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
泰达魔王 更新:2021-03-08 19:34 字数:5221
“是云豆。”
里包恩点了点头,说出这只鸟的名字。
“我已经通知了山本他们,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诶!?”
泽田纲吉愣了下,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和里包恩强尼二一样定在了屏幕上似乎在渐渐偏离公寓区的云豆身上,脑子里却是冒出些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来。
(说起来,九月的那只豹子好像是叫木棉。)
(云雀养的鸟所以叫云豆,木樨养的豹子所以叫木棉?从某方面来说,九月和云雀还真的有点像啊……)
“糟了!信号要超出监视范围了!”
强尼二光亮的额头上渗出些汗珠,手指在键盘上动作的速度更快了。
“将显示器转换为雷达。”
门被打开,拉尔一马当先走了进来,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几乎是同时出现在门口。
“什么消息!?”
“现在在七丁目以时速35KM/H的速度飞行,高度在下降,25……20……”
强尼二完全没有时间给他们解释什么,泽田纲吉只好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
他刚说完,雷达显示器上一直移动的那个点突然消失不见,强尼二有些颓然地靠倒在椅背上。
“消……消失了。”
拉尔皱了皱眉。
“消失的地点有什么特征?”
“请稍等一下,马上调出来。……找到了,是并盛神社。”
意大利:
脖子上挂着相机,朝央九月拎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刚站到机场前的站前广场上就露出一副惊叹的模样,拿出相机毫无章法地四处咔嚓咔嚓,俨然一副初出国门的观光旅游客模样。
甚至还有几位热情的意大利男人前来搭讪。
露出女孩子出门在外特有的带着些神经质的警惕,朝央九月果断拒绝了那些搭讪,拿出一张写着旅馆地址的纸条,边走边拍下沿途的“风景”——街道走向,密鲁菲奥雷分布,总部方向,监控器布置点,可能存在的暗岗等。
在她的身后,眼线男、萝莉和颓废大叔也走了出来。
毫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颓废大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打哈欠,伸手擦了擦眼角涌出来的泪水。
“喂,桔梗,我说你就不应该这么顺着铃兰。我们没跟白兰大人打招呼就到这里,他会不高兴的。”
“咩——”
萝莉皱着脸对颓废大叔做了个鬼脸,转头就笑嘻嘻地挽上了眼线男的手臂。
“笨蛋石榴,白兰才不会生气呢。我们这次来不是有遇到一个好消息嘛,白兰一定会夸奖我的~”
“好了,别闹了。”
眼线男的动作温柔地摸了摸萝莉的脑袋。
“蒙缇家族的首领来到意大利的消息,我们需要尽快通知白兰大人。”
并盛神社:
“来到这里,就会想起来啊,夏天的庙会。”
解决掉几个徘徊在并盛树林里的密鲁菲奥雷杂兵,山本武将时雨金时扛在肩膀上,脸上流露出些许怀念的复杂神情。
“明明才过去不久,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似的。”
“……”
狱寺隼人有些不耐烦,之前分队的时候,他和山本武被分到了这边,而拉尔米尔奇与泽田纲吉则是深入树林内部,这让一直有些焦躁的他越发觉得暴躁起来。
“切,想那么多干嘛,赶紧找到那只鸟,然后去和十代目他们会和。”
闪身躲在树后,山本武警惕着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孤零零矗立在林间空地上的并盛神社。
“如果碰到拉尔米尔奇说的战斗回避不能的情况该怎么办?到时候的话,就用配合战的战术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时雨金时,想到里包恩将它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的十年后的那个人,已经不再使用它,因为那个人的雨之戒并不能够让时雨金时变换形态。
尽管知道不应该,年轻的少年心里,仍然无可抑制地冒出了些许微妙的优越感——在十年后的自己身上,也还是有些东西比不上十年前的自己的。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会在点燃火焰的同时,也绝不会舍弃时雨金时的——
他这么想着。
狱寺隼人没有说话,闷头向前冲。
山本武跟了上去。
“果然就武器来说,我是打头阵的吧。我会先冲上去,你趁那时候——”
“不要搞错了!”
