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3-08 19:24      字数:4772
  紧接着,一只彷如重似千金的脚就踩上了这老婆子的脊背,“老不死的,今儿个就让你尝尝金宝大爷的厉害!”
  “虽是打老人不对,可对您,我没有半分恻隐之心。金宝,与其脏了咱们自己的手,不若来一出倒挂金钩,就挂在大太太的正堂门口。”银宝冷淡低睨趴在地上的杜妈妈道。
  “好主意!”金宝当即赞同,单手将这妈妈拖拽着就往大太太那院子里拉。
  外面,喊叫声如杀猪,屋里,娇娘劫后余生,身子发软的靠着床栏,目光只望着那一身青衫,面上长了一指长胡须的男人。
  杜元春趴在地上,吐了一颗牙出来,捂着脸怨恨的瞪着凤移花,失声尖叫:“竟然打我,为了她,你竟然又打了我一巴掌,凤移花,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吧,不敢找关青岳的麻烦,只会打我泄愤,有本事你提剑去砍了他啊。”
  凤移花的腰上是真挂了一柄陌刀的,经她提醒,他果真抽刀出鞘,杜元春顿时吓的连连往外爬,尖叫呼喊,“来人啊,大爷要杀人了,来人啊——”
  娇娘轻呼扇了几下眼睛,脑袋里混沌的想,杀了她吧,杀了她,凤移花死刑,她也去死,这绞缠不清的一生便算是完了,她只求诸天神佛赐她来世,来世,他们门当户对,早些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没有任何的悲痛情绪,心里空白的像是白纸,可那眼泪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落的比滂沱大雨还汹涌。
  来世,记忆消散,不论天涯咫尺,相见擦身不相识,遇不到怎么办……
  凤移花僵立原处,没有回头似便看见了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手起刀落时,杜元春尖叫昏厥,白石惨叫一声,蓦地捂住自己的右边脑袋,一只血粼粼的耳朵飞溅落地。
  “滚!”
  “银宝,滚进来。”
  银宝自知没有保护好玉姨奶奶,忙跑进来,跪到地上,“爷。”
  “把这两个杂碎,捆起来扔到柴房。”
  “是。”
  银宝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此处,忙把门紧闭,令一直跟着自己打下手的青儿远远的守着。
  屋里,凤移花扔了陌刀,先是背对着娇娘站了一会儿,似有近人情怯之意,待恍惚听见身后之人哽咽之声时,他蓦地转过身来,几步上前,一把将娇娘抱了起来。
  傻了似得,床不要,就把人往梳妆台上抱。
  咣啷,粉盒胭脂盒首饰盒掉了一地。
  他不管不顾,抱着细软腰肢,叼住那朱色红唇便吮吻起来。
  “滚——”娇娘踢他,掐他,张嘴咬他,把他的嘴唇都咬出血了,他也不放。
  发了情的兽似得,舔干净了她的泪,就改个地方,吮干净她的唇。
  挣扎的厉害了,便闹的那梳妆台咯吱咯吱响。
  娇娘气喘,待他趴在她的胸口蹂躏那对乳儿时,她便从他领口处伸到了他的后背,指甲是素白透明的,看起来如葱白一般的可人,可也又尖又长,抓挠起人来,也一抓便是五道血痕。
  他疼的紧,越疼越助长兴奋,很快便扯烂了她身上穿的碧蓝色束腰长裙,那肌肤嫩白如玉,莹莹若有粉色光泽。
  那对椒乳,俏挺挺,红玉一般惹人珍视。
  他红了眼,像是强盗看见满地黄金,一双手犹似燃烧了火焰,所到之处皆把她身上的肌肤烫成了粉色。
  亲热片刻,他终于敢看她,所语第一句话便是:“这一次来的早。”
  娇娘望着自己塞满指甲的血痕,哭的不能自已,抬眼看进他的眼,终是被他满目的情意软化。“凤移花,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是真的想陪你到最后,真的想,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乖,咱们没有可是。”
  凤移花不想从她嘴里听见任何她要打退堂鼓的话,忙又去亲她。
  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用自己的胸膛将她裹住,炽热暖着她,她哽咽几回,终是在他步步紧逼下,承宠回应。
  当她湿润,他硬挺,那么自然的合二为一,他一边亲吻抚慰,一边紧紧搂着她,温柔挺送,要予她最大的欢愉。
  她那里紧致收缩,裹吮着,处处都是褶皱吸引,一不小心便要丢盔卸甲。
