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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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3-08 19:24 字数:4757
古代重男轻女的根本便在此处了吧,因为只有儿子才能带给她们这样的女子荣华富贵,才能让她们活的像个人!谁也不敢欺负。
“李妈妈。”凤移花一把握住了高高落下的戒尺,凤眸含笑的望着她,“这便够了吧,我知错便是。只是,希望等到将来对待二弟的妾室时,老太太也能这般严谨。”
李妈妈一扬手,那个打娇娘手心的媳妇便退了下去,看着凤移花便面无表情的道:“大爷知错便好,今夜,老奴会留下张叁家的守在柳姨娘屋里,明日一早希望柳姨娘的元帕能到老太太的手里。”
“一定会的。”凤移花含笑点头,将戒尺扔在了红丝绒托盘上。“劳烦妈妈走这一趟。银宝。”
“是,大爷。”银宝便托着一木盒小银锭子呈现在了李妈妈跟前,“妈妈拿去打几件首饰,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妈妈终于露出点笑模样,让她自己的大儿媳妇接过银子,便道:“大爷该惜福才是,凌二爷不是您能攀比的。您心里该清楚,在侯府里也只老太太真心待您罢了。对您在外面安家落户的事儿,她老人家清楚是有人不想看见你,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侯爷毕竟不知。”
“多谢李妈妈提醒。我就不送了。”
“不敢。”说罢,带着人便浩浩荡荡离去了。
来时如狂风卷落叶,走时若春风拂面好不满足,娇娘一身的气力一泻,当下便泪落两旁。
“莫哭。”凤移花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大爷,我疼。”娇娘搂着他的脖颈哭的越发厉害,满心委屈。
“我知道,我都知道。”凤移花沉着脸,神态冷凝,“是我不好。”
“如夫人。”姜妈妈扶着老腰站起来,担心的喊了一声。
“都出去吧,银宝,赏。”
“是。”银宝抹去眼角的湿润,垂着头轻轻道:“你们随我来。”
卧房里,凤移花抱着娇娘坐在床角里怔怔出神,身上的气息满含戾气,娇娘忍着疼默默静候,过了半响他才起身去翻药膏,复又爬上床,慢慢给她抹,低声像是絮语,“这是最好的伤药,爷以前常用,抹上清清凉凉的,一夜就能消肿,再过个三两日便彻底好了。”
“嗯。”娇娘依赖的偎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道:“大爷,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若真如此,大爷放了我可好?我不想给大爷添麻烦。”
抹弄药膏的动作一顿,凤移花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因为我今日没能保护得了你,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所以就想离开我?嗯?”
这语气温柔的不真实,娇娘敏感的觉得,这是他暴怒的征兆,便急忙摇头,又点头,娇声哭道:“我怕入那见不得天的地方,大爷,那个老妈妈说的是真的吗,老太太会把我卖给教坊,我不想伺候别人,娇娘这一辈子只想和大爷在一起。可是我怕。”
说着话,身子都在发抖,她是真的怕了,但有一日她的户籍握在人家的手里,她就一辈子翻不了身,古代不仅男主子能随意买卖你,便是这男主子家的大家长也有这权利。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有个大儿子,哪怕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也好过这般的战战兢兢。
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往后她的归宿在何处,儿子才是她立身的根本。
“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人打你。”再也不会被人打在脸上。
凤移花不断的亲吻她,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攫取些温暖,而娇娘也可怜的需要儿子,便热情的回吻,很快罗衫半退,两人便相拥滚做一处,激情索取时,凤移花碰着了她红肿的手心,疼的娇娘叫了一声,旖旎的气氛一哄而散,娇娘便趴在他的怀里哭泣。
“别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凤移花一下一下抚弄着她散乱的青丝,过了半响又道:“哭吧,在爷的怀里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他的语气淡若清风,又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颓然,娇娘把脸颊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突然觉得,他们似乎一样悲哀。
