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3-16 00:54      字数:4884
  摹?br />
  在靠近的途中,被打断。手缓缓放下,一种无力感顿时塞得满满的。
  宁次仿佛感应到什么,埋头闷闷唤了声:“姐……”
  夏微微一怔。
  “姐……”宁次抬起头,布满泪痕的小脸,眼眶有些红肿,声音有些沙哑。看见夏,他害怕的心仿佛得到依靠,猛的扑进夏的怀里,将之前的恐慌都发泄出来:“真的是姐!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呜……母亲、母亲被白布盖着,不再向宁次笑了……呜呜……”
  夏的双手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放在宁次有些颤抖的背上,有种哀伤的感觉。
  “宁次,不哭。”夏有些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用这么简单的语言,表现出她想做的。
  “姐……母亲,是不是死了?”眼睛中满是急切,想要证实真相的急切。
  夏垂下眸子,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宁次,对不起。”她是一个恶魔,一个会夺取别人幸福生活的恶魔。
  “为什么说对不起……呜呜……”宁次有些无力地抓着夏的衣袖,泪浸湿了她的衣裳,与秀莲的血,混合在一起。“母亲,很温柔,很善良……她不会忍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母亲的生命……”
  她虽然不是忍者,却有着比忍者更强大的信念。那一刻,夏感觉到了秀莲的信念,保护她的信念。
  夏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只是今晚的星辰都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只有微弱的几颗在散发光芒,想要照亮漆黑的世界。“人,始终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呜呜呜……”宁次的身体往旁边倒,夏轻易接住。应该是累了吧……夏将宁次轻轻抱起,虽然外表看来夏比宁次大不了多少,可是她骨子里依旧是夏,'抹'组织的忍者。
  所以,她的命运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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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日向家举行葬礼。
  那天秀莲的死亡,木叶对外宣称是“意外”。估计他们早已查出凶手是谁,可是由于涉及到五国之间的关系,为了避免战争,木叶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
  夏穿着黑色的丧服,静坐在日差和宁次中间。
  眼睛一直无视于那些所谓虚伪的祭奠,所有人,都是带着虚伪的面具,说着虚伪的话。
  夏抬了抬眼皮,只见之前用打量的眼神注视夏的那个体形臃肿的贵妇,依旧拿着一把扑扇,遮掩着嘴角。另一只手则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擦拭着透明的眼泪。
  转过头,身边的日差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规规矩矩地向前来拜祭的客人问好。
  夏不懂,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做的这么镇定自若。
  宁次紧紧咬着嘴唇,夏知道,从葬礼开始,他就一直在压抑……宁次也对木叶这种行为感到悲愤,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来看,他还不能做什么。渐渐地,夏发现宁次紧咬的嘴唇正缓缓渗出血来……
  夏扳过宁次的脸,掏出一条纯白色的手帕,仔细擦拭着他的嘴角……他终于忍不住,大哭着扑进夏的怀里。
  夏依旧用手掌轻轻抚顺宁次的颤抖,就像秀莲平常那样。
  一定,很痛苦。不过,夏从未有过,因为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
  ……
  一个月后。
  夏紧跟在日差的身后,随着日差穿过长廊,走到他和秀莲的房间。
  日差从一个小木柜中翻出一个保存得好好的淡绿色小盒子。上面绣满莲花的图案,日差示意夏打开那个盒子。
  夏拉开系在上面的纯白色丝带,“啪嗒!”盒盖应声落下,夏的眼神有些愣,盯着盒子里存放的好好的和服,上摆是纯白色的。衣领处绣着一朵纯白色的小雏菊,花芯是奶黄色的。由于颜色相同,远处是辨别不出的。下摆是肥厚的淡淡的墨绿色裤子,胸部下有一条同色系的腰带,紧紧地系着一个蝴蝶结。
  “这是……”
  日差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宠溺与无奈,“这是秀莲准备给你的生日礼物,这条和服她早就准备好了,就为了能在这一天送给你。”
  这一天,是秀莲将她带回日向家的时候。作为她的生日,唯一的生日。
  夏的手有些颤抖……
  “她说你总是什么都放在心里,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子,不爱撒娇,不爱说话。”日差的话渐渐透着一股落寂,“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喜欢小雏菊。那是她有一次碰巧看到你盯着小雏菊时那个表情,令她记忆深刻……”
  夏额前的秀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和宁次就像两个连体娃娃,她说过很欣慰,当年将你抱回来。”日差走到门外,看着天空上漂浮着的白云,“我想,她一定在天上看着你们……”空气中有股潮湿的味道。夏有些微怔,因为,她听到日差有些哽咽的语气……夏终于明白,原来他不是无泪,而是将泪都掩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夏抬头看着天空的那朵白云,慢悠悠地拂过……一阵微风吹来,拂起夏的黑发。好像秀莲的手,温柔的手在抚摸着她。
  很温暖,很轻柔。
  ……
  回到房间,宁次的背影有些鬼鬼祟祟,夏轻轻唤了一声:“宁次?”
  宁次立刻回过头,看到近在眼前的夏,他有些不知所措,“姐、姐……”
  “你在做什么?”夏瞥了一眼他身后,宁次立刻用身体挡住,“不、不能看……”
  夏轻易地从宁次的腋下将他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宁次只感觉到脸颊上痒痒的,淡淡的清香。是属于夏的味道,不管多远,宁次总可以知道夏的到来。
  夏盯着眼前的这一小束小雏菊,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是送我的吗?”
