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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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更新:2021-03-16 00:54 字数:4887
了下来,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
仿佛是感觉到宁次的气息,夏忽然睁开双眸,看到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宁次,浅浅一笑:“欢迎回来,这几天辛苦了!”
“姐!为什么那天你没有参加中忍考试?”宁次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和肮脏,可见他这几天在死亡森林并不好过。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夏不想欺骗她最想保护的人。
宁次静默了一会,轻声说:“好吧,我先去清洗一下。”
“嗯。”
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夏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狰狞,手指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
……
晌午时候。
夏端着一锅飘着淡淡清香的肉片粥到饭桌上,对坐在门边闭着眼睛双腿交坐作冥想状的宁次说道:“宁次,先吃饭吧!”
“好。”宁次睁开白眸,脑海中一片清明。
夏端了一碗粥摆在他面前,嘴角含笑:“我特意多加了些有营养的食物在里面,补充一下这几天的辛苦。”
宁次不自觉也微笑,这世界上还有人如此关心着他。他低头细细品尝着,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感觉比以往还要好吃。
她身前的碗筷一动也不动,只是专注地盯着宁次低下头去的侧脸,忽然有个想法:“宁次,等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只见宁次诧异地抬起头,夏浅笑:“只是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太过用功也是种对心理的负担,乘着这个机会透透气,不好吗?”
“好。”对于夏的话,宁次总是抱着妥协的想法,其实自己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反对过她,反而感到心的位置很温暖,如沐春风。对待别人则是一脸漠然,心静如水,仿佛什么事也不能激起他的兴趣。
“多吃点。”夏将自己碗中的肉片全夹到宁次的碗中,眼梢闪过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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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仿佛被雨水刷洗过,纯净明亮,万里无云,看得人心情大好。
伴随着徐徐清风,在这温暖的午后,空中掠过一声声细小而尖锐的鸟鸣。
夏将散落在眼角的一缕发丝挽到耳际,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的踪迹,很自然地牵起旁边人的手。“走吧!”
宁次猝不及防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夏赶紧扶住他,轻声笑:“小心点。”
“我们,去哪?”宁次掩饰般地转移话题。
“给父亲母亲捎上一份礼物!”她神秘地说。
蜿蜿蜒蜒的小径,旁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杂草,宁次往上看了眼,被密密麻麻的树木枝干掩盖的顶端渐渐明朗,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温柔洒下,看来山顶就在不远处了。
这里,会有什么?
不久,山顶已经近在眼前了。山上的风比山下的强劲,吹得夏乌黑的发丝飘舞起来,犹如一只正要破茧而出的蝴蝶。
“就是这里了。”夏的声音轻轻响起,借由风传到宁次耳边。
眼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生机蓬勃的小雏菊,米黄的,乳白的,粉红的……各式各样鲜艳绽放的美丽小花儿,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仿佛在接受着一场太阳赐予的欢乐盛宴,将自己的花瓣盛放至最大……
“这是……”宁次的脸上是诧异与惊讶,不仅是为这美丽的地方而且还是夏所发现的。
“我外出修炼时发现的,很美是吧?”夏的语气显得有些悠远,过去快乐的时光一幕幕像是播放录像般回放在她眼前。
“嗯。”宁次蹲□子,轻轻抓着一朵浅粉色的小雏菊,中间嫩黄色的花蕊透着点点未完全变化的浅绿色。轻轻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草的嫩绿,花的娇美,都一并收入眼中。“姐,这就是你说的给父亲母亲的‘礼物’?”
……
没有听见回答,宁次往四周张望,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姐?”
心理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像是前一秒还在眼前的人突然消失的这种感觉。
不得已开启白眼,扫视四周。耳边是风温柔掠过,传来“呼呼……”的声响。
宁次在小雏菊的花海中乱窜,将脆弱的花朵碰伤,践踏成一地的碎花瓣……
夏蹲在某处看着不远处那个焦急寻找自己的宁次,周围布着一层结界,使他找不到她的位置。夏的心脏在不停跳动着,越来越激烈,手臂发麻,肌肉似乎有痉挛的迹象。紧紧攥着衣服的手指泛白,忽然从胸口涌上一股温热,难受地不停咳嗽。
她用力紧捂住嘴巴,让自己的动作尽量不让宁次发现。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流淌下来,滴溅在身下的一朵乳白色的小雏菊上,花瓣染上鲜红。花茎承受不住重量,血珠顺着花茎流下来,渗进泥土中……
……
就在宁次要下山寻找她时,夏忽然出声:“看到这些,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吧?”
