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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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19 字数:5177
…本殿必须先将东西找到!”
“如此,那便请蜀父君多费心了。”司予述回道。
蜀羽之没有再继续待下去,“明日早朝,希望太女能够掌控全局,本宫便先回宫了。”
“本殿不便送蜀父君。”司予述平静道。
蜀羽之看着她,“太女……”
“蜀父君放心,本殿不会让母皇失望的!”司予述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
蜀羽之心口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似的,重的难受,他没有再说什么,未完的话,也被司予述给说了,其他的话,说多了也仿佛成了多余。
如同来的时候一样,他悄然地离开了太女府返回宫中。
司予述一直呆在了书房内,直到蜀羽之出了太女府上了回宫的马车之后,书房内,方才传出了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
门外守夜的下人听到了声响便快步走来隔门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无事!”司予述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会儿之后,紧闭的书房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司予述大步走了出来,然后,站在了门口的廊下抬头看着天。
这一夜的天,暗的仿佛欲将世间一切都给吞噬一般。
在廊上悬挂的灯笼照耀之下,司予述的面容一片赤红……
……
蜀羽之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宫,然后便直奔交泰殿,在配殿的小厅内见到了仍在等候他的水墨笑,见了他之后,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将情况说了。
水墨笑一听传国玉玺四个字当即也是变了脸色,“她居然想要传国玉玺?!”
他自然是听过传国玉玺,可是,却从未见过,甚至它从未真正被人动用过,许多人已经将它遗忘了,圣旨诏书上用的是每一任皇帝登基之后御制的当代皇帝玉玺。
“她疯了!别说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这般重要的东西,即便是找到了,她真的以为单凭这般一个玉玺便可以掌控全大周的兵权?即便有太祖的遗言,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死人的话罢了,更有何况如今陛下还活着!她只是病了!疫情又如何?又不是一直会昏迷不醒的病!御医说了,陛下一定会醒来的,即便最后真的因为这病而……她也不可能一直这般昏迷下去!她这便开口要传国玉玺了?!”
蜀羽之脸色青白,没有接话。
“先前本宫还在为让荣王想法子掌控住西南大营,担心她滥用监国之权调动那一万军队而对她心中有愧,因为这般防着她猜疑她而心里不安,可是如今……”水墨笑咬紧了牙关,“本宫还真的是没做错!”
蜀羽之看着他,似挣扎了会儿,“凤后……其实想深一层,太女这般也未必是全错……若是西北真的乱了,那便必须快刀斩乱麻……”
水墨笑的脸色很难看,心情更是凌乱,咬着牙关沉默许久,方才一字一字地道,“一切等明日早朝过后再说!”
说罢,便拂袖离去。
蜀羽之没有再说什么,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
……
水墨笑回了寝殿,却只看见了蒙斯醉一人守在了永熙帝的身边。
寝殿内的香炉中焚烧着防治疫症的药材,空气显得有些沉闷。
他见了蒙斯醉一人在,脸色微变,便快步上前,在看见了永熙帝安然之后,方才放下了心,平缓了呼吸之后,便对蒙斯醉道:“陛下可有醒来?”
“没有。”蒙斯醉抬手用手中的热毛巾擦拭着永熙帝额头上面冒出来的汗。
水墨笑伸过了手,“给本宫吧。”
蒙斯醉没有拒绝,将毛巾给了他,然后腾出了位置。
水墨笑坐下,一边轻轻地为永熙帝擦拭着脸,一边说道:“大师呢?”
“回了佛堂。”蒙斯醉回道,声音平静,如同他的脸色一般,“他说他呆在佛堂比呆在这里有用。”
水墨笑一愣,随即道:“也好,回去也好,大师年纪大了,若是也传染上了便麻烦了。”说罢,停下了手,看向他,“你也守了很久了,御医煎了防治传染的汤药,你下去喝一碗吧。”
蒙斯醉看着他,“凤后喝了吗?”
水墨笑一笑,“本宫原本是不想喝的,可是……本宫不能不喝!”
