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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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03 字数:5159
“十六殿下……”庄铭歆蹙眉道。
“庄大人放心,本殿不会这般容易被一个人给击倒的!”司慕涵凝声道,“本殿只是想走走!想一个人走走!”
不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庄铭歆疑惑,她以为顾若青是对她说了什么,让贵为皇女的她自尊受了打击,可是如今……她看了看司慕涵的神情,没有说谎的迹象,“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司慕涵凝视着她。
庄铭歆看着她的眼神,忽然间有些心寒。
司慕涵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便继续走着。
庄铭歆没有跟上,皱紧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是因为无法找到证据打到平王而心有不甘?
司慕涵一直在街道上缓步走着,清冷的微风带着湿气侵蚀着她的肌肤。
她什么也没做,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像是在找着什么,又像是一边走着一边等待着什么人似的,一直走到傍晚时分,司慕涵方才转身返回驿馆。
回到驿馆之后,柳静便说,明日便可离开。
然后晚饭之后,司慕涵不知为何,便病了起来,像是染了风寒。
柳静见状,只好推迟两日方才离开。
庄铭歆看着司慕涵病怏怏的模样,心中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一路上奔波走来,这十六皇女连一丝疲惫都未曾露出,如今怎么忽然间便病了?
当天晚上,城守府传来官文舒被暗杀的消息。
官文舒虽然只是受了轻伤,但是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侍夫却惨遭不幸、命丧黄泉,同时丧命的还有三个下人。
刺客在杀了人之后还在官文舒内眷所住的后院中放了一把火,所幸如今的天气湿润,又下着小雨,火被即使扑灭了,但是城守府的后宅还是烧了不少。
庄铭歆从下属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猛然一变。
柳静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也不觉得奇怪,她们一路上遇到的刺杀应该是平王派来的,如今虽然顾若青拿了将士的银饷填补了防御工事整修银子的空子,但是平王也未必真的可以完全脱身,而唯一脱身的办法便是将所有知情之人灭口,然后将责任推到她们身上。
顾若青身处军营自然不已得手,但是官文舒却不同。
那些死士连驿馆都敢闯,何况是一个城守府?
柳静惊讶过后,除了派了一人前去慰问之外,便是下令加强驿馆的防守。
而庄铭歆则是沉着一张脸,找上了正在房中休息的司慕涵。
司慕涵此时正躺在软榻上,手中摇着那精致的拨浪鼓,沉静的面容没有一丝的表情。
庄铭歆没有通报也没有任何敲门,甚至忘了君臣礼仪,一进门便问道:“十六殿下为何要这般做?”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了她一眼,“庄大人这是做什么?怎么进来也不通报?”
“十六殿下,暗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庄铭歆沉脸低声道。
司慕涵蹙眉讶然道:“庄大人这是在说什么?”
“昨夜官文舒被刺杀,城守府失火。”庄铭歆肃然道。
司慕涵挑了挑眉:“所以庄大人便认为是本殿做的?”
“若是下官没有记错,昨夜殿下的三个侍卫并不在驿站内。”庄铭歆厉色道。
司慕涵垂下了眼帘,缓缓地摇动着手中的拨浪鼓,缓缓地道:“本殿派她们去做事了,不过单凭这一点庄大人便认为是本殿做的,不觉得有失公允吗?正如庄大人所说的,刺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而且,本殿为何要这般做?即便如今防御工事没问题,但是那整修的银子的确是被人贪了,单凭本殿呈给母皇的账本,她官文舒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本殿何必冒着背上刺杀朝廷命官这条大罪去杀一个迟早都要死的人?”
庄铭歆一窒,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只是,当她听见这个消息之时,第一个反应便是与她有关。
“本殿记得在军营中庄大人说过本殿不知何如一直针对你吗?”司慕涵嗤笑道:“如今本殿倒是觉得庄大人在针对本殿!”
“你——”庄铭歆吸了口气,“十六殿下可以保证真的不是你做的?”
