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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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1-03-27 20:20 字数:5010
狂的选择,实际上是想要冻结精石的资金链。”他轻声道,“他真正得目的还是在南非,如此一来,精石没有精力跟他在南非周旋。”
叶鹤峰看着年柏彦,突然冷笑了,“所以……你打算跟纪东岩合作了?”
年柏彦没有震惊,只是淡淡说了句,“没有。”
“你实际的目的不是精石吗?”
年柏彦闻言,眸底深处有淡淡的光亮匿藏,“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一直没信任过我?”
“是你的心蠢蠢欲动。”叶鹤峰目光寒凉,“你不是很希望与纪东岩合作吗?甚至还想对外宣布精石会全面配合的消息!”
“这只是因为非常时期选择的非常手段。”年柏彦不动声色,“董事长,是你误会了。”
“有件事,怕是我误会不得。”
年柏彦抬眼看着他。
叶鹤峰伸手,在他手背上重重拍了拍,艰难地喘息了一下道,“你,这么多年在精石,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报仇?”
年柏彦的目光滞了几秒。
“回答不上来了?”叶鹤峰喘气时全身都在哆嗦,“那你总能告诉我,你弟弟……为什么跟你针锋相对吧?你心里明白,明白!”
年柏彦沉默了良久,再看向叶鹤峰时,淡淡笑了,却没揉进眼眸里丝毫。
“董事长,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始终恭敬。
“其实……你早就知道年叶两家当年并购的情况,是不是?”叶鹤峰一字一句问。
“董事长,那时候我虽然人在国外上学,但,已经懂事了。”年柏彦说着,将他的手重新放回到床上,起身为他又盖了盖 被子,语气虽风评云淡,话中内容却令人震惊。
“你果然知道……”叶鹤峰的气息发急。
年柏彦重新坐下,笑容始终蔓在唇角,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似的。“当年的经济危机让年家翻不了身,我知道我父亲低下身段来求你帮忙,你帮了,不是吗?”
年叶两家一直是合作伙伴,只是当年的一场灾难席卷了年家的生意,当时资金链严重断裂,周转不灵,他的父亲想到的救星就是叶鹤峰,希望叶鹤峰能够伸出援助之手,拉年家一把。
叶鹤峰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同意拿钱出来帮助年家避难,但同时的,也提出个条件。
那就是,这笔钱他不是借给年家的,而是注资,说白了,他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收购年家。这么做在现今商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但在当时,作为合作伙伴来说,这分明就是一种趁火打劫的行为。
可年家的情况迫在眉睫。
年柏彦的父亲在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年家被购,但在合同修订上提出硬性规定,那就是,他的儿子年柏彦要在公司占有一定的股份。
叶鹤峰在生意场上不折手段,但不代表着他是个卑鄙小人,他同意了年家的这个要求,履行了承诺。
“当年收购你们年家,我承认,手段很卑劣,但……我也要吃饭,要发展……”叶鹤峰歇了一小会儿,又继续道,“这么多年,我培养了你,就是心存希望,希望你能全心全意为精石,为叶家……”
“所以,你把叶玉嫁给了我,只想让我安心地为叶家效劳。”年柏彦拿过水果刀,慢慢地削着苹果。
叶鹤峰盯着他,“你今天跟我说句实话,你对精石……是不是有企图?”
“精石的一半是年家的,你觉得我会不会有企图?”年柏彦笑着反问。
叶鹤峰呼吸加促,“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叶玉解除婚姻关系?”
“她只喜欢女人,我和她的婚姻早晚会出现问题。”年柏彦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
叶鹤峰全身都在发抖,“所以……你盯上了小叶?”
年柏彦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被睫毛轻轻遮挡的深眸有一瞬的黯然,再抬眼,眸光平静,“是。”
“因为叶玉的情况,你必须要找个正常的叶家女人重新配合你的计划,你……找上了小叶,目的就是想通过她最顺理成章地吞并精石,对不对?”
