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3-16 00:54      字数:4851
  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能不伤害这个人……
  一个身影忽然转身离去,宁次只一眼,便可知那个浅蓝色的身影是谁。想要追出去,但是天天还在这里。
  ……
  “小夏,你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不停地喝酒?”迹担忧地盯着他,不止他,连其他人都在看。
  “刚没见到宁次吗?没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对吧,井野!”小樱推了推旁边的井野。“嗯嗯,没事的呢!”
  夏放下酒杯,低垂着眼帘。她刚跑过去看到的那一幕,虽然刺痛她的心弦,但是,天天的一番话更是让她愧疚不已。宁次的身边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孩,还跟她一样将他看得那么重要……而且,还在她不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里一直陪伴着他,那么,她的出现,是否就错了?
  桌前的几瓶酒都空了,夏的眼前一片迷蒙,脑袋晕乎乎的无法思考。然后她就倒在桌子上了,一旁的迹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夏,脸上的表情一眼就能看破,不再是以前那个将自己隐藏至深的她。有悲伤,有欢笑,有迷茫,也有……泪。刚刚他看到夏的眼角溢出的泪珠,滚落在地上。
  “放开她!”清冽的声音响起,宁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双眼直直盯着迹,然后对一旁的小李说:“李,你去将天天送回家吧!”
  “哦,好。”小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我送她回家。”宁次快步走上前,将夏从迹的怀里打横抱起,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一路目不斜视地将夏带回了家。
  临末,浅野唯轻轻叹息了一声:“你不追回来吗?”
  看了看窗外的夜幕,迹再没了兴致,猛灌了几杯米酒,扔下碗筷:“走吧。”因为他明白,只要她的心还在那,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们,真的该离开了。
  ……
  风吹在两人身上,格外的清凉,也去除了宁次一身的怒意。低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夏,她的脸颊微红,身上带着米酒的气息。
  不自禁地将她更紧地圈在自己的怀里,心里有一道声音,陌生而真实的他:这个人是我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是你将我变成这样的,你要负责。如果你想要离开我的身边,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绝对不会!”
  “唔……咳咳咳……”夏忽然不住地咳嗽起来,宁次只得加快脚步,赶回了日向分家。
  将她放在被褥里,宁次忙前忙后打了一桶水,拧干毛巾给夏擦脸。夏忽然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姐,你醒了?”宁次扔下手中的毛巾,将紧贴在她额角的发丝拂开,声音透着关切:“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很伤身的……”
  后面的话被夏忽然捧住他的脑袋狠狠将唇贴在他的唇上,反复捻转,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微张的缝隙间将舌头伸了进去,胡搅乱弄一番……宁次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很干,呼吸也不顺畅,嘴里有种淡淡的米酒味。
  舌头互相缠绕在一起,宁次的脸涨得通红,却依旧不舍得分开。
  不知多久,夏终于放开他的嘴唇,身子软软地瘫倒在他身上,双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宁次忽然听见夏在他胸膛的位置咕哝了什么,凑上去想知道她说什么,只听见一句让他胸口的暖意瞬间被填满的话:“……后悔了也来不及了,你是我的……”
  宁次失声笑了出来,看着她慢慢又闭上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嗯,我永远是你的。”
  而另一边的小李赶到天天那里,却发现天天正呆愣着坐在那里,脸蛋由于喝了酒而红彤彤的,小李注意到天天的眼睛都是红的。
  “天天……”这样的情形,他实在是不好说。
  天天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般,抬头朝小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李,你来了,我想回家。”
  “嗯,我送你回去。”这样沉闷的气氛实在是很不适合他,于是一路上小李都故意说很多话逗天天笑。但是天天总是出神,她在想刚刚宁次说的那番话。
  “抱歉,那晚也是,今天也是……”
  这是他的答案吧,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真相之于破灭之间‖
  宿醉的后果是脑袋无比头痛欲裂,夏按揉着太阳穴,脑海里闪现昨晚的零星画面——
  “……后悔了也来不及了,你是我的……”
  她好像说了很不得了的话……脸上感觉像是火烧般,热辣辣的。好像……她还主动吻了宁次……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夏懊悔不已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忽然间有种不敢见宁次的感觉……
  “扑哧——呵呵……姐,你在做什么?”忽然,听见被子外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夏压制着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没事,我有点头晕。”
  “是昨晚喝的酒吧,我给你煮了醒酒茶,喝完就没那么难受了。”宁次耐心地劝说。
  夏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于是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就看见宁次放大的脸……“宁、宁次!”看着她明显被吓了一跳的神情,宁次再也控制不住地将那个可爱的身影抱进怀里……夏,越来越多表情变化了,真好。
  “昨晚姐说的话,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夏的心一紧张,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我哪有说什么话……”
  宁次笑得满脸幸福:“姐姐说‘我最爱的人是宁次!’,还说‘我想要一辈子待在你身边’。啊,好像还说了……”
  “等一下!我根本没有说这些话!”夏打断他越来越夸张的话。
  “那姐姐昨晚说了什么?”宁次含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
  “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夏端起宁次放在一边的醒酒茶,赶紧一口气喝完,不想被宁次看见她此刻窘迫的表情。
  一阵柔和的微风拂过,走廊上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夏日的蝉,开始鸣叫了。
  ……
  一名忍者出现在日向宗家的大院里,“大人……这是你要的资料。”
  日向日足紧皱着眉头,接过那忍者递过来的文件,然后那人像是来时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嘶啦——”日足从文件袋中掏出里面的照片和一些说明资料后,手指禁不住开始颤抖,不可置信地盯着上面的人……这些……这些都是……
  一直以来,她都在说谎吗?
