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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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 更新:2021-03-16 01:04 字数:4923
刘氏“哎哟”欢呼一声,冲李欣挤眉弄眼:“你这小姑子嘴皮子不错啊!”
李欣没好气地推了她娘一把,到底还是走上前去,挂了笑问翟氏:“孙大娘怎么来了,要是贺喜,那多不好意思,要收您礼还没您一口饭吃的。”
顿了顿语气一下子转冷:“可要是来找茬的,您也不掂量一下,您就一个人,我这后边儿人可远远不止一个啊。”
翟氏尖着嗓子“哟哟哟”了一句,拍着胸口睨李欣:“我好怕啊,你家好多人啊,我怕得很啊!”
见她这无赖样李欣也懒得跟她多说,冷了脸子:“我家不欢迎你,孙大娘请便。”
“老娘用得着你欢迎?啊呸!”翟氏朝地吐了口痰,又指关武说:“关老二,你真要老娘在这儿把你的那点丑事给你说出来?”
关武额角都泛起青筋,狠狠吸了口气才对李欣说道:“大嫂,让她,进去”
像是很难以开口,关武说得也咬牙切齿,无比愤怒,一点儿都不心甘情愿。
这让李欣也从中窥出,关武怕是真的有什么捏在了翟氏手里边儿了。
阿秀愣了一下方道:“二哥!她知道你啥丑事儿?你怕她做啥接打出去!”
说着便迅速从灶间旁边搭的一个用作晒蔫菜叶子的石台边抄了根竹子,顺手就朝翟氏比划。
原来得意笑着的翟氏立马惊了起来躲着,一边躲一边跳一边叫,样子狼狈。刘氏倒是看戏一般,还捡了把瓜子在嘴里磕着,跟一边的李铭说:“你姐这小姑子不错,要是跟你年纪相当,娘看做你媳妇儿合适!”
李铭立马红了脸,转开头去不理他娘。
关武眉头越皱越深,最终还是喝了一句:“阿秀,住手!”
阿秀岔了气,拄着竹子在地上气喘吁吁,好半天才平复下自己的怒气冷哼一声:“二哥,那是大哥大嫂的屋子,你凭啥做主!她说要进你就让她进,她什么东西!”
翟氏顾不上还喘着气,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个泼妇!怪不得十八都要到了还找不到婆家,你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命!”
“孙大娘,阿秀的婚事儿不劳你操心。”李欣听着这话很恼怒,平复了下心头怒气才对关武道:“二弟,她到底说你什么事?”
关武神情闪烁了下翟氏踏步上前拽了关武:“进去,我们屋里说。”
“站住!”
这是她的新家,李欣才不想让不相干的人进她的新屋子。冷凛了脸挡住翟氏的步子,李欣淡淡地道:“既然孙大娘是找阿武有事儿,那你俩就一边说去,这是我的家,我不让你进,你还真就进不来!”
翟氏恼道:“我偏要进,你待如何?”
“那可真不好意思。”李欣轻笑道:“孙大娘莫非忘了那日是如何说我的?都当着那么多人面儿骂我婊子了,你要进我屋我还得洒扫相迎?你把自己当根葱我可不把你当瓣蒜打哪儿来你回哪儿去,单枪匹马往我家来撒野,你也不照照镜子。”
阿秀冷笑道:“大嫂,你甭跟她废话,她这是看我们家过得好了心里不痛快前来找事儿的呢!孙喜鹊肚子挺起来了却不知道谁是孩子他爹,孙家门风坏了,前头孙喜鹊她堂妹子说亲愣是没人敢相,找上孙培骂人去了,这泼妇坐得住才怪。”
这话可说到翟氏的痛处了,她一下子跳起来指着阿秀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少在这儿说三道四整个人在医馆里跟些男的女的厮混,夜里都住在那,你那名声才是全毁了以后你就等着看谁敢娶你吧!”又骂李欣:“说你婊子怎么了,你可不就是个婊子吗?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还是咋的?你才该照照镜子,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你那……”
话还没说完,就被前头冲出来的人给架住了。
伴随着风声而来的是刘氏极怒的叫声:“我操1你八辈祖宗!”
翟氏大惊,堪堪避过刘氏的手,下一刻却还是没躲过,直接让刘氏按在了地上。
比起刘氏来翟氏的个头略小些。要论气势也更是刘氏更胜一筹。
翟氏脸直接被刘氏按着刘氏骑在她背上,见她屁股以下要撑起来猛地用力,“啪”一声像砸东西似的一拳头砸下来翟氏顿时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被刘氏这彪悍的身手和泼辣劲儿给镇住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李欣忙上前去道:“娘,娘你快下来!”