司慕涵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庄大人认为本殿有这个胆子吗?莫忘了,上一次本殿不过在京城大街上纵一下马罢了便被当殿杖责。”
庄铭歆脸色微微一僵。
“本殿实在好奇,为何庄大人一得知官文舒出事便认为是本殿做的?平王能够派人来杀本殿,难不成她便不可以派人前去杀官文舒?”司慕涵淡笑道。
庄铭歆顿了顿,方才道:“平王若是想派人杀官文舒,在我们到达临淮城之前便下手了。”
“本殿可以认为庄大人这是在说官文舒手中有平王的把柄,所以平王不敢动她?”司慕涵淡淡地道,声音依然是绵长温和。
“下官出京之前曾经看过官文舒的履历,她为官十几年,城府必定不浅,这些事情本就危险,她岂会没有留下一些保命的东西!”庄铭歆神色暗沉地道。
司慕涵似笑非笑地看着道:“既然如此,庄大人不是该去官家一趟吗?若是壮大人能够说服官文舒将东西交出来,查清了这件事,那庄大人可是立了头功!”
庄铭歆没有说话,看了司慕涵良久方才地道:“十六殿下是一定要至平王于死地?”
“庄大人,本殿只是在尽本殿的职责罢了,还请庄大人莫要将本殿说的这般的不念姐妹之情!”司慕涵淡淡地道,只是却没有一丝的温度,“况且,以庄大人的身份不该管这么多事情,庄家多来年的经营可不容易!”
庄铭歆心中一凛。
“本殿风寒未愈,未免过给他人,便不陪庄大人前去城守府探望了。”司慕涵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庄铭歆垂头:“下官告退。”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庄铭歆紧紧拧着眉头,若是以她以往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质问十六皇女的事情的,尤其这个十六皇女还有可能便是当今属意的那位,可是此时,她却是做了。
做了这么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这一路走来的交情还是因为十六皇女那一向温和的表象?
或者是十六皇女一直以来都处于一个比她尚且还是弱势的位置上?
不管如何,她这一行为都是非常的危险的,如今那十六皇女尚且不能对她如何,但是难保将来她不会秋后算账!
庄铭歆猛然想起那日在山谷中的事情,那时候的司慕涵就像一只野兽一般,拼了命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个铲除掉!
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任何绝对不会是如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温和恭顺!
司慕涵就像是一只狮子一般。
睡着的时候温顺无比,若是醒了,便张牙舞爪凶狠无情。
官文舒这件事,是不是代表,这只睡着的狮子开始渐渐地醒来?
庄家多年的经营可是不容易的。
司慕涵的这句话再一次萦绕在庄铭歆的耳边。
她眼眸一寒,骤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唤来了两个下属,便出了驿馆往城守府走去。
……
庄铭歆离开了之后,韩芷便走了进来。
司慕涵看着她,“幸苦了。”
韩芷低头道:“这是小的们该做的。”
“嗯。”司慕涵应了一声。
韩芷随后道:“小的有件事要禀报殿下。”
“说。”司慕涵道。
韩芷从袖中拿出了一副画,然后递给了司慕涵。
司慕涵看了一眼:“打开吧。”
韩芷领命打开。
司慕涵看见了画上所画之人后,不仅挑了挑眉梢:“这人不是官锦。”虽然有九分相似,但是神韵和官锦却不同。
官锦外表虽然文弱,但是眼睛内透着一股傲气,而画中的男子笑容虽然爽朗,但是眼中却带着一些情愁。
“小的认为这是锦公子的父亲。”韩芷说道,那日接风晚宴的事情她们已经从司慕涵的口中得知了,“小的昨夜动手之前便看见官文舒正看着这幅画,那神情……”
司慕涵眯了眯眼,“怎么了?”
“那神情像是在怀念一个极为重要的人似的。”韩芷说道,神情却有些腼腆。
司慕涵心头又失笑,却没有表现出来:“你是说她在思念着自己一个极为心爱之人吧?”她细细地看了那副画,发现画面有些陈旧,像是经常拿出来观看抚摸一般。
如此看来官文舒想必不像那日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怨恨官锦的父亲。
那当初的休弃之事……
司慕涵眯着眼,手中的拨浪鼓忽然间停了下来,“韩芷,官锦如今在哪里?”