叶鹤峰残弱的,颤抖的声音近乎都在房间里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他太虚弱了,虚弱到连质问年柏彦的力气都没了。
跟他同样没有力气的,还有素叶。
她站在观察室里,透过一张单面玻璃静静地注视着病房里的一切,整个人像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连关节都僵硬了。
叶鹤峰的这句话始终在她耳畔回荡着,她看着年柏彦的侧影,他坐在那儿,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那张英俊的侧脸线条,看不见他的眼神。
他在不疾不徐地苹果,苹果皮被他削得那么薄那么长,薄的近乎透明,长得近乎拖地,这代表着他内心极其强大的镇定,丝毫不见慌乱。
只能说明,要么他无愧于心,要么他有恃无恐。
素叶听年柏彦回答,淡淡的,“你可以这么想。”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年柏彦,瞪大的双眼暗流波涛。
不,他一定是开玩笑的。
病房内的叶鹤峰情绪看上去更加激动,一把揪住了年柏彦,死死盯着他,“你……同时毁了我两个女儿!”
“我父母郁郁而终,何尝不是两条人命?”由于叶鹤峰的突然动作,水果刀的刀锋不小心划伤了年柏彦的手,殷红的血从他手指上流了出来。
他却不为所动,语气还是波澜不惊,将苹果放到一边后,他轻轻擦拭了一下鲜血,继续道,“还有柏宵,他最痛恨叶家,现在也连带地痛恨我,只因为我还在给逼死父母的人卖命。”
“你……”叶鹤峰的手指抖得更加厉害。
“哦,想起了一件事。”年柏彦按着伤口,眼角眉梢糅上了一丝笑,“素叶怀孕了,我马上就会娶她进门。”
“年柏彦!”叶鹤峰用尽了全力喊出他的名字,“你想拿着孩子做文章?不行……小叶那么爱你,你不能这么做!”
年柏彦看着叶鹤峰,“孩子生下来姓年,不姓叶,董事长。”
观察室中的素叶脸色惨白,紧紧盯着年柏彦,听着从他口里说出的每一句话,她开始明白了叶鹤峰的愤怒。
“你要让叶家人……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你……你想彻底让精石扣上你们年家的名字……”只听叶鹤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年柏彦,你……不能这么狠!”
年柏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鹤峰。
“你爱素叶吗?”叶鹤峰再度抓住了他,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近乎歇斯底里,只可惜声音太微弱了,“回答我,你……你爱素叶吗?”
素叶隔着一层镜子盯着年柏彦,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年柏彦的回答。一直以来,她都不敢问他这么问题,渐渐地,他对她愈发的好,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
她感觉得到,也看得到。
他是那么无微不至地疼爱着她,让她觉得这世上还那么温暖,就算她失去了所有的人,年柏彦也绝对不会离开她。
所以,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她是那么深信着年柏彦,其实是深爱着她的。
就算面对他的时候,她自卑,她也恐慌自己是否能拴住他的一辈子。从小到大她的运气都不算太好,跟他在一起,她只怕自己只是一支乔装的玫瑰,实则只是一支只敢在夜里绽放的红蔷薇。
她渴望着他的爱,汲取着他的爱。
凝着年柏彦的侧脸,迎着光,他的眼依旧深邃如海,像是融了什么情感入眸,深亮,却令人读不懂的幽深。
她听见他开口,嗓音一如在她耳畔落下承诺时的沉稳恬厚,只可惜,他对着叶鹤峰说的却是,“不爱。”
没人会相信
更新时间:2014…8…21 9:06:35 本章字数:3811
如果能用一场极致的痛换一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你愿意吗?素叶说,我愿意。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多到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那个令自己春暖花开的另一半反而成了奢望。素叶从懂得什么是孤寂开始,就渴望有双手轻轻掬起她的心,温柔的、温暖的告诉她,这场孤寂还不算太坏。
她从来都是乐观的,哪怕只是表面伪装着幸福,来遮掩内心的混沌不堪。她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却始终不想承认。
但无论怎么逃避,现实中还是有双手死死地揪住她,然后残忍地告诉她,你就是不幸的。
像是一场漫天袭来的悲泓,洒下的尽是火山爆发后的阴霾。
为什么,她就连那么简单的幸福都得不到?
