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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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3-08 19:24 字数:4738
,顶天就是个男人的玩物。
可转眼间,这性子就沉静下来了,突突的往外冒小聪明,把她吓个半死,不是邪祟附身是什么。
想到此,姜妈妈走到外面,就着廊庑上的灯光看了会儿鹅毛似得的大雪,一紧身上穿的红花缎子袄顶着大雪就走了出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她要去何处。
因是大爷来了,上夜的不止姜妈妈这老货一个,剩下的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这会儿正窝在大厅的榻上打瞌睡,上半夜屋里那对主子折腾的够呛,玉姑娘哭着呻yin着求饶,大爷却笑的一阵一阵的,听起来心情不错,她们是新买来的,并不知以前大爷对玉姑娘如何,只是今儿个晚上之后她们知道,玉姑娘在这府里是头一份的,往后要好生伺候着。
屋里温暖如春,灯火明黄透亮,东边一张楠木海棠花围拔步床上,金花绣帐,层层垂挂,床廊上,左右各放置着两盏落地圆灯,灯面上画着一丛兰花,几只飞蝶,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床里侧还有两床叠在一起没用上的大团花牡丹香被,而虞美人身上则堪堪盖着锦被一脚,上头露着半个酥乳,下头半曲着一双细长美腿,灯光下看上去白皙如玉,一个毛孔也无。
而她累极了,晕头转向便睡了过去,反正她是不知道那男人又在她身上耕耘了多久的,只觉得自己做了许久的船,水声潺潺,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鸡鸣三声,红日东升,一丝天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虞美人乏懒的厉害,睫毛颤了颤想转过头去继续睡,可她一个机灵蓦地睁开了眼,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蓦地扯住了褥子,嗯了一声便微抬头去看,便见自己双腿间正趴着一颗头,虞美人瘪了瘪嘴,破罐子破摔的想,爱咋地咋滴吧,反正这身子也不是我的,可魂儿是她的,感觉也是她的,思想更是她的,禁不住便羞窘的把脸埋入了被子里。
那沁着香蜜的花缝冷不丁一收缩,裹吮着他的手指便吸了进去,正给虞美人上药的凤移花微愣,转头便乐的眉开眼笑,在里头轻轻捣鼓了一会儿,扯出银丝少许,颇为流氓道:“大早上的便饿成这样了?看来是爷昨晚上没满足你呀,要不爷这便脱了衣裳再伺候伺候你?”
虞美人不吭声,反正她是受到教训了,这男人说一不二,任性霸道,从来只有他说了算,别人说的等同于放屁,不过身子的反映是最真实的,那吓的瑟缩的小模样可心疼坏了他,笑呵呵的道:“行了,行了,看你胆小的,爷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啧,昨夜太过奋力耕耘了些,爷这腰都疼了,都怪你这小妖精,采爷的阳气补你的阴气。”
虞美人这才放松下身子,心里哼了一声,活该你腰疼,最好肾亏,最好你一辈子不举,可这话她也只敢腹诽罢了,她实在怕了他的喜怒无常,深沉可怖,大魔王只怕也比他好伺候。
“小样儿的,别以为你心里怎么想的爷不知道。”沁凉的药膏往那红肿上匀抹了一会儿,拽过被子便将虞美人包裹住,笑嘻嘻戳着她鼓起的包子脸便道:“不过,爷允许你在心里骂爷,爷心情好的时候你当面骂爷也行,唉,谁叫爷被你这妖精控制住了心魂呢,一副心肠全在你身上,法力高强的小妖精呦,真个把爷迷死了。”
你才妖精呢,你全家妖精。
虞美人敢怒不敢言,不过转过头来又想,这人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的,至少胆子大,没把她真个架上火堆烧死,如此想来,就目前为止还是跟着这男人日子才好过些。
玉娇娘是外室,目前为止这三进三出的院子里就她一个陪他大爷睡觉的,那么,如果这尊大佛不在,她岂不是就是这院子的老大?
