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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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恩报恩 更新:2021-03-16 01:02 字数:5071
只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向今天这样丢人过,他狠命的扫视了屋里所有的人,见殿内只有富察哈尔和乌木两个外人,两人此刻也都垂着头,不敢看向场内,一副我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的样子。
心里微微顺了顺,冷哼道:“孝顺,他也配,当着朕的面,就敢对亲弟弟下如此毒手,哪里配这两字。”
说完,看着靠在董鄂氏身上的李氏,心中火气更甚,食指指着弘时道:“早知道你如今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当初,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李氏亲自抚养你。瞧瞧你现在,若有弘晖当年的半分,朕也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胤禛越说越失望,他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包容了十几年的儿子,寄予重望的儿子,不仅丝毫不能懂得他的苦心,还在他最孤立的时候,投向政敌胤禩等人的阵营。
这种种的一切,如何不让胤禛愤怒痛恨,而现在,福惠的事,殿上发生的事,简直就是压在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让胤禛对弘时彻底的失望了。
他痛恨道:“你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彻底让弘时激动起来,“是,我不配做您的儿子,这个低贱格格生的,才是您的儿子。从小到大,您就是看我不顺眼,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多努力多用心,您永远都看不到。我得到的,永远是训斥,永远得不到您一丁点的宽容赞扬。”
弘时越说越痛苦,索性将心里的话都吼了出来,“您会抱老六,会对弘历笑,可我得到的,永远是皱眉,永远是惩罚,永远是做不完的功课。在我心里,八叔要比您好的多,他才是我的父亲。您说我不配做您的儿子,在我看来,您才不配做我爱新觉罗弘时的父亲。”
他疯了吗?敢如此对当今皇上说话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这番话一出,不仅所有的人都懵了,被烫的受不了,刚刚清醒有了一丝力气的李氏又被打击的昏了过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是李氏昏倒前唯一的想法。
喇那拉氏厉声道:“三阿哥莫不是失心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还不快下跪给你皇阿玛赔罪。”
弘时说出了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正觉得痛快,哪里会理会这个话。在他潜意识里,仍对胤禛亲生儿子这个身分有中莫名的优越,不然哪里敢说出这种话。
可惜他没学过心里学,自己也不懂人的这种意识。
“好好……”胤禛怒极,连话都说不完整,喘息着一连串说了几个好字。
喇那拉氏忙上前劝道:“皇上,三阿哥还小,您莫要与他一般见识,伤了父子情分就不好了。他现在年幼,不免言语冲撞些,以后再找个大儒好好教导就是了。”
胤禛是什么性子,多疑,自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爱憎分明的个性。
如今,听了弘时在情绪极为不稳定时说的这些悖礼僭越话,已经不是失望,而是彻底绝望了
他喘了半天,这才厉声道:“既然你这么不甘愿当朕的儿子,那朕就成全你。苏培盛,你速速拟旨,将弘时过继给廉亲王允禩,今晚便让他收拾细软,搬离皇宫,日后永远都不许出现在皇宫之内”
众人哗然,喇那拉氏忙开口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不和组制。”
连刚刚悠悠转醒的钮祜禄氏也开口求道:“自大清开国以来,还没有皇子过继为宗室之子的例子,还望皇上三思啊”
