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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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记 更新:2021-03-11 18:36 字数:4751
“小姐,求求您饶了小奴!”
三十几个犯事的奴仆和奴婢跪在地上哭天抹泪嚎叫磕头,原以为向来仁慈的谢玲珑经不起求会轻饶她们,岂料端坐在上喝着喝灵蜜茶的小美人唇瓣轻碰吐出一个字道:“准!”
“是!”王福站起来道:“来啊!将他们绑了堵了嘴,就在厅里打,莫让叫喊声传出去!”
两个恶奴偷溜着后退转身撒腿往厅外跑要逃,马嫂、荷花飞身上前,分别踢中两奴的后背心和屁股,廖小松跟着冲上来将两奴两拳头打晕。
“哪用得着绳子和棍子?”谢习武、谢志武同时冷哼一声,十指夹着银针上前将跪倒在地求饶的恶奴一个个拽起来,针落惨叫声止,封住他们的哑穴,桎梏他们的身体任人宰割。
众恶奴疼痛钻心,顷刻之间疼得脸皮充血眼珠子鼓凸,如死鱼般张着嘴只剩下呼气。
这种不出声响的酷刑阴狠的折磨着人的身体和灵魂,看着毛骨悚然,只觉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但是谢玲珑心里却压根不同情。
福乐居宽待下人远近闻名,下人每日三顿吃得都是灵物,每人一日能吃到三两分量的灵果,四季各做一套新衣,月钱是潭州府其他府下人的三倍,成亲生子封十两银子,逢年给压岁钱,过节给红包等等,如此优厚的条件还有人不知足,偷盗府里的东西、受贿泄露客人的**、趁着夫人怀孕想爬老爷的床、教唆少爷们去赌钱嫖娼……
湖南道都督府长史的嫡子赵星烁爱慕吕青青,从吕府和表姐白丽及其奴婢小环嘴里打听不到,辗转派府里马夫收买福乐居的门奴探听到消息,投着吕青青的所好送礼物。吕府的人还觉得奇怪,怎么赵星烁对小姐如此了解,压根没想到是消息从福乐居泄露出去。谢玲珑这些日子都愧见挚友。如此恶奴昨日出卖主子的好友,明日就能出卖主子,留着有何用。
廖小燕向来心软没个度,新买的奴婢刘菊儿欺她老实连着两次偷走她梳妆台盒里的首饰,她发现后也只是训斥两句。刘菊儿妒忌她的夫人身份,见她怀孕无法跟何三宝行房事,竟妄想抢她丈夫,夺她的富贵做妾当上三号院的主子。
那晚,刘菊儿见何三宝酒醉身旁无人侍候上前勾引,亏得何三宝脑袋清醒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身怀六甲的妻子,一把推倒刘菊儿回屋呼呼睡去,第二日起来忘记此事。刘菊儿以为无人知晓,想着廖小燕还要做月子,时间充裕,马上过年何三宝醉酒的机会还多,特意请假跑到潭州城府人杂乱的小酒馆买一包劣制春药贴身放着,准备伺机行动。
大宅院里只要有一个奴婢献身得逞当上姨娘娘,其他的奴婢就会跟着效仿,闹得家宅不安永无宁日,潭州谢府和妻离子嫌的江浩然就是例子。
经过此事,谢玲珑算是理解几年前五位舅妈为了防止奴婢上了五个舅舅的床不得已采用避孕的法子。
谢玲珑小脸一板,厉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做孽不可活。日后若有人再犯家规,下场如同他们。今个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都好好干手里的活,把主子们侍候好了。明个新年新气象,福乐居的荣耀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都好生的守住这份荣耀!”话不在多,重要的是威摄、聚拢人心达到效果。
众奴跪下磕头敬畏的齐声道:“是。”
谢玲珑挥手露出玉腕上晶莹剔透的茶色水晶手镯,那是和泉从北寒之地送来给她的生日礼物。北寒之地敌国产的水晶闻名天下,茶色水晶更是稀有,这个手镯是和泉缴获的战利品里面最贵重的,他猜想她会喜欢就让猫一捎信时带过来。
几年前吕青青赠的芙蓉玉手镯已经小了,谢玲珑就戴上和泉送的手镯,与各色衣服都能配得上,露着不铺张的奢华。
她命令众奴退下做事,将一群罪奴将给廖小松、谢习武、谢志武年夜饭前全部处置掉,披上领子和下摆镶着黑貂毛的红色斗蓬,抱着小白,带着王福、荷花去巡视大厨房、大杂院、后门和各院。
她前世管理大江南北十几个大型高级俱乐部、渡假村,年前最忙,要坐飞机去各地巡视,安全是重中之重。
福乐居这三年多了几位大贵客,潭州城方圆几百里的大世家猜测到明王、静夫人、两大学士的身份,纷纷来拜年。
人多就容易乱出错甚至发生事故,谢玲珑向王福再三强调要重视庄子的迎客和值夜。
王福拍胸脯保证道:“小姐,请您和夫人放心,一切交给老奴。雪下大了,请您回院。”
谢玲珑点点头,这就准备回三号院陪着爹和娘说会话。爹爹这几年忙着公事,就算在潭州城府也是夜里很晚才回来,难得今日在家休着。
荷花走在一旁为谢玲珑和小白撑着油伞,瞧着对面急冲冲跑来一个奴婢,因着雪地太滑扑通狠狠摔了一跤,道:“小姐,这不是三号院侍候大夫人的风嫂吗?”