  他懊恼蹙眉,连忙停顿片刻,又去逮着她的舌儿咋弄一会儿。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闭着眼,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任凭那进攻将她逼迫的春水泛滥。
  脑袋里空荡荡的像白纸一张,随着欢愉积攒的越来越多,便有一小簇一小簇的烟花绽放,五彩缤纷,使得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当一朵大烟花在脑海里绽放,她微有晕眩,情不自禁的便吐口娇嫩旋律。
  他听着,心头激荡起圈圈的涟漪,捣弄起来越发温柔小意,一会儿研磨,一会儿东突西撞,一会儿又浅浅退去深深钻入,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只是安抚,安抚,又或者哄骗,哄的她愿意继续陪他走下来,无怨无悔。
  此时此刻,在她体内泄过一次,他啃咬着她滑嫩的耳珠想,还要再等七个月,七个月后便能一逞雄风,到那时定要狠狠畅快一回。
  娇娘软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迷离,魂儿似乎还游荡在天上,微微的凉意吹到她的后背上,她转眼一看,窗户大开,顿时,她一口咬住他的肩头肉,骂道:“混蛋。”
  得亏了,她这边偏僻。
  听出她语调的和缓松动,他赶紧打蛇随棍上,拖着小屁股将人抱起来,赶紧送到床上,塞到被子里藏好,他自己也钻进去,握着她的双手,覆盖到她身上,“这般便好了,咱不闹了。”
  83、坐困愁城(一)
  窗外寒风雨雾;窗内,兽炉香袅袅,是一种裹挟着温馨的暖意气氛。
  床塌之上;几番绞缠,青丝缭乱。
  静悄悄的,他起身穿衣,她躺在床上;目光迷蒙;似乎还沉浸在他给予的灼热欢好里。
  他转身回坐;抚去遮住了她半只眼睛,黏在她的卷翘睫毛上,调皮飘荡的一缕发,望着她妩媚的脸,含情的眸,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就都化成一抹满足的笑意。
  “我去去就来,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他俯身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偷得一吻,背转身,踏步走,神情便沉淀了下来。
  浴佛节,老太太至晚才会,那毒妇倒是会挑选时机。
  春晖堂是有小厨房的,柴房便设在前院西厢房尾上。
  当凤移花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杜元春正扬起脸来怨恨的瞪着他,一双眼珠漆黑如点墨,透着戾气。
  “呦,可算是舍得从那贱蹄子的床上爬起来了,我还当大爷你醉死在她身上了呢。”
  当酸意如此浓稠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杜元春自己也没有预料道。
  她望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脸庞冷峻的男人,心里不知怎的就尖锐的疼痛起来,这痛甚至比当初知道关青岳要娶杜意浓时还痛。
  眼泪喷涌而出,她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凤移花,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因那小贱人,你竟然打了我两次,之前,即便你知道我给你带了绿帽子,你也不曾动过我一个指头,而今,只是为了那贱蹄子,你竟然打了我两巴掌,两巴掌!凤移花,我恨你。”
  “春娘,你合该审视一下现在的自己,尖酸刻薄的让人倒足胃口,曾经那个被京中贵妇们称赞一句慧质兰心的女子怕是早就死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像足了一只自困铁笼的母狗。”
  杜元春的脸色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她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被凤移花的那些话伤到了深处,已彻底抛却矜持,“我是母狗,那你是什么,那个曾经对这母狗爱恋痴情的你算什么?凤移花,我不过是骂她几句,你却护她比护你自己的崽子还要厉害,她算什么,不过一个能被我随意驱逐卖掉的贱玩意,也值当的你对她维护至此……”
  “啪!”
