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3-16 00:45      字数:4747
  我全身一抖,直挺躺下,有如躺在砧板上般,任人宰割。怎么办,打也打不过人家,本来我就命不长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大侠,请不要手下留情,要用那把菜刀把我剁了还是煮熟,悉随尊便!相信以大侠的功夫,定不会让我感觉到疼痛的,来吧,大侠,干脆些出刀吧!”
  许久,一室的安静,刀也久久没有落下。我张了一只眼一瞧,看到那人犀利的眼睛微弯,胸腔微微震动,明明就是在笑。见我睁眼,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来。
  “呵呵,你还是如此的好玩……你还是第一次称我这剑为菜刀的,这勇气值得嘉许……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能对你客气了,事情完了以后,我便帮你找个风水好地,依山傍水的那种,你可喜欢?”
  KAO!我喜欢你个大头佛!
  实在是忍无可忍必须忍!这口气我还能吞得下!继续扮可怜下去,我牵动了女人天生的泪腺,眼睛开合,终于挤出了两炮眼泪,谁知那人竟然好好心情地看着哦,貌似我正表演好看的戏般,一双美目熠熠生辉,搞得我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又硬生生吞了进去。
  我不演了!我撇头向里,哼声道:“你要杀要剐动手便是,我准保不会多哼一声,快快动手!”
  天底下,哪里还有人像我这么干脆?他闻得我言,便又轻声笑了起来,身子压了下来,凑到我耳边道:“听得你这么说,我又有些不舍得一刀让你毙命了,便今天划上一刀,明天再加两刀折磨下去便更有趣味。”
  我咬牙切齿低啐:“变态!”
  他声音倏冷了几个调调,有些戏谑的意味道:“你可以说说你临终前有什么交代的,若我能做的,便帮你完成了。”
  我眼珠子一转,道:“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
  “请让我自己来选择死法,那我便瞑目了。”
  “说说看,你要怎么死?”笑意。
  “我选择老死。”见他正要说话,我连忙抢嘴道:“这个很容易完成的,我相信大侠你也是一诺千金,这事情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的,是不?”
  他不屑道:“谁说我一诺千金的,我偏偏背道而驰,你说的事情,我不允。”
  我肩膀一跨,全然没了力气,道:“你究竟是要怎么样,快点给我个痛快说完,想要我怎么死,快点说,老娘没时间侍候你这尊大佛!”真是越说越气,声音也扬高了起来,委屈道:“我本来就已经活不长了,也请你爽快点,一刀下来我便辗转轮回,投入畜生道,还好过做人!”最后便哽咽出声来,这段期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一并喷发出来。
  该死的断掌,该死的人生,该死的毒……
  压力一放,那便是不可抑止,朦胧看见自己脸上划下的两道滴下,微微发着光,正是悲伤之间,被拥进一个温暖而宽广的怀抱,带着奇妙的香气。
  ☆、027  毒发之苦。
  我一愣,一把推开他,恨恨道:“你走开!”他稳住身子,一只手伸过来,揉乱了我的头发,我气得抓开他的手,气道:“你做什么?!”
  “看你哭得像个大花猫似的,真丑。”
  “丑也不用你看!”
  他戏谑看了我一眼,见我也不瞧他,便冷冷道:“刚还说让我宰割,悉随我便,现时又怕死得可以,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善变?”我哼哼声回道:“如今我不想死了不成?你若是想要折磨我就快些,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活到二十五岁的。”
  “真是有志气。”
  听,这是什么语气?真是气煞我也。我不再跟他答话,背对着他,那厢他也倒也没停,继续说道:“看你这样子也没有多少命给我折磨,便收回我刚才说要折磨你的话,但是,唯一条件就是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不替奸邪做事。”我马上回绝道:“若是如此,你大可一刀杀了我干脆。”话音刚落,身子被他一提,他紧紧捏住了我的两颊,抵在内侧的床沿,冷冷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与我什么干系?你急于求死,莫不是因为你身上的毒?若是你就这样死去了,大概你身边的人会很伤心吧?毕竟他们这想尽了办法要帮你解毒,若是这样,你的白少爷大概会伤心欲绝吧。”
  我眉眼一黯,伸手隔开他捏着我的手,他很合作放开,眼睛眯起,笑意未到眼底:“大侠为何拿我少爷作事?他伤心欲绝于我何干?”
