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泰达魔王      更新:2021-03-08 19:34      字数:5192
  坠,草壁哲矢的眼前就浮现出鬼之委员长笑容锐利大杀四方的模样,冷汗,登时就流了下来……
  “我想,大概说的是木樨小姐和笹川大人呢。”
  强尼二浑然不觉其中一二三四,为着归来的两位强力支援而感到美滋滋的。
  十代首领的训练在云守大人不遗余力的真切杀意下,一日千里地进步着,山本大人和狱寺大人的训练也有条不紊地进行中,眼见着彭格列的实力逐渐增强,强尼二心中甚是宽慰。
  不过说起来,斯夸罗大人对木樨小姐那么关心,说不准在一切结束之后,就能够立马迎来一场喜事呢~
  美滋滋这么在心里想着的强尼二,以技术人员完全不需要去思考家庭成员中感情的弯弯绕绕的粗神经,表示毫无压力。
  (不……虽然答案很有可能一样,但是强尼二你绝对想错方向了。)
  泽田纲吉满脸的木然。
  强尼二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抱着睡过去的库洛姆的笹川了平一马当先,走进房间。
  但是众人的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越过了他,齐刷刷落在他身后的朝央九月身上。
  ——应该回来了,头发长长了——
  朝央九月迈进来的脚又缩了回去,视线瞥见努力稀释自己存在感的草壁哲矢,保险起见,她面无表情地从笹川了平怀里接过库洛姆。
  “我先带她去治疗室。”
  笹川了平点点头,转头看向泽田纲吉几人。
  “真的是十年前的大家啊,看起来都很小的样子。”
  “大哥……还有库洛姆髑髅!”
  泽田纲吉瞪圆了眼睛,终于把心思从之前的信息上拔、了出来。
  “哥哥!”
  在半路上被朝央九月告知的笹川京子一路奔来,直接扑进了自家大哥的怀抱,眯着眼睛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酸涩想哭的感觉,只收紧手臂把脑袋埋在笹川了平比十年前更加宽广的胸膛里,终于安下心来。
  “太好了,你没事!”
  三浦春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为笹川京子开心的笑容,眼神却有些落寞。她悄悄地向后退了两步,把自己藏在角落里,转过身,伸手偷偷地抹了抹眼角。
  “喂,”
  狱寺隼人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压得低,却仍然把三浦春吓了一跳,连忙摆出我什么事都没有的开朗模样。
  别开脸,狱寺隼人递上一块手绢,挡在了三浦春的面前,别别扭扭地开口。
  “不会有人看见的,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哈伊?”
  三浦春眨巴了下眼睛,一瞪眼,恶狠狠地抢过手绢,胡乱擦了擦,也别开视线小小声地开口。
  “那、那个、谢谢你了……”
  狱寺隼人不耐地弹了弹舌,耳尖有些发烫,掩饰性地向前跨出一大步,他看着笹川了平开口。
  “喂,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们来这里的消息瓦利安会知道!”
  “当然是因为我人就在那里啊。”
  笹川了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开口。
  “然后带了口信回来。”
  “?”
  笹川京子注意到自家大哥突然僵硬的动作,一抬头就看到笹川了平紧张兮兮的眼神。
  知道自家大哥并不想让自己牵扯进彭格列的事情里,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的环境有多么的危险,尽管心里无法遏制地生出被排斥被蒙蔽的酸涩,笹川京子也还是离开了让自己感觉到心安的怀抱,微笑着在笹川了平说出编造的理由之前开口。
  “哥哥也饿了吧?我和小春去做饭,也快要到午饭的时间了。”
  “恩?啊,”
  笹川了平抓了抓脑袋,干笑了起来。
  “那、那就辛苦你们了。”
  女孩子相携而去,背影坚毅。
  而房间里的谈话,也终于进入到了紧张而又令人期待的环节。
  “口信的话,是贝尔之前说的指示的事吧。到底是什么呢?”
