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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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20 字数:5196
永熙帝看着他,“朕没有说谎,朕只是,想对你好。”
蒙斯醉沉默地凝视了她好半晌,然后,轻轻地笑道:“也许我该相信你……只是……这般多年,我都习惯了,猜疑,习惯了,将一切往坏处去想,因为只有这样,在面对苦难的时候,我的心,方才不会这般的疼。”
说完,俯下了身子,偎依在了她的身上。
“而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行宫里不走……”
永熙帝伸手,抚着他的背,缓缓道:“对不起……”
暖亭内,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气氛,有些忧伤,也有些……春天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蒙斯醉的心仿佛又被冰封了起来一般,情绪没有再大起大落,而在对待永熙帝上面,却是单纯地君侍以及皇帝的关系。
而永熙帝的态度,却仍即使一样,只是,她再也不能激起蒙斯醉的激烈反应,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淡笑以对。
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
泰陵
陈玉领着一大堆东西以礼王正君给礼王送东西的名义去了泰陵,见了司予述。
房间内
门窗紧闭。
司予述和陈玉两人在桌子两旁对坐着。
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两人口中上交流着礼王正君的情况,礼王府的情况,不该涉及的,都没有涉及。
而便在对话的同时,也进行着笔尖上的交流。
“谢净纹传出消息,她和殿下的联系已经被谢净芸发现,目前,谢家主十分不满,谢净纹的意思是,暂且停下一切的来往。”
“传话给她,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西南大营的掌控权,太女不会允许荣王在西南大营内长期待下去的,让她回西南大营。”
“她也是这个意思,除了此事之外,她还提及了殿下的承诺。”
“告诉她,本殿说出去的话一定会作数。”
……
“这几日二皇子时常去看望正君,正君的情况也比年前好了不少。”
“看紧了,别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
……
“还有一个消息,先前西戎国使节进京,除了送给陛下的贺礼之外,还专门备了一份贺礼点名送给三皇子。”
“消息确切?!”
“小的和礼部的几个大人暗地里接触过,消息确切,太女放话,要礼部尚书将一切消息封锁住,可要将消息泄露出去。”
司予昀没有立即回答,沉着面容沉默许久,然后方才在纸上写道:“让礼部的人闭紧了嘴!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
陈玉诧异,“为何?殿下,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消息编排三皇子和西戎国有私,安他一个勾结外敌之罪,甚至可以利用这件事将太女的气焰给打压了下去,若是陛下信了,甚至可以直接除掉太女!”
“不过是一份贺礼便能构陷三皇子勾结外敌?!母皇不是傻子,一个不好,不但构陷不了三皇子,甚至可以将本殿也给拖下水,让母皇以为整件事都是本殿策划的,那时候,与西戎暗中勾结的人便不是三皇子,而是本殿了!本殿的姑母多年来一直驻守西北边境,与西戎国打了二十多年的交到,而三皇子和太女唯一的势力便是白瑞的亲妹白薇,而白薇也只是一个文臣,你觉得母皇会相信哪一个多些!”
陈玉脸色一凛,“是属下疏忽了!”
司予昀冷哼一声,随后又沉思了半晌,继续写道:“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去西北告知姑母,让她查查,是不是白家人意图陷害本殿!”
陈玉点头,应了下来。
司予昀搁下了笔,随后将桌子上写过了的纸张扔到了一旁的火炉上,烧毁,“好了,本殿在这里一切安好,回去告诉正君,让他别担心,也不要经常送东西过来了,本殿来泰陵是给母皇祈福,而不是享受来的!”
“是。”陈玉扬声领命,随后,离开。
司予昀看着火炉上冒着的火焰,面色一点一点地冰冷,陈玉的计谋虽然不妥,但是,若是真的能够定太女一个勾结外敌的叛国之罪,那即便母皇再维护太女,也保不住她!
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先弄清楚,西戎国此举是意图挑起大周内部争斗还是真的有人暗中勾结外敌!
若此时真与白家有关,那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三日之后,永熙帝让礼部接德贵君母族亲人进宫的旨意传到了京城。
水墨笑得知了这道旨意之后,愣了半晌,也不是想阻拦什么,只是这时候永熙帝下了这般一道旨意,绝对不是单纯的怜惜德贵君。
德贵君父母双亡,那他母族的亲人便是司徒将军的家眷。
这时候接司徒将军的家眷进京,她想做什么?
是防着司徒雨还是……
水墨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过度的干涉这件事,只是让内务府配合礼部去安排。
而德贵君得知了消息之后,心中大惊,他比水墨笑更加不信永熙帝这样做是出于对他的恩赏,几经挣扎,他去了朝和殿。
水墨笑一见德贵君的脸色,便猜到了他的来意,不等他开口,便道:“这陛下的旨意,便是本宫也没有办法。”
“凤后……”德贵君脸色很难看,“臣侍……”
“本宫知道你担心什么。”水墨笑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德贵君,陛下虽然算不上好人,但是,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况且,司徒将军也是一名勇将,陛下不会自断双臂的,你便宽心,等着和家人想见吧。”
德贵君无法安心,即便水墨笑的话说的极为的坦诚,可是,他还是无法安心,他牺牲了一切进后宫,在后宫多年除了当年在恪侍君一事上面曾经逾越过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是安分守己,这样的委曲求全,为的只是抱家人平安!
如今,一道圣旨,便将姨母一家给接到了京城,拉入了这个是非圈里,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事情!
“凤后!”德贵君双膝跪下,“臣侍无法安心!”
水墨笑看着眼前的男子,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沉吟了半晌,“这样吧,本宫帮你打听打听陛下的意思,只是陛下的旨意既然已经下了,人是一定来定的!”
