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
竹水冷 更新:2021-03-27 19:31 字数:4841
而且在阅读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个女人原来本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这从她的日志中有所透露,其中一篇写道:
【我的事业完蛋了,前途也没希望了。虽然我竭力想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但终究还是给人知道了,和家人也闹翻了。他们坚信怀孕是因为我在外面胡搞所导致的,事实上,我也确曾有过一段放纵的日子。但这绝对不是任何男人造成的。是那个梦,还是那个“人”!好几次在梦中又到了那个世界,遭到折磨。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怪人会缠上我……我只知道,我快无法承受这一切了。】
还有一篇,是发表于九月的,这篇很重要,是记录她生孩子的那天:
【昨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是金凯瑞的喜剧片。想通过这种方式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进精神病院。看着看着,肚子感觉有点疼痛,一开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正常的反应,但很快的,疼痛感就变得剧烈起来,知道无法忍受。我挣扎着打了120。
经过一阵难以形容的痛苦之后,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然后护士走过来跟我说恭喜,生了个女孩。我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这倒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重男轻女思想,其实要换做正常情况下,我是宁愿生个女儿的,但是,此时此刻,恐惧却如波浪拍打海岸一样不停涌上脑海。
我心里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看来这女的由怀孕到分娩的时间和我是差不多的,至于为什么只需要四个来月左右,不是说十月怀胎么?我想这是不能用传统怀孕的知识去标横的。而且,我急于知道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于是着急着点击了下一篇日志,
但之后的日志并没有多少能引起我眼球的内容。
记载的基本上是她的孩子的事情。从那些文字里可以看出她的孩子非常顽劣,而且不是一般地顽劣。或许用“让父母头痛欲裂”这句话来形容比较合适。
比如说任意发脾气,甚至将滚烫的开水朝母亲泼去。
或是在外面欺负他人家的小孩,当别家的父母找上门来到时候,却一脸委屈地哭了,人家见此也不好责怪什么,毕竟是个小孩。可下次,她便又故技重施了。
我似乎能想象,这灰衣女人要带着这么一个孩子是多么的辛苦(或用痛苦形容合适些?)。
于是,两母女的矛盾自然不小,教也教了,骂也骂了,但就是没用。甚至有一天晚上,因为女儿用剪刀剪床单玩,而且还将用完的剪刀从楼上扔下。她们住在七楼,要是剪刀砸到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灰衣女人当时实在气不过,于是狠狠地骂了女儿一顿。
因为心情很不好,所以教训完女儿之后,就早早上床睡觉了。可是却被一阵刺痛弄醒。睁开眼,却发现女儿在黑暗中阴冷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捏着一根针。
我阅读着,感觉背脊发冷;不敢再看下去,这灰衣女人的孩子的坏,早已超出了她所在年龄的限度了。我盖上笔记本的屏幕,看了看小耶,不知为什么,深信不疑他长大之后绝对会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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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启鸿进来了,从后面抱着我,吻着我的后颈。
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色鬼,又占便宜啊?”
他也笑着说:“什么占便宜,这叫帅哥投怀送抱。”
“自恋。”我说。
“对了。”他说着用电脑打开了一个网页,“你看,我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
“叫你看啊。”他说。
这是个专门搜集各种离奇志怪的网页。
其中有这么一篇,文名叫《匨》,是一篇文言文,但下面附有白话翻译:
匨,是一种鬼。专门出现在行为放荡的女子的梦中,然后在女子梦中将她们强暴,而在梦中被强暴的女子,醒来之后会发现自己真的怀孕了,面对这种情况,女子大多惊慌自恐。有的选择堕胎,有的选择生下孩子。堕胎的女子,都难产而死。而选择将孩子生下的,她们的孩子也大都性格怪异,暴烈,妇人十之八九被自己的孩子杀死。这些女子死了之后,将会坠入到梦中世界,受到匨无穷无尽的折磨。
这个记载,是真的!我相信,亲身经历过的也不容我不信。
顿时,我感到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玄妙起来,我在想,很多我们引以为是天方夜谭的一些记载,事情,不是他们夸张,可能只是我们没有经历过而已,所以才不肯相信。
另外,我也实在是佩服启鸿不亏是对各种神秘怪事极感兴趣的一个人,连这么罕见的记载都能给他在这么偏僻的网站中找到。
可能知道我看完会感到害怕,他一直抱着我。
在他的怀里,我感到很温暖。
我说:“里面说匨专门出现在行为放荡女子的梦中,这是真的。”
“嗯。”他点了点头,“过去的都无关紧要,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有明天,我们将要选择怎样去生活。”
不知怎么的,他的这话就像拨开了堵在排水口杂物的手,让我一直憋在心里的好多事情一下子如水般流出。
我告诉了他我哥和我姐的死,告诉他自从姐姐出事自杀后我的内心是多么难受自责,告诉他这几年来我的生活过得是多么颓废……
话匣一旦打开,就觉得不说个彻底不痛快。而他一边静静地聆听,一边轻抚着我的头发。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但一定用了很长的时间,说完后,整个人在一瞬间感到无比轻松。
人也感到很累了,倦意一下子涌上来。便靠在启鸿身上沉沉睡去,不用担心不是在床上,这理所当然是启鸿考虑的问题,我相信他完全能够在不吵醒我的情况下将我抱到床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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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让我们决定前往梅州,还是因为第二天我在那灰衣女人的博客上看到了一种重要的线索。
【她(灰衣女人的女儿)简直是恶魔,就像是恐怖片中诡异的婴孩。这几年来,我感觉自己的精神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年纪越大,就越发邪恶,也曾有过一段时间交给爸妈带,但是连他们也无法管教,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就是没有用。所以只好又塞回给我,而且将这一切归结为我教育的过失。可是他们哪个人能知道我内心的痛苦与恐惧。
可是,今天,我却发现了一丝希望!一丝或许能帮助我解开这个梦魇的希望!
