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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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17 字数:5120
“就是她给恩儿换尿布的时候,怎么说呢,那时候的雪凝手忙脚乱的,整张脸都绷了起来,像是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似的,每一次看见这样,儿臣便想笑,笑过了之后,却又觉得很开心。”
“恩儿是男子!”
“儿臣当时也是这般跟她说,想阻止她的,可是她却说,男子也是她的儿子,然后坚持要这般做,她还说,身为母亲若是连帮孩子换尿布都不曾做过,那便不是一个好母亲。”
“雪倾当年也给她换过?!”
“没有。”
“那她哪来的这套说法?!”
“母皇不高兴?”
“自然不是!”
“雪凝说便是因为她母亲没做过,所以她才不能学她的母亲,而且……雪凝说过……她的母亲并不是一位好母亲。”
司慕涵沉默了下来。
司以佑继续道:“母皇当年可给儿臣换过尿布?”
司慕涵额上多了一条黑线,语气有些僵硬,“你是男子。”
“那便是没有了。”司以佑语气有些失望。
“便是当年母皇要做,你父君也不会准许的。”司慕涵像是要为自己辩解。
“那大皇兄呢?儿臣听说当年大皇兄出生之后,父后因为身子不好出宫养身子的,母皇应该会更加关爱大皇兄吧?”
“你大皇兄也是男子!”
“那大皇妹呢?”
“……有你父后在,那时候朕和你父后正闹着,他不会让朕插手女皇的后宫三千!”
“哦,那二皇妹呢?”
“没有!”
司以佑听出了母亲话中的不悦,当即越过了这个,“那皇妹呢?也应该是没有吧,父君也一定不让母皇这般做的!”
“……嗯。”
“三皇弟也是男子,母皇也不会,那太女总该是有吧?”
“……没有!”
“那母皇究竟为我们几个哪一个换过?五皇弟五皇妹?”
“……没有……”
“我们几个皇弟皇妹都没有?”
“是……”
“那便可惜了,雪凝说她给孩子换尿布虽然很紧张可是心里高兴也是其他事情都比拟不了的,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便是母皇想跟我们的孩子换,恐怕感觉也是不一样了。”
司慕涵沉默,心里忽然间有种想将雪凝找来痛揍一顿的冲动。
“不如母皇再给我们添个皇妹皇弟如何?母皇春秋鼎盛,应该可以的。”
“你的几个父君年纪大了!”
“说的也是,那不如母皇再新纳几个年轻的君侍?”
“……你自己去给你父后说!”
“母皇怕父后?”
“胡扯!”
司以佑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揽着母亲的手臂笑开了怀,“那母皇可是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其中的幸福了……”
司慕涵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心里想揍一顿雪凝的冲动不断增加。
司以佑真的很开心,长了这般的大,他从未见过母亲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反应,他心里知道便是母皇再又孩子,她也不会如雪凝一般去做这种事,他的母亲,是大周的皇帝,不过虽然她不会去做雪凝所做的事,但是,她也是一个好母亲!
“母皇,虽然你没有做过这事,但是,在儿臣的心里,你仍旧是一个好母亲!”
司慕涵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头,心里莫名地也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不过此时她却不知道,就在几年之后,她还是被一块尿布给拦到了。
那时候,她真的恨不得将雪凝给千刀万剐了!
