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5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1-03-11 18:39      字数:4760
  李笑伏在殿中央,泪流满面,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次日,如同死过一回的李笑面无表情的出了驿馆,离开长安回高丽国,同行的还有一千名护国寺僧人。
  大宫女沉着脸坐在马车揭起车帘,目光憎恨而无奈瞧着侍卫队后面一个个骑灵马戴斗笠穿着宽大灰色僧袍的僧人。此次真是偷鸡不成反蚀反米,任何好外未得到,还引入了护国寺的僧人。
  李振、央金接到了谢玲珑的信,又住了一个多月,直到李振接到李自原的圣旨,竟是极为信任的派他担任今年会试的副考官,喜的赶紧返回长安郡王府。
  当晚,央金睡下之后,两名驿馆的侍卫敲开郡王府大门,急匆匆将瘦小额头滚烫的朴安妍及一封李笑的亲笔信交给李振。
  李笑竟把只有两岁多的朴安妍独自一人留在了驿馆,要侍卫转交给李振。
  半夜三更,李振背着嘴唇烧得通红开始抽搐的朴安妍,持郡王令牌,骑着灵马白码出了长安城门,去护国寺求了医武僧急救,给她喝了灵水退了烧,保下她一条小命。
  央金口渴醒来发现李振不在床边,连忙唤了几个奴婢询问,听到李笑把朴安妍甩给了她们夫妻,气得脸色苍白,又去书桌看了李笑的信,直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将信撕毁。
  寸步不离央金的四个奴婢吓得赶紧扶着她,道:“公主,您莫动怒,快坐下歇歇。”“公主,您腹中怀着牦牛神赐的孩子,您为了他也不能生气。”
  这几个奴婢都是央金的陪嫁宫女极为忠诚,央金很信得过她们,便咬牙切齿恨声道:“李笑这个无耻的东西,竟在信里写着,若我这胎生的是儿子,就将她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李笑实在是欺人太甚!”
  四名奴婢劝着央金回房歇息,央金哪还睡得着,心情烦燥抑郁,等到次日黄昏,李振背着熟睡的朴安妍返回。
  李振将朴安妍安顿好去卧房看望央金,瞧她闭目坐在座椅上,满脸疲惫长叹一声道:“昨个真是好险,多亏了你的白码,我若晚去一小会儿,若是骑了寻常的马,妍娘就得夭折了。我走得太急,又是半夜,不忍打扰你,未给你说一声,你且担待些。”
  央金冷声道:“她的信我看了,我这胎是儿子,不会娶她的女儿,我会派人把她的女儿送回高丽国。”
  李振走至央金身前,抚着她的长发,道:“咱们的儿子是要娶他自己中意的小娘。你放心,我没那么迂腐,这事不会听姐姐的。只是妍娘身体太弱,我想着让她在长安养养……”
  央金怒道:“不行!她当亲娘的都不管女儿,你管什么?我立刻把她的女儿送走。你若不同意,我今个就搬出郡王府。”
  李振柔声道:“央金,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妍娘……你若是不想见着她,我把她暂时安置在外头,等着她长大些,送到长安书院读书。”
  央金站起来,瞪眼叫道:“你还以为你姐姐是个好人,她如今已到了高丽国,下一步就会求着娘给你写信,把她的女儿许配给我们的儿子。娘的话,你能不听吗?”
