这么说,那一定是我派来的人。她一向就是善良心无城府的姑娘,没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和丑恶,可能也没料到会发生状况。”
  沉默良久的叶鹤城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可手指头还在颤抖,“那么,对方带走澜澜,很可能就是绑架了?”
  阮雪琴整个身子跟着一抖,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少了平日的冷静和淡漠,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母亲,已然是心力憔悴了。
  年柏彦却否定了这个假设,他说,“如果只是绑匪单纯性绑架,那么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会打来索要赎金的电话。”
  素凯同意年柏彦的想法,点点头,“叶澜应该不是被绑架。”
  “那么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景龙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了,声音焦急。
  年柏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素凯却忍不住提高了声调,“景龙,你也是干警察出身的,叶澜遇到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句话让其他人都愣住了,景龙却蓦地惊骇。
  “素凯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澜澜能遇上什么情况?”阮雪琴终于忍不住了,歇斯底里。
  素凯闷着头抽烟,而景龙的神情也十分紧张。
  年柏彦闻言,心里明白个七八分了,拍了拍素凯的肩膀说,“他们有权利知道一切,你应该实话实说。”
  “素凯你快说!”叶鹤城见状更不安了。
  素凯神情凝重,将烟头摁灭,吐了口烟良久后说道,“如果不是绑架的话,最坏的情况就是,对方是贩毒的人。”
  “什、什么意思?”阮雪琴全身瘫软。
  “也就是说,带走叶澜的是毒贩子,而这些毒贩有可能是来……报复我的。”素凯艰难地说。
  “也有可能是来报复我的,毕竟我也接手过缉毒。”景龙补上了句。
  可阮雪曼的双眼只盯着素凯了,景龙的话没起多大作用。她踉踉跄跄地上前,一把扯住素凯,发了疯似的大吼,“素凯!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的澜澜?她如果没认识你的话,今天也不会这么倒霉!被抓走的人怎么就不是你呢?澜澜有什么错?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素凯任由她揪着,周围人赶紧上前劝说。
  “你给我滚!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阮雪琴声嘶力竭。
  素凯起身,对着阮雪琴说,“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但无论如何,叶澜的失踪都跟我有关,我一定会负责的。”
  “你离我家澜澜远点就是最大的负责了!”
  “阿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警方的介入,请你相信我。”
  “滚!”
  现场一团乱。
  等素凯忍着伤痛出门后,景龙从里面追了出来,问,“你确定吗?”
  “不确定。”素凯直截了当,“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是毒贩,对方一定会打电话提条件。”
  “你应该清楚,如果真的是毒贩,他们要的可不是钱。”景龙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素凯深吸一口气,神情坚决,“哪怕他们要的是我的命,只要能让澜澜平安,我也毫不犹豫。”
  景龙的眸光抖颤了一下,良久后问,“你一定会找到她,对不对?”
  素凯目光沉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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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总是一桩一桩地来,不给人留有喘息的机会。
  叶澜像是人气蒸发似的失踪不见了,而年柏彦又面临着精石股东们施加的压力。又到了周四,是素叶到精石上班的日子,岂料,刚进公司就接到人事部通知,她被罢免了精石心理顾问的职位,而亲自审批辞退的人竟然就是,年柏彦!
