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冥王      更新:2021-03-16 01:10      字数:5150
  BOBO说:“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干掉?”他牵扯了一点冷笑,“那件事我也有份。”
  Pippo接口很快:“你不必急着与她双宿双飞,我一定成全你。”
  他话说的甚为无情冷冽,BOBO却似早就想到,他闭上眼睛,调节了一下呼吸。
  “你就这么恨我?只因为我们杀了sheva的人?”BOBO说:“如果我知道当时你在他身边,我不会动手的……”
  pippo没有想到BOBO会说这个,他不想再拉长对话长度,即便将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也无法改变事实,他打断他说:“我不能再客气,她实在罪有应得。”
  BOBO说:“我们谁不是呢?”
  他们凸灼燃烧的对视,光线渐暗,暮间的灰色充斥周围。
  “pippo,我们一起走过千山万水,你在我心里永远无人可以取代……”BOBO说,“你非要逼我们无法互相面对。”
  Pippo并不觉凄然,他硬生生的笑了出来,“我也不想针对你。”
  “是吗?”BOBO淡漠的冷笑一下。他想起stephen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叛徒,他始终不肯相信,然后将自己送到他面前来被耻笑。
  Pippo低下眼睛,说:“sheva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你们的失误害sheva失去他最喜欢的人,公平的讲,你同样也该尝尝这个滋味……我无意针对你,但一定要她死给你看!”
  BOBO半晌无言,觉得过去保存的所有浓情和信任在这几刻被分裂,然后慢慢死去。
  他们默然相对,四目交投间互不相让,力量相抗。
  过了一会儿,BOBO才慢慢的点下头表示理解,他徐徐的说:“要真是为了这个,你为什么不死给我看?”
  pippo猛然抬起眼睛,瞳孔一线强光,他重新琢磨BOBO的这句话,看他看自己的目光,他感到有点痛楚和豁然,却不肯放松自己。
  半晌,他又垂下眼睛,“我和你没关系。”他不用看也能感觉对方被刺痛的样子,感情永远是把双刃剑,pippo想。
  但是,他抬起头,轻轻的重复:“我和你没关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BOBO的手紧紧的握住,整个人僵立着挣扎,他才发现断绝过往这类事情刚刚做出的时候,的确是有种自虐虐人的凄凉快感。
  BOBO的手重新打开,他说:“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认为……”他顿一下,“我们之间本不需要容纳其他人……或者你现在完全不在意……”他噎在那里无法继续,他想说:但我为你用力而深刻的痛苦过,那些挣扎苦楚都是我心甘情愿,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Pippo重复刚才的话,“我和你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BOBO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我管不着你是死是活做任何事情……”pippo说,“你的一切我一概没兴趣。”
  “那你为什么来见我?”BOBO问。
  Pippo不语。
  BOBO坚持的问:“你为什么来见我?”
  Pippo 忽然抬起手摘掉钥匙,“我来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钥匙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我现在为你的对头做事,如果他要我杀你,我也会毫不留情……或者他愿意与你们修好也无所谓,但我们俩的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今天我来见你是我失误,1分钟内你可以射杀我,不动手的话,我就走了……”
  没有了声音的空间,骤然寂静,似乎即将产生一切声音都会咚的一声沉到深渊下,灰凉透底。
  过了好久,BOBO动了动眼睛,慢慢走向他,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双臂,pippo觉得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脚不禁向上抬了一抬,被迫与他对视。
  Pippo 看见BOBO方才略有些温柔凄怆的神情逐渐收敛,目光逐渐锐利,面色也凝固回严酷,在这样的逼视下,pippo并没示弱,他漠漠无颜的回望过去,并没有露出任何感情端倪,他感觉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手,力气越用越大,指甲甚至抠入自己的皮肤,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疼痛,他坚持逆反着对方的呼吸和力量,他们的喘息都沉重起来,谁也不肯先松这口气。
  他发现原来BOBO也有一双昭示所有情感的眼睛,在刚刚的一刻曾经写满疑问和疼痛,但只是瞬间便被冰冷的倨傲掩盖,pippo想:那样骄傲的男人,是不肯为任何人任何事失却自尊失却快乐的,他甚至没有为失去自己伤心多过一年。
