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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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长城网 更新:2021-03-16 00:53 字数:5130
“难道凤皇子有更深的高见?”
“呵呵,高见不敢当。”凤天翔立时收住了笑,利眸直射皇位上的绝色男子,“在下只是陛下的知心之人。”
“哈哈哈。”木怀沙开怀大笑,“天下知我心之人只一人,凤皇子,不是。”
凤天翔明眸微垂,呵,和他想的一样!木怀沙不简单呀。
知道此时再多说无益,凤天翔起身告退,“天翔今日扰了陛下清雅,改日再续。”
木怀沙却站起身来,略为挽留,“凤皇子来去匆匆,实在让朕困惑啊。”
凤天翔看向他的妙目闪着睿智的神采,“陛下才智非凡,心性高洁。天翔所为,陛下一定心之肚明。所谓知己难求,陛下为何不信天翔?”
木怀沙从皇位上走下,黑眸微闪,“凤皇子此次前来还是在朕的皇宫多住几日。你我再慢慢相谈。”
“如此甚好,那天翔打扰了。”
眼见凤天翔要拜,木怀沙赶紧扶住他的两只胳膊,却突然怔了一下,“凤皇子的身体?”
这时,一直无声息在一边的黄十三突然伸出一双手,眼看就要挥落木怀沙放在凤天翔胳膊上的手,就见凤天翔已经不着痕迹的拂开了木怀沙的手。
木怀沙怔了怔,眼色复杂,“朕略通医理,凤皇子的身体……”
还未说完就被凤天翔淡淡的打断,“陛下的好意天翔心领了。”瞄了一眼黄十三狐疑的眼神,又道,“天翔只是二十日之前四肢折伤,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木怀沙又深深看了凤天翔一眼,叹道,“凤皇子能忍常人不能忍。隐忍力是朕生平所见第一人。”
凤天翔微笑,“陛下的隐忍力也是天翔生平所见第一人。”
两人一怔,相视而笑。
凤天翔身后黄十三黑眸深沉。阿凤,你要是再敢骗我,十三定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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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翔和黄十三随着宫人又走过了几条回廊和楼阁,便在一处僻静的宫苑停住了,那宫人打开宫苑的门对凤天翔恭敬的说道,“今日,凤皇子请在此间休息,明日再与陛下畅谈。”说完便行了一个礼,带上门离开了。
他走后,凤天翔望着一边有些反常的黄十三。自将离殿出来,黄十三就一直不再看他,眸色复杂的瞪向一边。呵呵,这个十三,是在担心他吗?风天翔看着别扭着的黄十三轻轻地笑了笑,其实不用担心,他现在很好啊。
于是走过去,看着坐在一边不停的擦拭着烈焰刀的黄十三说道,“十三,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黄十三愤愤地擦着刀,是啦是啦,他是没有阿凤聪明。但阿凤老是有事瞒着他,他也会担心啊!
擦擦擦,擦擦擦。
黄十三不睬。
“十三抬头。”阿凤的声音好温柔。
擦擦擦,擦擦擦。
这就是他的魔咒!心眼一闭,不能听不能听。他就是不理!
“十三是在生我的气吗?”声音透着些笑意。
擦擦擦,擦擦擦。
生他的气?哼,他哪敢!他又没发怒,生生自己的闷气也不行吗?
突然,手中的宝刀被人抽走,脸被人强迫的抬起,映入眼的是阿凤漂亮的唇型,那动人的唇缓缓地吐出一个个让人沉沦的魔咒,阿凤的声音自信而骄傲,“阿凤怎么会蠢到被别人算计?十三你不用担心。”
是啊,阿凤怎么会被别人算计,他是不是多心了。但是他怎么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眼中的红唇微掀,动人的魔咒继续着,带着戏虐的调笑,“十三有这时间担心我,还不如仔细琢磨一下如何伺候我。”恶劣的唇擦过他的敏感耳际,“上一次,你还是弄得我好痛呢!”
轰的一声!满脸通红。他就知道,阿凤就是他的魔咒。嘴角却缓缓地勾起,他信阿凤,信他。
当夜,月黑风高,黄十三夹着风天翔在鲁国皇国飞快地穿行,寻找着木怀沙的寝宫。其实并不难找,木怀沙没有任何宫妃和男侍,所以他的寝宫只有一间。
不久后,两个少年小心的摸进木怀沙的寝宫。寝宫里一片寂静。看来,木怀沙还没有回来。凤天翔仔细回想着白天木怀沙对他说的话,“天下知我心之人只一人,凤皇子,不是。”
到底谁是木怀沙的知心人?