风嫂是原先庄子主人抛弃的奴婢,年龄大了快四十岁,个子矮皮肤又黑,入不得眼,谢玲珑见她老实聪明,就安置在三号院侍候大舅妈。
风嫂爬起来哪顾得疼,奔至跪下磕头,跑得过急胸脯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哭道:“小姐,您快去一号院救三少爷吧,他要被老太爷和大老爷打死了。”
谢玲珑使眼色让荷花扶起她,柳叶眉微蹙道:“怎么回事?”
冷风吹着风嫂眼睛眯住,泪水和雪花在粗黑的脸颊上结成细小的雪珠,道:“不晓得是哪个把王汗、许木三教唆三少爷去赌馆、青楼的事说给老太爷听,老太爷气得将大老爷骂了一顿,又叫人把三少爷押到一号院去要执行家法。大夫人拦着不干,被大老爷叫人关在屋里。大夫人叫奴婢去求夫人,奴婢哪肯让夫人知道这事,就跑来求小姐。”
风嫂口里说的老太爷是何屠夫,大老爷是何大宝,大夫人是张金金,三少爷是何大宝和张金金的二儿子何阳海。
谢玲珑点头道:“我娘怀着身孕,你没打扰她是对的。你来求我,认为我能说服外公、大舅舅?”
1长安天坛:西安天坛,号称天下第一坛,中国现存最早的皇帝祭天礼仪建筑,比北京天坛历史悠远的多。
2皇帝祭天:史上是每年冬至日。本文架空历史,时间定为正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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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卷 窈窕玉女 3 祖孙憧憬长安 玲珑严惩恶奴
☆、4 何阳海惨遭棒打 圣旨到三喜临门
4;第二卷 窈窕玉女 4 何阳海惨遭棒打 圣旨到三喜临门
风嫂道:“老太爷和大老爷最宠爱您,您说话比谁都管用。小姐,您快去吧,再不去就要对三少爷用上家法了。”
谢玲珑肃容道:“外公和大舅舅打三哥哥是教训他为他好,让他长个记忆,以后再被人教唆前要想想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你起来去跟大舅妈说,慈母多败儿,若想三哥哥、七哥哥以后找个好堂客,以后就不要随便给他们银钱。”
风嫂仰视谢玲珑竟是一脸的淡定从容没有半分同情,想着小姐不愿帮着说话,瞧刚才大老爷回院抓三少爷时愤怒的样子,今儿三少爷至少被打得半死。
风嫂没有孩子,曾经有个两任丈夫都意外死亡,是个命很苦的人,原先一直是洗衣奴活很多很累,自从换了主子,派到三号院扶侍大夫人张金金,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
张金金农女出身,虽然小气些,但不尖酸刻薄,对风嫂不错。
何大宝和三个儿子对风嫂更是没得说,闲时还帮她干活。
风嫂跟他们相处几年,心里已将三个少爷当成儿子看,大少爷何阳山去当兵时,她跟张金金哭得抱成一团。三少爷要被打,她自是跟张金金一样急。
风嫂抽泣着在风雪里不肯站起来,却也不敢再求,怕惹怒了谢玲珑,事情闹得更大。
谢玲珑见风嫂摔得衣裤上都是雪和泥,看在她心系主子忠心耿耿的份上,道:“风嫂,你信我的,有外婆在,三哥哥顶多受了小伤。你快去找谢师傅拿灵药膏,等三哥哥回院,让院里的奴仆侍候给他涂药。马上就要吃年夜饭了,外公最讲究团圆二字,今年大哥和二哥都从北寒军队回来,好不容易一大家子团聚,怎能少了大舅妈、三哥哥。”
风嫂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心安下一半,磕了头起身道:“小姐说的极对,老奴这就告退。”话毕也是用跑的离开。
谢玲珑望着风嫂消失在雪里的背影,内心欣慰福乐居有这样的好奴婢。
她不紧不慢走到一号院门外,听到院子里传来外公、大舅舅的怒喝声,还有外婆哭叫的劝阻声,却听不到何阳海的惨叫声。
守院门的奴仆见谢玲珑,赶紧跪下行礼极为恭敬的回她的话,道:“老太爷和大老爷各打了三少爷十棍,三少爷认了错被打着愣是一声都没吭。其他少爷在旁边站着不敢替三少爷说话。”
谢玲珑微笑道:“三哥哥认了错就好,他倒是很硬气被打没有吭声。难道外公和大舅都放了水,没有真打他?”
