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冬儿      更新:2021-03-27 19:39      字数:4801
  到裤子时,手顿了断,回头看了眼一脸坦然象的清元,狠狠心,一把拉下裤子。
  既然不想让刘清元对他搬出家里的事情起疑,就必须让自己和以前的沈君仪没有变化。
  以前的沈君仪可没有到了澡堂扭捏的样子。
  整个人赤裸裸的站在好友面前,尽管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君仪依然觉得心里突然浮起很大的压力。
  尽管知道身後站著的男孩不是那个强暴过自己的哥哥沈君兆,也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出格的想法或者举动,但是心底下意识对男性的恐惧还是会不自觉的浮现起来。
  紧张的情绪下意识牵动後背的肌肉,整个人也跟著僵硬起来。
  尽量不往後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水桶上,从水桶里捞出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浇著水。
  越是刻意不注意身後,後背的触觉反而越是灵敏。
  那颤动的汗毛甚至可以感受到逐渐挨近身後的刘清元均匀的呼吸。
  君仪下意识地又挺直了背,往前面挪动了一点。
  “把毛巾给我。”身後,刘清元的声音没有半点不妥,连伸手过来要毛巾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相较之下,君仪的不自然和扭捏反而显得失常。
  “你看看你,整个人怎么晒得这么黑?……还这么多擦伤、挂伤……工地的工作哪里是你这样的书生做的事情?简直是自找罪受。”
  刘清元说话间,语气虽然不中听的不悦,手上的柔软的毛巾却沾上水,轻柔缓慢地在背上揉搓著,小心翼翼的避开肩膀上的伤口。
  那轻柔呵护的动作,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物品般。
  虽然看不到背後的刘清元表情和动作,也知道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其它念头,但是背这么暧昧动作对待,君仪低垂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晕红。
  背後的肌肤也跟著心情的转变,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就连刘清元说话的呼吸声都能感受到。
  越是如此尴尬万分,君仪的头垂得越低。
  不过只跟男人做过一次,而且还是被强暴的一次,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起来?连思想也变得变态了!
  不是觉得跟男人是很肮脏丑陋的事情吗、为什么现在被同性这么轻柔呵护的爱护对待,心却跳得如此厉害??
  沈君仪──你该不是──也变得变态了吧?
  一有这个想法,顿时身上本来浮起的莫明燥热也瞬间被寒意彻底冻结。
  正当这个时候,背後的刘清元却突然停住手,仿佛有意又仿似无意的轻轻摸了一下君仪纤细的腰部,语气不知是调侃还是暧昧:“君仪……你最近的腰越来越细了,柔软的跟娘们似的……而且,平时没注意,现在摸上去,你小子的肌肤还挺柔滑娇嫩的嘛!跟屈菱相差无几!”
  屈菱是全校公认的第一美女,肌肤如雪,柔腻细腻。
  君仪顿时觉得被刘清元摸过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灼热难当,那股莫明的火焰甚至从腰部慢慢汇集到了下身,低垂乖巧的分身也因为这突然的刺激微微有了反应。
  又尴尬又羞愧,君仪回头猛地劈头夺过刘清元手中的毛巾,呵斥著说:“说些什么混帐话!把我跟女人比?……不要你帮忙了,马上给我滚出去!!”
  刘清元似乎不觉得自己开了多大的玩笑,笑眯眯的看著羞怒的满脸通红、秀美的脸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妖媚风韵的君仪:“开个玩笑嘛,这么大火气干嘛?……不过说真的,你这身皮肤怎么包养的这么好??虽然晒黑了些,但是手感还这么好。……快把秘诀说出来,赶明儿我把这么好的秘诀卖给那些爱美的女人们,说不定还能赚到一笔钱呢!”
  “出去!!”君仪不仅是羞恼,在刘清元玩笑性质般刻意装出的下流暧昧的眼光巡视下,赤裸的全身都开始泛起红潮,那种陌生的、情欲翻腾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变态!
  居然会在最好的朋友几句玩笑话面前泛起情欲,自己真是个混蛋!!
  君仪那恼怒害羞的眼眸中透出不悦的神色,让刘清元终於知道了好友不是开玩笑地在赶他,也是,自己是不是开玩笑过分了?君仪身体本来虚弱,交际圈狭窄,朋友比较少,本来就造成了他羞怯、内向的个性,平素这些黄色的笑话或许在宿舍那帮马大哈室友面前说说无所谓,但是在君仪面前这么说,脸薄的君仪当然会受不了。
  他扬起手,投降般笑著,往外走:“好了好了,我出去。……你慢慢洗。……是不是怕我看到你包养肌肤的秘密啊?行,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慢慢保护你那全身细腻柔嫩的肌肤!!……君仪,你又不是女孩,干嘛把皮肤看得这么重要啊?”