  杜元春蓦地捂住自己被打歪了的左脸。
  静,静的落针可闻。
  那掉了一只耳朵的白石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柴火堆里,整个人已抖成筛子,他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你总能一次次的逼的我不得不打女人。”凤移花淡淡的道。
  杜元春呵呵冷笑,慢慢转过脸来,望着凤移花,“大爷,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杜元春一步一步走来,直到贴上他的身躯,再也无路可走,“大爷,告诉我,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是你的妻子,是我杜元春。大爷,你快说,春娘正等着听你说呢。”
  凤移花垂眸望她,眼睛里倒映出的是她红肿丑陋的脸,他努力回想曾经那张令他着迷的清丽绝伦的脸蛋,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了。
  面对此女,他现在唯一的难题便是,怎样才能让她安分下来,乖乖的替娇娘占据着他正妻的位置,想到此,他眯了眯眼睛,淡淡道:“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呢,杜大小姐。”
  杜元春哭了,后退一步,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你好狠啊,竟然没留一点情意给我,你是个骗子,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
  凤移花见她已陷入悲恸情绪里,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沟通,便看向白石,“你是想全家为你陪葬,还是想牺牲自己保全他们?”
  白石给凤移花磕了个头,抖抖索索道:“求大爷饶了奴一家老小,奴、奴死不足惜。”
  “还算是个有担当的。银宝,你进来。”
  “大爷请吩咐。”
  “毒哑了吧。”
  银宝点点头,上前去一把扯住白石的领子便往外拖。
  “白大叔也是跟着咱们大奶奶的老人了,剩下的事儿便不用小辈我教您了吧。”
  白石自知留得一命已是万幸,连忙保证道:“大爷放心,老奴一家今日便会彻底从您的身边消失,有生之年,再不进京。”
  “白管事,走好啊。”杜元春笑的有些诡异,朝自己的陪房摆了摆手。
  白石心中怨愤,呸了杜元春一口,掉头便走。
  “大爷,剪除了妾身的一条臂膀,您可消气了吗?若是还没消气,便再扇妾身几巴掌可好?若是大爷怕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碰妾身一下,那妾身就回自己的院子了,眼看时辰到了,老太太、姑母她们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让她们担心呢。大爷,您觉得如何?”
  “春娘,我们打个赌如何?”
  “大爷竟还有这等闲心啊,妾身是有罪的,自然是大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大爷既要和妾身赌,妾身陪着便是了。”杜元春膝行爬到凤移花脚边,抱住凤移花的双腿,脸颊也贴了上来,“大爷,妾身若是输了,就随便您怎样处置,您看可好?”
  凤移花讽刺一笑,“连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也随便我处置,你可是这个意思?”
  杜元春蓦地僵住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抬眼狠瞪凤移花,“我都已在你面前放下尊严,低贱若此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怎么,不装疯卖傻了?”凤移花踢开他,蹲□来和她对视,“春娘觉得你在关青岳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我们情深似海,任何一个女人都别想取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杜元春斩钉截铁的道。
  “既如此,你我这一盘赌局玩起来才有意思,你不是想生下这孽种吗,那便写信告知关青岳吧,我赌他不要这个孩子。”
  “不,岳表哥若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高兴还来不及。”
  “若是在我不知你们奸,情的情况下,关青岳得知了此事何止是高兴,他怕是会得意一辈子,可现在我知道了,春娘,我知道了。”凤移花语意双关,杜元春面白若雪,终是惧骇起来,“你知道了什么?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不急,咱们慢慢来。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会一一浮出水面。”
  84、坐困愁城(二)
  “大爷;就这些了。”银宝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事儿;言简意赅禀报了一回。
  回廊上;那两只蓝羽鹦鹉正站一个银质架子上“桑桑”“尼尼”叫着,凤移花抬手抚了抚那只毛色鲜妍雄鹦鹉道:“这鸟儿竟还是一只痴情种。”
  “也精怪着呢。”银宝补充道。
  “既然这对鸟儿分不开,便让这只叫桑桑暂且留老太太这边吧。”
  站石阶上,凤移花注视了半响漫天似山岚雨,低沉着嗓音道:“老太太出门时身上穿衣物可厚实?”
  “奴远远看了一眼;老太太身上披着一件玄色大氅;打量着像是爷去年孝敬给老太太那件黑狐皮料子,那大氅暖和紧,且有喜儿姑娘;老太太定然是冻不着,爷放宽心。”银宝道。
  “你且去吧;我去后面看看你们玉姨奶奶。”
  说罢抬脚便走。
  银宝答应了一声,见凤移花走了,他这才抬起头来,露出脸上控制不住笑意,心里想着,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爷日后也应当似龙游深渊,随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