  李振怔了一下,道:“娘不会答应姐姐……”
  央金一把推开李振,一手握紧拳头,一手护着肚子,无论他再说什么,都要坚决的带着下人们离开郡王府,李振无奈之下,求了和原子主持,派了十个奴仆带着朴安妍与第二批一千名护国寺僧人同去往高丽国。
  已到风烛残年的日本国王为了延寿,本想派李芙带着孙子回平唐求灵物,听到平唐国几千僧人进驻高丽国的事,立刻打消了念头。
  一栋日本式古建筑小楼,楼前有一住小亭,一口巴掌大的小池,池边湿地植着绽放粉红大花的芙蓉,一只巨大闪烁银光的土黄色灵蟾蜍扑通一声,从池水蹦出来,竟是一蹦五丈,蹦到了小亭的亭顶,坐着发出咕咕的声音,奇异无比。
  平唐国贵妇打扮的李芙牵着一个穿着武士衣裤漂亮的小童,站在三楼宽敞的楼台。
  李芙目光恍惚,望向长安方向,道:“日后无人的时,娘就叫你念阳。娘告诉你,你的爹不是武田奉熊,而是咱们平唐国的开国侯谢奇阳。你爹爹英俊不凡,是观世音菩萨跟前玉女的生父,你是玉女的弟弟。”
  小童用一口流行的道:“娘,您都说了许多遍,孩儿是平唐人,是玉女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孩儿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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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许氏重谢玲珑 帝后情意浓
  30;第三卷 侯府夫人 30 许氏重谢玲珑 帝后情意浓
  暴雨之后天气大晴,碧空如洗,驱散了天地间的热浪,闷热数天的长安城彻底的清爽一回。
  黄昏,火烧云上来了,太阳落山处红通通如被同着了大火,照得房屋、人、树、动物都是金灿灿。
  南郊的白府大门挂着红灯笼,两只石狮披红挂彩,府里大小院子的屋子贴满了双喜字,正院大厅嫁妆堆积如山,下人们挥动扫帚打扫着满院被暴雨打落的花叶。
  白如意梳着流云髻,戴着剔透的梅花古绿玉钗,穿着粉红衣、墨绿裤,绝色的脸蛋笑意浓浓,站在饭厅前的花圃边跟瞧着火烧云的贺氏,道:“娘,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您这回总宽了心吧,明天哥哥好日子定是个大晴天。”
  贺氏疲惫的脸上挂满喜色,点点头道:“长安闷热了好几天,乌云聚着就是一直不见落雨,这下好了,今个暴雨下透了,明个你嫂子的花轿顺顺当当的进府。”
  两个仆人急奔而至,站稳了喘着气禀报道:“夫人,小姐,少爷已迎到了贺家老祖宗、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三大家人,碰到大雨在护国寺等着,叫小的回来先回府报个信。”
  “夫人,小的走到半路雨就停了,估计这会儿贺家主子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贺氏听了喜得脸上疲惫尽散,道:“可终于到了,赶紧去禀了老爷。”
  贺氏娘家是北寒之地军队世家贺家,在青城地位仅次于李家。
  贺氏的爹在跟突厥铁骑打仗战死杀场,逝世时年仅二十六岁,被李自原追封从三品归德将军。
  贺氏的娘许氏出身青城书香世家,从三品的诰命夫人,为夫君守了三十几年的寡,愣是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教育的个个都有出息,如今在贺府被尊为老祖宗。
  贺氏的三个哥哥都是李家军队的将军,大嫂是李家的嫡女,二嫂、三嫂是李家姻亲的嫡女。
  几年前白霄自请离了白家家族,在白霄夫妻一生当中最艰难的时刻,老祖宗许氏送来六个忠实的奴仆、一万两银票,贺家三个哥哥上折子帮白霄说话,轮流的打发儿女们过来探望,每家送了八千两银票,真是雪中送炭。
  白如俊到北寒之地任县令,贺家多有关照。
  白霄的娘张氏被休离之后,许氏做为亲家没有半点瞧不起,给她写信安慰,还给她送了首饰、衣服。
  贺氏对娘家的感情深厚不言而喻。白霄、白如俊、白如意更是对贺家感激涕零。
  不多时,白府外响起鞭炮,弄得在大厅里头看嫁资宾客们以为是新娘子家里来人了,纷纷跑出去瞧,一问才知贺氏娘家来了许多人,心里都很明白,白霄离了白家家族,明日娶儿媳妇办酒,没有几个亲戚帮衬,贺氏娘家的人一下子来了几十口子,这不就显得亲戚多热闹喜庆。
  已是从三品御林军将军的白霄、欢喜激动的泪水直落的贺氏在白府门外跪迎了老祖宗许氏,又向哥哥、嫂嫂行了大礼,白如俊、白如意搀扶着满头白发眼睛精亮的许氏进了府门,身后欢笑声一片。
  一大家子直接进了饭厅,热闹的用了晚饭。许氏到底年龄大了,长途跋涉很疲倦,被白如意扶着要回房歇息。
  许氏走在青石路上,借着灯的光仰视着花园里两棵绿荫荫闪光银光的灵桑树,停下脚步,问道:“如意,那黑紫色的可是灵桑葚果,一串串的真是喜人?”
