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8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16      字数:4943
  话落,刑部尚书当了这个出头鸟,这等恶性事件刑部怎么也是撇不开干系的,刑部尚书仍旧是十年前的那个刑部尚书,只是经过了十年的历练,如今的刑部尚书已经不复当年的惶恐,便是面对这般恶性事件,她也能够从容应对,即使内心其实还是惶恐,“回陛下,臣以为因立即派遣一位钦差前往彻查此时,若是真乃海盗所为,因立即责令沧州海军前往剿杀,若非海盗,则彻查何人所为女皇的后宫三千。”
  “爱卿这话便是认为此时并非海盗所为?”永熙帝眯起了眼睛缓缓道。
  刑部尚书也未敢果断作出答复,“陛下恕罪,依照目前的情况而言,臣无法断言是否是海盗所为。”
  永熙帝沉吟会儿,也没有为难,目光扫过了站在了前排的几个皇女,最后落到了立在了最前方一身杏黄朝服的太女司予述身上,“太女以为如何?”
  司予述垂着头沉稳上前,“回母皇,儿臣以为此时乃海盗所为的可能性不高,先不说当年东海一役让东海上的海盗基本绝迹,便是当时留下了漏网之鱼,也不可能再这个时候犯下这般血案,海盗杀人不过是为了抢夺越货,然而此件血案却更像是寻仇,只是……”她的话顿了顿,垂落在身旁的双手攥紧了一下,语气也有些一丝的变化,“只是越州州府是永熙十一年之后方才上任的,虽然之后在永熙十三年的东海剿匪一战役中给予了东海海军极大的物资援助,但是此时乃朝廷内部机密,海盗不太可能得知,便是知晓了,也不太可能将怨恨加诸在越州州府身上,便是海盗记恨大周将其赶尽杀绝而想要找人寻仇,也该去沧州将军府而非越过锦城深入越州境内下手,若论仇恨,司徒将军必然更让海盗憎恨,若论安全性,虽然袭击将军府比袭击越州州府或许更加困难,但是康城却在内陆,而沧州将军府比康城更加的接近沿海,撤离比在康城更加的容易,诚然,若是这些人真的是海盗的露网之鱼,而之后一直潜藏在了越州,直接袭击越州州府却也不无可能,只是,根据康州州府所奏,目前仍然没有行凶之人的痕迹,便真的已经潜藏已久,但也不可能这般消失无踪因而,儿臣以为,此时恐怕并非表面的这般简单!”
  永熙帝听完,看向司予述的眸光沉了一份,却没有对此而有任何的评论。
  便在此时,荣王司予赫旋即站了出来,“母皇,虽然太女所言有理,只是儿臣却仍旧觉得不能排除海盗所为的可能,儿臣复议刑部尚书之言,立即知会沧州司徒将军派军彻查是否有海盗出入迹象。”
  永熙帝仍旧没有表态,目光转到了司予赫身边的司予昀身上,“礼王以为呢?”
  司予昀上前,“儿臣赞同太女所言。”
  永熙帝沉吟会儿,“理由。”
  “儿臣认为海盗便是再仇恨大周也不可能冒着性命之忧而上岸报复,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司予昀正色道,“目前天下皆知,大周海军无以匹敌,海盗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这般行为根本与海盗的最终目的不相符,除非,这些海盗都已经活的不耐烦了,或许与越州州府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冒着这般危险暴露杀人,此外,正如太女所言这些人杀人之后却能够消失无踪,儿臣以为她们不管她们是不是海盗,必定是已经筹谋已久的,或者,有人暗中协助。”
  “三皇妹的意思是那些行凶之人有接应之人?或者同党?还是说这些人与当地人暗中勾结?”司予赫神色一惊,“母皇,若是如此,那越州岂不是更加的危险?不是海盗还好,若是海盗,恐怕接下来还有更加大的事情发生!”