狱寺隼人忽然调转方向,满脸不耐地揪住山本武的衣领,眼中的不悦、厌烦和焦躁完全不加掩饰。
“到现在为止,敷衍了事的和你一起做事是为了十代首领。我没有打算以其他目的和你联手!”
山本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之前不是还配合的很好吗?”
“那是你在做多余的事!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狱寺隼人恼怒地一甩手,山本武被他的力道推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这一次,笑容在山本武的脸上消失不见,从昨天晚上就一直被压抑着的沉郁盛满了眼底。
“怎么,在内讧吗?彭格列的岚守和雨守。”
陌生的声音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戏谑腔调,在林中响起,套着黑魔咒外套的金发男人从空中落下,闪烁不定的电光在他脚下跳跃,蓝紫色的光芒触碰到的落叶一阵噼啪后,发出了焦糊的气味。
“不过似乎比照片上年轻很多。”
他顿了顿,又细细打量了下山本武和狱寺隼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年轻太多了。彭格列难道喝了返老还童的药水?”
狱寺隼人已经冲了上去,如同狂风暴雨一样密集的攻击伴随而至。
然而火焰和炸药的尘嚣过后,拿着台球杆的男人毫发无伤。
“说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叫Υ。请多多指教。”
电光Υ,密鲁菲奥雷6名A级玛雷指环的雷之指环的拥有者,拉尔米尔奇口中的将彭格列埋葬了的男人。
“狱寺,”
山本武皱了皱眉,将心底的阴郁再一次压制了下去。
“这里,似乎联手比较好。”
“吵死了。”
狱寺隼人将手臂上的匣武器对向山本武。
“滚一边去。”
“是吗。”
山本武面无表情地开口,向后退了两步。
“那好。”
正文 最强者的归来
林子里扑簌簌飞起大片的禽鸟。
抬头看了看;泽田纲吉心里浮现出不安的预感。
“拉尔!我们回去找狱寺他们!”
说完;没有等拉尔回答;就已经急匆匆地往回赶。
拉尔没有迟疑地跟了上去,对于彭格列十代目的超直感;她还是很相信的。
远远地;就看到山本武和狱寺隼人陷入苦战;他们的对手,泽田纲吉并不认识;但是那个人的武器,着实让泽田纲吉小惊讶了一把——能够把台球用作武器;这该是怎么样的创意啊……
“电光!?”
拉尔的神情严肃起来。
“糟了……”
她抿了抿唇,将泽田纲吉护在身后;点燃火焰,开匣。云属性的蜈蚣飞出匣子,在泽田纲吉和自己身边环绕起来,形成一个屏障,挡下了Υ击来的桌球。
泽田纲吉沉默了下,点燃了火焰。
“那是……”
那明显是大空属性的明亮而又温暖的橙红色火焰燃起,即便是在战斗中,电光Υ也忍不住分了神。
不过在看到泽田纲吉带着明显的稚嫩的面容时候,他还是愣了愣。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山本武的时雨金时已经刺了过去,将他击飞了出去。
“呼——干掉了。”
山本武松了一口气。
“虽然出了一身冷汗。”
转头看向泽田纲吉,山本武笑了起来。
“哈哈,阿纲,你们也来了啊。”
“切,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才不会出什么冷汗的!”
狱寺隼人嘴硬,忙不迭地跑到泽田纲吉身边。
“十代目,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泽田纲吉摇了摇头,忽然眼神一凛,伸手将狱寺隼人推了出去。
“小心!”