  白如意道:“是呢。姥姥,您眼神真好。”
  许氏没有要往前走的意思。白如意哪有不明白的,赶紧叫会武功的奴仆飞上去摘了一串,准备用水冼净用果盆盛好了给许氏吃。
  许氏摆手道:“灵果现摘现吃才香。”
  白如意瞧着许氏满眼期盼却是斯文的吃起灵桑葚果,一口气竟吃了五颗,须知这一颗比寻常的六颗还要大,怕她吃多了积食便劝着。
  许氏张着落了上下门牙的嘴,笑眯眯道:“我吃着都不觉得疲惫,精神头十足,你再让我吃几颗。”
  白如意顺着许氏的意,心道:老小老小,姥姥老了可不跟小孩子一样。
  白如意叫奴仆摘了些灵桑葚果给三个舅舅送过去,笑道:“姥姥,我给您说啊,这灵桑树浑身是宝,用灵桑叶养得蚕,蚕吐出的丝就是天蚕丝,织出来的天丝绸只比灵丝绸略便宜一些,可那也是很贵的。”
  许氏道:“我晓得。你娘年年给我、你的三个舅娘送天丝绸布料。”
  白如意扶着许氏进了院子,道:“姥姥,这是我住的院子,您这些天就睡我的卧房,定能睡得香。”
  许氏道:“我听你的两个表妹说过,你的卧房里清一色的灵紫檀木家具,有一张极大舒适宽畅的床,她们来了跟你睡一起。后来你想让你奶奶睡,被她拒了。今个你又让我睡你的床,真是个孝顺的。”
  白如意被夸的神采飞扬,道:“姥姥,我有个亲如姐妹的挚友,原先我也不太懂得孝顺,都是跟她学的。”
  许氏低声问道:“今个未见到你奶奶,她过得可还好?”
  白如意目光黯淡下来,幽幽道:“我奶奶始终有心病,她怕被人说道,今个去了望梅庵给全家人祈福,说是等着我哥哥大婚宾客都散了才回府。”
  许氏感慨道:“她这般比我年青时守活寡还难。后个我去望梅庵劝劝她,儿孙都大了,她要想得开过得好,儿孙才放心,不然自个苦不说,儿孙们跟着难过,倒叫那些小人观着幸灾乐祸。”
  白如意感激道:“姥姥,后个我陪您去。”
  许氏点点头,笑道:“好。你刚才说的挚友可是忠国夫人玲珑供奉?”
  白如意惊讶道:“姥姥,您怎地知道?”
  许氏目光慈祥,疼爱的伸手抚抚白如意绝美的脸蛋,道:“你娘在信里常提到她。我想着明个喜宴上,让你娘给我引见,过几日我给她送去帖子,想去侯府多谢她这些年来一直拂照着你们家。”
  白如意欣喜意外的嘴唇微动。白家欠谢玲珑的情,实是说也说不完。如今白家的长辈只有两个,张氏和许氏。张氏是被休离之人,自觉没有脸面。许氏做为贺氏的娘亲,辈份比谢玲珑高两辈,头次到长安就去感激谢玲珑,就冲着这份诚意,谢玲珑肯定会很高兴。
  许氏道:“我在青城时就听李家族长的夫人满眼敬佩的描述过忠国夫人玲珑供奉的种种。我不会把她当晚辈来看。你能跟她做朋友,是你的福份。你要好好珍惜着。”
  白如意句句都记在了心里,把许氏安顿好了,又去安顿几位表嫂、表妹、可爱的小表侄,在府里来回走着,一刻不得停步。
  白如俊将三个舅舅送到各院,在花园外碰到困得打哈欠的白如意,朝她鞠躬道:“这几日让妹妹劳累了,让妹夫一人独自在府里,他也受委屈了。”
  白如意咯咯笑道:“哥哥说什么客气话呢,我累得心甘情愿。照赵若不是京兆府公事繁忙,也要过来帮忙。我只有你一个哥哥,比起小玲珑有十一个表哥、五个弟弟、一个表弟来轻松许多倍。”
  白如俊想起凡事都替亲人、好友着想的谢玲珑,说起来她年龄比白如意还小一岁,家事、战事、国事操不完的心,好像自从认识她以来,就没见过她在人前疲惫困顿的打过哈久。
  白如意瞧着白如俊目光飘忽,干咳一声,轻声道:“哥哥是想嫂子吗,不急,明个她就坐大花轿进府,跟你拜堂成亲,日后跟你天天面对天过一辈子呢。”
  白如俊收回心思,脑海里浮现即将过门娇妻伍莲香的笑脸,窘道:“竟敢取笑你哥哥我。”
  白如意笑道:“谁叫你比我成亲晚,我不笑你笑哪个?哥哥等着明个照赵灌你酒吧,他说了要让你醉得进了洞房就大睡。”
  白如俊双手抱于胸前,眯眼道:“妹夫长本事了,早知如此,你跟他大婚那天,我该把他灌醉。”
  转眼到了次日,白如俊与伍莲香大婚。
  白鑫去伍家迎亲。伍家离长安二百余里,本该提前两天将新娘子送过来,只因谢玲珑以李秦的名义送给伍家十辆日行千里灵马车,伍家便在大喜日当天中午从容热闹的吃过喜酒,送亲的队伍这才坐着灵马车随着白鑫往长安去,吉时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