凤天翔暗想,如今他有九层把握,木怀沙对袁鹰等都是虚情假意,表面文章。鲁国国小力单,却在时局动荡的神州一直屹立不倒,繁华如旧。木怀沙绝世美貌,极度隐忍,为保鲁国,周旋于各王之间。
当他今日见到鲁国皇城富饶的景象,心中把握已有三分。
再在将离殿想起在西河加缪曾唤他含沙,加缪喜好美貌的男人却嫉恨两情相悦。又见木怀沙的容貌,与昔日加缪的情人莲香又有几分相像。心中把握又进了三分。
还有将离二字,风天翔一笑,若他没猜错这两字中也许有更深的含义,看来木怀沙的心也不愿是做别人的胯下之臣。
然后,他又以加缪之死出口试探,结果令人很是满意。想起那微抖的右手,看来,加缪就是他三个男人中的第二个。于是心中把握又进三分。
时已至此,风天翔暗道,他已有了九层把握。只差一点,到底谁是木怀沙的知心人?
风天翔半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木怀沙的寝宫,很冷清的宫殿,无半分人气。除了冷清和别的宫殿相比,倒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有一点特别,宫殿的四角都摆放着四面很大的铜镜,铜镜有一人多高,就是宽也有一米多,打磨得十分光滑,就像四面墙壁。
这些铜镜?风天翔微愣,刚想伸出手去触摸一下,只见黄十三的耳朵忽然一动,瞬间拉住了他的手,一翻身和他一起滚进了床底。
下一刻,就见木怀沙走了进来。风天翔在床底清楚地看见木怀沙走到铜镜前,洁白的脚踝随着走动,直晃得他眼前发昏。
然后,木怀沙伸出手轻轻的摸上了铜镜。
下一刻,风天翔怔住了。惊的久久不能回神!一旁的黄十三困惑的望着一脸惊异的阿凤。阿凤见到了什么竟会如此吃惊?
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凤天翔如此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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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十三随着阿凤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个绝色的男人嘴角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缓缓地摸上了镜中人的脸庞。那种温柔的笑意,黄十三最是清楚,因为他时常在阿凤的眼里看到。只是阿凤是对着他,那么木怀沙呢?
大脑还在打结中,就见男人已经缓缓地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唇齿贴着镜子缓缓地吮吸亲吻,喃喃说道,“我就知道,这世上就你最好,哦,你最好。”
那男人容姿绝世,如今除去衣物,更是万千风情。只是这诡异的场面让黄十三惊异无比。只见那男人的手指温柔的,缓缓地,迷恋的,像是在抚摸着最亲密的情人。却是对着一面镜子?!
那男人的眼神迷离,沉醉的亲吻着镜中人的脸庞,抚摸着镜中人的身体,温柔的说道,“加缪死了。好啊,死得好啊。”痴痴的笑道,“他再也不能碰你了。”
皎洁的身体摩擦着镜中人,缓缓的吐出最亲密的情话,“这世上最了解我的就是你。怀沙,怀沙……”
风天翔终于从震惊中回神。
天下知我心之人,只一人。
他,终于找到了木怀沙的知心人。
原来,如此。
辗转之间,心思已经骤然冷静。原来,木怀沙爱上了自己?呵,也难怪。风天翔淡笑。倾城美人,绝世无双。世间还能再找出另一个木怀沙吗?如此说来,他的把握已经有了十成。木怀沙对袁鹰等都是虚情假意。看来就是为了让鲁国能立足于神州。
这样的话,他看向黄十三的黑眸带上了轻松的笑意。十三,这一次可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黄十三瞪着木怀沙的眼神还处于不可思议的震惊之下。
凤天翔见状一笑,竟然一口咬上黄十三脖子上敏感的动脉。黄十三瞬间收回瞪着木怀沙的眼光,转向了凤天翔,两只眼珠在黑暗中仿佛似要瞪下来一般。方才他见到木怀沙的秘密已经很震惊了,没想到阿凤还在此时作弄他?阿凤总是捉弄他,他不吃惊,但是此时?!此地?!
