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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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07 字数:5096
候成亲了,而且,母亲如今也老了,最想看见的便是我们成家立业,便是为了母亲,你也该好好考虑考虑。”
雪倾神色一凝,沉吟半晌道:“大姐,我知道了。”
雪砚点了点头,“至于人选,母亲也是个开明之人,只要是家世清白的,无论门第,相信母亲都会同意的,别告诉大姐,你在外边那般多年,连一个上心的男子都没有。”
“大姐便不要取笑我了!”雪倾叹息道。
雪砚摇了摇头,便不再纠结这件事,这个妹妹虽然性子欠缺沉稳,但是她相信这些事情她是可以自己处理好的,闲聊几句之后,便说起了另一个让她担心的人儿,“如今皇贵太君病重,宫中怕是不安宁。”
雪倾神色微变,也是担忧道:“宫里面如今都是皇贵君掌管的,他的性子,可是胜任吗?”
雪砚没有回答,因为她也无法断然,“只希望皇贵太君早些康复,这样,皇贵君也不需要这般的劳心了。”
雪倾点了点头。
两人随后又说了些闲话,便散了。
雪倾自个儿回了房歇息,而雪砚却往雪千醒的院子去了。
“母亲,女儿有话想跟母亲说。”雪砚敲了门,站在门外道。
半晌后,房门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雪砚道了一声是,便推门而进,随后便见雪千醒坐在了正堂中,手中正卷着一副字画,雪砚知晓,那是仙逝了的父亲的画像。
雪千醒收好了画像,搁在了一旁,道:“坐吧。”
雪砚坐下了之后动手为母亲和自己倒了一杯茶,便开门见山,“母亲让二妹成亲一事女儿方才听说了。”
“你想知晓我为何这般做?”雪千醒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问道。
雪砚点头,“是,母亲知晓二妹性子不羁,所以也不强求这些事情,如今这般强硬,想必是发生了什么。”
雪千醒看了看女儿,随后叹息道:“年前,陛下曾跟我提过了倾儿的婚事。”
雪砚微微一惊,“陛下是有意要为二妹指婚?”
雪千醒摇了摇头,“陛下只是说无意中听见了皇贵君抱怨过倾儿一直未曾成家,不过却也说,没有指婚的意思。”
“可是,陛下为何会说起这件事?”雪砚和母亲一般,如今也不敢小觑了永熙帝的一句话,她既然提起了这件事,定然不会只是闲聊这般简单。
雪千醒道:“不管陛下有没有指婚的意思,她都希望倾儿快些成亲的。”
雪砚蹙眉,有些想不通。
“如今雪家虽然不如从前,但是还是出了一个皇贵君,而倾儿一直未曾成亲,总是会被人惦记着的。”雪千醒淡淡地道。
雪砚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陛下是担心雪家会和别的世家权贵联姻?”
雪千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先前薛家便千方百计地想要嫁一个男子给倾儿为正夫。”
“母亲,皇贵君在宫中,过的真的好吗?”雪砚忧虑道。
雪千醒看了看她,却点头,“至少他如今过的还算快乐。”
“可是皇贵君一直未曾有孕。”雪砚不是想多疑,可是如今陛下的性子……
雪千醒神情一肃,“陛下对雪家或许真的有着防备,但是也不至于这般,而且,先前我也见过了皇贵君,问过了他这件事,如今他一直未曾有孕,陛下也是极为的着急,也曾经命御医仔细为皇贵君查过了身子,平日也常常留宿观星殿,应该不会与她有关的,况且,如今她最缺的便是一个皇女,若是他不希望皇贵君有孕,便不会大多数在后宫的时间都宿在了皇贵君那里。”
“许是女儿多心了。”雪砚垂眸道。
雪千醒沉吟会儿,“不管陛下的用意是什么,只要倾儿成亲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那人选……”雪砚问道。
雪千醒道:“只要不是权贵世家,倾儿娶谁,我都没意见。”
雪砚点了点头,如今雪家的情况,最忌讳的便是与那些权贵世家联姻,不过以二妹的性子,怕是也看不上那些权贵世家的公子。
……
次日,大雪
城门前的公告栏中依然围绕着一大群百姓,永熙帝的皇榜已经张贴了一日,虽然引来了许多百姓的围观,但是却并没有人有勇气上前揭皇榜。
在围观皇榜的百姓当中,有一位僧人打扮的男子,看那样子,该是寺庙中出来化缘的出家人,那僧人细细地看了一遍皇榜上的内容之后,便转身出了城门。
在经过了尽半日的徒步行走之后,那僧人回到了永宁山上的承安寺。
承安寺此时仿若被白雪给笼罩了一般,沉浸在了一片雪白的世界中,那僧人进了寺庙之后,便往后院的禅房走去。
禅房内,已然想着木鱼声。
那僧人脱掉了身上的斗篷,推开门进了禅房,走到了正在念经的僧人身后,叫了一声:“绝尘大师。”
却是新帝生父程氏。
程氏没有转过身,甚至没有睁眼原本合着的眼睛,只是停下了念经,冷的没有血色的嘴唇溢出了两个字,“如何?”