虞美人打起了小算盘,以前累死累活也买不着一室一厅,这会儿她什么努力没付出便有了这么大一座院子,真个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反正她这会儿也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心气低迷,那便不如先在他大爷的羽翼下休整些日子,待她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再另行想出路。
虞美人别扭的想,反正这具身子也不是她的,反正他大爷的早把这具身子吃干抹净了,那也不在乎继续给他多吃几口。
就这般自欺欺人的想着,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
凤移花上身歪歪斜斜挂着一件白绫衫子,下身穿着一条红绫裤子,那眼睛盯着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小女人看了半响,面上不显,心里却纳闷的紧。
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药膏,随意扔在螺钿雕花小桌上,拨开青纱帐便走了出去,在外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有丫头捧着金盆并洗牙用的青盐、手巾等前来伺候,那金宝银宝早早便醒了,收拾停当等在门外,耳朵尖的跟狗儿似得,听见屋里有动静便都问了一声走了进来。
金宝性子活泼,见他家主子一夜过后安然无恙,还精神矍铄的,便暧昧笑道:“爷,昨夜春宵苦短呐。”
凤移花哼笑一声,坐在椅子上,仰着脸让丫头给他擦,道:“你小子怀春了还是怎的,说吧,看上谁,爷就把谁指给你。”
金宝连连摆手,“爷饶了奴吧,爷可不想要什么婆娘,没得给自己找罪受。”
他是见识过侯府里大奶奶的威力的,恨不得他们爷能跟条忠狗似得唯她命是从,仗着娘家得势,张狂的恨不得在大爷头顶上撒尿。
见天的不是哭就是闹,自从大爷娶了她,她好似纡尊降贵的公主郡主,委委屈屈嫁了过来,便要大爷哄着她供着她,这样的女人,连他金宝都想一脚踹过去,难为他家大爷,还能笑着跟那女人周旋。
金宝心里同情他家大爷,那眼睛里便不自觉带出了些怜惜,银宝顿觉头疼,一脚踹了过去,金宝哎呦一声,怒道:“臭小子,你踢我作甚?”
银宝双手交叠垂在腹下,眼睛望天,唔了一声道:“看见只蚊子。”
“哦。”金宝不疑有他。
凤移花哈哈大笑,指着这两兄弟好一顿乐呵,便道:“金宝你这辈子是别想逃出你弟弟的五指山了。”
金宝愣了半响,猛地反应过来更怒了,“好你个银宝,这大冷天的,蚊子他老母都冻死了,哪里还有蚊子,你尽诓我。”
“真个有蚊子,唔,大爷,奴去备马,是时候出门了。”
“今儿个不出门,爷要偷懒。”凤移花说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嘴角一弯,讽道:“爷累死累活弄那些作甚,到了到了没爷一根毛。”
金宝银宝顿时不说话了,心里也为自家主子鸣不平,想他家主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手段有手段,做什么成什么,总之这天底下就是再也找不到比他们家主子更好的完美男人了,却输在了出身上。
一个“庶”字整整压在他家主子头顶二十五年,为府里那位堪堪十五岁的嫡子经营着所有庶务,累心劳力不说,一旦有个问题便被叫到侯夫人屋里可着劲的数落,大爷那心里只怕要气炸了,可一个“孝”字压下来,大爷便是那太子爷,也得跟条狗似得老老实实站着任凭嫡母指桑骂槐。
金宝气的脸红,满心里憋屈,可当着主子的面他还得忍着,他一个小厮都这般觉得老爷不公平,更何况主子自己了,当下便硬着声气道:“爷不去正好,那点子产业,咱们不稀罕。”
银宝偷觑凤移花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服又能如何呢,说一千道一万,大爷就是姨娘养的,这一辈子也变不了,但凡府里那位小爷活着一天,大爷便没有出头之日。
斟酌片刻,银宝便笑道:“爷,你也累了一年了,临到年根上,您多休息几日谁也说不出什么。”
凤移花笑的好不灿烂,可他的眼睛却蒙着一层冰,“爷不止休息几天,爷是撂挑子不干了,她儿子的东西我一根毛不沾,爱谁干谁干,真当爷稀罕呢。嘶……”头发猛的被丫头梳掉了数根,他登时便翻了脸,“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饶你奶奶个腿儿,大爷还没怎么你呢,乱叫唤什么,爷是鬼夜叉还是怎的,烦人,赶紧的,拉出去卖了,别让我再看见。”
“是。”金宝一把捂住了那丫头的嘴,拉扯着便拽了出去。
闹闹腾腾好半响,虞美人披着袄子便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谁哭呢?”心里却已经认定了,罪魁祸首便是那大爷。
凤移花的脸就跟那六月的天似得,说变就变,前脚还气的呼哧呼哧的,后脚见了虞美人便笑起来,招招手,指着自己的大腿道:“小妖精,来爷怀里坐着,爷疼你。”
虞美人连连摆手,干笑道:“爷见谅,我这衣衫不整的不方便在外人跟前露面,我先回去穿衣裳。”
“赶紧的,爱去哪儿玩去哪儿,别杵在这儿打扰爷的雅兴,快走快走。”撵人撵的那叫一个不耐烦。
“是。”银宝轻微的摇头笑笑,他家主子也就在熟悉人跟前才原形毕露。
凤移花长腿一迈,长手一伸,一把将虞美人抱进怀里,勾着虞美人的下巴道:“精神气不错啊,可见昨夜是吸了爷的阳气补了自己了。”
虞美人咬了咬牙,傻傻的有些天真的想,若和他坦白了,他会放过自己吧?