弘历也惊了,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到如此,也替他开口求道:“皇阿玛,自秦皇汉武来,儿臣只听过皇帝选子侄为嗣,从没听过这样的事。就算三哥在有不是,圈禁了就是,万万不可如此啊”
是啊就算当年胤礽做了如此多天怒人怨的事,康熙也不过是将他圈禁。若真将弘时过继给胤禩,这无疑剥夺了他所有的一切。日后,他也不过是个宗室,哪里会像从前那般这样众星捧月似的被人伴着。”
而胤禛大爱大恨,背对叛了自己的人决计不能容忍的爱憎分明的性格,使他现在对“返恩为仇”的弘时憎恨起来。
而弘时此时年少心性,对弘历吼道:“不要你假惺惺,我宁愿过继,也决不会圈禁着过一生,看你逍遥自在。”
弘历究竟心善,知道弘时若真做了这古今以来第一个被过继给宗室的皇子,羞愧难当中,只怕也是活不长久的,还欲劝道:“三哥……”
“住口,”胤禛对弘历道:“他已经被权势迷昏了头脑,哪里会拿你当兄弟,只怕现在在他心中,朕都已经是他的仇人了。”
“皇阿玛……”弘历还想说什么,胤禛已经冷然道:“朕主意已定,金口玉言,绝不可能改变。从此刻起,弘时便是廉亲王的儿子了,以后与朕再无父子关系。”
第二百八十七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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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病危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自胤禛上位,胤禩一党仍不遗余力的在政务中给他添堵,并联合众多大臣将之孤立。
他受到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弘时和李氏联合胤禛政敌的事,就是他心中的一颗刺。而现在,弘时所言,更是让胤禛对其绝望。
为了摆脱这种孤立的政治地位,也为了杀一儆百,胤禛决定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开刀,向所有人示警。
对亲生儿子,他尚且如此,何况是触了他逆鳞的其他人。
从过继弘时起,到后来的强化密折制度,扩大密折的范围和内容,设立军机处等等手段,让胤禛将君主专制的**手段发挥的淋漓尽致。
至此,雍正时期,清代君主集权发展到了顶点。
弘时的前程算是彻底毁了,乌喇那拉氏心中冷哼,恨意微解,这才下跪对胤禛求道:“皇上,此时万万不可,若将三阿哥过继给廉亲王,这让三阿哥日后如何在京中立足,永ご蠛笥秩绾巫源Γ ?br />
见乌喇那拉氏下跪,余下诸人也都纷纷下跪请求,钮祜禄氏道:“皇后说的极是,孩子是无辜的,皇上看在永⒏绲拿嫔希牖噬鲜栈爻擅腿牧巳⒏缯獯伟伞!?br />
胤禛扫了一眼跪着的诸人,冷声道:“朕意已决,传朕旨意,弘时过继给廉亲王允禩,即日出宫,永不许入宫。倚红谋害皇嗣,罪大恶极,将之打入天牢,交付大理寺卿审查。”
转过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李氏,“齐妃李氏,不守妇道,善妒,口多言,犯七处之条,本应休弃。但念其伺候朕多年,生儿育女,将其打入冷宫,潜心修养,永不许踏出冷宫一步。”
“皇上……”乌喇那拉氏似还想说什么,胤禛一记冷眼过去,“皇后难道想违背朕的旨意吗?”
看着其中的深寒之意,乌喇那拉氏不禁打了冷颤,叩首道:“臣妾不敢。”
胤禛冷哼了衣裳,径自往门边走去,就要离开。
弘时这时癫狂了起来,就要冲上来,一旁富察哈尔和乌木忙将其制服。胤禛气急,“怎么,你还想弑君不成。”
弘时被两人制住,拼命摇晃着脑袋,欲脱离掌控,嘴里吼道:“儿臣不服,儿臣不服。”说话间,状若疯狂,恶狠狠的瞪着钮祜禄氏和弘历,“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卑贱的格格,她凭什么和我额娘平起平坐,凭什么掌管六宫。皇阿玛你偏心他们,连景陵祭祀这么重要的事都让弘历去做,儿臣不服。”
原来,十一月十三日是康熙周年忌辰,胤禛国务繁忙,弃了太子呼声最高的弘时,却是遣了尚且年幼的弘历,代父至景陵致祭。
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朝堂沸腾不已,又如何不让弘时猜忌妒恨。
胤禛大怒,冷笑道:“好……好……看来是朕待你们太好了,竟敢指责朕。来人,将弘时拖出去,杖责四十。”
“你能做的,凭什么我就说不得。”弘时一边被拖着往外走,一边吼道:“我不服,永远都不服……”
“给朕堵住他的嘴。”
“我不服……呜呜……”弘时的吼声渐渐变小,只听鞭打和闷哼之声从外面隐隐传来。
这时,只听一个悲凄的声音喊道:“皇上,您再怎么能这么狠心,弘时可是您的长子啊!”