那僧人随即将方才在城门前看见的皇榜说了一遍,“……据说皇贵太君是不久前病了的,而且病得极重,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所以陛下方才张贴皇榜,召集天下名医。”
程氏听了这话,眼帘猛然垂落,握着佛珠的手却也更紧。
“绝尘大师可还有吩咐?”那僧人又道。
程氏脸庞仿佛僵硬了一下,“无事,你下去吧!”
“是。”那僧人说道,便转身走出了禅房。
随着禅房的门被关了起来,整个禅房随即陷入了一阵死寂当中。
程氏跪在了佛像之前,但是却已然没有了继续诵经念佛的心思,他的脑海中只是不断地徘徊着方才那僧人念着的皇榜上的内容。
虽然内容很短,但是逐字逐句都透着着急之心,都透着她对那个人的孝心!
他的女儿,如今却对着另一个男子这般孝顺!
这便是她留给他的吗?!
便是她死了,也不肯放过他,让他看着他唯一的骨血向另一个男子尽表孝顺之心!
程氏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出了禅房,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僧衣,便这般走进了漫天的大雪当中,他除了承安寺,走到了承安寺外的一个亭子当中,从那亭子往下看去,便可以看见永宁山下,气势辉煌的泰陵!
那里头,埋葬了他此生最恨和……唯一爱过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亲手断送了他的一生!
程氏以为,那个人死了,他心中的痛苦便也了结了,可是最后,他却发现,便是她死了,她给他的阴影却一直都在,一直如影随形!
她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人阻难他离开这个困了他半辈子的寺庙,可是最后,他却发现,除了这里,他便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
寒风凛冽地吹着,不断地侵蚀着他单薄的身子,可是却始终侵不进他的心中,因为他的心,比这冰雪还要冷!
倏然见,心口的位置忽然间浮现了一股熟悉的疼痛,这一疼痛最早出现于半年多前那一晚上,已经许久不做梦的他,便在那晚上梦见了那个毁了他一生得女子……
那人却是来跟他告别……
她说,她要走了……
那一刻,他从睡梦中猛然醒来,一身冷汗,从此,他的心,便无法再用佛经来安抚……
后来那一日,他便在这个亭子之中,看见了她声势浩大的出殡队伍……
那时候,他方才知道,她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
程氏那一刻,却在这个亭子之中,放声大笑,笑到了连眼泪都出来了,那个毁了他一生得女子终于死了,她终于得到了报应了!
可是之后,心却仿佛多了一个空洞……且再也暖不起来。
“绝尘大师。”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程氏转过了身,却见承安寺的主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住持。”
“绝尘大师若是放下不下红尘中的人,便可随时下山。”主持念了一句佛语,缓缓地说道。
程氏却嗤笑道:“绝尘在这承安寺中修行多年,还有什么红尘之中的事情是放心不下的?”