  你把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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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论往往是个风向标。
  有时候可以控制,有时候只能被控制。例如叶澜的事儿,之所以能够被压下,那是因为叶、景家通力合作的结果,是因为干预了太多人的利益,主动权又落在了年柏彦手里,所以才能在消息走漏之前给出对策;而素叶的事就复杂得多,很显然的,这是一场蓄意许久的计划,之前无声无息,丝毫征兆都没有,然后丁司承的公开爆出,由此形成了一次令人措手不及的海啸,吞噬了所有人力能及的准备。
  人,最怕就是被算计,而比算计更可怕的是,背后掩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阴谋。
  素叶成了牺牲者,这种牺牲,令向来运筹帷幄的年柏彦都爱莫能助。
  而这一次,就连他也沦为局中人,成了被炮轰的对象。
  原因是,素叶在联众和大学的引咎辞职已形成了骨牌效应,最终,那最后一张倒下的骨牌就在精石。
  在此之前,精石已经嗅到了火药味,而随着素叶离开大学的想行为,精石的股东们终于坐不住了,由开始的逐一向年柏彦施压最终演变成集体逼迫。
  这一次大家倒是心齐了,股东大会上,不论是手持叶家还是年家股份的股东们统统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一张签满股东大名的意见书放到了年柏彦面前,大有古代大臣逼宫的架势。他们一致要求年柏彦罢免素叶在精石的心理顾问一职。
  当然,素叶是精石股东,他们无权干涉她的股权地位,但撼动她在精石的具体职位还是有办法的。他们给出的理由很直接也很有理有据,一个集团的心理顾问都有问题的话,那么整个集团的员工办事能力就很能让人产生质疑,久而久之也就影响了股东们的权益。
  年柏彦被架到了悬崖边儿上,他翻开了意见书看了良久,然后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股东,曾经跟他站在统一战线的股东们焦急万分,生怕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直跟他作对的老股东们则有点幸灾乐祸,大有只要他以权谋私就会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局势迫在眉睫,纵使再视而不见都不可能,更何况以年柏彦的性格,他不可能对这种状况视而不见。将意见书阖上,转头看向正在做记录的助理秘书,许桐被他打发到了国外不在,这位助理秘书成了他最直接的代言人。
  “会议结束后,让人事部总监来办公室见我。”
  助理秘书说了声是,又兢兢业业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中去了。许桐临走之前交代了她很多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管住自己的双眼,该看的去看,不该看的就不要看。之所以这么提醒她是因为,有一次散了会她因为觉得年柏彦长得帅就多看了两眼,被许桐不着痕迹地看在眼里,然后告诫她,年总向来讨厌在工作中分心的下属,所以从那以后,她的目光再也不敢肆意妄为。
  会议结束后,HR刘总监敲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跟公关部总监一样,是个干练精明的女人,从事HR有十多年的时间,在人事管理上具有十足的经验,她在精石算不上老员工,甚至跟那些陪同精石一起成长的员工来说她算是个新员工,她是年柏彦从国外高薪聘请来的,也具小道消息爆料,这位刘总监跟年柏彦是同一所大学毕业,按资历来说应该算是年柏彦的学姐。
  但在公司里,刘总监从来不提及这件事,也不会说跟年柏彦表现出有多么热忱亲近的举动,这是职场人的素养问题,就算曾经是学姐和学弟的关系,在公司也都是下属和上级的关系。刘总监是典型的女强人,平时也很少跟同事们聚餐应酬,所以就算大家猜测纷纷自然也不敢上前八卦。
  “坐。”正在处理文件的年柏彦见她进来了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刘总监坐了下来,“您找我?”
  年柏彦将一份拟好的人事任命通知递给了刘总监,她接过一看,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年柏彦不解。
  年柏彦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对于心理部门的组长人选,你有什么异议吗?”
  刘总监如实回答,“有。年总,我不理解您的做法。”
  “不理解什么?”
  刘总监将通知放到办公桌上,“如果只是单单撤销素叶的组长一职也就罢了,但为什么要将她辞退?据我所知,公司上下的人对素医生的印象都不错,也一致认同她的培训方式,而且她不但是集团的心理顾问,还是集团的股东,更重要的,她还是……”剩下的话忍住没说。
  年柏彦补全了她的话,“更重要的,她还是我的妻子。”
  刘总监点了下头,刚刚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她清楚知道年柏彦这个人在公事上向来是铁面无私的,别说是妻子了,就算是父母兄弟,他该不留情面的还是一样不留情面。正如前一阵子惊动精石高层的举动,年柏彦全面收购了其弟弟手中的年氏股份,成功地将自己的亲生弟弟踢出局,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弟弟都舍得下手。
  后来他的弟弟再也没出现在股东大会上,有人会私下猜测两兄弟的关系可能是闹掰了。
  这件事刘总监也有耳闻,虽说大吃一惊但还是相信依照年柏彦的性格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的,但今天,他竟然要辞退自己的妻子,只保留她在精石的股东身份,也就是说,间接地剥夺了他妻子在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