  “啧啧,明眼人都看得清那小子对你可是埋了心,不过你也算得上聪明,看不见似的,倒也避了不少麻烦。”顿了一顿,他又道:“这件事你不答应我也得答应,如若不,我便找个人陪你下地狱?你看那喜儿怎么样?”
  “你!”
  “嘘……”他修长的手指放在面巾下对嘴的位置,轻声道:“夜深人静,莫要大声喧哗。”
  我忍无可忍,看着他那双眼睛心中作恨:“我真后悔救了你,早该让你流血致死,说不定当时我还会好心帮你准备个坟墓。”他眼儿弯弯道:“荣幸之至。”
  真是无语,这个人善变之极,一下好说话,一下就像是个勾魂使者般,不管是怎么个人,我都惹不起,叹了口气,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事?”
  他顺势坐在我床上,强壮的身躯把我的小床占了一大半,我不安地向毛毛虫动作般往后靠了一些,碰到了墙壁,咽了下口水,有些害怕。
  “你只要帮我拿到一样东西,那样东西便藏在白府书房的某处,你负责把它找出来交给我便是。”
  “只怕我难以办到,那书房只有老爷跟少爷才能进去,我若能进去,那比登天还难。”
  “以你跟那白少爷的关系,又怎么会进不去?”他戏谑的语气让我难堪,少爷只是个小孩子,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哪能是他说的那样。“大侠莫要满口胡言,都说了我跟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他见我恼了,识趣地没有说下去,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找个办法能进书房便可,至于我要你找的东西……”他把一张纸放在我的手心,道:“便是这个。”
  我把那纸张抓在手中,乌灯黑火,无法打开来看,哼声道:“大侠你只想到了自己,若是真能够拿到你所说的东西,别人也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到时候我的死活,你也不会再理是吧?”
  他眼角往下睨着我,轻笑一声道:“你的命自然会有人保住,但是你那喜儿妹妹的命便没人保住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知!道!了!我做便是!”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惹得他一声轻笑,心中更是确定他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变态,忽冷忽热。“既然大侠你交代完了,没事就给我赶快回去吧!”
  “还有事。”
  “快放!”
  “呵呵。”他笑,“你还没有问要如何联系我,事情要如何进行。”
  “要如何联系你,事情要如何进行?”唉,真的很憋,我把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见他这情形,倒也显得是拿我做乐了,果真变态的心思难以揣测。
  “要你们家白老爷回来,便可开始进行,至于要如何联系我……你在花园右边倒数第三颗树下丢下一枚铜板,我便知道你要找我了。”
  KAO!不仅仅要我白干活,还要我当散财童子,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师傅黄仁德让少爷看紧我,我要出去也是件难事。脱口就想要说不干,便想到喜儿那可爱的小俏脸,眼前这个变态也貌似不是说笑的,我闷闷地点点头。
  “既然你答应我做事,我便告诉你究竟是谁人加害于你,让你染上剧毒的如何?”他的眼睛对上我,虽是黑暗之中也闪耀着淡淡的光芒,“但前提是,你得把那白玉簪子送与我如何。”
  我立马回绝道:“免谈。”
  “在你眼里,你的命究竟值不上那只破簪子吗?”