  “……”
  笹川了平满脸严肃。
  “关于这个……”
  “——我极限地忘记了!!!!”
  ——十年如一日地……从某种方面来说,完全没有成长的某人……
  正文 十年后的云雀
  治疗室:
  “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
  碧洋琪将库洛姆的书包放到病床边的架子上;摇了摇头。
  “不光受了外伤;还营养失调,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
  朝央九月抚摸着库洛姆头发的动作一顿;扬起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笑容。
  “六道骸。”
  面上露出有些无奈的神色;碧洋琪一手扶在额头;大姐的气魄展露无遗。
  “你和六道骸也别总是这么不对付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是针尖麦芒;最后难过的还是这个孩子。”
  左手臂横在小腹前,右手手肘搭在左手上;碧洋琪伸手抵在嘴唇上,一脸的若有所思;而后恍然大悟。
  “也是,云雀恭弥和六道骸不和在彭格列人尽皆知,你和云雀关系匪浅,自然也就是六道骸好不起来,新仇旧怨的。不过多少也是大人了,别跟云雀恭弥和六道骸这两人从中学时代起就义无反顾的中二病一样,小孩子似的置气。”
  “不,我才没有。”
  朝央九月一口否定,语气斩钉截铁。
  碧洋琪的年龄比她大,在前几年又因为某些原因渐渐熟悉起来,现在她这样大姐姐的苦口婆心语调,听起来倒也不让人难以接受。
  “我只是单纯地看六道骸这个人不顺眼罢了。”
  “……”
  碧洋琪扶额。
  “说起来,你这一年躲着云雀恭弥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们都不再联系?如果不是密鲁菲奥雷的事情,你应该还会那么一直继续下去吧。”
  朝央九月没有回答,将盖在库洛姆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她露在被单外的手臂细瘦,挂着葡萄糖水的点滴,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辨。
  知道她的拒绝,碧洋琪也不再追问,只伸手揉了揉朝央九月的头发。
  “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不过不要在心里憋太多事情,总有人可以并且愿意帮你分担的。对了,”
  她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似的,隐藏在护目镜下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
  “云雀恭弥也已经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朝央九月低垂着眼帘,碧洋琪看不出她的神色,半晌,才听她开口。
  “抱歉,碧洋琪,这次去意大利,还是没有得到夏马尔的消息。”
  显而易见的转移话题,可是该死的有效。
  “没关系,反正那个家伙我也早就当他死了。”
  碧洋琪收回揉着朝央九月头发的手,双臂抱起环胸,面上没什么表情,冷艳高傲的御姐模样显露无疑。
  朝央九月放松了自己靠坐在床头,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右手放在腿上,左手理了理库洛姆的发丝。
  “口是心非的话,就算是那个夏马尔,也会伤心的。”
  “那个家伙……”
  碧洋琪皱着眉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瞪了朝央九月,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掐捏着她的脸。
  “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这么说了!里包恩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总之十年前的里包恩,绝对不给你!”
  朝央九月只能吐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唔鲁唔鲁声响。
  半晌,捂着酸疼酸疼的脸颊,朝央九月用舌头在嘴里挨个儿抵了抵两边腮帮,嘶了一声揉揉。
  “唔……库洛姆就先拜托你了,我回去会议室。”
  “恩,放心好了。”
  碧洋琪心满意足地微笑,摆摆手示意她快点离开。在朝央九月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开口。
  “你的吊坠不见了。既然做好了决定,就不要再逃避了。”
  “唔……”
  朝央九月顿了顿,点点头,把门带上。
  她走到会议室的时候,正好听到笹川了平的声音。
  “不过不用担心,我有记下来的。”
  里包恩的声音淡淡的,说话的内容和他的语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起来很有喜感。
  “十年时间学会了一件东西啊。”
  “啊,找到了。恩……并盛这边的情况,随着朝央的到来,瓦利安那边已经了解了。与其他可信的同盟家族首领也进行了必要的联络,在此基础上,家族首领们计划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笹川了平轻咳了两声,神色越发严肃。
  “给在此的十任首领家族的指示是——5天后,攻入密鲁菲奥雷并盛支部。”
  ——五日后,决战!