宁次扭头便看见站在花丛中的夏,手中抱着一大簇小雏菊,正朝着他微笑……
“姐!”宁次的语气有些责怪,快步走到夏的面前,紧紧拥着她。“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突然消失不见?害我总是乱担心一通……”刚刚,那种急切想要找到她的感觉,还残存在宁次的脑海中。
夏怀中的小雏菊顿时全部散落在地上,她有些嗔怪地回抱他,“我很认真挑选的小雏菊全部被你弄得掉在地上了……”
虽然很可惜小雏菊,但是夏更不想放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在太阳还没下山之前,我们要挑选好两簇小雏菊啊。”夏轻笑。
……
墓碑上刻印着的字被一只温柔的手掌用指尖摩擦,夏跪坐在日差和秀莲的墓前,将手中的一簇小雏菊庄重地放置在前面。旁边的宁次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眼中不知何时蒙上恨意。
“父亲母亲,宁次和我都过得很好,请勿挂念。”夏仿佛呢喃般的声音响起,“宁次每天都很努力地修炼,前段时间还修炼了宗家口耳相传的秘术——八卦掌?回天。相信在这次中忍考试中,宁次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的。”
看着细心将父亲母亲的墓碑周围的杂草拔光的宁次,夏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语气轻若弗兰:“……宁次……不要恨我……”
宁次惊愕地望着夏,乳白色的瞳孔就这么毫无芥蒂地直视着她。夏忽然发现宁次的眼睛并不是完全纯白色,而是在瞳孔的位置有着淡淡的紫色,不知道这是不是光线的错觉。
夕阳的橙红色渲染了整个天空,彩色的云霞偶尔掠过一些回巢的鸟儿。
“走吧,我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夏站起来,轻轻拍拭着衣服上沾粘到的泥土。
“嗯。”宁次有些失神,看着夏的背影忽然有种「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感觉。仔细想想,今天见到最多的就是她的笑容,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导致自己产生莫名的错觉。宁次失笑,摇了摇头便追随而去。
☆、‖寻觅‖
夜色正浓。
从阴暗处走来两个高大的身影,皎洁的月色洒下,两人俊朗的面容渐渐清晰。
“小夏!”
“夏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坐在屋顶上的那个身影一跃而下,飘逸的衣摆划过半空。“走吧。”淡淡的声音响起,少女率先离开,身子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紧跟着她的是刚刚那两个人,那种跟随着她的想法充斥在心头,义无反顾。
……
当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番情形。
宁次的脸上布满焦急的神色,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那封信几乎要被他揉碎。即使开启白眼也无法寻觅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昨天的一切只是幻觉。
疯狂地在有可能出现她的地方不停寻找,在这途中不知被多少人撞到,手脚上布满了摩擦的伤痕。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急切的宁次。
终于确认了她消失的消息,宁次单手撑着树干,身子疲惫地滑落。
天天和小李一直紧跟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观察着他,看到终于停下来的宁次,小李忍耐不住地走到他面前,搭着他的肩膀说:“宁次,或许她有什么非离开不可的理由……”
天天也赶到他们身边,只是宁次空洞失神的表情让他们害怕。
仿佛这一幕被静止,宁次轻轻开口:“骗子……”
“什么?”小李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骗子!!答应过我不会突然消失……但是,为什么又离开了……”宁次隐忍痛苦的神情牵动着他们的心,他的手撑在地上,一个用力捏紧拳头,泥土陷进指甲缝中。
他们是一个整体,如今支撑着宁次的支柱崩溃了,他们该怎么办?
宁次忽然站直身体,朝着树林的深处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眼前。
“宁次!”小李正要追上去,可是被天天按住了肩膀,只见天天朝他摇了摇头:“或许给他自己一个人想想也好,毕竟,他的姐姐夏至离开了……”
“我怕他会受伤!”
“不,”天天的声音显得悠远,“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因为他要寻找夏至。”
小李望着宁次消失的方向,以一种坚定的姿态在心里说:宁次,别忘了还有我们凯班的伙伴……
……
宁次找到昨天夏带他来的小雏菊花圃,感受着风吹在他身上的轻盈。
对于宁次来说,冥想就是让他静下心来的方法。
于是坐在小雏菊中,闭上双眸,耳边除了风的声音还有昨天残留着的夏的声音,淡淡的笑颜,宛如白色的小雏菊,浅浅的。
【“宁次……”】
耳边仿佛听见夏熟悉的呼唤,宁次猛的睁开白眸,眼前是一大片盛开的小雏菊,被风温柔地抚顺错综复杂的花干……
再次强迫自己闭上双眸,但是心却有些烦躁起来。
【“宁次是我唯一的弟弟……”】
紧紧捂住耳朵!
【“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鳗鱼荞麦面……”】
紧皱着眉头!
【“对不起……”】
宁次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从小到大的回忆如同影像回放一样……忽然画面定格在昨天傍晚。
【夏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语气轻若弗兰:“……宁次……不要恨我……”】
泪水就这么毫无意识地流淌下来,宁次的眼瞳睁大,失神地望着远方……
“我恨你……”
眼泪滑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姐……”
宁次的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封信早已被汗水浸湿,他将信打开,清秀整洁的字迹被皱巴巴的纸张扭曲,却还是可以看清楚。
宁次:
我走了,别问为什么,也不要找我,因为我不会让你找到。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个自私的姐姐。
——夏至留
那年的夏天,盛开着最灿烂的花,温暖的天气却随时伴随着无法预测的汹涌澎湃。
那季的夕阳,染红了整一个天空,每天都很晚落下,仿佛消失的人的时间也一并留了下来。
那天的少年,看着满屋子的静寂,跪坐在父亲的墓前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要久,只是再也没有关怀的身影陪伴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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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疾驰的身影以难以估测的速度掠过茂盛的森林,林中的鸟儿被瞬间惊吓地四处腾飞。
迹跃至夏的旁边,眼中透着一股关心,说:“小夏,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吧!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想你也累了,需要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夏扭头看着一直紧跟在他们身后拼命不拖后腿的浅野唯,他已经出了很多汗了,感觉他很吃力,于是点点头:“好吧,就休息一下。”说着就从树上跃到了陆地上。
迹开始着手生火,那副娴熟的模样让夏感觉到他呆在'抹'中真的已经很久了,久到连夏都已经忘了他已经长大了。而浅野唯,那个斩钉截铁地说要跟随着她的少年,也正努力地寻找着食物。
感觉到火光的温暖,橙黄色的火光映照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