父母分离,母亲辞世,这都不是她人力所能控制的,所以她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那么,她的不幸就只成了意外。
当她遇见了爱情,遇见了终于是那个对的男人,她便拼尽了全力,无论如何都要将其紧紧抓在手心之中。
年柏彦,成了镌刻在她心底最重要最唯美的三个字。
每次从唇齿间念出这个名字,她的心都会轻轻晃荡一下,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船,匿身于涟漪的水面。就算有人跑过来不断地告诉她,年柏彦不是你心目中的那片湖,他远比平静的湖水危险,他是广袤难测的海面,而你这条毫无抗击打能力的小船早晚会被海浪席卷。
她不信,因为她是那么深信深谙难懂的年柏彦,会为了她而变成温珀的湖,安静的,永远不会将她伤害。
这一路来,历尽太多喜悲。
那么多的人言可畏,那么多的借题发挥,她只会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仰头,与他的眉眼相望时便觉得,这一切都不及他的浅笑来得重要。
挑拨鼓吹她不怕,谁人的搬弄是非她也不在乎,哪怕是离间诋毁,只要能看见他的身影,她便是幸福的。
她是那么认真地爱着他,不惜跟一切作对。
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谁都是安全的,就只有他,才是最危险的人。
素叶从不怕会跟着年柏彦演一场最凄美的人间戏,只要这场戏直到她和他暮年依旧相携才落幕。她最怕的是,在这场凄美中,只有她在用心地去演,而他,始终是个无心的旁观者。
病房中年柏彦的一句“不爱”,算不上个句子,只有短短的两个字,那么坚决,那么不拖泥带水,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思呵。
有一把剪刀硬生生戳中了素叶的胸口,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穿膛破腹,将她心中的那只风筝线给剪断,然后,她的心也痛哭着离开了身躯,被那只风筝牵着走远了,再也不见了……
她真傻啊。
每一次都会期期艾艾地问他,柏彦,你爱我吗?
是啊,他没骗过她。
因为他从来没跟她说过他爱她。
他的回答永远是躲闪的,永远不是正面的直接的。
是她忘了,一个问题需要反正两面来问的,她只顾着问最好的,却忽略了最不想面对的。
如果当时她问他,柏彦,你是不是不爱我?
那么,他的回答又是什么?
一句“不爱”远比“我爱你”来得更直接,这才是他的真正答案啊。
原来纪东岩说的从来都不是玩笑话,是他说的,素叶,等你爱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是个傻子!
没错,她现在傻住了。
因为从没想过,年柏彦会是真正的不爱她。
病房中,年柏彦的身影是那么陌生,他手指上的血还在流,殷红地刺穿了她的眼,她是情愿刚刚那一刀是划在她的心口上,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就能感觉痛了?
是的,年柏彦,为什么当你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心就不痛了?是因为,跟着那只断了线的风筝一并飞走了吗?
没了心的身体,又怎么会知道痛?
现在,我的心没了,是不是就跟你一样了?
只剩下双眼的痛,是干燥的,楚涩的痛,难怪它会痛,因为连泪腺都失去功能,再也无法带给她涟漪。
素叶转身走出了观察室。
年柏彦,在我们之间,我不欠你的了。
病房里,叶鹤峰愤怒已化作粗喘,在拼了命地与命运抗衡。
年柏彦的眼,是化不开的痛。
血,浸湿了他的手掌,那腥甜的气息充塞着室内冲撞着的气流。
“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你至少会讲些情面。”叶鹤峰的声音愈发像陈旧的风箱。
年柏彦看着叶鹤峰,眉梢之间如同瓦上冷霜,显然叶鹤峰的话令他有了情绪上的波动,他咬牙,近乎一字一句道,“叶鹤峰,情面这两个字怎么就这么自然地从你嘴里说出来?当年你对年家何尝动过情面?叶家是凭着阮家才在金融危机中站住了脚,你利用阮家的势力吞并年家的时候有过情面吗?我父亲临死之前也是这么痛苦和堪忧吧?我还记得他在病床上是怎么哀求你的,你呢?有过情面吗?”
是他亲眼看见的一幕。
就在他父亲临终前,他紧紧扯着叶鹤峰的手,声嘶力竭地要他发誓,要他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