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作者:
青楼居士 更新:2021-03-13 17:01 字数:2656
今天意外同故人之子相逢,且成功抓住两头比蒙幼兽,可谓喜事连连,再加上格尼森不停地煽风点火,所以格兰登花了血本,特意在广场举办了一场个篝火宴会,邀请全岛居民同欢。
主教老头到底见过世面,出手就是大方,十多头牛、五十多只羊同时上架烘烤,百余坛自酿的土酒准备一勺光。乔恩和杰诺娃几个月里没吃过几顿象样的饭,眼看着整只牛羊表皮烤得金黄,吱吱冒出油来,香气钻入鼻孔直透脑髓,衣襟被口水打得稀湿。
几个半兽人在广场中央堆起一座两人高的柴垛,祖宾开来一辆马车,从车上拉下两只橡木桶,将满满两大桶鲸油淋在柴垛上,拿过一只火把往上一扔,火苗顿时冲天而起,星辰顿时失色,大半个拜特盟都被照亮了。
格兰登满斟一碗,举过头顶高声说:“我们会永远纪念这一天,因为贵宾的造访;我们会永远纪念这一天,因为拜特盟国力的增强;我们会永远纪念这一天,我们将迎来命运的转折和民族的复兴。干掉碗中酒,让我们永远记住这一天!”
上千野蛮人一饮而尽,兴奋得狂吼乱叫,用力跺着脚,整座岛屿都为之震颤。酒是新酿的,味道并不醇厚;牛羊肉没有复杂的调味料,只简单地撒了点粗盐,但乔恩被这里的气氛深深感染,稍嫌粗砺的食物此刻却甘之如饴。
几个满脸涂得雪白的女野蛮人走来,对着乔恩和杰诺娃嘻嘻笑着。
乔恩手中抓着条羊腿啃得正香,见她们摆出这副架势,心中不解,扭头问格兰登:“她们要干什么?抢亲么?”
“没那么多美事,这是我们拜特盟的风俗,参加晚会的人都得画个淡妆,你就入乡随俗吧。”
女野蛮人们拎过一只桶,里面装的都是白垩。他们将乔恩和杰诺娃的脸抹得跟她们一样,还在眉毛处重重画上两笔粗黑的线,头上戴了顶羽毛做的头冠。杰诺娃虽不太乐意,眼见格兰登也未能幸免,弄得跟石膏像似的,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画完一看,那副尊容离山德鲁也不远了,不禁哑然失笑。
格尼森几碗酒下肚,开始活跃起来。他抱过一只空坛,用力拍打着坛底,坛子有节奏地发出浑厚低沉的声音,自己则跟着节奏嘿嘿地叫着。同时双腿半曲,围绕着篝火跳起自创的舞蹈。在他的带动下,其余人纷纷效仿,广场一下子沸腾了!
乔恩正给格兰登和奥丽斯敬酒,衣服被人一拉,掉头一看却是干德鲁。她抱着乔恩嬉笑道:“白天说好一起喝酒的,你想把我撇下可不成。”说着把酒碗递到他嘴边。格兰登并不阻拦,反而笑嘻嘻地看着热闹。
杰诺娃方欲上前,却被几名女半兽人拉进人群跳起了舞。
乔恩硬着头皮将酒喝了,干德鲁大喜,扳过他的头亲了一口,那张大嘴几乎将乔恩整张脸都包了进去,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起哄怪声叫道:“小伙子脸红了,八成还是个处男,干德鲁待会可得轻着点,否则人家吃不消,哈哈哈!”