  人一辈子,可奢望的本就太少,过去是自己高估了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BOBO慢慢的松开了手,pippo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疲倦释然的神情,然后感到自己被猛的推开,对方力气使得很大,他右腿没吃住劲,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BOBO垂下眼睛,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圈,利索的把钥匙叮当丢在地上,低声说:“你说的好,我让你放心。”
  Pippo愣了一下,没太听清楚,便靠在那里愣愣望着他,又低头看着两把钥匙横在地上,猛然间心痛如绞,原来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尾。
  BOBO抬起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滚吧你。”
  Pippo来不及反应自己心中所想,转身夺门而出,像逃一样走出去,在走下楼以后,才发现自己走得太急,以至于露出一点跛态,右腿甚至有了一点点裂痛,但他没有停留,匆匆的走出公寓门口,直接转到街角才徐徐停了下来。
  靠在墙边,他觉得浑身乏力,然后慢慢的蹲下。
  他想着BOBO对自己说的话,不加任何解释的有力,如同他的为人样,简练到决绝,没有余地。
  这不过是一段如常的感情,曾经再多缠绵悱恻也敌不过世事变迁流转,有些感情来去如风,而有些,却是扎扎实实的事情。或许人总要有所抉择。
  Pippo忍不住的笑了,一次又一次,他从绝境中找到裂缝,觅得生机,凶险的也再度活下来了,他握紧自己的拳头,他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我不会怕任何事情任何人了。
  方才还有阳光的天际此时仿佛生出厚厚的黑苔。
  上
  米兰清晨,sheva被老板召唤到公寓吃公事早餐,他到得很早,老板还带着小不点儿子在泳池里游晨泳,妻子请sheva在早餐桌前坐下。
  很明显,比起现在的工作而言,头名老板似乎更乐于享受富足安逸的家庭之乐,对过来吃饭下属的工作能力,他百分之百的放心。
  “要不要一起来游?”paolo从泳池里探了个脑袋出来。
  Sheva摇头,指指桌子,表示他想吃饭。
  “pippo手段很辣嘛……不枉保了他这些年。”10分钟后,paolo擦着头发坐到sheva对面吃饭。
  sheva耸耸肩,“好歹也做这行这么久了,要没两下子,stephen不会急着干掉他。对我们而言,他的表现不过是刚开始,我们有的是机会看他发挥。”
  老板并未表示同意,他侧了下脸,半晌说:“我叫你来是和你说这件事……”他沉默的喝了口牛奶,“后头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不要让他做这一摊了。”
  Sheva把准备埋进食物中的脸抬起来,“恩?”
  “你安排其他生意给他。”paolo说,“我们不止有这么点事情……”他做了个手势,“还有其他很多……”
  sheva没说话,等着paolo给他解释。
  “他身份太敏感……”paolo说。
  “就是要这种敏感关系。”sheva听到一句解释便打断他,“他了解对面一切的做事程序,他有经验有人面,最重要的他有仇恨。”
  Paolo说:“我们不能利用他的感情。”
  “什么感情?”sheva很无奈老板奇怪的想法,“他不动手,对面也要杀他,他自己处在危险地带,他不自救没人能救他,这道理他自己明白您为什么不明白?”
  “stephen要杀他,你来替他解决。”paolo说。
  “为什么?”sheva不理解。
  “干吗非要逼他面对?”
  “谁也没逼他,他自己要狠得下心选择,做我们这行的都要有这点决断力,说冷血也好无情也好,那都没办法。况且pippo今天要做的事也称不上有多难以下手……我最看不起当断不断,一派没出息的样子了。”
  Paolo笑了一下,“你长大了,居然也教训到我头上了……”
  Sheva忙举起拿着刀叉的双手,“嘿!我不敢。”
  Paolo说:“工作上的事可以一档算一档,你做好学生太多年了;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如条律清晰归类,黑白分明,只是感情上的事不一样……”
  Sheva摊手,“我只知道感情上也可以恩怨分明,你给我三分我便还你三分。这是很复杂的事情吗?”
  Paolo把叉子放下,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看院子外面有车进来,向他们鸣笛,paolo招了下手,对sheva说:“我也请他来吃饭了。”
  几分钟后,sheva便见pippo从远处阳光中走来,顶着一头的黄色光晕,带着微笑慢慢走到他们桌子前。
  “早!paolo……”pippo很正式的和老板问好,拍了下sheva的头以示问候。
  “早!我和Andriy刚刚还说到你。”
  “是吗?”pippo坐下,看了眼sheva,“说我什么?”比较轻松的问题他还是习惯抛给sheva。
  Sheva果然笑嘻嘻的说:“没什么,说你最近越发英俊逼人了。”他打量着pippo凑过去闻了闻,“嘿!你换了香水,今天有约会吗?”