  洗浴室的门在背後合上的时候,听到君仪清亮的声音在身後大喝:“刘清元!你再说,下次我这里就欢迎你进门!!”
  刘清元哈哈大笑著,拿起长勺,搅动著煮著米粒的米锅,边跟里面屋的君仪说:“你要是不让我进来,我就叫我哥房东说不许再把房子租给你,然後叫人来把你的那几样东西都给我搬我家去……以後就我养你好了!美人!~~~”
  “滚!”君仪难得这么粗暴,刘清元笑得更猖獗。
  米锅里,米粒翻滚,刘清元边搅动著,怕米粒生锅,脑子里却突然浮现起刚才君仪又羞又恼的那付难得的妩媚模样来。
  手轻轻一颤,是不小心,手挨到了滚烫的锅边,被烫到了。
  刘清元扔掉长勺,将烫伤的地方凑到嘴边吮吸,一边对自己嘲弄的笑著:“刘清元,你怎么了!?居然对你最好的朋友动了邪念!……你他妈真是混蛋!枉自君仪这么信任你,你可别丢自己的脸。”
  他知道现在流行男人跟男人那档子事儿,就连他们宿舍里有些关系好的朋友,也会玩笑似的搞过几次互相打手枪的事情,拿出来说时,大家也是一笑了之。
  但是……
  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大老粗们开开玩笑就好,要是对细腻柔弱清爽干净的君仪说,简直是亵渎。
  11
  浴室里,君仪也同样懊恼不已。
  门一合上,他边全身发软的靠在墙壁上,直喘气,边又羞又愧的低下头,看著自己微微翘起的欲望。
  自己喜欢男人,这是无法改变的性向,但是,对亲如兄弟的好友无意的触碰就会情欲勃发,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可是……
  越是想忽视那不该有的欲望,下身的灼热反而越是厉害。
  一边抬起头,确认著外面低低哼著不成调的歌曲做著饭的刘清元,绝对不会贸然再闯进来。
  一边背过身,怯怯的、迟疑的、缓慢的、将手抚上了微微挺立的欲望。
  借助著相隔的墙,暗暗掩饰著淫糜。
  君仪怀著对自己的鄙视和愤怒,轻轻挪动著双手,慢慢抚摸起自己越来越旺盛的欲望源泉。
  自慰……君仪从来没做过。
  以前单恋邝梵风时,只是那种单纯的、精神上的依恋从,从来没有过看到邝梵风的身体或者想到他时会有性欲的冲动。
  甚至……连接吻都不敢想。
  但是现在,自己不过是自己无血缘的哥哥强暴了一次,居然对同性的任何撩拨就会发生不该的欲望。
  沈君仪!……你真的是越来越下贱、越来越堕落了!!
  一方,是自己自暴自弃。
  一边,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呼吸已经变得凌乱、粗重,接著外面厨房烧饭的米锅传来的“咕咕”水声的掩盖,低低的、压抑的呻吟也从口中轻轻释出。
  稚嫩敏感的身体因为强烈的刺激,站立不稳,倾倒在水泥粗糙的墙面上,细腻的皮肤摩擦到墙面的粗糙不平,反而变成了一种对身体的间接刺激,全身的触感更加敏锐起来。
  终於颤抖著,死死咬住唇,将生平第一次浑浊浓郁的欲液射出,粘腻的双手上男性的腥味,让君仪更加鄙视自己。
  毛巾浇起来的水,很快将刚才淫乱的一幕彻底清洗掩饰,但是,君仪总觉得自己手上依稀还留著自己的精液那种粘稠刺鼻的感觉。
  穿好干净的衣服,低垂著头出来,刘清元已经将米粒从锅里沥出,正在放进蒸格,看到他出来,神色有些扭捏不安的笑了笑,指指砧板上的菜:“饭我会做,不过,炒菜就不太行了。……君仪……刚才的事情……我只是开玩笑,你……你不会生气吧?”仿佛军人一样立正,举起手发誓状,“下次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君仪快速扫了他一眼,低声“唔”了一下,一边放下手里汗臭的衣服,一边将他推出去,“你不会做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去屋子里坐著吧,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饭桌上,刚才的不悦与尴尬很快散去,刘清元又恢复了平时马大哈般的开朗,一边吃著菜,一边给君仪讲著他今天在菜市看到的一些趣闻。
  君仪始终低垂著头,连正视的机会都少有,默不作声地扒著饭,偶尔被刘清元强迫回答时,才简短支吾一声。
  刘清元误以为是他工地的工作太累,伸手挠著自己的短短的头发,憨厚的笑著:“对不起啊,君仪,你这么累,还要你听我罗嗦。……你吃过饭就先去休息,这边的东西我来收拾。……哦,你的伤口要不要换药?我帮你。”
  君仪挡开好友伸过来的手,不著痕迹地挪了挪身体,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平和:“不用了,反正也没沾水,应该没什么问题。……清元,你吃了饭先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家也不近,这些东西我自己来收拾。”
  “是吗?啊!──都已经快九点了!”刘清元现在才发现时间流逝这么快,火烧屁股般从凳子上蹦起来,快速往门口冲,“糟糕,最後一班地铁是九点锺!我、我先走一步!!……哦,君仪,後天的家教,记得准时去!”