  满口废话,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怎能拱手送给他?我不答话,眼睛看着他,大有送这尊难佛走人之意,他倒是醒目,说声告辞,便起身轻轻松松把我顶着门口的桌子移开,打开门扬长而去。
  我摸了摸额际的汗,许久,才抬着依然颤巍巍的脚去关上房门,外面的夜幕阴森森的,想着那混蛋,倒不如今天遇到的真是鬼呢。回身点燃灯,把手中微微汗湿的纸张打开,见上面画的是一枚龙形玉佩,栩栩如生。
  没想到那人大费周章的就是要寻找这枚玉佩,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我打了个冷战,摇头晃掉脑里所想,告诫自己道:杨天心阿杨天心,你招惹的事情还不够多吗?知道得愈多你就死得愈快,话不定没能活够二十五呢。
  带着这样的告诫上床安置,却翻翻滚滚不能入睡,叹气不停。
  往后这些日子我便关注起白老爷究竟是会何时回来了,每每见到喜儿那在我面前晃的小俏脸,便会一阵酸楚,唉唉声直叹,惹得喜儿频频问我。
  得到的最新消息,白老爷可是要八月十五中秋才回来,距今可要好几个月呢!那时候我还有没有小命在还暂时不知,我手上捏着一枚铜板上下抛着,心不在焉。
  当然令我头疼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那便是少爷了,经过上次的那件事情,就算他表现得如何内敛,已让我明了少爷对我有情,别说是我,就连喜儿这心思单纯的小女孩都看出来了,别说是黄仁德跟青松了。
  本来以为他们会对着这些事情很奇怪,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看他们的样子貌似挺赞成我们两个在一起似的,这明里暗里的目光搞得我很是头疼。当然我知道我心中对白依漓的情说白的就如同母爱或者姐弟般,爱情,还谈不上。
  或许是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抑郁在心,毫无预警地,我的毒突然提前发作了,浑身抽搐倒在了少爷白依漓面前,只觉得浑身疼痛,就要被人拖拉着我的身体各处,使劲拉扯,间或又像是被人用刀子在肉上一片片剜去般,禁不住大哭起来。但是大哭不能缓解一分一毫的痛苦,吓得白依漓紧紧抱着我,大叫着找黄仁德,我也终于禁不住晕了过去。
  朦胧间感觉自己处在一片温暖之中,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张开眼,见自己坐在自己房中,处身在一个大浴桶里面,那浴桶里面飘的也不知是什么药材,那浴桶里面的水是就像墨水一样的发黑,暗暗闻得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转头,黄仁德趴在桌上貌似在歇息,一脸的疲惫,我心里发苦,他又为了我操劳了。
  门‘咿呀’一声被打开,喜儿顶着一双黑眼圈,抱着些许柴火开门进来,我跟她两个眼对眼,我本是要打招呼的,但是张开嘴‘啊’了一声便发不出话来,便只好作罢。喜儿扁着嘴,一步步走过来,放下手中柴火,方才挤出两泡眼泪。
  “天心姐姐你终于醒来了,可担心死我了,你可知你又昏迷了六天了……”
  虽是讲不了话,我咧嘴给了她一个安慰地笑,她一擦眼泪,恍然想起什么般道:“我差些忘了,黄大夫要我见你醒了便叫醒他。”转身过去推了推黄仁德道:“黄大夫,天心姐姐醒来了,你快些起来看看?”
  当听得这话,黄仁德腾地起了身,顾不及揉揉眼睛,忙踉踉跄跄跑到我的身边,看了我一眼,吩咐喜儿道:“快快倒杯水来润润喉,小心儿现在口干定不能讲话。”喜儿忙倒了杯水过来,我‘咕咚咕咚’声喝下,大吐口气。
  对上师傅黄仁德那一双肉紧我的眼睛,莞尔一笑唤了声:“师傅。”
  他好似这才吐出心中大气,摸摸我的头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你可知道为师多怕你发生什么不测……”
  我打断他嘿嘿笑道:“我不是有位能干的师傅吗?我就知道师傅你不会让我那么早就踏进鬼门关的,你看我这不是醒来了吗?”
  “你这小娃,怎么就拿自己的命寻开心呢,你等着,我吩咐人过来把你自浴桶里抬出来。”我点点头,黄仁德转身示意喜儿出去,他又转身过来道:“你这小命也是大的,我与师兄十几年没有见着了,本以为一封书信不能找到他,偏生他的回信我前两天收到了,气上便写明了要如何解你身上的毒,如今一试,确实逼出了你身上不少的毒素。你看着这水中的黑色,便是你身体中的毒。”
  我看着墨黑色的水,心中想道:这毒果真霸道。
  “那请师傅你代我谢过师伯了,谢他救了我一命。”他听我这样说,嘴角一扯,但是眉宇之间还是有些不安,心里便知事情还没有了结,果真听得他继续说道:“他说这只能样的治疗也只能除去你身体中的大半毒素,但是未能根治,为师无能,亦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他一幅难过摸样,我心中一阵狠纠,刚想说话,便见喜儿带进来两位婆子,其中一人,正是那天非礼我的那位可恶婆子!
  我心中一阵发憷,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