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3-11 18:26      字数:4797
  这一声痛,把在理智边缘的两人都刹那间拉了回来,御堂这才冷静了下来说:「啊、抱歉,我忘了你的脚伤……」
  「没关系、御堂先生……」冒著水气的眼睛闪著什麼动人的光芒,让本来想爬下床去的御堂瞬间败在这诱人的双眼之中。「没关系……所以,就做你想做的事吧……」
  「可是,你得吃药,你脚不是很痛?」
  「就跟你说没关系,因为……」克哉在他的耳边,低喃了一句只有他听见了的说话,克哉说完了,还自唇边荡漾著吸引人的微笑。
  没想到克哉会说出这些说话来,让御堂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跟著一起泛起浅笑,看著他不同於刚才发烧的异红,现在的微红是一片玫瑰色似的,让他入迷不已。
  「真是的,这麼可爱的说话,你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说。」哼笑了一声,御堂无奈的重新弯下身,吻上了主动迎上来的双唇。
  你就是我最好的特效药。
  中毒了,自己真的……深陷其中,而且无药可救,不可自拔了。
  被御堂强制的在他家中休息了两天的克哉,第三天右脚的脚踝终於消肿了,他就趁著御堂去上班时,偷偷溜回家去,这两天他穿的都是御堂特地给自己的睡衣,还说以后这件新睡衣就是克哉在这里睡时所穿的专属衣服,让克哉听了脸又是一阵发烫。
  可是,他总不能一天到晚都用御堂的东西,所以就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跑一趟家里去拿些换洗的衣物来,然后在他下班回家前再回到他家中,这样对方就不知道自己又不听话的跑出去了。
  他在御堂家楼下直接拦了计程车就往自己家里去,脚现在走路还是有点刺刺的痛,避免伤口恶化,他也就不省那一点点的车费了。
  在车上,他还先打了一通电话回公司去询问一下工作情况,没想到却被接电话的本多取笑他在此之前都没看过克哉那麼有责任心跟上进,惹得他哭笑不得却没话可反驳,自己的确很私心,他的确是因为御堂才那麼努力的,那是最大的原因之一。
  「你放心啦!工作一切顺利,反正医生开了一星期病假给你,你就好好的像个皇帝一样去休息吧!」本多笑著说。「不过你现在人在哪里?你不在家吧?」
  「啊、啊……刚出门去买个东西,现在回家了。」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御堂家偷溜回家的吧?
  本多听后,不禁苦笑的叹了口气:「你再这样走来走去,小心伤口又恶化了。」
  「不会、不会,我会很小心的,那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拜托你了。」克哉笑著回答,然后再闲聊了几句就挂线了。
  这时候,计程车也来到克哉的家里楼下了。付了钱,他走下计程车,好不容易用慢走的走回自己家门前,却惊讶的发现,他家的大门怎麼打开了?
  等、等一下!门被打开不就代表著……他家被闯空门了?肯定是了,一定是了。不过小偷竟然那麼嚣张,打开他家的大门来偷东西?难道完全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克哉停下了脚步,决定不再前进,现在的他脚上有伤实在走不快,更别说要跑了,不管是跑著逃走还是跑著追小偷他都办不到,因此就这样随便的闯进自己家里去抓小偷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相反的还有可能因为小偷被撞碰了而伤害自己。
  就在他想著自己到底应该要先报警还是先离开时,脚就已经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了,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看到有几个穿著一模一样制服的人从他家里走出来。
  什麼!!不是一个小偷,而是几个?而且是穿著相同制服的小偷?他家又不是藏了什麼惊天宝藏,有必要那麼多小偷一起闯进他的家吗?咦……不、不对!克哉眨了眨他的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那几个人正在搬的不是什麼贵重东西,而是……他家的床?
  不对不对,现在这场面怎看都很诡异!小偷不可能不偷电脑不偷电视不偷钱不偷珠宝,改偷那麼显眼的床吧?如果他家的床是用纯金打造的就算了,偏偏只是那种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床,有偷的必要吗?