蒙斯醉看着他会儿,然后,转身离去,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豫贤贵君。”水墨笑忽然间叫住了他。
蒙斯醉侧过身,“凤后还有什么吩咐?”
“明日早朝,本宫会让冷总管宣旨让太女监国。”水墨笑缓缓说着,声音不急不缓。
蒙斯醉神色依然不动,“如此甚好。”
水墨笑凝视了他会儿,“本宫相信此事不是礼王做的。”
“臣侍多谢凤后信任。”蒙斯醉还是淡淡地说道。
水墨笑没有再说下去。
蒙斯醉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083 将他驱逐
寝殿之外,一片死寂,夜色之下仿佛笼罩着一层欲夺人呼吸的沉郁。
蒙斯醉站在了大门之外,抬着头,似乎想在漆黑的夜空当中寻一点光明,然而,不管他如何的找寻,都无法成功。
甚至即便廊下宫灯璀璨,他的眼前,仍旧是一片昏暗。
视线所到之处,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阴暗之色一般。
他的世界,全都成了一片阴暗。
再无半点的光明璀璨。
“豫贤贵君,汤药已经在配殿内备好了,请豫贤贵君移步。”这时候,冷雾上前恭声道。
蒙斯醉没有开口,却沉默地起步往配殿而去。
而这时候,蜀羽之仍是呆在了配殿的小厅内,他的面前,也是摆放着一碗汤药,只是此事已经是凉了,却仍是未曾喝下。
他见了蒙斯醉的到来,从呆愣当中回过神来。
而蒙斯醉仿若是没有看见了他似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合起了眼眸。
蜀羽之一愣,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了一般,极为的难受,可是,却说不出为何难受,他动了嘴唇,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蒙斯醉的脸极为的苍白,透着凄凉的苍白,仿佛人生已经走了绝境一般的凄凉。
蜀羽之想起了先前的事情,想起了他的计划,心头不禁随之一颤,他是不是错了?他这些行为真的对吗?将豫贤贵君困在此处,怀疑太女,而且宣之于口……这些真的对吗?
可是如今除了这些,他还能做什么?!
冷雾领着宫侍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呈给了蒙斯醉,又见蜀羽之的还未喝且凉了,便又吩咐了宫侍再去端一碗。
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呈上了。
可是,小厅内的两人却都未曾动上一动。
冷雾开口:“两位主子,凤后有旨,两位主子必须将汤药喝下。”
蜀羽之看向他,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如今陛下病倒,不管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两位主子自身,还请两位主子爱重自己的身子。”冷雾继续道,“陛下需要两位主子康健,大周也同样需要。”
话落,便不再说什么,躬身退下。
蜀羽之看向蒙斯醉,发觉他仍是未曾有一丝的动静,他长了口,尝试了好几回,方才说出了话,却显得有些沙哑,“豫贤贵君……或许臣侍的行为有些过……可是……臣侍所作的一切……也是没有办法……”
蒙斯醉没有回应他的话,不过却睁开了眼睛,然后起身往外走。
“豫贤贵君!”蜀羽之叫住了他。
蒙斯醉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的汤药……”
“你不是想本宫死吗?”蒙斯醉缓缓开口,无悲无喜,仿佛此时他的喜怒哀乐都已经被抽离了身子一般,“你们都希望本宫死,既然如此,本宫不如便成全了你们。”
“我——”蜀羽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蒙斯醉没有再开口,而是起步继续离去。
蜀羽之站在了小厅内,脸色青苍,浑身轻颤……
……
夜更是深沉,天地之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礼王府内
礼王仍旧未眠,一张面容此时绷的铁青。
陈玉已然将事情都做好了,赶回礼王府回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荣王深夜进宫的消息,“……属下可以确定,荣王出宫之后,便连夜去了大皇子府。”
司予昀眯着一双阴沉的眼眸,即便陈玉未曾打听到荣王在宫中的细节,甚至也无法得知她在大皇子府内的言行,但是她却还是可以推断出她这些举动的目的。
母皇染疫的事情是真的!