“大爷,若是我一直对你好,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我就只有你罢了。”她抽抽鼻子,红着眼眶哽咽。
“你会吗?会一直在我的身边,不论我是贫穷还是富贵。”凤移花嘘了一声捂住娇娘的嘴,并不要她的回答,“我会看,你不用回答。说出来的话,冠冕堂皇,锦上添花,可那又有何用。少年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你就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情意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娇娘猛的坐起来,哭红的眼睛满是哀伤。
这是令她首次心动的男子,却不是她能够肆无忌惮尽心去爱的男子,若彻底沦陷那将是她的万劫不复。
从和他相处的种种迹象里,她大胆的猜测,这个男子为何会对她有那些与众不同,他,究竟想要什么?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的那场情,事,想起在看见他的那一瞬的怦然心动,想起因为情动而在他面前的那些手足无措和依赖,那时候的自己,眼睛里就真的只有他罢了,举手投足,一言一行就像个陷入热恋的少女那样天真呆滞,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那样真心的对待他,所以他才会回报给她一丁点的真心。
这个男人,一点亏也不肯吃,若想得到他的全心爱护,那么必得她自己也付出真心。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他,最开始的那几天是真的陷了进去,可随着秦姨娘、柳姨娘的到来,她也认清了事实,这个男人可以喜欢,却不能爱。而喜欢他,是她得到特殊待遇,独霸宠爱的秘密武器。
喜欢他竟然成了她得以生存的武器,何其的悲哀和讽刺。
真真假假,迷惑得了自己才能迷惑得了别人。
她像个入戏而不能自拔的可怜虫,现实和虚幻早已分不清,时时刻刻在粉墨登场,提醒自己要继续喜欢他,就像最初见到他时的样子,眼睛里看他就只有他。
凤移花抱着她,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只给予了一句令她崩溃的话,“我知道。”
清清淡淡的一句“我知道。”却足以摧毁她。
哭声消失了,只余她脸上惨淡的笑。
她投入他的怀抱,要吓死了去,不知他知道的是哪些,只希望这个男人不是成了精的狐狸,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他的,没有掺假。
“娇娘。”他吻着她的耳朵,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甜味儿,“我允许你继续喜欢我。”
好霸道的回复,只要别人在你身后追逐,那么你呢,可曾有一天会回头看一眼。
“嗯。”泪落入雨,她只能柔柔弱弱的点头,得到这样的回复就像得到了上天的恩赐,要放入心口里保存。
“另外,爷要告诉你一声,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脱离我。往后也不要试探了,除非你真的是只梅花精,有法力忽悠人,不然,你的户籍永远在我的名下,哪里也跑不了,明白吗?嗯?”
娇娘蓦地咬住他的耳朵,只觉得自己已忍到了极限。
他却笑的好不开怀,将她放到被丛里,掰开其双腿勾在自己的劲腰两侧,大手往下伸,在那花豆上轻拢慢捻,不下一会儿工夫便闹得她脸红心跳,气喘吁吁,“生个儿子,让你安心。爷会努力耕耘,可不要晕过去才好。”
“不行,你今夜要去那边。”娇娘扭动腰肢不让他得逞,咬牙启齿道:“既然老人家都派了人来盯着你,那我也没法子,你去便去,明日早上上朝点卯之前必要过来看我,我有话问你,答不答应?”
“小霸道鬼,答应你便是。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若在天没黑之前努力将爷榨干,软了家伙,爷就算去了也不能做什么不是。”
娇娘摇摇自己肿的大白萝卜似得手掌,翘着腿儿踢他屁股,“你忍心折腾伤患,也忒没良心了。”
凤移花亲亲她朱红的小嘴,脸埋入她的脖颈,趴在她身上过了好半响才闷闷的,模模糊糊道:“再等等,再等等。”
这话娇娘听来可不是劝自己的,倒像是他自己在给自己打气。
嫡庶,天壤之别。凤移花的处境似乎也不容乐观。
这个男人不知能带着她走到哪一步。
他比她想的还要固执,似乎从见着了自己对他的情动之后,他就把她拉上了背,无论他将走向天堂还是地狱,她都是垫背的那个。
他是溺水的孤狼,而她成为了黏在他头顶的无家可归的断了翅膀的鸟雀。
孤狼可以被水围困,可以狼狈,可以死亡,然而在对付这只可怜的鸟雀上他却享有优先处决权,但凡发现这供给他解闷打发寂寞的鸟雀要背叛逃离时,一爪子扑下来便弄死了它。
脑浆迸裂,鲜血淋漓。
在被折腾的晕晕沉沉之际,她只想骂他,变态!