  「那个,不好意思……」总觉得还是要问清楚,於是他鼓起勇气叫著迎面向他走来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人,被叫住的人疑惑的看了克哉一眼,像在问他怎麼了?克哉低头看了看对方制服上的公司名字……搬家公司?!?为什麼搬家公司的人会在他家出入?「请问,你们在做什麼?」
  「咦?搬家啊?」对方有礼貌的回答了一句,但对答中充满了奇怪的语气。
  「搬家?谁叫你们搬家的?」克哉吃惊的喊道,他可不记得自己什麼时候有叫人来搬走他家的东西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们是接到公司的指示,说这里需要搬家我们才来的。」
  「其实、其实我是这个家的主人,可是……我不记得我有请搬家公司的人来。」克哉说著,那几个面面相覤了一会,决定先把床放下来,那个被他叫住的人看似是这组的组长似的,从口袋里拿出地址给克哉看。
  「是这地址没错吧?而且钥匙也可以开到你家的大门,的确是有人请我们来搬家啊!」克哉看了又看,看著地址又看著男人,点了点头。
  「嗯,的确是我家,可是……」克哉说到这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
  『克哉,你要不要搬来跟我一起住?』
  这句说话言犹在耳,当时因为自己人在发烧话题就不了了之……不会吧?是御堂、是御堂要他们帮自己搬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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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生,家里的东西还要搬走吗?」男人的说话让克哉回过神来,不敢问可不可以取消,他只好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就欠了欠身让他们离开,自己则跟著搬家公司的人在后面走著,边拿出手机来,拨了一通电话给御堂。
  「御堂先生,现在方便说话吗?」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起来了,另一边传来御堂稳重的声音后开口问道。
  「方便,说吧!」声音有点疲惫,是工作太累了吧?克哉心里这样想著。
  「那个,我现在正在自己家门前。」不敢一开始就质问对方,所以他只是如平常聊天一般轻松的道。
  「然后?」御堂传来了疑惑又不满的口气。「再说,你怎会在自己家门前?你不是应该在我家好好休息的吗?」
  「呃……」本想打电话去问对方搬家的事,没想到却反被将了一军,被御堂抓到自己偷偷溜了出去,让他一时哑口无言。
  「这、这不是重点……」
  「什麼不是重点!克哉,你的脚伤才刚好转一点就到处乱跑,你是想我把你牢牢的绑起来,才愿意好好休息吗?」对方哼了一声,用著那看似冷酷的语气来关心著自己。
  克哉一听不禁战栗了一下,以御堂的性格,他说得出就真的做得到。「御堂先生……其实……」
  「你回家做什麼?」
  「本、本来是想回来拿些换洗的衣物,却那麼正好的看到有人从我家搬东西出来……」克哉咬了咬牙,见御堂沈默不语,他就继续说下去。「那个,是你……叫搬家公司的人来帮我搬家的吗?」
  电话的另一边没有立即回话,克哉也跟著沈默了下来,最后传来御堂的回答:「是我叫他们来的,有什麼问题吗?」
  「御堂先生,你怎麼可以这样?」克哉虽然早就猜到了『肇事者』就是他,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用一副那没什麼大不了的语气承认了自己的行动,让克哉不禁有点动气了。「你怎麼可以不问过我,就擅自行动?」
  「我问过你了,不是吗?」御堂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语调,完全没不在意克哉的感受。
  「什麼时候?」克哉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让他搬自己的家!
  「那一天,在送你去医院的时候……」
  「我那时候不是跟你说,我要好好考虑吗?」他不待御堂说完,就打断了他说的话抢著反驳,那是第一次他在御堂面前那麼敢怒敢言。「我还没答应你,你就替我搬家了?」
  「等你考虑,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克哉,我所做的事都是以你为出发点,我不会做出对你百害无一利的事。」似乎是没想到克哉会有如此大的反抗,御堂的声音有点变化了,也开始少有的解释起自己妄自行动的原因来。「而且,你也有这个意愿的,对吧?」
  「我不要!也没有这意愿,即使之前有,你现在这样一来,我就完全不想了!」对方那得意的笑声让克哉气得发红了一双眼晴,名叫『理智』的神经线被怒火完全烧掉,一丝不剩,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脚上的伤,怒气冲冲的就冲出了自己居住的公寓,为了冷静自己,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路上乱行乱走。
  要去哪里,他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一刻,就是不想回到御堂的那个屋子去。
  「克哉?你说什麼?」电话的另一边,御堂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一次,克哉似乎是真的在生气了,只是御堂不懂,以前自己一直在是这样为他打理所有的事,为什麼这一次他的反应要如此过敏?