“下来个屁!”刘氏瞪着一双眼,死盯着自己手下的翟氏:“这泼货前头不是嚷着老娘是个泼妇吗?今儿老娘就泼给她看!当着老娘面儿都敢欺负老娘闺女,让老娘撞上有她好果子吃才怪!你给我一边儿让开,看你娘我怎么教训这泼货!”
说着就挥开李欣,双手齐用揪头发、抓、捏、掐、拧,凡是能想到的动作都用上了。
翟氏一直“嗷嗷”叫唤着,只是她到底是失了先机,从一开始就被刘氏掌握了主动权,根本容不得她反抗,要反抗那也反抗不了。
关明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跟关止承挨在一起话都说不出来。
关止承哆嗦了半晌才冒出一句:“大嫂,大嫂她娘真是太,吓,吓人了”
关明忙点头。
刘氏揍人的劲儿的确挺狠的,就那么一两分钟的功夫,翟氏已经连嚎都嚎不出来了。
只是看她被这么打,李家没人上前拉刘氏,关家的人也是被震慑住了,所以半晌都没吭声。
见过村子里泼妇骂街的,可那也只是“骂”而已啊,对吵对骂的不少,可真论上手打起来的可太稀少了。
到底还是李欣反应过来,喝了一句“二弟”,她拉她娘,关武挡在了翟氏面前。
这老虔婆是该打,可要是真打出毛病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一百零九章 母女威武
刘氏除了头发有些乱之外,其他一切都好,被李欣拉了起倒也不继续恋战,喘着粗气拍了拍衣裳扯了扯袄子背心,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
翟氏却是被打惨了,衣衫凌乱,头上那朵黄色绢花也被刘氏扯了丢在地上,整个头发跟鸡窝似的,全是被刘氏抓扯出来的。衣服上更是沾满了尘土,一张脸跟花猫似的,糊了一脸的泥。
刘氏冷哼道:“这下见识过我的泼辣劲儿了吧?说我闺女的坏话,打你都还是轻的!再有下次,老娘也不介意抄了刀来跟你比划比划,好歹老娘跟我大哥学了几下功夫,揍你丫的那是绰绰有余!”
这话刘氏带着吓唬翟氏的味道,只是翟氏还真就听进去了。
李家村的李刘氏泼妇之名早在她嫁给李老之后就传遍了的,翟氏是听闻过,可还真没见过。这次第一次见,竟然就被她打成了这样,任谁都有心理阴影了吧。
李欣觉得好笑,她娘抬她大舅舅出来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刘氏在家行三,上面一个哥哥,下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老大刘金树,老四刘金林,小五刘金朵,兄妹四个合起来就是树林花朵。本来刘氏还有个二姐的,因为小时候大人出去忙活,放她一个人在家,结果玩儿的时候掉进粪坑里淹死了。这个早夭的二姨的名字本来叫刘金朵的,如果她还在的话,也就没李欣小五姨了。
李欣大舅舅在镇上住因为她大舅娘和刘氏有些不对付,刘氏少有去跟他们家走动,久而久之李欣和大舅舅家也比较生疏。四舅以前有个媳妇儿,后来得病死了,只留了个儿子,四舅也没再娶,带着儿子和李欣外婆住一起。小五姨比小五姨父大两岁,小五姨父他爹娘看得起小五姨能当家,遂做主娶了她进门家也在镇上,小五姨跟李欣她娘关系最好。
关文出事那会儿李欣没去找她大舅和小五姨,一个是她有些怵她大舅娘,她大舅娘太精明,李欣不喜欢跟她打交道;二一个她小五姨父的亲哥才喜得贵子,人家家里正高兴着,她不好去触霉头。
刘氏拿李欣大舅说事儿倒是沾得上那么点儿边。前头辉县有一次有响马经过,衙门里头的衙役差夫人数不够,募招了些壮士来冲人数,李欣大舅就在其中。不过虽然摸过刀但是李欣大舅连一个响马的面儿都没见过。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刘氏却还是说得特别理直气壮。
翟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开始嚎上了:“李家婆娘打人了嗳!外村人欺负本村人啊李家村人欺负荷花村人大家都来看啊!”
