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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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21 字数:5223
司以晏回道:“儿臣哪里还是小娃娃啊?”
“在父后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父后跟前那个总是爱粘着人的小娃娃!”水墨笑道,“你与其花这些心思担心父后,不如养好身子,再生几个孩子,说起来庄之斯从前线回来也好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好消息?”
“父后,你说什么啦!”司以晏有些难为情。
水墨笑笑道:“不是说自己嫁人了当了父亲了吗?怎么还不好意思?这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父后没福气,只能有你这般一个儿子,可你不同,你该比父后要好,该儿孙满堂的!”
“都是儿臣不好……”司以晏低头道,“当年父后是因为……”
“晏儿。”水墨笑打断了他的话,“当年若不是父后有了你,父后早便熬不下去了,更不会有今日的安稳日子,父后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你,别说是伤身子,便是要父后一命换一命,父后也是甘之如饴!”
“父后!”司以晏眼眶更是湿润了。
水墨笑抿唇笑着,“好了,回去吧,父后还要去看看辰安殿布置的如何,德贵君虽然能干,但毕竟没有见过你雪父君,也不知道他的喜好,难免会有所错漏的,说起来,父后跟你雪父君也一同生活了十几年了,虽不能说亲如兄弟,但是感情还是有些的,父后的确妒忌他,可妒忌归妒忌,这人啊,不管关系多么的不好,但相处久了,总是有些感情的,如今他历劫归来,父后也没什么可以帮他做的,只能在这些事情上面上上心。”
“嗯。”司以晏心里虽然仍有担忧,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若是他过于的强求,便真的是在为难父后了,“那儿臣先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再进宫和父后一同迎接母皇和雪父君回宫。”
“好。”水墨笑点头。
司以晏又不放心地说了好几句安抚的话,随后方才离去。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水墨笑嘴边的笑容渐渐地染上了苍凉。
恭迎全宸皇贵君回宫……
陛下,你的心,还能装的下其他人吗?
这十三年的陪伴,在你失而复得之后,还能占据多少的位置?
水墨笑吸了口气,压下了即将涌上眼眶的湿润,扬声唤道:“来人!”
外面候着的宫侍随即进来。
“备轿,去辰安殿!”
困住了自己两个多月了,他该走出来。
或许是因为当日蜀羽之的一番话,又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儿子的贴心相伴让觉得他并非一无所有,可不管如何,他知道,若是他再这样下去,在她没有弃他之前,他便先毁了自己。
他该相信自己不是那般一无是处的,该相信,她不是那般的冷血绝情。
况且,便是情况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糟糕,可经历了这般多的折磨,走过了这般曲折的路,他水墨笑还有什么承受不起的?!
雪暖汐,你回来了,便回来吧。
我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
……
辰安殿位于皇宫的南面,虽然没有原来的观星殿离交泰殿近,却不算是离的远。
而离凤后所在的中宫步行也只需一刻钟。
依照后宫的规矩,住得离交泰殿最近的君侍是最受宠的,可身份却未必是尊贵的,唯有离朝和殿越近,身份方才在凤后之下越是尊贵。
当日永熙帝分封后宫,也许是因为对中宫凤后的厌弃,又或许是故意将各个君侍拉开避免不必要的纷争,所以,各个君侍都相隔的比较远。
一直到了蜀羽之更换宫殿,方才打破了这个格局。
而如今为全宸皇贵君安排住所的人是德贵君,永熙帝也没有特殊的指示,水墨笑又一开始撒手不管,他便只能依着规矩而行。
辰安殿无论在宫殿的大小以及位置,都是极为符合全宸皇贵君的身份。
水墨笑到了辰安殿之时,德贵君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而这时候,永熙帝的旨意还未从朝和殿传出。
“见过凤后。”德贵君听见了通报便急忙前来迎接,这些日子他也只是见过了他一次,而且都是匆匆的。
凤后一直称病,连每日的清早请安都免了,平日众人的探望也都不见。
水墨笑点了点头,“准备的如何?”
“都装饰好了。”德贵君一边回道一边审视了水墨笑的神色,这些日子他或多或少也明白了凤后的心思,“臣侍在做最后的确认。”
水墨笑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大殿,“本宫去看看。”
“是。”德贵君领命,随后便在前方带路。
大殿,暖阁,寝殿,他都一一仔细看过了,大体还是满意德贵君的安排,只是对于一些地位之处做了改变。
承安殿没有原本的观星殿大,但是也不小,一圈走下来,也用了小半个时辰。
“伺候的宫侍安排的如何?”水墨笑最终回到了大殿,坐下来问起了这事。
德贵君一一回应了,宫侍安排也和全宸皇贵君的分位相对应,“……目前便是这样,若是将来还缺人手,可再添加,此外,三皇子府向内务府递了话,说三皇子府如今的后院管家,皇贵君原先的近身宫侍冷雨请求回宫继续伺候皇贵君。”
“是三皇子的意思?”水墨笑问道。
德贵君回道,“内务府只是如此禀报,其他的臣侍也不清楚。”
“既然是皇贵君身边的旧人,便让内务府安排安排回来吧。”水墨笑淡淡道,“如今入秋了,再过些时候也要入冬了,辰安殿久未有人居住,让内务府安排安排暖暖地。”
“是。”德贵君领命。
水墨笑看了看他,“方才太女让人前来禀报本宫,陛下有旨,让本宫带着后宫君侍皇女皇子前去宫门前迎接,这些日子宫里面的事情都是你帮本宫看着,一事不劳而主了,这件事也交由你来安排,仪仗明日午时就会到。”
德贵君微微讶然,随后领命,“是。”
水墨笑起身,“本宫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适,辛苦你了。”
“臣侍不敢。”德贵君低头道。
水墨笑又看了他会儿,便起身道:“好了,就这样办吧。”说罢,起步离开。
“凤后。”德贵君忽然间叫住了他。
水墨笑停住脚步看向他,“还有事?”