  宁次愣愣点了点头,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那束小雏菊,花芯是黄色的,花瓣是纯白的。
  夏的眼神不禁变得温柔,“谢谢……”
  “喜欢吗?”宁次睁着乳白色的眸子,一脸希翼。
  夏轻轻说:“喜欢……”
  宁次笑了,很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小雏菊的图片,某轩很喜欢这种小小的花儿~电脑上还有很多,找了其中几张——
  ☆、‖轮回的命运之链‖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夏直视日差的眼睛,脸上是难得的认真。
  日差眼中有一抹无法消散的灰暗,“夏至……我们没有选择。”
  “刻上咒印,就是要受宗家的控制吧……誓死效忠宗家,只要有咒印存在的一天。”夏的心中有股莫名的愠怒,看着日差黯淡下去的目光,她接着说:“即使这样,还是要选择接受咒印吗?父亲也想宁次像你一样,一辈子只能接受保护宗家的命令吗?”
  “日向一族的分家,担负着保护日向宗家的责任。这是我们的命运,分家永远无法改变的命运。”日差转身,声音透着落寂,“宁次是分家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是宗家的孩子。而不是,生于分家。”
  夏坚定地仰起头,用手捂开额前的黑发,“那就让我来承受……”
  日差将大手掌覆上夏的小手,沉痛的闭上眼睛,“夏至,你不属于日向一族……这是宁次的命运,不应该由你来承受……”
  夏放下手,眼中的希翼黯淡。
  “咒印……是?”
  “宗家可以通过咒印破坏我们的脑神经。最重要的一点,咒印可以封印瞳术,我们日向一族独有的白眼能力。”日差回过头看着夏,那双乳白色的眼瞳周围忽然突出许多经脉,使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夏忽然有股凉气,一种浑身被人看穿的感觉。
  “有办法解除吗?”她还是抱有一线生机,夏不想,宁次像她一样被牢笼关着。
  “有……”日差的话,幽幽传到夏的耳边,“死亡的时候,咒印就解除了……”
  死亡?
  夏看着日差越来越远的身影,忽然感觉到一阵虚脱……浑身无力,靠在走廊的木柱上,夏有一种绞痛。她不敢靠近,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那些人。
  她的心无法平静,自从上午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她就一直处于这种不平静之中。
  上午。
  日差带着夏和宁次,来到宗家。
  宁次睁着一双茫然的白眸,拉了拉旁边夏的衣袖:“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夏侧着头,摸了摸宁次的头发,这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不知道。”
  宁次一脸享受地仰了仰头,“姐,你可不许乱跑,我会跟着你的!”听着稚气的话语,夏的嘴角弯了弯,拍了一下宁次的脑门,“嗯。”
  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无比。自从秀莲去世以后,宁次就竭尽自己的努力,在夏面前微笑。他要将母亲的微笑,也一并带给夏。宁次知道,夏在母亲去世后,就总是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或许是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吧。
  宁次被父亲牵着,带到宗家的面前。
  日足穿着白色的和服,一件单衣披在肩上。他的手上,同样牵着一个孩子。她的脸蛋微红,穿着可爱的紫色和服,羞怯地躲在日差身后。夏知道,她是日向雏田。害羞而怯懦的孩子,总是很容易脸红。这样单纯的孩子,夏很喜欢。因为那种纯净无暇的心,是夏一直渴望靠近的。
  “姐……她长的很可爱……”第一次,宁次带着害羞的表情说女孩子长的可爱。
  夏的心微微一颤……“这样啊……宁次去和她说说话吧!”夏很轻易就将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拍了拍宁次的背,给他加油。
  宁次摇摇头,抓着夏的手暗暗用力,“我想呆在姐的身边。”
  一句话,就将夏的不安驱散。夏同样抓紧宁次的手,脸上是难得的坚定:“我已经给你选择了,现在可不许反悔。直到你推开我的那一刻,我会一直抓着你。”
  “嗯。”宁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夏穿过走廊,路过一个半闭着的房间,余光忽然瞥到日差正一脸严肃的端坐在宗家面前。一种莫名的阻力阻碍了她前进,只见一个满头白发,容颜苍老的人开口道:“日差,现在宗家的雏田小姐已经三岁了。而宁次也有四岁,是时候刻上咒印了。”
  咒印?
  这个陌生的词汇出现,夏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安。
  “是。”日差公式化的答复。
  “日差……不能犹豫,这是分家的命运,誓死效忠宗家。”
  “我知道。”
  “那就好。”
  ……
  于是,第一次跟日差当面对质。
  夏靠在柱子上,遥望着远方的树林。真的好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没有纷扰的生活下去。不过,现在还不想离开。因为……
  “啊——!”一个痛苦的声音,唤醒了夏的理智。
  顾不得其他,夏赶紧奔向宁次的位置。
  “宁次!”一下子推开门,满屋子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来人。穿过人群,夏找到了蜷缩在地上,痛苦捂着额头的人儿……“宁次……”走上前,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宁次的表情很痛苦,紧皱着眉头,脸色异常苍白。
  拨开宁次的手,一道幽绿色的印痕,赫然印在宁次白皙的额前。轻轻擦拭着那个印记,犹如被命运判了刑,就像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夏的心。
  宁次艰难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白眸中映着夏充满担心的表情,“姐……刚刚看不到你……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夏将头靠着宁次的头,有些沉痛地闭上眼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宁次有些冰冷的脸上,“不会的……”摸着他白皙的脸颊,眼睛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要落下。“疼吗?”
  宁次挤出一个苍白的笑,“不疼……”
  夏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举动,捧着宁次的脸,在额头印下淡淡的一吻……咒印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宁次忽然醒悟过来,小脸“唰”的变得通红。“姐、姐……”
  夏抚摸着咒印,自顾自说着,“如果可以,我真想代替你。”反正,自己早已被牢笼关着,再加多一把枷锁,也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