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市还有很多小混混，受伤流血更是家常便饭，他们不能去大医院，也没有资格去找周宝辉他们的医院和医生，这时候一些私人诊所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那里面的条件虽然不怎么样，可是能保命。
  地下交易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产业链，想要连根拔起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东方白就是海港市最大的血浆供货商，据说他背后站着的是一个绰号老爷的人，他专门负责海港市地下医疗器械和消耗品的交易。
  很快雷鸣和沐雪就根据先报来到一家牙科门诊，一进去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干瘦汉子笑眯眯的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吗？”虽然在笑，可是雷鸣和沐雪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眼中带着一丝慌乱。
  门口站着七八个警察，谁看见都会紧张，特别是这些心里发虚的人。
  雷鸣也不理会他，一进去打量了一下这牙科诊所，随口问道：“张文忠？”
  “正是，你们是警察？”张文忠应了一声，随即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雷鸣给沐雪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径直往里面走，看见雷鸣的动作张文忠脸色一变，随即就准备去挡住雷鸣，可惜沐雪一把扣住他的肩膀说道：“我们是东区警局的刑警，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请跟我们回警局吧。”这时候雷鸣已经走到一面墙壁面前。
  而张文忠一直盯着雷鸣的动作，当看见他走到墙壁面前的时候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咚咚咚”
  雷鸣轻轻敲了敲，墙壁发出清脆的响动，这里面是空的。
  而张文忠的脸色瞬间惨白，随即苦笑道：“我跟你们走。”
  雷鸣大声喊道：“进来几个人。”外面的警察立马冲了进来，这时候一些在这里看牙齿的人立马想要开溜，可是被挡在门口。“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回去一下，例行公事而已。”沐雪笑着安抚着那些惊疑不定的病人。
  “砸开。”
  张文忠立马苦笑道：“我自己打开吧。”当雷鸣敲响墙壁的时候，他就知道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很快张文忠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找到一个扣环，用力一拉就将墙壁打开，里面居然是一间手术室，里面的医疗器械应有尽有。
  雷鸣呵呵一笑，叫警员将这些东西带回去，而后问道：“你有行医资格吗？”
  第十六章　张文忠
  “姓名。”
  “张文忠。”
  “年纪。”
  “三十五。”
  “性别。”
  “男。”
  “职业。”
  “牙科医生。”
  听见张文忠的话，沐雪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圆珠笔冷冷一笑，反问道：“仅仅是牙科医生吗？”
  张文忠摸了摸鼻梁，脸上露出一丝难堪，随即轻声说道：“同时也是外科大夫。”说完张文忠整个人一松，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气力，继续说道：“算得上是地下医生，专门为帮派成员治疗各种伤势。”整个人显得十分沮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听完张文忠的话，沐雪还没开口，一边的张莲嘿嘿一笑，说道：“你倒是实在，这么快就开始招供了，我且问问你，你暗格里面那些医疗器械是什么地方来的？”
  此刻沐雪和张莲在审问张文忠，而雷鸣则是在清查那些医疗器械，还有一些警员正在逮捕笔记本上面剩下的人，本来这些人一直隐藏的很深，现在有了东方白的笔记本，上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抓一个准。
  张文忠脸色一变，眼眸中原本布满了无奈何沮丧，可是当张莲开口询问器械来源的时候，不管张文忠再怎么样隐藏都能看出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恐惧，强自笑道：“警官，咱们都是明白人，我犯的事关不了几年，说不定罚点款也就没事了，再说了这事情也不归你们管吧，要是我说点什么不该说的。我的下场是什么你们应该也清楚。”
  这张文忠倒也是痛快人，这话说得漂亮，但是也充满了无奈何危险，要是张莲硬是要他说个子丑寅卯来。张文忠也是要倒霉的，不过人家都这样说了，张莲也不好勉强，只是案子不能就这样算了吧，难道去看看其他带回来的人？
  在张莲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沐雪急匆匆的说道：“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告诉我们。难道我们警方还不能保护你的安全吗？只要你说出来这些医疗器械的来源，我们保证你的安全。”沐雪比张莲年轻得多，对于有些事情看的并不透彻，至少不明白有些时候需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些事情张文忠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哼。”张文忠看了看年轻的沐雪，随即反问道：“林国栋的事情好像刚刚发生吧？”看了看这间审问室，忽然又问道：“想必林国栋当时也在这里接受你们的询问吧，自己人你们都保护不了，我又能得到什么保证？”
  瞬间张莲和沐雪的脸色都冷了下来，林国栋的事情是东区警局的耻辱。张文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时候突然说起林国栋的事情，相信没有人哪个东区警局的人会高兴，看向张文忠的眼神充满了布满和厌恶。
  要是雷鸣在这里的话，恐怕会关闭监控，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张文忠。
  “你……”
  看着脸色涨红的沐雪。张文忠仰起脖子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张莲这时候站出来好像是打圆场一样，安抚着沐雪，随即又呵斥着张文忠，“姓张的你胆子不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都不知道吗？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警方手上，你店里面那些东西足够你坐牢的，你应该知道抗拒从严这四个字吧。”说完冷冷一笑，似乎在威胁张文忠一样。
  后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看样子是决定抗拒到底。看见张文忠如此表现沐雪显得十分激动。猛地一拍桌子就准备质问张文忠，不过被张莲挡住了。看着气呼呼的沐雪，张莲叹了口气问道：“那些医疗器械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在你那里找到不少血浆，那些血浆是什么来路？”
  一开始张莲和沐雪就打算询问血浆的事情。那才是她们最关心的事情。