  日差,你的死,跟她有关吗?
  为什么……夏至是……'抹'组织的成员,夏……
  还有……宁次怎么办?
  ……
  夜幕降临得很快,星星隐藏在黑暗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砰砰砰……”很大声的敲门声,让屋内的夏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她看着宁次出去开门,也跟了过去,却发现门外站着十几个忍者,以及站在最前面的日向日足。
  没有光的原因,他们都没有看清日足的表情是什么,宁次一脸平静地问:“日足大人,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
  日足略显沙哑暗沉的声音传来:“宁次,我来这里是想跟夏至好好谈谈的。”
  看着这阵势,宁次强烈的感觉到了不安,皱了皱眉头,宁次一手护住夏,一边镇静自若地应付着:“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了……”
  夏失神地盯着眼前毫不犹豫就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这个人,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前,想要将所有的风暴都替她抵挡住。真的是……孩子气得让人……心疼啊……自己,明明才是姐姐啊,为什么,要让弟弟站在她前面保护她呢?
  夏走到他旁边,在宁次充满不安的眼神中,握住了他宽厚温暖的手掌。
  “姐……”
  她微笑,安抚着宁次:“只是聊聊天而已,不用这么紧张。”转而看向日足,眼里是满满的坚定,“日足大人,进来坐坐吧。”率先拉着宁次回到屋子里,日足看着他们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于是一个人走了进去,头也不回地对他的部下说:“在外面等候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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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阵势,真的好像快要结婚的人,见对方家长的场景呢……但是,宁次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日足是他们爸爸的哥哥,也是日向分家必须忠诚的宗家大家长。
  宁次去泡茶了,只留下日足和夏两人面对着面。
  夏清楚地看见日足皱在一起的眉头,表情……很为难的样子。还是她先开口吧:“日足大人,今日你来是为了跟我说什么呢?”
  只见日足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神冷冽地直视着夏,那陌生的眼神让夏的心一紧,却听他暗哑的声音如鬼魅般撕毁了一切:“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的真实身份——那个传说中由各地流浪忍者所组成的庞大黑暗组织,'抹'的成员,是你吧……那个名为夏的少女。”
  夏震惊得瞪大了双眸,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来木叶的目的,是什么?”日足没有回答,眼神却更显冰冷锐利:“那日差代替我的死亡……跟你有关系吗?你的目的,就是这个……是吗?”
  夏已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直到一把刀横在自己的脖颈处,夏才回过一点神,眼神没有闪躲,迎上日足的灼灼逼人的目光,他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愤恨:“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你在日向家这些年就丝毫没有把他们当亲人吗?!!”
  夏原本有些慌乱的眸子后来慢慢回归平静,如一潭死水:“我就是因为把他们当亲人了,所以,那时候他们才会失手……不然,死的,或许就是我了。我当年犯下的错误,我会呆在宁次身边偿还给他,所以,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了。”
  日足气红了眼,锋利的刀尖又靠近了一点,已经感觉到皮肤的触感了:“偿还?哈哈哈……如果,当年不是你的原因,秀莲——宁次的母亲为什么会死……你现在居然在说偿还?!!怪不得为什么后来你会独自离开了木叶,如今你又回来的原因,又是什么?!你知道你把宁次的家变得家破人亡了吗?!!”
  当年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仅有十一岁却因为优异的能力而得到提拔,雷之国的人找到了他们,目的为了窃取白眼的秘密。因此吃了不知名的药丸,身体缩小了十岁。被日向分家的秀莲带了回去,三代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后来秀莲因为她而死亡,而日向一族却因为被雷之国诬蔑,日差代替了他去死。年幼的宁次尝到了失去双亲的痛苦,性格再也不复从前……而致使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他的弟弟一家都当做亲人来对待的夏!!
  “你现在,是准备将宁次也害死吗?!!我真想杀了你,为他们报仇——”日足的刀尖划破了夏的脖颈,血一丝丝渗出来……
  “砰咚……住手!!”听见什么掉在地上以及宁次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一切重新开始‖
  “住手——!!!”宁次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是门被拉开的声音。
  日足看着宁次的模样,垂下眼帘:“你都听见了吗?宁次……”
  宁次走过去,一手将日足的刀挥开。日足失神地盯着他,忍不住说道:“你还在维护着她吗?你,就没有怨恨她的地方吗?”
  宁次震惊异常地看着眼前他所重视的亲人,怔了怔,却只询问夏:“姐……这些,都是真的吗?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他从未怀疑过她说的话,他希望,能从她口中得知,只要是她说的,他都相信。
  她白皙的脖颈上刺眼的一抹红色刺痛了宁次的眼睛,她忽然落下的眼泪刺痛了他的心,而她所说的话,却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
  “对不起……宁次。”
  下一刻宁次却像是疯了一般,抓紧她的手臂,越抓越紧,口中不住地发出颤抖的嗓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日足大人说的……你害死了母亲,也害死了父亲……为什么?!!”
  这让他怎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