……
次日,庆安城,何家。
沐云很早便起来了,用过了早膳之后,他便和华晓荇一同前去跟何涟告别,只是两人方才出了房门,便见他派去整理马车的华家随行下人前来说马车出了问题。
沐云一听顿时焦急不已,那马车是他特制的,为的便是让华荇晓坐的舒适一些,如今马车出了问题,那今日便不能如期启程。
“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沐云对华荇晓道。
华荇晓拍了拍他的手,苍白憔悴的病容露出了一抹笑容:“没事,我一个人去跟何家主告别就是了。”
“可是……”沐云不放心,虽然这里有何家的下人伺候,但是他仍旧不放心,可是如今他带来两个下人一个先行一步去前面安排今晚落脚的客栈,另一个便去准备马车。
“我没事的。”华荇晓笑着道,“快去看看吧,否则便耽误了时辰了。”
沐云犹豫了会儿,终究是点头,“那好,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去给何家主告别之后若是我还未去找你,你便先回客房休息。”
华荇晓点头,“好。”
沐云随后又交代了旁边何家的下人好一会儿,方才和随行的华家下人前去处理马车的事情,到了马厩之后查看一番之后,问题并不大,随后在何家下人的帮助之下,很快便修好了。
等马车修好了之后,他便焦急地去回到了客院,原本以为华荇晓已经回了客院的,只是他进了房间之后却发现她仍旧没有回来。
随后他便往何家的前厅走去,只是却也没有见到华荇晓。
沐云的心开始莫名地不安,正当他开始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前厅的下人告知他,华荇晓被请到了何涟的书房去了。
他随即赶去,然而,当他到了何涟的书房的时候,却见书房大门敞开,而里面正堂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沐云便是没有走进但是也认出了正是自己妻主。
“妻主!”他大惊不已,随即冲了进去,将倒在地上的华荇晓扶起,只是此时,华荇晓已经是面如死灰,即便身上仍旧有些体温,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妻主!荇晓——”
009 杀了我啊
“荇晓你醒醒女皇的后宫三千!荇晓,你醒醒!醒醒——”沐云像是疯了一般不般地叫唤了,声音凄厉的几乎滴出了血来,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叫唤,怀中的人始终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跟着沐云而来的那何家的下人吓得脸色苍白,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随后便想着要去找家主。
而当他方才转身的之后,便看见何涟带着何宛身后还跟着府中的大夫匆忙赶来。
那下人想迎上前禀报,可是目光落到了何涟的脸庞之时,却一步也走不出去。
何涟的面色一片铁青,铁青到了几乎可怖的地步,她快步上前,没有理会那发呆中的下人直接走到了沐云的面前。
当她看向了沐云怀中的华荇晓之时,双眸中更是闪过了一抹无法言语的情绪,她站在了原地,没开口双手紧急地握着,额上甚至泛起了青色的筋。
沐云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癫狂当中,不断地叫喊着华荇晓的名字,面容因为过度的惊恐以及悲切而扭曲了起来。
“家主……”何宛脸色有些青白地上前低声提醒。
何涟双手紧紧攥紧,然后僵硬地半蹲下了身子,声音带着极重的沙哑,“华主夫……”
沐云听见了何涟的声音当即停下了叫唤,然后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何家主,你快救我妻主,我求你,救救她!救救我妻主!我求你——”
何涟脸庞颤抖着,缓缓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华主夫你先冷静一些,让大夫先给华前辈看看……”
“好!”沐云点头,像是垂死的人得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似的,“快,快给妻主看……快……”
何涟看向了已经没有血色的华荇晓,身子有过一瞬间你痉挛,然后伸手想要将华荇晓从沐云怀中接过来。
“你干什么!?”沐云当即挥开了她的手,紧紧抱着华荇晓,愤怒地叱喝道。
何涟眼底泛起了一丝血红,声音开始显得僵硬,“我先将华前辈扶到里间的床榻上,然后方才好让大夫诊治。”
“好!好!”沐云颤抖着地点头,仿佛将何涟当成了活神仙一般。
何涟合了合眼,然后看向何宛。
何宛眼底的情绪复杂的无法言喻,但是还是上前跟何涟一同将沐云怀中的华荇晓扶起,然后往里间走去。
沐云是真的相信他的妻主还有救。
他很配合地听从何涟的话站在了一旁,让旁边的大夫上前给华荇晓诊脉。
然而不久之后,大夫却给出了一个他便是心底已经知晓但是却怎么也不愿意面对的答复。
“回家主,华前辈已经没有了脉象,她已经去了。”
