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1-03-16 01:13      字数:4779
  不止白里,连兰馨也有些疑惑的看着阿尔哈图,听珵珵说,她哥哥因为他们早晚会回去的原因,一直不愿意谷珵珵和白里相交过多,怎么今天一直给他们创造机会?
  谷珵珵心下虽然欣喜,却拉不下面子,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了。
  白里却为难道:“这……”
  兰馨也帮忙道:“白里哥哥,这次真的是你不对,珵珵怎么说也是个女儿家,你就帮忙照顾一下她吧。”
  白里见状,只好呐呐应了一声的低下了头。
  阿尔哈图满意的笑了,谷珵珵虽然还强撑着,嘴角也不可避免的勾上去。
  兰馨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阿尔哈图看向他是越发的重了。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日子里,谷珵珵就以养伤为名留在了王府。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皓帧贝勒吗?”
  皓帧正入迷的听着白吟霜的曲子,一边跟她眉来眼去含情脉脉的当,后面却突然传出了突兀的一声。
  转过身一看,来者是个身着紫袍,满脸贵气,却一脸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打扮的随从,一路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皓帧睥睨的看着他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这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多隆啊。”
  多隆笑嘻嘻的道:“皓祯贝勒,许久不见,身体还好?”看那模样,仿佛真的与皓帧很熟似的。
  “哼,我可不记得我与你有过什么交情。”皓帧高傲的抬起头,连看也不看多隆。
  多隆笑道:“哟,皓帧贝勒,这话可不对了,你我父亲同朝为官,怎么会没有交情呢。”
  说着故意把头往皓帧身后一探,就看见白吟霜已经停了下来,一脸怯怯的看着他们:“哟,我说贝勒爷你这两天不往群芳楼去了呢,原来是这龙源楼里来了这么个俏人儿。”
  皓帧虽然没去过烟花之地,却知道这群芳楼是京城八大胡同里最出名的几处之一。
  听着多隆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污蔑自己,皓帧自然发怒了,道:“你胡说什么?我每日在家中念书,何时去过那种污秽之地,你切莫口出狂言。”
  多隆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贝勒爷急什么?咱们都是男人,去过那地方有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说着走到白吟霜旁边,看了看白吟霜又转过头来对皓帧笑道:“莫非贝勒爷是怕这位姑娘吃醋不成?”
  皓帧看着多隆对白吟霜的轻佻的模样,手掌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多隆却依旧毫不在意道:“贝勒爷放心吧,这种女子多得很,尤其是八大胡同里,那些唱曲的姑娘,一个比一个风0骚。还怕找不到吗?”
  白吟霜听了多隆的话,眼里马上盈满了泪水道:“吟霜不是那等女子,请爷不要污了吟霜的名声。吟霜出来唱曲,只是为了挣钱养活家人。”
  皓帧原本就气急了,再看白吟霜落了眼泪,更是怒气冲天,朝着多隆一个拳头就打了过去。
  谁料多隆一个闪身,皓帧充满怒气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正在安抚白吟霜的白老爹身上。
  白老爹立刻跌出了两米远,可见那拳确实力道十足。
  白吟霜见状凄厉的喊了一声:“爹。”便扑了上去,要扶白老爹起来。可怜的白老爹一把年纪被皓帧这么一打,那里还有一点力气。
  皓帧看着打上了白老爹,又见白吟霜一边辛苦的扶着白老爹一边哭的不能自抑。咆哮了一声,又举着拳头冲着多隆跑了过去:“多隆,你这个坏蛋,你快过来跟伯父道歉。”
  多隆见白老爹受了伤,心里一时也不好意思,却见皓帧理也不理白老爹,朝他追来还口口声声喊“跟伯父道歉”心里又是鄙视,又是好笑道,一边闪躲一边喊道:“让我道歉,你还不如先找个大夫去看看那位那人家。”
  皓帧冲上前道:“我不管,你害的伯父受伤,你害的吟霜流泪,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