而且以荣王的举动来看,母皇此时定然还未清醒!
“殿下,此时我们该如何?”陈玉沉声问道。
司予昀冷笑一声,“本殿曾经经手过疫症一事,疫症虽然是很麻烦,但是却也不是立即便致命的,母皇定然会想来!”
“殿下的意思是……”
“母皇若是醒来,她定然会为太女铺路,同时也会将本殿的所有路都给封杀了,所以,本殿必须趁着母皇动手之前先一步动手!”
陈玉闻言脸色一变,“殿下是想……”
“谋逆?”司予昀嗤笑,“你放心,本殿还不至于这般愚蠢!当年先帝的瑞王手中尚且有可以拼力一搏的实力仍是失败了,更何况,本殿根本还没有这般实力,自然不会这般自寻死路!”
“那殿下的意思是……”陈玉有些不解。
“本殿要的是一个将来能够反击的机会,一个可以让本殿取而代之的理由!”司予昀冷笑道,“若是本殿没有猜错,明日早朝,交泰殿必然会有旨意传出,而且还是一道让太女监国的旨意,而这道旨意大约不过是凤后等人的手段罢了!”
陈玉还是不解,“殿下打算如何?”
司予昀眯着眼笑着看着她,“若是本殿供出三皇子与母皇此次病倒有关系,你说,太女是会竭尽全力保住这同胞弟弟还是大义灭亲!?”
陈玉眼中一亮,“太女和三皇子的感情一向很好,而且前几年三皇子在外为太女苦心经营,手里定然也有太女所需要的,不管是基于姐弟之情还是利益,太女都会竭尽全力抱三皇子!”
“这也便让人不得不怀疑,母皇病倒一事和太女也有关系。”司予昀勾着嘴角笑道,“再加上先前那般多事情,难免会让人想到太女姐弟对母皇早已经怀恨在心!”
“如此一来,即便太女最终得以坐上皇位,但是都会背上一个弑君的污名,殿下便有了拨乱反正的理由!”陈玉也笑道,“殿下英明!”
硬碰硬,基于太女占了大义,她们必输无疑。
可若是太女其身不正,她们便有极大的机会!
司予昀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迸出了极冷寒芒……
……
次日,天方才微微亮,一众面上凝重心中惊惶的大臣纷纷地登上了自家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大皇子府门口
庄之斯看着眼前脸色极为不好的司以晏,轻声安慰,“晏儿,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司以晏挤出了一抹微笑,“我没事,你去吧。”
“我知道你想进宫,只是这时候你进宫不合适。”庄之斯蹙着眉头说道,“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事!”
虽然是保证,可是究竟有多少有多少把握,她心里清楚,司以晏也清楚。
“我相信你。”司以晏压抑住了心里的恐慌道,“你去吧,小心一些。”
庄之斯还想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之下,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说,陛下染了疫症,这本就是一件大事,昨夜荣王言语之间更是透露了此次陛下染疫并非意外这般简单,便更使得这件事复杂莫名。
若是陛下真的出事,不仅是京城动乱,甚至整个大周都会乱。
“回去休息一下。”庄之斯说了最后一句,便转身上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司以晏知道马车走了一段路方才支撑不住脚步踉跄了起来。
“大皇子!”身边的下人惊吓不已,连忙上前搀扶。
司以晏咬着牙关,“我没事!不要声张!扶我进去!”
说完,便抬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心里默念,母皇,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他不敢想象若是这时候永熙帝出事了,他们将会面对什么……
……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皇宫的南门敞开,迎接着前来上早朝的朝臣。
每一位朝臣都是沉默地走进了皇宫,然后往正宣殿而去。
没有人低头接耳,更没有人去议论昨夜得知的消息。
仿佛都在避讳着什么似的。
人群当中,笼罩着一股极重的沉郁气息。
此时,在交泰殿旁的内阁理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