显然的,这答案是“不”。
没等她沮丧呢,外头忽然就刮进来一阵风,原来是姜妈妈端着一大盆血跑了进来,见到虞美人便大喝一声,“妖孽,速速现行!”
“哗!”一下泼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的软妹子,硬汉纸们,求收求评喽。
☆、我心安处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那带着腥臭味儿的鲜红色液体从虞美人的头发丝上拐着弯儿流了下来,还有她的脸,如玉的面容一下变了颜色就像上了一层大漆似得,穿在身上的那一件玉白色绣着桃红色蔷薇花的袄子也被毁了,这一件可是她扒拉了好久才从玉娇娘的箱子底翻出来的,都被玉娇娘那一堆大红大绿大金的裙子袄子压的带了几分褶皱。
而凤移花,他的反映倒是快,在姜妈妈风一阵刮来的时候,他便把脑袋藏在了虞美人的背后,可及时如此,他的那一件白绫衫子也被染的通红血腥一片。
姜妈妈一心为主,就怕自家主子被精魅迷惑了心神,故此,她就是连同主子也一起泼了,在她看来,她无错反是有功的。
静,静的落针可闻,倏忽,凤移花搂着满脸血的虞美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虞美人抹了一把脸,咬着小白牙,恨恨看向姜妈妈,“您老这下总满意了吧,狗血都泼了,那么我倒要问问了,我究竟是个什么精魅,您老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就莫怪大爷处罚你。”
姜妈妈诺诺不敢言,吓的往后退了一步,颤颤巍巍道:“大、大妖怪!好深的法力!”
凤移花听了,笑的打跌,拍的桌子啪啪响,虞美人气恼,无知无觉便娇嚷起来,“你还笑,你竟然还笑,看见我这么狼狈你心里就高兴了是吧,你怎么就这么坏。”
说着说着虞美人就哭了,把脸往他胸膛里一拱,直接在那素白的衫子上印了一个小红脸出来,凤移花不在意,反倒觉得有趣,捧着虞美人花里胡哨的脸便笑道:“呦,哪来的红脸猫啊,原来爷的小妖精是只红的啊。”
“你、你,你到底替不替我报仇,你要是不替我报仇我就、我就……”虞美人气的要从他腿上下来。
“气性还挺大。先别闹,让爷摸摸后面长尾巴了吗。”说罢,一手搂紧她一手就真去摸她小屁股。
虞美人又气又羞,又看见他脸上竟然还是干干净净的,登时便不忿起来,捧着他的脸就用自己的脸往上蹭,登时,凤移花那张仿似春风化雨般温润的脸便也遭了秧。
笑声戛然而止,虞美人想到什么,也蓦地僵住了动作,那姜妈妈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那被染红的卷翘睫毛颤巍巍眨动,黑玉似的眼珠不安的转动,就是不去看那双凤目。
他们挨的极近,呼吸可闻,只要虞美人一张开眼,那长长的睫毛便能刷过凤移花的高挺鼻梁。
凤移花抓着虞美人腰肢的手劲更大了些,淡淡开口,“看着我。”
虞美人身子一抖吓的要退缩,极为懊恼,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是“爷”,而她不过是人家的玩物,从来只有主人逗弄猫咪的,哪有猫咪反扑主人的,就凤移花的性情,一旦被猫抓伤了手背,这猫的下场便是个死!
“我、我……”道歉的话堵在喉咙口,可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着我!”他的语气冷硬起来,听在虞美人耳中就像凛冽冬风从她身上碾压而过,发散裙飞,整个人都被裹挟着摔倒在冷寒的冰窟里。
“听话,看着我。”冬风刮过,春风袭来,他的语气由冷变软,就像相爱的人如胶似漆时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