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津鸿一瞥 更新:2021-03-11 18:00 字数:4747
——这是三井寿对牧绅一床上功夫的综合评价!
“还算,凑合吧……”身后的默然,好像让三井听到了某人自尊心倒塌的轰然巨响,于是打了一个呵欠,随口敷衍了一句。
话说这种事如果没有历练的话,短期内也是提高不了的吧?可是一想到阿牧一旦要真去“历练”,三井可就不是抱怨几句这么简单了,他一定会让大叔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炎之男的怒火!
所以,这个话题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三井细细的鼾声在耳边响起,阿牧沮丧的翻回了身子,瞪着天花板发呆,四周很安静,可是三井的话似乎还振聋发聩的在耳边回荡。
怪兽,技术差,不温柔,没情调,每次都一样,说的真是自己吗,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让阿牧原本意气飞扬的□兄弟,此刻软软的耷拉下了头,好像在配合着阿牧的反省。
阿牧大学毕业以后,就接手了外公的建筑设计公司,虽然外公和母亲也没有立刻放手,而是扶持了他一阵子。但是凭着各方面都相当出众的能力,阿牧在把公司运作的是有声有色。短短几年,二十五岁的牧绅一已经成为神奈川,乃至日本建筑界有口皆碑的青年才俊。
而三井毕业后则是接受了安西老师的推荐,回到湘北高中担任安西老师的助理教练,上任的第一年,就和安西老师一起,再次带领湘北高中篮球队打进了全国大赛,还历史性的进入了八强。前几天校长已经正式通知三井,明年安西老师打算正式退休,将聘请他继任主教练一职。
至于两人的关系,刚刚曝光的那阵子,家里头也是反对的,好在阿牧和三井都很有主见和坚持,后来家人也只好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听之任之,最后到乐见其成了。
虽然在日本,两个人没法正式注册结婚,但除此之外的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光明而美好。至少直到昨天晚上以前,阿牧都是这样认为的。
在一起已经整整六年了,算起来两个人XXOO也有上千次了吧?难道一直就没有让三井快乐过,满意过吗?
还是没法集中精神工作,可恶!
阿牧气呼呼的扔下签字笔,往办公椅后一倒,用力的揪着自己的眉心。这个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虽然三井常常告诫他不能再揪了,否则越来越深的眉头纹,会让他原本就显老的尊容,更加大叔没商量了。
把三井追到手这一路下来可不太平,虽说铁男和长谷川是彻底被排除在外了。可是,人在美国的流川枫还是两天一个短信,三天一通电话的撵着三井,而且几乎从来不上网聊天的三井,上个星期装竟然换了一个带摄像头的显示器,为的就是和流川枫视频聊天?!
流川总还算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而最叫阿牧恼火的,还是那个老是神出鬼没,猛不丁就在三井跟前晃悠的仙道彰,而且笑的那个花痴油滑劲,每每看的阿牧恨不得揪着仙道的朝天发,把那张英俊又碍眼的脸给他塞进抽水马桶。
不过,尽管危机是潜在的,对手是强大的,可这么些年下来,阿牧对自己和三井的关系,还是一直充满了信心。
然而昨天晚上三井的态度,却让阿牧的信心开始有点摇摇晃晃了。虽说男人是下半身指挥上半身,这样的评价是过分了点,但也不算太离谱。阿牧也清楚的很,和三井单独相处的很多时候,自己也总是上半身一动,下半身就跟着不安分,下半身满足了,上半身才会跟着神清气爽。
可是现在三井的下半身已经开始抱怨了,那么不就意味着他的上半身也会跟着有所行动?
想到这里,流川凛冽秀美的,仙道爽朗俊逸的脸,仿佛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穿梭。最后,被突然跳出的闲置的电脑显示屏上的大幅三井屏保取代。
阿牧终于坐不住了,腾地挺直了身子,双手用力的抓住办公桌的边缘,瞪着电脑里头的三井。
不行,一定要想点什么法子,为自己和三井制造一个甜美的气氛和浪漫的环境,消弭一下三井的怨气。还有,是不是真的要考虑一下,自己“那个方面”存在的问题了?