  「我说,我、不、要、搬、过、去!」从来没有如此的生气过,迫使克哉用著前所未有的重语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出他的想法。「你现在就立即给我打电话去搬家公司,叫他们别再到我家搬东西!」
  为什麼为什麼为什麼,为什麼御堂就是什麼都不听听他的意见,工作上如此,生活上如此,现在连要不要同居这回事,他都完全不管自己的意愿,就擅自替他决定好一切,他就那麼信不过自己,那麼急著要把自己困住吗?
  「克哉,好吧!你别那麼激动,我们再好好谈一下如何,你现在人在哪里……?」御堂有点手足无措了,闹脾气的克哉,他从来没有应付过,该怎麼办?要用软的来哄吗?还是像以前一样,用什麼强硬的手段来逼使他就范?不不不、不可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不能再这样伤害他。
  问题是……那到底该怎麼办?这『怎麼办』,深深的困扰著一向精明的御堂部长。
  「不要!」气愤了之后是莫名的失落感,让克哉很没用的红起了眼眶,一直急速的脚步开始缓慢了下来,因为一时走得太急,停下脚步来之后竟不住的喘气。「在我可以回到我自己的家之前,我不要看到你。」
  「克哉,你别闹脾气了。」御堂口气一下子变得严峻了,让他潜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但他知道现在有满口道理的人是自己,所以克哉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的抬起头来。
  「我没有闹脾气,是御堂先生你不懂我的想法。你为什麼就是不好好的问我一下,看我到底愿不愿意,想不想呢?有些事,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想要的是跟你好好的沟通,而不是你说什麼,我就得听命於你……」克哉愈想愈难过,再加上停下脚步之后,右脚脚踝的痛楚竟然愈来愈大,让他差点没就在这大街下落下泪来,但他的自尊心叫他得忍耐下来,不然一个大男生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掉泪就真的太丢脸了。「在工作上我得听命於你,我无话可说,这一次决定要到你的公司上班,那是因为我有这个意愿,所以你先行决定了我也不觉得有什麼问题,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克哉看不到御堂现在的表情,当然,两人隔著电话起争执有好处好坏处,好处是因为自己看不到御堂的脸,眼睛一闭什麼都能够说出口了。相反坏处之一,就是他没办法从对方的说话方式中,猜出他现在的心里在想什麼。
  「可是、可是……」克哉!都已经来到这一步了,如果现在才示弱,那以后他都没办法在御堂面前,堂堂正正的以恋人身份站在他身边了。「可是,我不是御堂先生你的宠物,你一个口令,我就得一个动作,我听话了你就会给我赞赏,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宠物跟主人,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跟相等的……不、不是吗?」
  电话另一边没有即时的回应,让克哉的内心开始焦急起来了,他……他做错了吗?他不应该像个孩子一般发难吗?他应该像以前一样,即使委屈了自己,也不顾一切的听命於他吗?不知道御堂会不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太任性而厌恶自己了……
  太多的焦虑与不安,压著他让他再也没办法站得挺直,他一拐一拐的走到他眼前看到的一个小公园里,忍耐著走到靠自己最近的长椅上,就一脸难过的坐了下来。
  「御堂先生,你不要不说话……」还是他自己先受不了这样的沈默,颤抖著声音闷闷不乐的说。
  「我没有不说话,我只是……」御堂似乎已经准备开口要说什麼了,突然另一个电话的响声划破了他们之间的沈默,只听到他啧了一声,说:「克哉,我等一下再打电话给你。」
  「啊、嗯……」现在是怎样?他们连吵架都吵得不合时候吗?克哉泄气的看著被挂断了的手机,脚踝本来隐隐约约的疼痛扩大了,偏偏自己以为出来一下就会回去了,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