“荣王殿下只是带着陛下的仪仗前去云州迎接,如今皇贵君一同归来,可需要让内务府安排皇贵君的仪仗前去迎接?”德贵君正色道。
水墨笑愣了会儿,然后缓缓道:“既然陛下没有这个吩咐,便不必了。”
“是。”德贵君低头领命。
水墨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德贵君一直送了他出大殿,方才停下,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德贵君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抬头看向眼前万里无云的蔚蓝高空。
全宸皇贵君,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关于全宸皇贵君的传闻,在进宫之前,他便听了许多,可是却没想到居然还能够有见到他的机会。
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全宸皇贵君是让人歆羡的,没有一个男子能够如他一般得到一个帝王这般的重视。
他不是凤后,却比凤后更加的尊贵恣意。
这便是凤后这些日子身子不适的原因吧?
后宫,是否又会掀起一番风波?
……
十月的天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褪去了毒辣,舒适暖融。
从辰安殿出来之后,水墨笑的面容便渐渐地褪去了所有的神色,干爽的秋风轻轻拂过,没有带走什么,更没有带来什么。
“停轿。”
忽然间,原本沉默着的他忽然间开口。
轿辇随之停下。
“凤后有何吩咐?”身边的宫侍上前询问。
水墨笑抬起了头看向了右侧的一个方向,久久不语。
宫侍也不敢催促,只能低头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不知过了多久,水墨笑方才缓缓开口,“去冷宫。”
三个字,不轻不重,却让身边的宫侍愣了愣,“……是。”
轿辇转了方向,往冷宫而去。
……
承月殿
“四皇子不见了?”
蜀羽之蹙着眉头看着前来禀报一脸惊慌的宫侍。
“是……奴侍一早上都没有看见四皇子了……”
“可在四处找过了?”蜀羽之问道,“御花园处可有?”
宫侍回道:“奴侍找过了……可都没有……御花园的守卫也说没看过四皇子去过……”
蜀羽之凝起了面容,“怎么会?徽儿从来不会乱跑的……再让人去找找!”
“是。”宫侍领了命令,随后便赶紧前去。
蜀羽之开始有些担心,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时间注意司以徽的情况,先是走不出自己营造出来的牢笼,后来好不容易打破了,便又开始忙着整理这十三年暗卫的情况。
当年暗卫交到他手上也不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皇贵君回来了,或许陛下是想将暗卫交回给他。
所以,他先做了准备。
这般一忙下来,其他事情便无暇顾及了。
“徽儿……”
蜀羽之沉思半晌之后脑海浮现了一个念头。
皇贵君归来,怕也是对徽儿造成了影响。
他忽然间不见了……
“难道……”
蜀羽之当即起身,快步往冷宫而去。
而此时,在冷宫之处的一个隐蔽之处,司以徽小心翼翼地望着一如既往被侍卫看守者的冷宫,一脸的挣扎。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来的,可是,挣扎了好些日子,却终究还是来了!
可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以徽心里很难受,整颗心像是都纠成了一团似的,他明明知道他不该来这里的,来这里便是对父君的背叛,便是辜负了父君这般多年的疼爱。
可为什么他还要来?!
司以徽咬着唇,终究还是走了,像是逃命一般,因为走的太急,也因为心里的挣扎,他没有注意到前方走来的水墨笑一行人,等他发现了之后,便已经避开不了了。
愣愣地站了会儿,然后咬着牙上前低头行礼。
“四皇子?”水墨笑坐在了轿辇上,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司以徽,“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以徽抬头,面色却是苍白,脸上的惊慌之色也没有掩盖住。
水墨笑抬起视线看了一眼前方,然后又看向司以徽,眸光渐渐转冷,前方便是冷宫,司以徽为何在这里,根本不必问了。
司以徽面色随着水墨笑的沉默越发的难看,最终,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没有辩解。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辩解!
水墨笑盯着他半晌,然后,声音低沉地开口:“你想见你父君?”
司以徽连忙抬头,然后,用力摇头。
不是!
不是!
他真的不是想见他,他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往这里走!
他不是想认他,他不想认他的!
他只是听了雪父君要回来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要来这里的。
他真的不是想认他的!
不是的!
司以徽用力地摇着头,眼泪从眼眶中涌出。
他没有说话,而水墨笑也不是蜀羽之,不可能从他的神色中便可以明白他的意思,即便此时司以徽模样很可怜,可水墨笑还是觉得寒心。
这些年,蜀羽之如何对他?他这个嫡父又是如何对他?
可是他却这般做!
难道血脉亲情真的阻隔不断吗?
即便没有养育过他,却还是让他生出了孺慕之情?
孺慕之情,人之常情,若是如今出现在这里的人是靖王,他或许可以谅解,可是司以徽……他不能!
官氏没有养过他,而他,也是一直对官氏视之如蛇蝎。
难不成他这般多年的乖巧都是假装的?
正如当年的官氏一样?
“好。”他缓缓开口,却冰凉无比,“既然你这般想见他,那本宫便成全你!”
司以徽更加用力地摇头,眼泪落的更慌。
水墨笑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的心软,恍惚间,他将眼前司以徽的哭求和当年官氏跪在他面前悲悲戚戚柔柔弱弱的样子相互交叠了起来。
“够了!”
声音转为了沉怒凌厉。
“来是你自己来的,既然你如此想见他,本宫便成全你就是,如今你这又是做什么?翊君养了你那般多年,他的好你倒是没学到,官氏的下作你都是遗传的十足!”
司以徽面色更是青白的可怕,眼眸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