可是在登上那欢愉的巅峰时,她又感激他,若非有他在水里支撑着,她从天上掉下来时便早已溺水死亡。
周围是漆黑的,森林里的枯藤老树,在血色的月光里张牙舞爪,嘶鸣惨烈的兽吼在山峦起伏中响彻,水里有蛇和鳄鱼在伺机捕猎,岸边有鬣狗、秃鹰在等着蚕食腐烂的血肉,她吓的浑身发抖,只能躲在他乱糟糟的头发里搭巢,可能了此残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是某山更新的太勤快的缘故?
花花,花花乃们在哪里哇。
35深闺旷妇
乌云遮月;今夜天空墨沉沉的。
柳姨娘处却是披红挂彩静悄悄的;艳光流动。
洞房花烛深处;铜壶银漏慢转;新妆初上;春心相侯。
卧房内;绮红中;他两个相对盘腿而坐着,屋外;西厢房里,那张叁家的媳妇子正笼络了几个婆子在桌面上赌博摇色,咣啷啷,开大开小;不一会儿她的跟前就堆满了小块的银角子。
有跟着她的小丫头探头探脑进来;在她耳边禀报了一声,张叁家的便笑着和众婆子们道:“我便说,这天下以‘孝’为大,但凡我们侯府里老太太开口了,便没人敢违背,莫说花大爷还不是正经嫡孙子,便是嫡孙子也不能违背了孝道不是。”手指头一戳主屋,语味豪放“吹灯熄火,搂抱睡觉,这是多大的艳福啊,早这般可省了多少人的麻烦。”
身契窝在凤移花手里的几个婆子也不是傻的,这侯府里派遣来的媳妇子能大言不惭编排主子,可她们却不能,便有那聪明的叉开话题,摇晃着色子盅道:“压大压小,快下注啊。”
这边暂且按下不提,但说玉娇娘,一个人坐在窗前,煮酒刺绣,神态看似颇为悠闲。
乌金小火炉上架着一个小铜盆,盆里放着一把白瓷鹤嘴酒壶,正汩汩冒着热气,还打着响儿。
经过这一天的努力她已掌握了一种针法,那树叶子绣的似模似样了,待听着了外面的打更声,她顿了顿,放下绣花棚子,拿湿布巾提出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盅,碧绿的酒液看起来就像是现代的某种饮料。
一饮而尽,嗓子眼里火辣辣的,她眼眶一红,她赶紧吐舌头,嘟囔了一句,“好辣。”
夜深人静,天色阴沉,方才她似乎看见劈下了一道紫电,秀美蹙起又舒展开,扬声唤道:“来人。”
“如夫人有何吩咐。”小草垂着头匆匆跑进来。
“今夜可能要有雨夹雪,天气比往日更冷,你继续睡在外间榻上不妥当,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吧。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听话。”娇娘道。
小草揪了揪自己的葱绿裙子,趴下给娇娘磕了个头便闷头退了出去。
娇娘笑笑,轻声道:“真是个闷葫芦。”
一杯酒下肚,她的小脸便如抹了层胭脂,粉腻生光,年纪小,皮子嫩,一双杏核眸子熠熠生光,便像菩萨座下的龙女似得,不似人间绝色。
可她还觉得不够醉,心里还有些许挣扎,仰脖又灌了自己一杯,趁着这股子酒劲,她起身去了卧房,在箱笼里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件颜色暗沉的披风来。
拖拽出来披在身上,心脏突然砰砰急跳,她捂着心口,猛地坐到了床上,脸色已微微发白。
夜了,天上时不时传来打雷声,听声音这雷还在远处没过来,原本打算彻夜赶工的王家父子却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被撵去西北角上的偏僻空房里住着,晚上姨娘还要回来睡觉,她的院子里岂能留住外男。
“熄灯睡了吧。”铁柱往西边土炕上一躺便道。
“这样冷的天,怎让人好睡,这东家也真是的,就不知给送条棉被来。”窝在东边炕上角落里的瓜瓜抱怨道。
这屋子原来应该就是给奴仆或者护院睡的,一排溜这样的空房,里面的布置都是一样的,东西两头砌着土炕,中间放着一张桃木桌子,两个凳子。
只是后来被凤移花买到手之后,就他一个主子住着,没买许多奴仆,这才空置了下来,此番他们来做工正巧草草收拾了给他们住,他们被安排住一间,那王大叔父子被安排住在另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