  多隆咋舌,这富察皓祯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连个轻重缓急也不分,摇了摇头,招来护着他的随从之一嘱咐他去找个大夫来,也没有作弄富察皓祯的心思,几个闪躲便出了龙源楼。
  等到皓帧追出门时,已经不见了多隆的影子。皓帧狠狠的骂了两声,才回到龙源楼跑到白吟霜的身边安慰她。
  这时,多隆的随从将大夫带到了龙源楼里。
  皓帧认出了那随从是多隆的亲信,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夫医治,口口声声的说:“谁知道多隆安的什么心思。”
  那随从看着皓帧那副凶狠的摸样,嘟嘟囔囔说了句:“不识好人心。”便带着大夫回去了。
  至于白老爹,反正他们做的仁至义尽了,打他的是富察皓祯,不给他医治的也是富察皓祯,与他们没关系了。
  皓帧赶走了多隆的随从后,才一把抱起白老爹,往最近的医馆狂奔而去,后面跟着一路跑的跌跌撞撞哭的不能自抑的白吟霜。
  等大夫一阵检查之后,白老爹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不行了。
  白吟霜听了大夫的话,哭得更是凄惨了。
  皓帧看着痛苦的白吟霜抓着大夫的衣领咆哮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定可以治好他,我要你治好他。”
  大夫强忍着被摇晃的头晕道:“他本来就大病了一场,刚刚痊愈又操劳过度,再加上刚刚那有力的一拳,本就不易治好了,又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已经油尽灯枯了。”
  白吟霜听了,趴在白老爹身上哭的更是大声了,皓帧将大夫推到一边,转过身半跪着搂住白吟霜安慰着她:“吟霜,吟霜,不要哭了。”
  白吟霜反手抱住皓帧道:“皓帧,我怎么办啊?我爹,我爹他……”
  “没事,不会有事的。”
  “可是,大夫说……”
  皓帧叹了口气,白吟霜抱住他哭得更凶了。
  可怜一旁的白老爹,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这样睁着眼断了气,死不瞑目。
  第十九章
  阿尔哈图看着掌柜的指挥伙计们收拾着被多隆和富察皓祯破坏的大堂,转身朝后院走去。
  独自上了小楼,香绮正在书房里练习书法。见他上来,赶紧停下了笔行礼。
  “是时候了,这么就应该准备好了吧?”
  “是。”
  “明天你就去狗尾巴胡同口等着吧。”
  “是”
  阿尔哈图看着低着头的香绮,眸光微微一闪:“虽然会尽力保你周全,可我也不敢保证就万无一失,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香绮被恩公救起的时候,这条命已经是恩公的了。况且香绮一直都知道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香绮不悔。”声音坚定而清晰。
  阿尔哈图微微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也尽力保你周全的,事成之后也会给你足够生活的钱,让你下半辈子能过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此时的香绮才慢慢抬起头来,带着迷恋的眸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次,从此之后,我便真的只是香绮,爱着富察皓祯的香绮。
  香绮摸着书桌上摆放的那张纸,一个白衣男子跃然纸上,风姿卓越,落款是——王云杉。
  泪水顺着脸落下,一滴一滴的落在画中男子的脸上,未干的墨迹与泪水浸成一块,男子的脸变得模糊起来。
  龙源楼的贵宾包间里。
  “诶,疼疼……”多隆捂着脸哀叫道。
  旁边的男子放下掐着他的脸的手一脸冷淡道:“活该,谁让你到处惹事的。”
  多隆捂着脸委屈道:“谁让他们母子平日里老欺负你,我不过是想让他在大庭广众里丢次脸罢了。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再说,我已经叫小六子找大夫了,是他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肯让大夫为那个老人医治的。”
  说着一脸谄媚的凑过脸去:“皓祥,你就别怪我啦,难不成你还为了你那个哥哥不要我这个好兄弟了?”
  男子,也就是皓祥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不管怎么说,我和娘亲现在都还住在硕王府,在离开之前还需要韬光养晦,你可别坏了我的计划。”
  “嘿嘿,不会的,我……”
  多隆正说着,却听见叩门的声音,问道:“谁啊?”
  门却被从外面推开,阿尔哈图走了进来:“自然是我了。”
  皓祥忙站起来拱了拱手道:“见过阿尔哈图兄。”
  多隆却皱了皱眉,仿佛有点不高兴被打断:“你来干嘛?”