奴仆立刻摇头道:“老太爷和大老爷是真打啊,砰砰砰的响声,动静大着呢,好远都能听到。”又竖起右手大拇指佩服道:“三少爷去赌馆青楼是不对,但却是铁铮铮的汉子。”
就在谢玲珑疑惑时,院子里的何屠夫突然间把跪在雪地里的何阳海推倒在地,大手褪下他的外裤,看到里面垫着一块厚铁皮,扯出来往天上一丢,吼道:“好你个小王八蛋,连爷爷也敢唬弄!我说我用力打十棍子下去,你怎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原来你作弊!”
何阳海吓得哪敢说话,怕何屠夫用粗棍子打他的脑袋,双手抱着头。
何屠夫环视四周,叫道:“女的都退回屋子去!二宝、四宝堂客把你娘弄进屋去。老子今天要脱光这小王八蛋的裤子狠狠的打!”
何大宝脸色青白,怒气冲冲,上前帮着何屠夫把何阳海裤子都扒光,骂道:“你要把你爷爷和你奶奶身子气坏,我打死你。你好得不学,竟学坏的。你哥哥、二哥都有功名了,正伢子也是秀才,你怎么不学他们。你真是气死我了!”
何屠夫指着站在一边头发衣服上落满雪花表情担忧的十个孙子,叫道:“哼,家里住着贵客,但老子不怕家丑外扬,谁敢向海伢子学去赌场逛青楼,老子就他裤子脱光,屁股打到烂掉!”
谢玲珑见外公气坏了,心里暗说何阳海真笨,外公当兵出身,在军营里见过犯事的兵被军棍打,想要瞒住外公那不可能。她跟门奴道:“你进去跟老太爷和大老爷讲,今个除夕夜,要吃团圆饭,别把三少爷打坏了连站着吃饭都不能!”
门奴飞跑进去,将谢玲珑的话复述一遍。
何屠夫脸色缓和许多,把棍子丢给同样消了四分气的何大宝,道:“你的崽1,你先打!”
“啊!啊!”何阳海的惨叫声穿破风雪在福乐居久久回荡,一号院的何家孙子全部面露惧色。
何阳山和何阳明所在的军队,李和泉治军极严,严禁士兵赌钱,违纪者除去打军棍十下,军官降一职,士兵要扣掉一年俸禄。他们在军队的日子里还没有人敢违纪。
李和泉并不禁止部下嫖娼,但谁这么做被他知晓后很快就会被调离。北寒军队将士的死亡率很高,李和泉的部队却是所有军队里面最低的也是分战利品最多的,离开他的军队就意味着接近死亡,所以没有将士会为了爽那几分钟去死亡率高的军队。
三号院的谢奇阳听完廖小松禀报,跟坐在旁边一脸担忧的何七雪道:“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在张家村能买一座大房,十几亩地几座山,再娶个堂客。大嫂不问清楚就把银票给了海伢子,这样会把海伢子骄纵变得大手大脚。海伢子耳根子软,明知家规却抵抗不住诱惑,好奇的要去,该打!这次两个奴仆叫他去赌馆青楼,下次就敢叫他去抢妹子杀人!”
何七雪轻叹一声,道:“海伢子十六岁了,连亲都未定,是不是年龄到了想堂客了?”
“十六岁还算大?我二十几岁才娶的你。”谢奇阳望向廖小松,道:“松伢子过了年就十九岁了,不也没有娶妻吗?”
一直在三号院养老的柄叔眼里有活,见下起大雪,怕各院主子滑着,忙去大杂房取毛毡垫铺在各院的门前和台阶上,听到两个奴仆议论小姐除掉一群恶奴,迎客门奴剩下四人分成白天、黑夜两班倒过年忙不过来,便找到王福道:“老爷一家人对我恩重如山。我身子骨很好,眼神也好,看门没有问题。”
王福见柄叔执意,体恤他岁数大,就叫他从今天起到买到新门奴之前,每天从中午未时至下午酉时初。
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