“社长,社长?”一串女性清悦的呼唤把让阿牧恍然醒悟,抬头一看,他的秘书秀山小姐正站在办公桌对面。
想到自己刚刚为什么而出神,阿牧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又摆出一副端坐的姿态,“什么事?”
“需要我帮您预订鲜花和餐厅吗?”秀山小姐笑眯眯的的问。
“嗯?”秀山小姐的话让阿牧一时间有点转不过脑子来,又或者说,他刚才一团糟的脑子,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思维能力。
“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啊?”秀山小姐蔼然看着她年轻的社长,她以一个工读生的身份进入这个公司,做到社长秘书的职位,已经有十多年了,几乎可以说是看着阿牧长大,所以格外觉得亲厚,就是他和三井的事,秀山小姐也是一路看下来的。
社长在其他方面都非常优秀,可是好像就是缺了那么点浪漫细胞,所以在这些事情上面,秀山小姐总忍不住时常要提点提点他。
“呵,我差点儿给忘了。”阿牧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黝黑的皮肤泛起了可爱的酱红色。
“那,我帮您预订了?”看着阿牧偶尔流露出的孩子气的动作和神情,秀山小姐不由璨然而笑。她不需要问阿牧有什么要求之类的,因为她知道他从来也不会有什么富有创意的浪漫主张。
“好的,谢了。”阿牧对秀山小姐点了点头,后者礼貌的告辞后就转身走了出去,才走到门边,阿牧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她,“秀山小姐,你等一下。”
“社长还有事吗?”
“唔,鲜花先定,餐厅么,就暂时先不要了。还有,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情人节前后三天的时间安排。”
“是。”阿牧的吩咐让秀山小姐有些讶异,可出于职业习惯,她立刻答应了,并没有多问。很快的,她又回到了社长室,向阿牧回复,“除了2月12号那一天,预订去三浦半岛游乐园工地视察之外,13、14号两天是周末,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对了,13号中午您要和MHJ商业大厦的主设计师仙道先生餐叙……”
“哼,不去了。”秀山小姐还没有说完,阿牧手中的签字笔又被他往办公桌上一扔,一下子蹦的老高。
“不,不去了?”秀山小姐鲜有看到素来沉潜内敛的社长做出这样的动作,不禁呆了一下,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您是想取消哪一个日程安排?”
“三浦半岛游乐园的行程,你帮我和施工方协商,延期三天。”阿牧顿了一顿,原本就黑黝黝的面皮更加的阴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一句话来,“至于仙道彰,让他给我无限期的等。”
“赫?!好吧……”社长今天是怎么了?秀山小姐是纳闷透顶,她一直就弄不明白,仙道先生是金牌的独立设计师,很多家公司都争着跟他合作,可是自家这位社长,却是屡屡给人家脸色看。
秀山小姐觉得这样很是不妥当,可是她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关于社长、三井先生和仙道先生之间的那点事,她是有所耳闻,但也无法知道个囫囵,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
仙道彰,仙道彰。一听到这个名字,特别是在这个时间,阿牧就忍不住的蹿火。回头算算过去的六个情人节里,仙道就从来没有间断过出幺蛾子,在他和三井之间制造出不大不小的事端,成心让他们的情人节过得不舒坦。
总之,阿牧现在就是认定,三井对自己的诸多不满,必然跟仙道有着大大的关系!今年的情人节,他绝对要避开仙道这个搅事精,和三井度过一个太平而浪漫的情人节!
阿牧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照刚才突然得到的想法,拨通了电话,“喂,是清田吗?你是不是还在放寒假?还在北海道老家吗?”
“三井老师,这个……”女生红着脸,把一个包扎着粉红蝴蝶结的礼品盒,塞进三井的手里,然而头也不敢抬的飞也似的跑开了。
三井不用看也知道里头是什么,这个是他今天收到的第三份情人节巧克力了。
自打他进了湘北高中上班,就好像转了运。做学生那会儿,围在他身边热络的转悠的,清一色全都是男的;而成为“三井老师”之后,不断的就有女生向他示爱。自己同性恋的身份早就曝光了,可是那些女生反而更加前仆后继的涌上来,似乎大有群策群力的,要把年轻英挺、俊朗飞扬的三井老师重新掰直了的意思。
三井不禁要仰天长叹,当他还是“三井同学”那会儿,如果有这么好的女生缘,他堂堂炎之男,今天也不至于沦为那只体力怪兽身下的小绵羊。
等一下,手中沉甸甸的礼盒和心中悲哀的认知,突然让三井想到一个更加迫切,更加现实的问题——再过三天,就是情人节?!