“自先帝驾崩之后,你每月初十都会让人下山去化缘。”住持缓缓地道,眸光清明无比。
程氏却转过了身,眸光森冷地看向山下在大雪中隐隐可见的泰陵,“承安寺中何时多了一个规矩不能下山化缘了?”
“你让人下山名为化缘,实则打探当今圣上之事。”住持没有给程氏躲避的机会,直接点名。
程氏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这天地之间,最无法割舍的便是血脉亲情。”住持叹息道,“你这般做,并没有错。”
“我已出家,红尘之中任何的情感都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程氏倏然睁开了眼睛,言语决然地道。
住持却微笑道:“出家之人的确了断了尘缘,然而,绝尘大师这些年,也曾断过了心中的红尘痴恋?”
程氏猛然转过身,那张原本沉静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住持是觉得我没有资格穿上这身僧袍,呆在这红尘之外的地方吗?!”
住持念了句佛语,却也未恼,依然微笑,“绝尘大师既然心中无法释怀,也不下山走一趟,让心中之结如数解开,做到真正的释然。”
程氏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凄厉,如同肆虐着的北风一般,“便是我愿意再入红尘,红尘却也再容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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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后嗣 040 在做什么
自皇贵太君病重以来,永熙帝是寸步不离交泰殿,朝中的大多数事情都交由安王权衡处置,便是有些需要必须由自己处理的政事,也被她搬到了清思殿处理。
可以说,寝殿外的暖阁几乎成了她临时御书房。
自皇榜放出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民间大夫由顺天府尹领进宫来为皇贵太君诊治,然而却并没有给永熙帝带来了太多的惊喜。
皇贵太君的情况还是一日一日地恶化。
永熙帝的脸色也一日比之一日难看!
如今宫中,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
皇榜贴出后的第五日,南诏使团提出离开京城返回南诏,永熙帝恩准,并给予不少的回礼,随后又让他安王亲自将南诏使团给送出京城。
安王一直站在城门前看着南诏的使团消失在实现之中,方才松了口气。
皇贵太君病重的确是让皇宫上下人心惶惶,可是却也并非没有任何的好处。
或王自上次被永熙帝婉拒了出兵剿海盗之后又在不同的场合当中向安王提出这件事,希望她能够帮忙劝说永熙帝,安王以皇贵太君病危而永熙帝无心朝政唯有给拒绝了。
或王自然是知晓安王这是推托之词,然而这一借口却让她没有任何的反驳之言,因而最后,却只能悻悻离开。
安王送走了或王之后,便返回了安王府。
自从皇贵太君病重永熙帝将朝政交给她之后,她便许久未曾回过自己的府邸了,然而当她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却闻管家禀报贵王正在正厅中等待她。
安王心头一沉,随即生出了戒备,敛了敛神色,方才走向正厅,随后便见自己的正君正正襟危坐地招待着贵王,她走进了正厅,言语却还算是平和,“姨母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安王正君见了妻主回来,暗暗松了口气。
自贵王搬进了陛下御赐的府邸之后,她便一直深居简出的,这般行为便是她也惊奇不已,她以为贵王的归来会给方才平定不久的朝堂带来新一轮的暴风雨,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平静,便是她曾经怀疑过苏惜之和贵王的关系,却也没有见他们来往密切!
安王本想将心中所忧虑的禀报永熙帝,但是生怕是自己多疑,便想着先看清楚情况,再决定是否禀报永熙帝,然而这段日子以来,贵王并没有进过宫,而苏惜之却也没有再出宫,他们便像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没有再交际。
贵王端起了热茶喝了一口,“我离京多年,在京中并没有什么朋友,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今日见天气不错,便过来十三侄女这边讨杯茶喝,本是想和十三侄女闲聊会儿的,只是可惜,如今十三侄女是大忙人,我便只好自个儿坐阵子了。”
“姨母说笑了。”安王淡笑坐下,“最近陛下忧心皇贵太君的病情,为人臣者定该为陛下分忧的。”
贵王似笑非笑,“要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