“锦公子似乎在将军府中得知了母亲之事,便赶去了城守府,只是城守府的人没有让他进去,锦公子便跪在了城守府门口。”韩芷将收到的消息说出。
司慕涵起身,将拨浪鼓收回怀中,道:“我们去会会这个锦公子。”说罢,起步了出去。
城守府门前
官锦跪在石阶之下,细雨浸湿了他的发和他的衣裳,但是却依然不减他的风华,更没有褪去他眼中的傲气。
司慕涵坐在马车上看着那挺直的背脊,缓缓地眯了眯眼。
官锦,你真的如表面这般孝顺吗?
你的心中便没有一丝的怨恨?
当时她得知生父的死因之时,心中只有愤怒和恨意,甚至被这股恨意和愤怒蒙住了心智,不顾一切地与那个掌控着她的生死之人对抗。
即便是如今,她得知废太女家眷之事,对瑄宇帝有多改观,但是心中的那怨气和恨意却依然存在。
而官锦,他的心便这般的无尘无垢?
韩芷看着司慕涵:“殿下不下去?”
司慕涵放下了车帘,闭上了眼睛:“不急。”
韩芷见状,便没有再说话。
马车一直停在了城守府旁边的小巷口出,司慕涵透过车窗,看见了庄铭歆出城守中出来,看见了官文舒的下属前来探望,也看见了顾若青派来的人,只是没有从城守府中派出来捉拿刺客之人。
官锦一直跪在那里,一刻也没有离开。
到了傍晚时分,细雨渐渐地停了。
官锦方才踉跄地站了起来。
司慕涵吩咐跟上去。
因为官锦走去的方向不是将军府的方向。
小半个时辰之后,官锦在临淮城内的内河中停了下来。
这条河从临淮城中间划过,将整个临淮城一分为二,最终的出水口是临淮河。
官锦又在河边的石板路上站了许久。
韩芷忽然道:“殿下,他该不会是想自尽吧?”
司慕涵摇了摇头。
韩芷看了看司慕涵的神情,便不再说话。
半晌后,司慕涵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官锦盯着河面,被雨水浸湿的面容带着一种凄然的绝艳。
司慕涵走到了他的身边,缓缓递出了一条汗巾。
官锦像是愣了愣,看了面前的汗巾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司慕涵,“原来是十六殿下。”
“锦公子若是连自己的不爱惜自己,又如何让别人爱惜你?”司慕涵声音平淡地道。
官锦看着她:“锦以为十六殿下不屑于锦交朋友。”
“本殿没想跟你交朋友。”司慕涵淡淡地道。
官锦微微一笑,似乎不以为意,接过了司慕涵手中的汗巾,慢慢地擦拭着脸庞,等擦完脸之后,他却没有将那条汗巾归还司慕涵,而是收进了怀中,然后认真地看着司慕涵:“殿下可以帮锦一个忙吗?”
司慕涵看着他:“锦公子想让本殿帮你什么?”
“先父还在之时曾跟锦说过,若是将心愿写在花灯上便可以视线,如今母亲有伤在身,锦无法在身边伺候,所以想用这个办法一尽孝心。”官锦神色黯然地道。
司慕涵看着他半晌,然后收回了视线,对着身后的韩芷吩咐道:“去为锦公子准备一盏花灯。”
韩芷领命,转身离开。
河边,便剩下官锦和司慕涵两人。
“当日的救命之恩,锦还未有机会亲自多谢十六殿下。”官锦对着司慕涵行了一礼:“锦谢过十六殿下救命之恩。”
“锦公子果然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司慕涵淡淡地道。
官锦微微一愣,随即苦涩地笑道:“锦如今即便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是吗?”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锦公子不是已经报答了本殿吗”
“殿下何处此言?”官锦惊愕地道。
司慕涵敛去了笑意:“锦公子既然做了,又何必在本殿面前装作不知道呢?不过本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