  一时间,这样的念头出现在了泽田纲吉、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脑海中。无论他们的心情是隐约抵触、跃跃欲试还是严阵以待。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笹川了平动作很大地伸了个懒腰,嚷嚷着要极限地休息,走了出去。
  在和朝央九月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
  ——那个消息,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朝央九月略略颔首,本来也没准备将白兰的六弔花另有其人,并且实力绝对不是接下来泽田纲吉他们需要对付的被摆在明面上的假六弔花所能比拟的存在的猜测告诉他们——从十年前而来的没有沾染过罪恶的少年们。
  小孩子的他们,还是按部就班的来吧。
  推开门,她看着满室凝重,伸出手在门板上扣了三下。
  “吃饭了。”
  “啊,”
  草壁哲矢站起身,对朝央九月鞠了一躬,态度很是诚恳,颇有面对当家主母的感觉。
  “那我先告辞了,恭先生那边还需要进行情报的汇报——恭先生,你怎么来了?!”
  “咦,云雀前辈是来和我们一起——”
  泽田纲吉不抱多大期望但是仍然惊喜地开口,同时又觉得这几天被名为训练但是依据实力而言更像是单方面殴打的部位隐隐抽痛。
  后面的话语在看到云雀恭弥的动作时候,戛然而止。
  一只手臂自后撑在了门框上,即使是背对着来人,甚至于事实上两人间或许还隔着不近的距离,朝央九月却仍然觉得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后而来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人都被强硬地圈锢在了名为云雀恭弥的青年构筑的世界中,无法脱离。
  朝央九月下意识地绷直了脊背,像是一只感受到威胁而整个炸毛的猫。
  青年清冷中带着淡淡的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奇异的,在中途骤然下落,清晰无比地贯入耳中。
  “泽田纲吉,你不要弄错了。我并没有兴趣与你们群聚。”
  十年如一日的云雀恭弥式思维模式,好像他的世界一直以来都被划分成自己与自己以外的两个部分。
  而显然,黑发青年的动作,已经再清晰不过地,将朝央九月也划入了自己这个范围。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把我的东西带回去。”
  嫩黄色的云豆扑扇了下翅膀,落在了朝央九月的头顶,舒舒服服地蹭了蹭圆滚滚的身子,用喙梳理了下翅膀下的绒毛,张开嘴用古怪的腔调嫩嫩地应景地叫了两声,然后把整只鸟都埋进了朝央九月柔软的发丝中。
  “云雀,云雀,阿九,阿九。”
  “你这个家伙……!”
  狱寺隼人也十年如一日地看云雀恭弥这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性格不顺眼,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迫切需要家族内部团结外加他真心打不过十年后的云雀,估计早就不仅限于低吼而是掏出炸药直接干脆地内讧了。
  (这个人,就算是过了十年,也还是这个样子……)
  泽田纲吉劝下狱寺隼人,目光却是无可抑制地投向以一种绝对的警惕的姿势,却是完全没有动弹,而是几乎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的朝央九月。
  皱了皱眉,泽田纲吉对之前云雀恭弥的话表示出不悦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十年后的朝央九月与十年前的他们,总归有一条跨越了十年的鸿沟,横在彼此之间。
  “嘛,”
  山本武皱了皱眉,面上仍然带着笑容,神情却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不赞同。
  “云雀,用‘我的东西’来称呼学姐,不好吧。”
  说着,他向了朝央九月那边走去。
  原本站在朝央九月身后的云雀恭弥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她的身前。十年后显得有些凌乱的黑发遮在额前,眼角略略上挑,流露出锐利的目光,只是比十年前看起来要内敛许多。
  伸出手,云雀恭弥的手指修长而又白皙,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带着指环,干干净净的空无一物。透出些微凉的指尖落在了朝央九月的额头,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额前的发丝就在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