  君仪对著飞速奔下楼梯的好友无奈地笑了笑,回过身,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变得凝重忧郁。
  今天幸好是刘清元,自己居然能在被挑起了情欲而自慰後还可以坦然面对对方,要是换作别的男人,自己一定连头都抬不起来。
  工地上的工作突然减轻了很多。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起做搬运工的同事们表面虽然还是粗俗市侩的语气动作,但是对待他却变得格外小心呵护起来。
  不仅重的东西不许他扛,连稍微危险的地方也照顾著不让他去。
  工作变得只需要在下面和和泥沙、提提砖头、拉拉平板车之类女人们做的轻活。
  就连平时沈默不语的朱志成也会在中午午休时悄悄往君仪碗里夹点肉块,边若无其事地说:“你们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
  大家这么刻意呵护著他,虽然只是那种农民工人们默默无声的、朴实无华的关怀,看起来没什么,渗透到君仪却觉得异常的温暖。
  两天下来,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干疤,虽然并没有愈合,但是只要不再破皮,应该很快就可以痊愈。
  詹定辉将纱布绷带拆下来,换成了一般的创口贴,轻轻试著用了用力,伤口并没有渗出黄水或者血液,他满意的点点头,豪爽的笑著:“果然是年轻人啊,恢复能力就是比我们快!……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低头看了看垂著头的君仪微微被太阳晒得发黄的脸,感叹地说,“你们这些城市里的书生少爷们,哪里受过这种罪,你还算好了,没干上几天就跑掉,……不错、不错,除了这身细皮嫩肉的身体是有些娇气以外,还真能吃苦!……现在这个城市里,象你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了!”
  君仪苦笑。
  要不是环境所逼,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忍受这样艰苦的生活。
  “詹大哥,”君仪抬起头,鼓足勇气般,“今天……我可不可以提前半个小时走?”
  “你有事?”
  “嗯……”君仪不好意思的握了握手,“我朋友帮我找了个兼职……是家教……今天是第一天去,我想先回家收拾一下,免得、免得给别人印象不好。”
  詹定辉打量君仪的一身:民工们白色廉价的汗衫、短短的布裤、下面平底已经磨掉颜色的运动鞋,确实不是为人师表的装扮。
  “行!”詹定辉拍拍他的肩膀,“记得打扮漂亮点,别让那些有钱人家看不起!”
  言语间已经把君仪当作了他们这些进城误工的队伍中的一员。
  君仪感激的笑笑,轻轻的点点头。
  扯了扯身上新开封的衬衫,又拨了拨刚刚洗过的头发,君仪局促不安地仰头望了望赖家高大深长的围墙,和精致厚重的铁花大门,鼓起勇气,按响了赖家的门铃。
  出来应门的是个穿著用人装的大婶,眼光朝君仪上下一扫,“你找哪位?”
  君仪礼貌的点头问好,“您好,我是来给赖悠宇补习功课的家教。我叫沈君仪。”
  大婶再次打量了一下君仪,眼光有些古怪,好半天才慢慢拉开铁门:“你进来吧。”
  院墙背後果然是一户豪门大宅。
  深幽的庭院里花木茂密,欧式风格的主屋气势凌人。
  跟在佣人身後进了门厅,宽阔的客厅足足有君仪家4倍大小,高级的全皮沙发、精致的纯毛地毯、华丽的吊灯。
  还有雍容华贵、但亲切温柔的女主人。
  “你好,沈老师。”夏蓓馨姿态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