众人抬眼,是已经清醒过来的李氏。
原来董鄂氏见胤禛盛怒,心里大骇之极,不敢出口求饶,只得暗自将李氏掐醒,又趁众人关注外面的时候,小声说了事情的结果。
这才有了李氏,凄楚的喊声。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扶着她的董鄂氏,踉跄的走到胤禛面前,究竟受了伤,摔倒在地,抓着胤禛明黄下摆,求饶道:“皇上,还请您看在弘时年幼的份上,饶了他这一遭。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一定好好教导他。”
胤禛一脚踢开抓着他外裳的手,怒道:“弘时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不就称了你的心了。你每天在这宫里挑唆是非,让他从小听你这些妇人之见,朕最后悔的,就是将弘时放在你的院里教养。”
说完,也不顾李氏的求饶凄喊,只对富察哈尔道:“你去颁旨,过后到翊坤宫来找朕。”说完,也不再看钟粹宫众人,踏步出了宫殿,明黄的身影隐入了风雪中。
见他离开的背影,弘历顾不上心口的痛,焦急的望着外面,这让一旁站着的钮祜禄氏心不断沉到了湖底。
她眼里闪过一道厉色,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她儿子,谁也不行。
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留了!
不知何时,孤零零的大地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混合着凄厉的风声,一片萧索之意。
寒冬,已经在不知不自觉间来临。
回到翊坤宫,刚踏入正殿,就见苏培盛从里间冲了出来。
见到胤禛一身白雪,似乎吃了一惊,忙上前急急道:“皇上,小阿哥他发烧了,高烧不退,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您快进去看看吧。”
说话间,掀起了帘子,胤禛心里一缩,随手解开了身上的鹤氅,往地上一扔,匆匆赶了进去。
屋里,几个太医都围在福惠身侧,把着脉,不断摇着头,满脸灰色。
见胤禛进来,急急下跪请安,“给皇上请安。”
“福儿怎么样了?”胤禛踏步站在福惠床榻边,焦急问道。
此刻,他哪里有平日冷静自持的样子,也不过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父亲。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了一番,叩首道:“皇上恕罪,臣等无能。”
稚儿夭折,乃是常事。
一场风寒,一次高烧,在这古代,便要了幼童的命,便是大人,也不见得熬得过去。
这种事,大户人家中,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福惠潮红的不正常的脸,胤禛大怒,“废物,朕养你们何用,都拖出去杖毙!”
三个太医大惊,便是见多识广的王太医,额头上也有潺潺的冷汗流了下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等真的已经尽力了。”
(悲剧,本来码好的一千字,就因为电脑更新什么软件,这么消失了,不得不从头码起,郁闷。)
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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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凶
胤禛面色铁青,对跪着众人吼道:“要朕饶了你们,就给朕治好小阿哥。”
这三个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三个,其中王太医更是杏林楚翘,若他都束手无策,那太医院其他,又有谁敢治福惠。
想到此,胤禛面色更是难看,一时,翊坤宫正殿气氛僵硬。
这时,只听王太医微微颤颤道:“启奏皇上,臣等虽无法,但前两日朝鲜小国使臣觐见,随行人员中有一位朝鲜的太医,来大清讨教医术。老臣与他探讨,发现他对这种风寒高烧之症浸yin了几十年,独有心得。皇上何不诏他前来,也许他对小阿哥这种病拿手,能药到病除,或未可知。”
胤禛听了,忙对苏培盛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宣那个……”
“回皇上,那朝鲜医官名吴知哲。”
“宣医官吴知哲过来,给小阿哥诊治。”
“嗻。”苏培盛忙领命出去,派了个手脚利索,脚程快的小太监宣旨。
翊坤宫这边气氛冷凝,钟粹宫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乌喇那拉氏一边派人将被打伤晕过去的弘时抬到毓庆宫,一面派人将哭号不止、后悔不迭的李氏抬到冷宫。
李氏自然不依,然胤禛下了死命令,便是乌喇那拉氏也不敢正面对抗其旨意,更何况她和李氏二人的仇,早在王府时就结下了。
弘晖的死李氏脱不了干系,同样,弘昀的死乌喇那拉氏亦不可能置身事外。
乌喇那拉氏看着李氏状若疯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