德贵君满目凄然,呆愣了半晌,然后,磕头道:“臣侍谢凤后……”
对永熙帝这道旨意揣测万分的还有太女司予述。
她也是没有将这道旨意做单纯的想法。
司徒雨在东南的势力日益壮大,但是,因为有德贵君的关系,所以,司徒雨的家眷一直都没有进京,如今,永熙帝忽然间将人接进京城,必定有所图。
不过至于图什么,司予述却无法确定。
是要对东南的军事布防再一次调整,还只是单纯地防着司徒雨,又或者是……欲再重要司徒雨?
三个可能,都有可能。
作为兵部尚书的白瑞更为倾向于第一个可能,因为在去年,永熙帝便有意对东南军队做调整,而一些最初的工作也做了,若不是因为后来的一连串事情,恐怕如今东南的军队调整已经完成了。
“太女,此事您最好不要插手。”白瑞正色道,“陛下虽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殿下如何,只是,心里必定也是起了不满,若是殿下在这时候再插手军队,陛下恐怕会更加的不满。”
司予述点头道:“白大人放心,本殿自有分寸。”
“陛下去行宫的这一个多月,殿下的一言一行都很好,相信陛下也是知道。”白瑞继续道,“只要殿下继续维持,相信陛下对殿下的不满也会消失的。”
司予述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思绪,却飞到了西戎国礼物一事上面。
信件应该是传到了行宫了的,可母皇却没有任何的回复,究竟是……
不对!
不是没有回复!
根据路程推算,母皇下达旨意接德贵君家人进宫的时间,便是她的书信送到行宫的日子。
母皇的这道旨意难道和西戎此举有关系?
司徒雨……
母皇是想对司徒雨做出调用还是……
如今西北主将是蒙君怡,而蒙君怡是蒙家的人,礼王一事母皇虽然不了了之,但是,作为一个帝王,绝对容不下蒙家如此算计。
礼王是母皇的女儿,可蒙家不是!
即便这时候她为了礼王不想对蒙家下手,那夜不可能如同之前一般信任蒙君怡!
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可母皇这般大动静……也表示了,饧潞苎现兀?br />
李乐……
李乐究竟是谁的孩子?!
……
永熙帝的一道旨意让平静了一个多月的京城再一次泛起了波澜,但作为下旨的人,永熙帝的日子却还是平静地过着。
一月末,永熙帝的身子大好,不再需要人搀扶走路,也不会走几步便气喘吁吁,而因为先前大病掉了的肉也渐渐长了回来了。
只是,她和蒙斯醉的关系,仍旧是看似亲近,实则疏远。
二月初,永熙二十三年的春闱在吏部礼部以及太女的主持之下如期进行,并未因为去年的事情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错过了三年前的春闱的陆若凡终于如愿地踏进了考场。
二月十一,永熙帝收到了最后一封关于春闱的折子,简单看了之后,便取了笔做了简单的批复,写完了批复之后,最后便是批复的日期。
永熙帝停下了笔,抬头问着坐在了对面的低头看着书的蒙斯醉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蒙斯醉猛然抬头,眼底泛起了一抹惊喜。
“是二月初几了?”永熙帝又问。
蒙斯醉眼底的惊喜随即湮没,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嘲,低下了头,缓缓道:“是二月十一了。”
“二月十一了啊。”永熙帝缓缓道。
蒙斯醉再度抬头,却见永熙帝已经低头写上了日期,没有人任何的其他反应,握着书本的手,悄然紧了紧,心里的冰凉,一点一点地扩大。
她果然不记得了。
再多的好,也始终是没有上心,若是上了心,又岂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会儿,永熙帝将折子写好,便唤来了冷雾,“让人将折子送回京城。”
冷雾接过了折子,退下。
永熙帝揉了揉肩膀,仿佛即便是大好了,精力却仍旧是没有回答从前,“看什么书?”
蒙斯醉没有抬头,“闲书!”
话一反这个月来的温和,带上了尖锐,如同初来行宫的那个月一般。
永熙帝眼底泛起了笑意,唤道:“来人。”
半晌,一个宫侍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可准备好了?”永熙帝问道。
那宫侍道:“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陛下前去。”
“好。”永熙帝下了榻,然后走到了蒙斯醉的身边,将他的书从他的手中取走,放在了小桌上,“别看书了,和朕出去走走。”
蒙斯醉抬头看着她,嘴角一翘,淡淡讥诮,“臣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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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你凭什么
蒙斯醉以为永熙帝所说的陪她出去走走,便是如同之前一般,在融雪殿外面的宫道走走,不想永熙帝却牵着他的手,顺着宫道往行宫的北面,渐行渐远。
“虽然入春了,但是天却还是冷着,陛下出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回去吧。”蒙斯醉停下了脚步,道。
他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而今日,他也没有心思尽一个伴驾君侍的职责。
是的,伴驾君侍。
只要他将定位定好了,便不会胡思乱想,便不会,伤心痛心。
永熙帝却不松手,“快到了,今天的天气很好,春光明媚,你看,便是连道旁的树木也都是生机勃勃的,看着这些,心里也是高兴。”
蒙斯醉抿紧了双唇,盯着她半晌,然后,缓缓道:“你要到我去哪里?”
终究,他还是问了出口。
永熙帝握紧了他的手,微笑道,“到了便知道了,就在前方。”
说完,便又拉着他的手往前。
行宫的北面宫墙外是一片树林,这片树林虽然在行宫的宫墙之外,但是,却是属于行宫的一部分,当年建行宫之时,这片林子便被划为了行宫的围场。
而行宫的北面,有一北门,直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