也许,解开一切谜团,脱离这个可怕的噩梦的关键,就在那个叫作王湘的女人的身上。
我决定前往梅州C县,或许,要找到她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我还是决定要一试。】
日志到这里戛然而止,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那灰衣女人到底是掌握了什么线索。更让我不解的是,在往后找,却没有了,这时她博客里的最后一篇日志了。
难道……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是她死了!所以才没有继续写日志!
照灰衣女子所说,被匨猎中的女人,大都是难产而死或被自己所生的孩子所杀死。
或许……是就在她将要前往寻找那个叫王湘的女人时,她的女儿将她杀死了?
想到这,整个人就好像在寒冷的天时被脱光衣服抛入冰水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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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鸿回来的时候,我让他看了《焚烧的野草》中所有的日志。
“你想去那个地方?”他看完后看着我问。
我点了点头。
启鸿摇摇头说:“这个女人所写的未必靠得住,她自己不都说她自己的精神快崩溃了吗?万一这些都只是她的疯言疯语,那我们为此而大动干戈岂不是很愚蠢。”
“我看到未必。”我想了想说:“这女人我在那个梦中也见过,是她要我来看她的博客的,而且你看她字里行间虽然充满了绝望与恐慌,但是叙事却还算清楚,所以我并不认为她是在精神不正常的状态下写的。
“也有道理。”他表示同意。又说:“但是,我们现在只知道地点和人名,那个县我听都没听过,不过像这种名字,不管再小的县城里估计都一大堆同名的,而且我们也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啊。”
“是啊,事实上连梅州这个市我都没听过呢。”我说:“这线索的确细得和丝一样,但是毕竟比没有要来得好。而且我们既然决定离开广州,那就去那好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启鸿笑了:“看来你将事情乐观化的本领到也不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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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出发了,那就没有拖延的必要。
我和启鸿都属于那种出门不喜欢收拾东西的类型,所以行李异常的简单,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杂物而已,所以用很很少的时间就叠好了行李,并拖熟人帮忙定票,第二天就已经在火车上了。
说走就走,一切迅速而利索,我就喜欢这样的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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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应景的谢安琪的《载我走》。
看着窗外如同快进镜头般掠过的风景。
心中感觉自己的这趟寻梦之旅有点如烟雾般朦胧。但又包含着希望。
启鸿姐姐?
启鸿姐姐
其实从广州到梅州的路程,搭汽车也未尝不可。只不过我实在是讨厌汽车里那股混杂着汽油味、汗味,香水味等混合起来的味道,虽说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但是可以不闻总是比闻来得好。因此选择了火车。
况且,我也好久没有坐火车了,也可以体验一下久违了的感觉。
距离上一次出门有多久了?我坐在车上想。
上次是独自一人前往山东旅行,之所以去那里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了一些当地的风景照,心中有想去的欲望。于是趁着有个比较长时间的假就前往了。
去了烟台、青岛、淄博、济南,吃了当地不少的美食,爬了一次泰山,让我双脚几乎残废。
不过总的来说,依然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旅行。
不过这也是两年前的事了,除此之外,其他时间我一直都呆在广州市内。
由此可见,这几年来我的活动范围着实是小的可怕。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出行令我感到特别兴奋。虽然要去的地方我连听都没听过,不过也正是因为完全不了解,所以更加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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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们并没有带上小耶一起走,毕竟不太方便,所以将她交给了启鸿的姐姐代为照看。
启鸿的姐姐是个很好的女人,大启鸿三岁。长得挺漂亮,不化妆,素颜,说话做事大方利落。叫吴若水,对自己的名字,她笑着解释说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对《道德经》颇为推崇的缘故。
我笑着问启鸿他爸爸为什么不给他也取个《道德经》里的名字,启鸿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忘了吧,登记之后才发现。但又不方便改了。”
启鸿带领我去她家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生怕遭到他姐姐异样的目光。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刚一打开门,她就惊喜地看着我。看到小耶的时候,脸上略微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姐姐,她叫……”启鸿说。
可是还没等他介绍,他姐姐就一把拉着我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隐。”我说。
“嗯。”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启鸿,说道:“你小子还蛮有福气的嘛,交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额……”启鸿说道:“这个大家彼此,她也有福气啊,交了我这么个优秀男朋友。”
“胡说。”她推了一下启鸿的头,“就你这样,人家女孩能看上你是因为你的运气好。”
启鸿一副无奈的样子,举起双手说:“好,好,我投降。”然后一把靠在沙发上,叹道:“第一次见面胳膊肘就往外拐啊,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来着?”
他姐姐看着他,笑了笑,“不是我弟弟我能答应你的请求吗?”
启鸿惊讶地从沙发上坐直身子,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招呼我坐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削了起来,手法相当熟练,一圈圈连着削皮还连着,而且速度很快。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对启鸿说道:“你以为我真会认为你纯粹是带女朋友过来看我啊。你还记得上次来我这儿是什么时候吗?”
“这不是……没空嘛。”启鸿辩解。
“得了吧。就算有空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说。
“这也把我说得太糟了吧。”启鸿有些尴尬。
他姐姐莞尔一笑,又转过身和我聊了起来。
她真的是个很幽默善谈的女人,也很爱开玩笑,不停地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谁先对谁产生好感的,知道我们早在读书的时候就认识后,又追问我们是不是从那时就开始谈恋爱了,还一直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