刘氏挽了袖子还要再干一场,忙被李欣拉住。
手上被拉着嘴上刘氏可不闲着,声音飚地比翟氏还高:“嚎嚎嚎,嚎丧啊!你家死人了去你家嚎去,在我闺女嫁门口哭丧哭个屁啊!要哭丧你也披个麻戴个孝装装样子,挡道上不让人过,知道的是你家死人了,不知道的看你头上插着的那根草还以为你要卖身葬父呢!”
翟氏嚎嚎的声音一哽,忙伸手去头上摸真的还给她摸着了一根草。是刘氏扭打她的时候蹭上去的。
听她娘说这一通李欣也乐了,不过绷不住先笑出来的却是阿秀。
“亲家母,说得好!”
刘氏乐呵道:“阿秀丫头也学着点儿对付这泼辣玩意儿就得给她泼回去,跟她讲道理完全是扯淡不是……”
李欣抚了抚额:“娘,别跟她吵了,到底不好看。”又悄声附上刘氏耳朵说:“好歹这孙家在荷花村委实还有些子地位。”
刘氏也不答话,往后退了两步,看那翟氏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么多人看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瞅着她,翟氏脸上也挂不住了到底还是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下衣着。
李欣还真是不太明白,翟氏到底是为啥理直气壮地就要进她这新房子。要说是来吃饭的话可饭局早散的。要说是来找茬的话,大家都还没走的时候岂不是个更好的机会?偏偏她这般做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翟氏站起来也不说其他话,却一下子踢了关武:“关老二,老娘懒得跟你废话!你要么重新把我家喜鹊接回去,好好待她;要么,我就把你的丑事儿给你说出来!”
说着狠狠剜了李欣、阿秀和刘氏一眼,恶声恶气地甩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阿秀哭笑不得,冷嘲道:“你说接就接?我二哥什么丑事啊?你倒是说来听听?再大的丑事儿不都是你孙家闹出来的吗!”
关武当着村人的面说他是个不能生育的,本来就是极其伤他自尊的事情,这事儿也是因为孙家接二连三的相逼才让关武不得不站出来说了明白。如今再大的丑事儿能丑过这件去?男人不能传宗接代就是最大的难堪了!
翟氏却是冷冷一笑:“你不信?我要是说了,你二哥甭想好过!”
关武近乎是死咬着牙,阿秀气不过朝前一步像是要揪了翟氏来问个明白,被杏儿一下子拦住了。
小康早就被阿妹拉回屋去了,这种场面小孩子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小小年纪就被教坏了。
此时小康不在,杏儿也能松出些手脚,她犹犹豫豫地看了看翟氏,翟氏眼风扫过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甚至是带着威胁的,她便微微缩了下脖子。
从翟氏认出她起她便开始苦思,到现在也差不多拿定了注意,悄悄拉了李欣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欣先是笑,然后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最后看向翟氏的眼神都能把她给冻僵了。
“你,你看我做什么!”翟氏不自觉挺了挺胸,被李欣那种眼神给激怒,“你个婊”子,这词儿还没蹦完就被李欣死住。
“还要叫我婊子?”
刘氏立马又站了出来。
翟氏不自觉地缩了缩,李欣却不放过她:“你再叫我一声婊子试试?”
翟氏寡不敌众,自然不敢叫。
这么一会儿,周围挨得近的人都已经听到关家新屋这边的响动了,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对着翟氏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大娘说道:“孙家的,你这是做啥孽哟!赶紧着家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
因为关武和孙喜鹊的事儿,大家普遍同情关武而憎恶孙喜鹊。偷人也就罢了,被男人知道了还硬是要留在男人家里作威作福,哪家人愿意家中有这么个媳妇儿?又因为孙家对关家步步相逼,迫得关武出面说明白了那种话,更是让男人觉得孙家家教绝对有问题。
连带着,孙培他侄女要说亲事都没人敢要,就怕又是一个孙喜鹊。
老大娘开了头,其他人也开始附和:“这是做什么,人家好好的喜事儿你要来插一脚给人家添晦气,你家孙培就不管你?”
“别人都忙着自己家里的事儿呢,你在这儿忙别人的事儿做啥?赶紧家去吧,那么多人看着你也好意思……”
周围声音都是一边倒的对翟氏的指责,翟氏恼羞成怒:“你们都是瞎的啊,没见我被人打了吗!”
“哟,还真是。”有个年轻媳妇儿笑道:“孙婶婶,你可别怪我说句公道话啊,哪有人见你就打你的,你是做了啥说了啥让人家受不了了才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