  她除外游历的一年大部分时间是呆在了东南,因而她很清楚越州的重要性。
  如今的越州不仅是大周对外最大的通商口岸,也是大周与东海各国的联系通道,更是大周最大的金库,大周每一年的税收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来自于贸易,而锦城港口给大周的商人带来了许多的贸易机会,尤其是大周与南诏开战以来,南诏的港口封闭,所有商场便转移了目标前来大周。
  司予述闻言,眸子微微一沉,上前道:“越州州府在任虽然没有重大的功绩,然而她在任期间却也是兢兢业业,而且在大周东征南诏以来,不仅给战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物质,更是能够稳住锦州港口不受战事影响,此等功绩却也不容忽视,而且,不管如何,越州州府也是朝廷重元,这般惨死,若是朝廷不能给天下人,给大周所有官员还原真相,那便是寒了天下官员之心,而且也会让锦城陷入不安当中,如今大周方才结束了东征战事,需要的是稳定,锦城于大周来说亦是极为重要,乱不得!”
  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永熙帝,似乎有未尽之言,只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双手悄然地掩进了衣袖当中,紧紧攥起。
  永熙帝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不过除了眸色深了一深之外,却什么也没说,而在三个皇女发表完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其余的官员也开始说话,而所有的建议意见归结到了一块便是一定要彻查这件事,至于是否海盗所为,则是大部分官员也认为并非海盗所为。
  最后荣王司予赫主动请缨前往越州彻查这件事,只是却被永熙帝驳了,转而命刑部侍郎为钦差,带领一支调查队前往越州彻查这件事,同时下令沧州海军严密监测东海上的来往船只以及加强东南沿岸的巡航。
  下朝之后,永熙帝将太女召到了御书房。
  司予赫步出了正宣殿,神色有些萎靡。
  “大皇姐。”司予昀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司予赫转过身看了看她,随后将她拉到了一旁,便吐苦水,“三皇妹,你说母皇是不是还在生气?”
  “大皇姐多虑了。”司予昀微笑道,“母皇既然下旨赐婚了,便不会在计较什么,再说了,都一年多了,再加之父后在旁劝说,便是母皇生气,如今也该消了。”
  “那母皇为何不同意让我去越州?”司予赫面露苦色,“我也真的没想什么只是想查清楚这件事而已,若是……若是母皇真的气消了,怎么会这般长时间都没有让我出京?”
  “大皇姐不是仍旧是在兵部任职吗?”司予昀还是微笑,“除了不能出京之后,其他的皇妹还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而出京的事情,如今东面的战事已了了,大皇姐过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好做,而且大皇姐方才新婚,父后之前因为大皇姐上前线一直而日夜忧心,母皇不让大皇姐出京也是在情理当中,至于越州这事,皇妹猜想便是今日太女亲自请求母皇前去查探母皇也不会允许女皇的后宫三千。”
  司予赫闻言起了兴趣,“为何?”
  “正如太女所说的这件事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司予昀敛去了笑意,“若是派皇女前去,势必引起当地的更加强烈的反应,甚至可能会造成恐慌蔓延。”
  司予赫想了想,“其实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海盗做的,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都不会是海盗所为。”
  司予昀笑了笑,“大皇姐英明。”
  “我可不是英明之人。”司予赫苦笑道,若是她真的英明当初便不会那般做了,虽然她不后悔,但是这件事却让不少人苦恼不已,母皇如今……怕是也是对她失望了吧?而父后恐怕也在日夜为她忧心。
  她真的对皇位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可是如今……
  谁能够信她呢?
  司予昀自然明白司予赫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却也没有点名,安抚了司予赫几句便告辞回礼部的衙门。
  司予赫也整了整情绪,回兵部衙门去了。
  御书房内
  永熙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却越发的沉默的女儿,“方才在早朝上,你有话没说完。”
  司予述抬头,“母皇真的觉得这件事是海盗所为?”
  永熙帝没有回答,而是凝着她看着,凌厉威严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看透她内心的想法一般。
  司予述恍若未觉,“儿臣并不觉得是海盗所为,也并不觉得只是普通的寻仇,儿臣以为,这件事恐怕是……”
  “述儿。”永熙帝忽然间打断了她的话,“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这件事便真的如儿臣心中所猜想的,母皇也不会让儿臣说出?”司予述抬起了头,声音有些清冷。
  永熙帝脸色微微一沉。
  “越州一乱,不仅港口的远洋贸易会出问题,大周和东海各国的交流也会出问题,这些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海盗可以做出来的。”司予述继续道,眸底闪过了一抹暗沉,“儿臣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儿臣什么也没说!”