黄十三浑身僵直,不敢有稍微的动作,就怕被木怀沙发现。但是阿凤就是不放过他,在他的脖子上小口小口的吮吸,又舔又吻。唔,真的好难受,黄十三只觉得浑身就像火烧一样。
阿凤到底要干吗?他就不怕被木怀沙发现?
黄十三仍然坚持着已经十分薄弱的意识。阿凤,你疯了吗?
直到一只手探向他的下身,黄十三再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这一声当然惊动了木怀沙。
“是谁?!”木怀沙瞬间披衣喝道。
一时间,床底下,黄十三怒瞪,凤天翔含笑。然后,他凑在黄十三耳边轻声叮嘱了一句,就拉起黄十三从床底钻出。只见他从容的起身,拂了拂下摆粘上的灰尘。优雅自然的仿佛不是从床下钻出,而是从大门走进。
整理好衣衫,凤天翔对着那个披衣薄怒的男人微笑的唤道,“陛下。”
木怀沙眼色复杂,绝色的脸也有瞬间的扭曲,“是你?!”
凤天翔笑容不变,“是我。”
木怀沙扭曲的脸瞬间平复,慢慢问道,“你都看到了?”
“不错。”
木怀沙叹息一声,“朕原本以为凤皇子是个聪明人,谁料到会做这种蠢事?”无比遗憾的说道,“看来朕留不得你了。”刚想高声唤人,就见凤天翔身边的黄十三瞬间拔刀。
木怀沙此时还站在镜前,四面铜镜清楚地照出他的身影。他见黄十三拔刀砍来,以为黄十三是要向他砍来,下意识的要躲闪。没料到黄十三砍向的不是他,而是镜中人!
其实镜中人也是木怀沙本人。但木怀沙十分迷恋自己,镜中人在他的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影子,而且是他最心爱的情人。谁能坐视自己最心爱的人受伤?西河王不能。风天翔不能。黄十三不能。木怀沙当然也不能!
所以他立刻低喝出声,声音无比惊慌,“不要!”
黄十三听闻刀势一顿,没有砍下去。但锋利的刀锋却紧紧地贴着照着木怀沙身影铜镜。双眼盯死木怀沙,只要他有一点要喊人的倾向,不用怀疑,黄十三就会立刻劈刀毁镜。
如今的情景,就连黄十三自己也觉得诡异无比。在西河,他也曾经劫持着莲香要挟西河王。可那时莲香好歹也是一个人,但如今他劫持的却是,一面镜子?更诡异的是木怀沙还当真服软?
木怀沙见状无法,只得咽下唤人的冲动,再次转向对面的凤天翔。只见凤天翔含笑而立,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只听他悠悠的开口,“陛下的心思已经天翔略知一二,虽不敢与陛下的知心人相比,但也是真心愿与陛下结交,陛下为何要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木怀沙沉默,又听风天翔说道,“陛下为了鲁国隐忍多年,这份心胸天翔钦佩不已。如今北齐势大,若是真的灭了神州,陛下岂不是永远要诚服于袁鹰,又如何对得起你的知心人?”
木怀沙听闻身体一抖,“你……”他实在没想到凤天翔亲眼见他淫乱如此,也能这样镇定如常。
凤天翔像是明白他所想,眼里满是轻狂,傲然答道,“陛下何必拘泥于世俗?与人真心相待又有何错?”
黄十三听闻抬头与凤天翔目光相接,眼中也满是不羁。阿凤说的不错!世俗不过是人定的!与人相待又关别人何事?
木怀沙听闻又是一怔,苦笑而道,“天翔总是能让朕吃惊。”
只听凤天翔又道,“芍药又称将离,芍药花乃花中之相。陛下的将离殿以此为名,天翔以为陛下心胸开阔,不是世间以为的多情善感之人。就算陛下无意问鼎神州,也不愿委屈折辱自己吧?”
眼见木怀沙沉默,又接着说道,“陛下隐忍多年,就是等待一个时机可以使鲁国无需他人帮助,真正能立足神州。如今天翔为陛下带来了这个时机。只要我等多国联成一线,北齐必亡!”
北齐必亡?
北齐必亡!
木怀沙顿了顿。如果北齐亡了,他也就不用对着袁鹰演戏了。忍了二十年不就是盼着北齐亡吗?
但是,木怀沙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的话他能信吗?这个少年他凭什么这么自信的肯定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