哦漏!三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上好不容易刚刚恢复弹性的肌肉又开始拉警报。情人节,不就意味着更加猛烈的一波侵袭即将来临吗?
因为大叔“庆祝”情人节的方式都是流水线式的,每年过一遍:送花——吃饭——逛街——上床。
尤其那最后一个环节,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大叔总是拿出十二分的干劲和力量来,仿佛像想告诉三井,他越卖力的做就表示爱他得越深,却完全没有发现那个被爱的人,在一遍又一遍乏味的运动中,被他折腾的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行,他一定要自救!可是,怎么自救呢?好歹牧绅一是三井寿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总不能说“我不跟要你过情人节,我不要跟你XXOO”这样的话来吧?这也太没有情义,太没有气概了。绝对不符合炎之男的行事风格。
其实这个问题三井也不是没有研究过,也不是没有得出结论过。结论现在还在他的床底下藏着呢。那就是德男塞给他的一叠情SE杂志,还有同志专号的。里头可为是理论实践兼而有之,并且图文并茂,有全景有特写,绝对符合最新情景教学的理念。
大叔不是不行,人家的底子是一流的,只不过是缺少学习和□而已。可是,叫他怎么好意思拿到大叔跟前,然后对他说,我我我对你非常的不满意,你你你给我照这上面的来?他堂堂炎之男,可不是那种欲求不满,渴望男人雨露滋润的怨妇好不好?!
这一边三井还在忿忿不平的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振动欢叫,一听那铃声,我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是阿牧的来电。
“大叔,有何指教啊……”三井愁眉苦脸的掏出手机接听,声音懒散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他和阿牧分明感情是很好的,和大叔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分明还是很快乐的,可是现在却发展到只要一想到“那个方面”,他连接阿牧的电话都会心惊胆跳,没情没绪的地步。
莫非在自己的身体里,男人可悲的动物性,终究还是占了人性的上风么?
“寿,在学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缘故,阿牧今天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温柔。
“嗯……”
“不是还在放假吗?”
“篮球部寒假特训呗。”
“过几天你有时间吗?”
“什么事……”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还是不要早早的把话说太满的好,现在三井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警觉。
“我想和寿到北海道的大雪山滑雪,怎么样?”阿牧低低的笑了一声,“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呀。”
“啊?”虽然去滑雪也不是什么太新鲜的花样。但这话从日理万机又跟浪漫几乎绝缘的大叔嘴里说出来,已经是大大出了三井的意料了。
“原本想带寿去更远一点,更有趣一点的地方,可是最近公司是在是事多,所以……”阿牧的语气恳诚的,已经让我们易感的炎之男,说不出任何不友好的话来了。
“好痛啊,我的屁股快要摔成两瓣了。”三井揉着臀部,咧着嘴直哼哼。
平时在媒体上看着有关的节目和报道,总觉得滑雪是一项多么潇洒而浪漫的运动,可是真正自己实践起来,才知道有多难。尽管阿牧已经很耐心加小心的指导他、保护他,三井还是结结实实的摔了好几个跟头。
“你的屁股本来就是……”阿牧正把滑雪工具扔进后备箱,听到三井的话,回过头来顶了他一句,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明显在忍着笑意。
“啥?”三井闻言呆了一下,终于发现自己的语病,面颊一红,忍不住先笑出声来。
其实大叔也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跟自己有代沟。在饮食、服装、运动等方面,大叔甚至可以算是一个潮人。虽然霸道,也不乏温柔,虽然严肃,也不乏幽默,而且对自己也足够的关心和迁就,只除了“那个方面”。
阿牧伸过手来,绕过三井的后颈,扳过他的脑袋,印了一个吻在他的嘴唇上,然后在他耳边低语,“雪天的路很潮湿,系好安全带。”接着就认真的开车,不再跟三井说话。
看着阿牧轮廓峻挺、神情认真的侧脸,三井偷偷舔了一下刚才被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