  听见她们不在追问医疗器械的事情，张文忠松了口气，虽然刚才自己态度强硬，可是张文忠心里还是十分担心，此时见沐雪她们转而询问血浆的来源，张文忠显得有些犹豫，倒不像刚才那样强硬。
  看见张文忠意动，沐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着立马对张莲说道：“莲姐，那些血浆算什么，重要的是那些器械啊，那些器械应该都是走私的物品，那些……”
  沐雪似乎一直紧咬着走私的器械，张文忠听见这话又是一怔，接着就听见张莲嗔怪的说道：“一件件的来吧，先弄清楚那些血浆的事情，总比什么都问不出来好吧。”说完对张文忠笑道：“怎么？血浆的事情也不知道吗？”
  见沐雪和张莲起了争执，而张文忠觉得血浆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昨晚上东方白才被杀，警官现在信息传播十分迅速，可是那也是要看人的，该知道的人，案发一小时之内就能得到消息，而不需要知道的人，第二天都不一定知道消息，显然，张文忠属于第二类人。
  “那些血浆都是从一个叫做东方白的人手里买来的，至于他的渠道我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你们要了解更多的事情可以去找他，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张文忠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沐雪她们脸上显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么东方白的记录就值得信任，那个t先生的身份也尤为重要。
  张莲急忙问道：“我再问你，东方白是不是只负责和你进行血浆交易，另外你们是怎么交易的？有没有中间人？”中间人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而且这个中间人可能会有危险，警方必须马上找到这个可能存在的中间人，想必他应该知道t先生是什么人。
  张文忠摇了摇头说道：“中间人？不，我每次都和东方白当面交易，而联络方式一直就是通过电话联系，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东方白这个人的？”张文忠顿了顿，轻声说道：“是他主动来找我的，你们应该明白，想要赚钱的人总能找到可以和他们做买卖的人，东方白有自己的方法来找到我们这种人。”
  “市场一向都是求大于供的。”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生意特别好，前几天又从东方白那里购买了一批货。
  沐雪和张莲互相看了看，沐雪忽然问道：“你最近一次和东方白交易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
  “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古怪的地方？”张文忠显然不太明白沐雪的意思。
  “就是你觉得奇怪的表现，或者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很多时候，重要的线索就在只言片语之中。
  张文忠陷入回忆，片刻之后忽然说道：“我倒还真想起来一个奇怪的地方。”张文忠忽然想到了什么。
  第十七章　奇怪的话语
  听见张文忠的话，沐雪和张莲立马来了精神。本来张莲是刚刚从营业厅那边回来，把近一个月东方白和范玲玲的通话记录弄到手，一回到警局就听见沐雪和雷鸣已经讲一个笔记本上面的人带回来了。
  当即，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之后，便急忙赶来和沐雪一起审问张文忠，两人配合默契，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加上东方白并不算是大佬，所以一下子就被张文忠给出卖了。虽然有东方白的笔记本，可是要是张文忠死咬着不放的话，那么警方还真不好办，总不能屈打成招吧，单方面的证据并不能稳操胜券。
  现在，张文忠开口，事情自然好办许多，最起码已经有了不少发现。
  “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似乎是想到东方白那时候说的话，张文忠忽然笑了笑，笑的十分轻蔑，眼中更是带着一丝难以理解和嘲弄，就好像是看见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一样，“东方白和我交易的时候，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就是有人幻想自己的了卟啉症。”
  卟啉症？那是什么病症？
  沐雪和张莲异口同声的问道：“卟啉症是什么病症？”
  张文忠怎么说也是医生，对这种病症十分了解，笑了笑解释道：“卟啉症这种病症的人惧怕看到阳光，暴露在阳光下，会令他们的皮肤起水泡，很多人的皮肤就会感到疼痛和灼热。这种症状像吸血鬼一样，因此人们称此病为吸血鬼症，东方白说他最近认识了一个家伙。没事在他这里买血浆，而且他当着他的面前吸，搞的自己和吸血鬼一样。”
  “他当时以为那人是不是吸血鬼，还吓的屁滚尿流的。和我交易的时候也是两股战战的，我可是医生，他这样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八成那家伙有幻想症，卟啉症这种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能得呢？”说着张文忠冷冷一笑，表现的十分不屑。
  卟啉症。这样说来怎么和最开始沐雪和张莲的推论很像呢，难道说那家伙就是凶手？不，不能凭借这个就认定凶手是谁，重要的事情是那个人是谁？想到这里沐雪刚要张嘴询问，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只好用眼神示意张莲询问。
  两人配合默契，张莲轻笑一声，接着随口问道：“他有没有说别的和那人有关的事情？”
  “这个倒没有，只是他对那人表现的有些害怕。”张文忠不假思索的说道，当时就顾得上交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也只是随口一说，他怎么会上心太多呢，而东方白显然也不可能和他讲太多。
  张莲又问道：“名字或者是外貌都没有说吗？”
  张文忠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随即不太肯定的说道：“好像是个男的。”
  “肯定吗？”
  张文忠想了一下，十分肯定的说道：“肯定，我记得他还说了一句白瞎了那张俊脸。是个男的。”
  “男性吗？”沐雪喃喃低语道：“做出这样的案子也只能是男人了吧？”
  “两位警官，我刚才说的算不算立功表现？”张文忠又不是傻子，现在已经明白两位警官想知道关于那人的事情，试探性的问道。
  张莲双眼一瞪，喝道：“你把医疗器械的事情交代清楚就算你立功，其他的事情，哼，老实呆着吧。”说完站起身对沐雪说道：“去看看雷头儿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吧。”这时候雷鸣正在清查那些器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里该问的都已经问了。而张文忠显然也不会再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是去雷鸣那边看看吧。
  看见沐雪和张莲起身要走，张文忠顿时一慌，急忙喊道：“两位警官，别走啊。我刚才那算不算立功表现？喂喂，别走呀。”可惜不管他怎么叫喊，沐雪和张莲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