干德鲁可不依了,大屁股一扭跑进人群,跟那人扭成一团。
说实话,乔恩非常喜欢这个地方,甚至产生了融入其中的想法。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民风淳朴,没有尔虞我诈,人人自食其力,没有盘剥勒索,较之表面冠冕堂皇,实际腥风血雨的教廷要温馨可爱得多。
祖宾拨弄着琉特琴,轻松欢快的曲子随风飘扬。
“我亲爱的小苹果
是谁把你滋养大
是谁把你的脸蛋染红
是谁把你从树上摘下
大地把我滋养大
秋风把我的脸蛋染红
把我从树上摘下的
是美丽的姑娘玛丽亚……”
第二天清晨。
乔恩又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确保没有疏漏。奥丽斯昨晚见二人的衣服都已残破,便连同另两名手巧的妇女赶制了几件新的,让他们换上。
格兰登拿出几袋金币塞给乔恩,乔恩极力推辞,说拜特盟建设之初正需要钱用,何况敲诈查玛的钱到现在还没动过,足够支撑很长时间的了,格兰登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
他一把拉过乔恩,悄悄说:“等事情办完了,你就过来,拜特盟需要你。”
“很抱歉,暂时无法答应你。我现在一心都在赛亚身上,至于今后怎样还真没什么打算。不过说实话,我喜欢这里。”
格兰登说:“拜特盟最大的软肋不是缺少人口,而是魔法师,尤其是攻击性魔法,除了我别无他人。我也尝试着教大炮他们魔法,不过很遗憾,野蛮人这方面的天赋实在可怜。如果你肯加盟,将会大大弥补这一不足,认真考虑一下。”
乔恩说笑了笑:“知道了,我会的。”
格兰登又说:“自从你们那次偷出种子,教廷就把精灵视为眼中钉。据可靠消息,罗尼斯集结了圣骑士团、圣殿法师和圣堂武士,又到处征召雇佣军,目标很可能就是精灵。如果灭了精灵,下一步就是我的拜特盟了。我不能坐以待毙,因此准备驯养比蒙,作为一支奇兵,对抗罗尼斯。”二人这才明白,他们费劲心计,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抓比蒙,却是为了这个缘故。
“好吧,我答应你。”罗尼斯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作个了结,乔恩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还有我呢,我也一起来。”杰诺娃插嘴道。
乔恩故意拿她开心:“我们三个月的约定已经到期,现在你是自由身了,不必跟着我。”
杰诺娃红着脸,声音如蚊子叫般细不可闻:“那我们可以重新签一份协议吗?从此你到哪我就跟到哪,期限是……一辈子。”
格尼森粗声粗气地叫:“啊哈,小子你听明白了吗?她要嫁给你!”众人无不大笑。
杰诺娃急了,追着格尼森便打,格尼森健步如飞,泥鳅一般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小丫头哪赶得上?
“她是个好姑娘。”奥丽斯轻声说。
“是啊,”乔恩看着她的身影呆呆出了会神,转身对奥丽斯和格兰登说道:“好了我得走了,谢谢你们的关心,后会有期。”
格兰登拦着他:“你先等等,我送你样东西,看那边。”
乔恩顺着他的手势望去,祖宾牵着一头巨鸟走了过来。此鸟体型极高大,遍体土黄,嘴和爪如熟铁打造一样,锋利异常。
“你坐我的雷鸟去,速度快,而且可以不用经由教会的关隘,不必担心遭到盘查。”
格兰登这家伙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连鸟中之王的雷鸟都能驯化。乔恩走到雷鸟跟前,伸手想摸摸它,谁知这鸟往后一躲,显出一脸的傲慢。
杰诺娃好奇地瞪着它,嘴里念念有词,好象在跟它交谈。那鸟居然听懂了一样探下脑袋,由她顺着毛轻轻摸着。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嗨,你是怎么做到的?”格尼森羡慕地问,这畜生可从没给他好脸色,每次一见除了啄还是啄,想不到跟这女精灵竟然一见如故,真是不公平。
杰诺娃笑道:“动物和人类还有精灵一样,都是有灵性的。它们知道善恶美丑,也懂得辨别敌友,只要我们付出真心,它们就会报以爱意。我们和动物本该是朋友。”
格尼森自嘲说:“原来如此,我第一次见到它曾开玩笑,说要把它烤着吃,从此这家伙就跟我结仇了,见一回咬一回,弄得我看见它就怕。”
乔恩和杰诺娃爬上鸟背,向众人告别,朝着卡纳谷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