  Pippo撇下嘴不置可否的铺餐巾。
  Sheva继续伏在他肩膀上闻了闻,对他说,“不太好,不是好品位。”
  pippo沉默一下,转头对他说:“我也觉得不太好,不过这是你送我的。”
  “恩?”sheva坐正。
  “去年我过生日。”pippo提醒他。
  Sheva做了个疑惑的表情,回忆半晌似乎反应过来,看看对面关注看着自己的两个人,“这和我无关,我请秘书去选的。女人和男人品味总有不同。”
  Pippo无所谓的点头点头,微笑微笑。
  Sheva笑着说:“明年我一定亲自给你挑……”
  Pippo撇了下嘴,表示“得了吧你”。
  Paolo对pippo说:“我和Andriy商量过了,希望你在最近能出国谈一项合资……”
  Pippo正在低头吃东西,稍微停顿了下,看了眼sheva。
  “国内的事情sheva会替你搞定。”
  “不是全权交给我处理吗?”pippo放下叉子看老板的脸色。
  Paolo还没说,sheva在一边笑嘻嘻的说,“老板怕你手下留情。”
  Pippo面色慢慢沉下来,没说话。
  Paolo微笑了一下,“之前的事情你已经做得很好,之后会有其他人替你处理……”他看了眼sheva,“这也是为了保护你……”
  Sheva一直抱着胸冷眼看着pippo,看他脸色变化,便低头吃东西,不参与讨论。
  过了一会儿,pippo忽然说:“或者是我能力不够?”抬起眼睛看着头发湿漉漉的老板。
  大家都半晌无言。
  过了会儿;paolo咳嗽一声改变话题;请秘书拿文件过来。
  “不管私下怎么处理;在年初和对门集团谈的一项服装生意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在年末之前运行;pippo要做的事情可以继续进行;如果他们士气被打击;在这项生意合作上我们也会占先。”他翻动文件给sheva他们看;”这是他们请的设计师设计的今年的新款。”
  文件夹封面是巨大的服装品牌名称:sweet years。(插花:呵呵;我也给BOBO做广告;笑)
  后面均是服装设计缩略图。
  Pippo和sheva凑过去一起看;然后不约而同的到抽一口凉气;接着面面相觑的交换了下惨痛的眼神。
  “觉得怎么样?”老板问。
  两个人沉默的翻完;”挺好的挺好的。”sheva双手将其递还。
  Paolo看着他们的脸;笑道:”你们不用约好了做这么夸张的表情吧?”
  Pippo考虑了下说:”还过得去;不过需要大面积广告宣传才行。”
  Sheva吃吃的笑。
  Paolo点点头;表示同意;点了下sheva;”你过几天陪我见下设计师。”
  早饭后,pippo和sheva开着各自的跑车一前一后开进公司的停车场,pippo停好车看到sheva已经转着钥匙圈站在他的车门口。
  两个人结伴上楼,pippo很沉默,sheva慢慢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pippo才开口道:“你要是相信我……”
  sheva似乎早就知道他这半天的酝酿要说什么,紧接着打断他说:“我绝对相信。”
  Pippo看了他一眼,似乎舒了口气,又似乎整个人紧耸起来。
  下电梯,两个人向办公室走,sheva问他:“paolo后来和你说了些什么?”
  停在sheva办公室门口,两个人又说了两句话。
  Sheva说:“你也不必管他和你说什么,我和他观点不同,我认为有些事情一定要下的去手解决,况且那是你自己的事……别人插手没有意思……”
  Pippo望着他,微笑了一下,轻微点点头,“速战速决的话,你会很快看到结果的。”
  三个月后。
  Stephen公司的部分股票爆跌,公司由于运转不利和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财力下跌。
  集团内的杀手在几个月内遭受到各类形式诛杀,且多以群组形式被杀。大概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Stephen的高层成天焦头烂额,而stephen自己的身体也呈现了更加糟糕的状况。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不顺利的轨道上运转。
  人心惶惶却无人能够安抚。
  “你的心脏有问题,s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