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睡吧。”司慕涵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闭着眼睛缓缓地道。
  水墨笑一僵，随即撑起了身子，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真的要睡，脸色有些难看，方才明明是她说了他们会再有孩子的，可是如今她这又算是什么。
  司慕涵像是感觉到了身边之人的怨念似的，睁开了眼睛，“你不累吗？”
  “你——”水墨笑气的咬牙切齿。
  “好了，别闹了。”司慕涵看着他道，“朕知道有些事情让你心里不好受，只是凤后，很多事情朕也不得不这样，二十一皇女他们始终是先帝的血脉，若不到万不得已，朕不想再做出这等手足相残的事情来，朕不想先帝在天之灵也不得安生。”
  她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先帝十五皇子婚事，朕除了想彻底断了王氏一族和先帝平王后嗣的牵连之外，还有其他的考量，只是这些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至于庄铭歆……当日她所做的事情是让你受了不少的磨难，可是这些年她在漠北也吃了不少的苦，也算是受了惩处了，而且，召她回来，也是朕思量再三的决定。”
  水墨笑看着她，却一直不曾说话。
  “朕真的累了。”司慕涵有些无奈，“朕如今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凤后若是还有什么不满，便明日在与朕闹如何？”
  她是真的累了。
  入秋之后她先是忙着大周第一场武考，武考结束之后，便又是秋猎，从围场回来之后，她便忙着总结先前武考的一切情况，和几个阁臣商议对策，还有萧玥回京之后，西北主将的人选，今日好不容易一些事情得到了解决，她也得以缓口气和孩子们呆了一阵子，如今也只想安安心心地睡会儿觉。
  “司慕涵，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水墨笑忽然间开口道，可是说完了之后，他自己也惊讶于自己居然说出这般的话。
  司慕涵愣了愣，随后道：“你是朕的凤后。”
  水墨笑闻言，心里不知道算是高兴还是难过，“和我成亲，你究竟有何感觉？”
  司慕涵蹙起了眉头，凝视着他会儿，方才道：“许多年前有人问过朕对成亲有什么感觉，当时朕便告诉了他，成亲对朕来说便是找一个人过日子。”
  水墨笑有些发愣。
  “好好过日子，这便是朕如今的希望。”司慕涵神色转为了认真，“或许这过程当中有许许多多的磕碰吵闹，但是，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只要不过于的苛求，便也可以过得很开心，凤后，朕希望往后，我们便如同寻常的人家一般，好好地过日子。”
  水墨笑看着她许久，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什么，会儿后，他躺回了床上，“司慕涵，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这不好吗？”司慕涵侧过了身看着他。
  水墨笑便也这般看着她。
  两个躺在了一起面对面地看着对方，沉默渐渐蔓延。
  许久之后，水墨笑打破了沉默，“陛下累了便睡吧。”随后，转过了身，背对着司慕涵。
  司慕涵没有再说什么，便闭上了眼睛，真的入睡起来。
  又过了许久，原本该是已经入了睡的水墨笑忽然间慢慢地转过了身，看着旁边已经睡下了的女子，嘴角边勾起了淡淡地微笑，“其实，也挺好的……”
  他的声音说的很轻，几乎无法让人听见。
  卷四　江山　008　就是偏心
  夜色已深，皇宫中除了寻夜的侍卫还有守夜的宫侍之人，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十月底初冬寒风除起，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安眠。
  观星殿正殿内的星辰阁内，三皇子司以匆谰晌茨芟硎鼙晃训奈屡强嘧乓徽帕匙诹俗腊盖靶醋抛帧?br />
  他一边写着嘴里一遍嘟囔着什么。
  因为声音太低，所以，听不清楚。
  不过虽然听不清楚，但是守在旁边的宫侍却是可以猜到，此时三皇子殿下定然是在抱怨着皇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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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这是为了他好，将这个字写好了，便可以做一副万寿图送给母皇作为寿辰礼物！
  他才不想送母皇万寿图了，这样多没意思！
  母皇的寿辰礼物他原本早就想好的了，可是因为今年的秋猎母皇还是未曾带着他去，所以，他方才无法实现计划而已！
  可是便是无法实现计划，他也不想送万寿图这种人人都会送的东西！
  便是去年母皇寿辰当日，他便从那一堆朝臣送来的礼物当中看见了许多万寿图了！
  父君这般做摆明了是想折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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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夜已经过了半了，他的手也开始麻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可是他的任务却还有一大半没有完成！
  他很想便这般算了，反正他就是写不完，父君也不会真的对他如何，可是若是这般，明日不管是父君还是述儿都会嘲笑他的！
  他才不要被他们嘲笑了！
  “我就不信我写不完！大不了今晚上不睡了，明天我睡一整日！”司以ё叛类洁斓溃婧缶裼只乩戳恕?br />
  他似乎将这件事当成了一场和父亲以及不愿意承认的胞姐之间的较量似的。
  便在他奋力于手中的工作之时，一个小人儿提着一个食盒瞧瞧地走了进来。
  “见过四殿下。”旁边的宫侍见了来人，连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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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又瞪了司予述一眼，便自己提着食盒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吃力地将食盒放在了桌上上，然后爬到了椅子上，动手打开了食盒。