带着电光的桌球撞了上来,被泽田纲吉避开后在他身后撞在一起,改变了轨迹,以一个诡谲的角度向着他的后心撞去。
泽田纲吉冷静地借由火焰的推力转身向后退去,摊开的手掌抵住击来的桌球,闪烁不定的火焰消失后,被冻在冰簇中的桌球不甘不愿地落在了地上。
而另一枚桌球,则是向着被山本武避开的桌球撞去,在空中改变了轨迹,击在猝不及防的山本武手肘和膝盖上。
“山本!”
狱寺隼人和拉尔同时惊呼出声。
先前被击飞出去的Υ已经坐了起来,在他的胸前先前被时雨金时击中的地方趴着一只电狐。伸手抓了抓后脑,电光Υ的神情看起来居然还带了些遗憾。
“虽然是一时大意,不过如果这家伙之前在刀上缠上死气之火的话,我还真有可能就要吃点苦头了。”
把被击飞后弄乱的头发拨到脑后,Υ看向超死气状态下的泽田纲吉。
“好了,有几件事让我很在意。之前那一招,就是传说中的死气的零地点突破吧。彭格列的十代目什么时候活过来的?那件事无论如何都得请你们告诉我答案。”
并盛树林的上空,一只嫩黄色的小鸟盘旋了几圈,扑扇着翅膀落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
用橙黄色的喙梳理了下自己翅膀下的绒毛,小鸟抱着翅膀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乖巧安静到不行。
黑色的短发被山风拂动,笔挺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略略上挑的眼角将充满东方风情的面容添加了几分锐利。十年的时间,即便是云雀恭弥,也已经内敛稳重了许多。
凝视着眼前的茂密树林,他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黑色的眼眸中的神色变得温柔了许多。
“久违了啊……并盛。”
嘴角微笑的弧度拉大了些许,略略颔首的角度使得额前的黑发将上挑的眼角又遮掩了些去,温柔的神色中染上了可以称之为执着的光芒。
“朝央九月。抓到你了。”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原本落在云雀恭弥肩膀上的云豆扑腾着翅膀又飞了起来。
“阿九,阿九,云雀,云雀。”
意大利:
在定好的旅馆中入住,朝央九月洗澡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寒颤,当下就没了继续的念头,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朝央九月在桌边坐下,闭上眼睛用干毛巾擦拭头发,脑海里迅速而又准确地呈现出意大利的地图,从机场到旅馆这一片的密鲁菲奥雷人员分布已经了解到大概,除了确定彭格列的本部真的陷入毁灭状态外,并没有掌握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不过她也不着急,毕竟,入了夜,才是真正开始行动的时候。
头发已经快干了,朝央九月把自己扔进了床上。
并盛町那边虽然十年前的泽田纲吉、狱寺隼人和山本武身上有着很大的可能性和成长空间,但是毕竟年纪尚小,又没有经历过真枪实刀的那十年,就算有里包恩在一旁督促,拉尔负责训练,也还是很难让人放心下来。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
因为,那个人已经回去了。
云雀恭弥。
似乎,自从风死去后,朝央九月便再也没有和云雀恭弥见过面。
她没有办法去面对那张和风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何况,这种无法抑制住自己在看着云雀恭弥的时候不去想另一个人的行为,无论是对风还是对云雀恭弥,都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是朝央九月难以忍受的事情。
近似于狼狈地,朝央九月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下意识地避开有关于云雀恭弥、有关于彭格列的任何消息,像个胆小鬼一样自怨自艾,只龟缩在他们为自己构筑的壳中。
以至于,在密鲁菲奥雷对彭格列出手的时候,蒙缇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没有第一时间前去增援。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朝央九月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十年前,她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完全整以暇待地悠然着等待了他们走来。而十年的时间里,她看着他们一点点地进步、一点点地成长,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裹足不前,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就超过了自己,并且正在向着更远的地方坚定地走去。
其实来到意大利,也不过只是一种逃避。
而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着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对着乍然来到陌生的危险的世界的泽田纲吉的茫然不安彷徨和紧张,而感到愤怒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