  越州地处东南沿海,也正是处于临淮河的出海口。
  当年大周和西南土著闹翻了之后,西南临淮河延安便一直处于封锁状态,而临淮城也一直处于战备状态,便是和南诏的战役处于僵持阶段,朝廷也未动临淮城的一兵一卒。
  西南土著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们必定要寻求生存的机会,而临淮河被封,西南土著越不过北案,但是却未必不能出临淮河由东海下手。
  而之前几年,大周的海军都在应对南诏一战,根本无暇顾及临淮河那边,而临淮城的将士虽然借着天险以及防御工事封锁了北岸沿线,但是却动不了南岸,便是河上,也不可能全部都监测。
  司予述觉得这件事可能便是西南土著所为,至于目的是为了试探也好,为了让越州乱起来伺机在西南下手也好,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如今,偏偏她不能动!
  司予述没有当着一众大臣的面说出这件事便是知道还不是时候!
  大周方才解决了南诏的战事,虽然如今南诏已经纳入的大周国土,但是许多的问题却不是靠战争便可以解决的!
  永熙帝脸色缓了下来,声音却沉了下去,“你心里所想,朕比你更想,你心中所恨,朕比你更狠!只是太女,现在还不是时候!”
  “儿臣明白。”司予述垂下了头,一字一字地清晰道,“儿臣不会擅自做什么,若是母皇没有什么事情,儿臣便先回翰林院了。”
  永熙帝凝视着女儿的眼眸越发的幽深,随后便岔开了话题,“你成婚也大半年了,白氏可曾有喜?”
  司予述并无过大的反应,“回母皇,目前尚无,儿臣和正君方才成婚不久,孩子一事并不着急。”
  “其他的侍人也没有?”永熙帝微微蹙眉。
  “父君曾经说过孩子是上天恩赐的,急也急不来。”司予述抬起了头,神色却是肃然,“儿臣尚且年轻,不必为此事过于的着急。”
  永熙帝不怒而威的面容之上闪过了一抹波动,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可是想了想当年的自己,却似乎并没有这个立场,最后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不管如何,孩子总是要有的,而且早些有总是好。”
  “儿臣谨遵母皇旨意。”司予述垂头恭敬道,随后便又道:“若无事,儿臣便告退了。”
  永熙帝微垂着眼帘,“去吧。”
  无论早朝上如何暗潮汹涌,后宫当中始终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以说自从赵氏死了之后,后宫这般多年便从未生出过任何是非,每个人都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女皇的后宫三千。
  早上的请安过后,水墨笑便得知了来自于早朝上面的消息,血案本身他倒是没有多想,这些年他已经很少花费心思去揣测朝堂上面的事情了,只是司予赫的行为却还是让他叹息不已。
  若是在以前,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偏偏……
  她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且不顾一切将人娶到手了!
  去年便在永熙帝下旨立四皇女为太女之后没多久,司予赫从前线归来,同时归来的还有李文真以及司徒雨这两名大将,自然永熙帝是要设宴为她们庆功的。
  而在覆灭南诏一战当中,这位一直被众人所忽视甚至可以说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大皇女却展露头角,几乎可以说是震撼住了所有人,尤其是曾经那些看低她的人。
  在前线当中,大皇女身先士卒,不畏生死立下了不少军功,也成了自圣祖皇帝以来第一个立下了军功的皇女。
  在庆功宴上,永熙帝已经一一对了李文真等人做了封赏,便是连留在了南诏旧皇城中处理善后事宜的庄之斯以及其他的将士也都得到了封赏,可以说,只要在这场战役当中获得军功的,都得到了相应的奖赏,自然其中少不了司予赫的。
  只是永熙帝却没有直接对其作出封赏,而是给了她选择。
  司予赫也没有推托,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是震惊的是,司予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