  食物的香味随即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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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一旁的宫侍见了有些为难，“皇贵君说了你晚上不能吃这些东西的……您若是饿了，奴侍给你做一些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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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懵愠浴！彼居枋鲆采锨埃沽艘槐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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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恶声恶气地警告道。
  那宫侍一脸为难，三皇子的性子他自然知道，他可是说的出来便做得到的人，可是皇贵君的嘱咐……
  “你放心，本殿会照看着摹！彼居枋霾幌肽殖龉蟮亩簿烁妇憧谧隽吮Ｖぁ?br />
  那宫侍犹豫了会儿，终究是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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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予述又给弟弟倒了一杯茶，“你慢些吃，还有，不能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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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司予述辩驳道，“父君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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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君不是不让你吃饱，每日三餐的，父君不也是任由你吃吗？你喜欢吃什么便有什么，只是晚上不让你吃而已，而且父君这般做也不是故意的，御医说了，你肠胃不好，晚上便是饿了，也不该吃这般多东西。”
  她虽然记不清，但是父君却是说过了，∈焙虮惆裕妇豢家踩斡勺潘模墒怯忠淮维儿不知道节制，将肚子给吃坏了，硬是病了许多方才好，父君说了，那时候父君吓的好几天没睡觉了。
  往后便不敢再由着恕?br />
  可是床患堑谜饧拢苁撬蹈妇蝗盟员ァ?br />
  其实，正餐中，父君可是从未苛待过模徊还遣蝗盟姹愠阅切┎缓孟亩靼樟耍绕涫峭砩殴蟆?br />
  “那你为什么给我送这些点心来？”司以吡撕叩馈?br />
  司予述连忙道：“颐挥邢肴媚愕貌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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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惴判模庑┑阈亩际俏彝低等贸孔龅模宓煽冢换崮遄拍咽埽褂校阃砩疟揪兔挥卸喑裕猿砸恍┟还叵档摹！彼居枋黾绦馐停安还荒艹远啵羰悄愠圆×耍妇欢ɑ岱Ｎ业摹?br />
  “父君才不会罚你了！”司以蚨狭怂幕埃案妇獍闫哪悖趺椿岱Ｄ悖∷换岱Ｎ遥憧矗业氖侄继鬯懒耍　?br />
  他对司予述伸出了右手，带着抱怨而告状的语气说道。
  司予述看着弟弟手，有些心疼，“父君也不是故意要罚你的，可是阍趺茨芄欢愿妇的切┗啊妇颈悴焕希　?br />
  今日ノ涑〉氖虑楦妇膊还撬盗怂妇涠眩笕匆裁挥幸Ｋ暇鼓富室泊鹪柿耍妇闶且灿Ω檬巧富实钠模墒峭砩诺氖焙颍儿却说了一句让父君大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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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予述当时便知道父君定然会生气的。
  因为父君如今最不愿意的便是别人说他老了。
  可是，父君也不老啊！
  更没有如档哪前悖仁窀妇雌鹄椿挂稀?br />
  司予述看着弟弟的眼睛，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蝗缑魅杖糜礁憧纯囱劬θ绾危俊?br />
  她真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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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居枋鲇行┪?br />
  司以聪拔揖椭滥愫透妇际且换锏模忝嵌枷悠遥疾幌胍伊耍遣皇怯秸娴乃盗宋业难劬τ忻。忝潜悴灰伊耍」锩娴娜怂滴沂侨腔鼍忝潜悴幌胍叶圆欢裕浚∷愿妇讲拍前闾鄞蠡市郑杆痛蠡市只毓膊还芪遥　?br />
  司予述见了弟弟这般情形，有些慌了，“颐敲挥胁灰恪颐恰妇娴牟焕希裁挥斜仁窀妇雌鹄匆稀?br />
  “我当然知道！”司以呱溃驹诹艘巫由暇痈吡傧碌乜醋潘居枋觯拔揖褪枪室庹獍闼盗说模∷酶妇痛蠡市只毓疾凰臀一乩矗∷酶妇獍闫模　?br />
  司予述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司以挥性偎祷埃阌胨嗷サ勺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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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司以刂氐氐阃罚案妇畚遥墒撬故瞧模　?br />
  “可是……”司予述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这个弟弟争论下去。
  司以嫜勺潘案妇褪瞧模褪瞧模褪瞧模　?br />
  司予述最怕的便是弟弟这幅小霸王般的模样，上书房中太傅所教导的那些道理在他这里根本便说不通，“便是父君偏心，可他还是疼你的，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说了那句话之后父君有多伤心！”
  她的火气也似乎上来了。
  司以衅鹆搜郏案妇诵模俊彼还撬邓蛋樟耍趺幢闵诵牧耍吭偎盗耍档挠植皇鞘祷埃灰妇照站底樱阒浪祷蚜说模銮遥妇獍惴Ｋ痪褪且蛭祷哑穑浚?br />
  “那还有说！”司予述板着脸抬头看着站在椅子上的弟弟，“父君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老了母皇不喜欢他，可是你还跟父君说这样的话！”
  “母皇才不会了！”司以鹆艘痪洌澳富首钐鄣谋闶歉妇忍鄞蠡市只挂郏富什挪换岵幌不陡妇耍　?br />
  “我当然知道母皇不会！”司予述声音也大了起来，“可是父君就是担心嘛！”
  司以嫦讼澳恰歉妇衷谠趺戳耍俊?br />
  不会是哭了吧？
  他在心里偷偷地担心，可是脸上却仍旧一副不愿意认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