  阿尔哈图挑了挑眉邪笑道:“多隆,听说你今天把我的龙源楼砸了。”说着,走到桌前坐下:“我也许久没见老郡王了,是不是该去府上坐坐,和老郡王摆谈摆谈叙叙旧。”
  多隆眼珠转了一圈,谄笑道:“不用不用,我阿玛最近忙的很呢,你有什么要转达的,我帮你给我阿玛说就是了。”
  阿尔哈图好笑的看着他:“那就麻烦你告诉老郡王,他儿子砸了我龙源楼那么多东西,该怎么赔偿?”说着,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多隆看着阿尔哈图的手指,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道:“咱们可是好兄弟啊,阿尔哈图,不就是咋了你几个盘子和板凳吗?这也要跟我算钱?”说着,还挤出了一副苦瓜脸。
  “哦?好兄弟?”
  皓祥在一旁看着多隆这幅样子,原本冷凝着的脸也舒展开来笑了笑,打断了阿尔哈图的话:“阿尔哈图,你也别在作弄他了,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性子,一时半会也改不了。”说着停了一下道:“再说,今日之事,多隆也是想为我出气,还请谅解。至于赔偿,就从我的分红里扣吧。”
  皓祥也是这龙源楼的股东之一,只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还需韬光养晦,故而隐藏得比较深。
  阿尔哈图转过头看着他,继而一脸认真的说道:“罢了,今日之事我也不想追究,只是这些日子从你们的态度中我也看得出来。以后分家如果有需要,只管找我吧。兄弟也不是当假的。”
  皓祥站起来拱了拱手道:“多谢阿尔哈图兄了。”
  多隆却一脸不在意的说道:“谢什么啊?应该的。”
  皓祥斜了他一眼,阿尔哈图却不在意的笑道:“正好快到晌午了,你们一起留在这吃个饭吧。”说着,出门找来小二点了几份菜。
  三个人一顿饭吃下来,倒是相谈盛欢。
  而谷珵珵留在王府,竟然真的是让白里亲自照料了,也不假手于人。只是在生意上的事情实在忙不过来或者是涉及男女之嫌的时候才让丫鬟来做。
  兰馨因为承诺过是要去寺里为父母祈福,讷敏也是跟在一旁看着的,于是第二天便出发去了静山寺。
  谷珵珵好不容易有了和白里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可是她表现不要紧,最后苦的依旧是白里。
  几乎每次白里好不容易有时间工作之后,总会在工作一般听到下人来报,说那位谷珵珵小姐出了状况。
  要不就是拖着伤腿去泡茶却烫伤了自己,要不就是去煮饭却因为加料酒太多差点没少了厨房,要不就是给他洗衣服却栽进了洗衣盆里。
  总之在王府养了一周之后,谷珵珵的骨折却一点也没有好转便是证据。
  明明自己拖着一条伤腿,却硬要做这做那,怎么好的了。
  最后白里终于忍不住了,将浑身湿透的谷珵珵大骂了一顿,之后三天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了,照顾她的事情也全由丫鬟负责了。
  谷珵珵也终于偃旗息鼓了,再也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养着伤,然后再大夫再一次上门的时候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家养伤的意愿。
  第二天,阿尔哈图便加了马车来接她回了家。
  而白里,再也没出现过了。
  马车里。
  阿尔哈图看着谷珵珵道:“你要放弃了?”
  谷珵珵流着泪道:“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可是我从未见过你这么痴迷的追逐一个人,从前的你,跟陌生人说话都是会脸红的。”
  谷珵珵一愣,继而低喃道:“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被他改变了吗?”
  阿尔哈图摇了摇头:“改变你的,是你自己。”
  谷珵珵便不再说话了。
  阿尔哈图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隔了许久,谷珵珵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只是突然觉得,有时候,执着,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吧。”
  阿尔哈图看着窗外没有回答,半响后才道:“他一向是个面面俱到的人。”
  谷珵珵抬起头看着貌似在欣赏窗外风景的阿尔哈图,有些动容的轻声喊道:“哥哥。”
  阿尔哈图转过头来笑道:“对不起。”
  谷珵珵愣愣的看着他。
  阿尔哈图却没有再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将心比心。”
  谷珵珵想了想,便笑开了。
  第二十章
  白里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屋内静极了,甚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