何涟双手顿时攥的更紧,几乎可以听见关节活动的声音。
“不可能——”不等她回应,一旁的沐云先一步厉喝道,她上前抓着大夫,如同陷入了绝境中的野兽一般嘶吼着:“你胡说,妻主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你诅咒她,诅咒她,我杀了你!杀了你——”
随后动手要去掐那大夫的脖子。
何宛一惊,当即上前伸手拉开他,“华主夫你冷静一些!华主夫——”
“放开我——”沐云剧烈挣扎着。
何涟双眸已经是赤红了,“华主夫,你不要这样!华前辈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
“何家主你告诉我妻主没事的对不对?她只是晕厥了过去的对不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何家主你告诉我——”沐云转移了目标祈求般对何涟道。
何涟伸手握住了沐云的双肩,“华主夫,华前辈已经去了……”
“不会的!”沐云挥开了她的手,泪流满面,嘶吼着,“不会的,不会的,方才她还好好的,她还说等我回来的,不会的——”随后上前又抓住了何涟的手臂,“何家主,我求你,求你……”
“华主夫……”何涟开口。
沐云不等她说完话便放开了她的手,然后扑向了床上的华荇晓,伸手握着她的脸,“荇晓,你醒醒,你醒醒,你不会有事的,你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荇晓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快醒来好不好?好不好?你说过你会等我回来的,荇晓,你说过的……我们还要去京城,我们还要治好你的病,我们还要白头偕老!荇晓,我们说好要走一辈子的!你答应过我的……荇晓——”
凄厉的叫喝在室内徘徊着。
何涟无法在继续呆下去,抬头对何宛说了一声这里交给你之后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而此时,她身上的气息已然转为了炙热的愤怒。
她直接冲到了后院的一个院子。
那是何寒的住处。
便在正屋的正堂内,原本该在庄子内的何寒却悠然地坐在了桌子旁喝着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方才了却了一桩麻烦事一般。
何涟冲进了屋内,双眸通红地盯着眼前的女儿女皇的后宫三千。
何寒见了她进了,缓缓放下了茶杯,缓缓站起身来笑道:“母亲找女儿可是有事?”
“畜生!”何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便挥出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可以说是下足了力道,便是自幼习武的何寒也被这个巴掌给击的倒在了地上,那被打的半边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嘴边也溢出了血丝。
只是何寒却似乎并不在意一般,没有起身,抬手抹去了嘴边的血丝,然后低头看着手指上面的鲜血,笑了出声,“呵呵……母亲还未迎娶继室生下另一个女儿便这般对女儿下狠手,便不怕绝了何家的后嗣吗?”
“你——”何涟胸口气血汹涌,女儿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她既是愤怒更是痛心,她弯下了腰将何寒给扯了起身,然后挥手扔了出去,“畜生!”
何寒整个人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这般一砸,居然将那桌子都给砸碎了。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何涟浑身颤抖着,极度的愤怒与痛心缠绕着她,让她便是连话都说不全。
何寒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便是如今她的肺腑已经是受了伤,她撑着身子摇摇晃晃你地站起了身,然后看着何涟,嘴边泛起了嘲弄一般的笑,“母亲是想问女儿是怎么会做到吗?既然母亲这般想知道,女儿念在父亲的份上便告诉你,没错,论武功女儿是不是那华荇晓的对手,不过好在女儿这个何家少主的身份让她没有防备,当时女儿和她说这话的时候借机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用了一根长针扎入了她的后脑里,就这样,她便倒下了。”
话落,她便又被何涟一巴掌给击倒在地。
而这一时候,她已经压不住那口涌上来的鲜血,呕了出来,可是即便如此,她仍旧继续说下去,像是在挑衅似的,“母亲不必这般动怒,女儿在有人来之前已经将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了,除非华荇晓活过来,否则谁也不知道她是这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