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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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一切 更新:2021-03-08 19:20 字数:4835
子。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时间:5:30 am,再往下看,一条未读邮件。
操!一条未读邮件!
我心急火燎地打开邮件。
真够简洁的,只有一个字:“好。”
我扑通一声躺回床上,把胖子吓了一跳,“哎,你这是被啥吓晕了?”
“你大爷的,别吵!做个梦都不让我消停。”
胖子扑了上来,掐着我的脖子,“做你大爷的白日梦,快起来,潘子在下面都等毛了!”
疼……
这么说,我不是在做梦?
我傻愣愣地坐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好”字。
黑眼镜看着我笑得那叫个意味深长啊……妈的我真想上去掐死他,可是考虑到力量对比,谁掐死谁还不一定……不对,一定是他掐死我。
小爷我忍。
大理啊,一个家家有水户户有花的地方,倒是真的很适合旅游。
第三章 玉源客栈
大理啊,一个家家有水户户有花的地方,倒是真的很适合旅游。
我就不该相信解连环那只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旅个屁游,潘子压根就是带着我们出来夹喇嘛的!
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小狐狸潘子和黑眼镜在地图上画来画去地研究着什么,我终于发现一个事实——只有我一个人以为我们这次只是单纯的跑路而已,其他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出来赚钱的。
解连环!要不是你家的祖宗八代约等于我家的祖宗九代,我早就把他们问候完了!
在乡村公路上颠簸了六天,我们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苍山雪!洱海月!我来了!
在心里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的破大巴正优哉游哉地从洱海公园门口开过……
最后我们到达的地方,是七里桥镇外的一座破旧的农家小院。
这车,这院子,这房子,这道路……此四旧有着一种微妙的和谐感。
伙计开始从车上往下卸东西,看来这院子是被我们长期租下了。
潘子、胖子、黑眼镜正在研究地图,伙计们在搬东西……我该干嘛?
无所事事地在院里转了两圈,我掏出了手机,开始写短信,“我到大理了,你在哪儿?”
又转了两圈之后,我鼓起勇气把短信发了出去。
然后,又转了两圈之后,胖子的大嗓门吆喝着:“谁把那盘磨给你们小三爷套上?往里撒点豆子,让他给咱磨豆浆喝!”
去你妈的,我瞪了胖子一眼,索性躲到了门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了黑眼镜的诡笑。
“嘀嘀——嘀嘀——”
“玉源客栈。”
凭什么他可以住这么舒服我就得住“四旧”小院啊!站在客栈门口,我内心的小人发出了悲愤的呼号。
正是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小花园里树影婆娑,清瘦的身影蜷在竹椅上一动不动。
“小哥?”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大概是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口气,总之我十分大胆地向前两步,坐在了他旁边的另一把竹椅上。
一阵清风吹过,树影晃动,一点光芒闪过……光芒……?靠的嘞,那是闷油瓶的眼睛!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是醒着的啊?”
他把我当空气。
没事反正小爷习惯了,我自我安慰着。“那个……你还真来了啊……”
我没话找话,他转了转头,眼神茫然地望着我,“嗯。”
我霎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苍山啊洱海啊闷油瓶终于说话了!就算只有一个字还是语气词,那好歹也是发声运动啊!
“这几个月,你都去哪里了?”说完我就想抽自己,我又不是闷油瓶的妈,这语气算什么啊!
“你是吴邪。”肯定语气的陈述句。
喂喂……不用这么给面子吧……好歹我也养了你好几个月,别告诉我说你今天才知道我是吴邪吴小爷。
“我记得你。”
我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刚才绝对是打雷了吧?
闷油瓶毫无表情地瞟了我一眼,站起来转身回房间。
这算什么?我是该跟过去还是自己滚蛋?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是潘子。
“小三爷!你怎么能随便乱跑呢?现在风声多紧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唠叨,我无意识地靠在竹椅上,开始望天。
望天真是一项美好的运动,我忽然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
在潘子喘气的间隙,我抓紧时间插话:“小哥在大理。”
“……”片刻沉默之后,潘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哥?他来干什么?”
我对着蓝天翻了翻白眼,然后冷静地对着手机吐出了那个必杀词:“旅游。”
手机里传出忙音,估计潘子这下刺激受大了。
我缩在竹椅上,抱着膝盖继续望天。
手机再度响了起来,还是潘子。我淡定地接通电话。
“小三爷……”我似乎觉得潘子在那边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了?”
“我们这次出来其实是倒斗的。”
“我知道啊。”
“你既然发誓不再倒斗,那就别勉强自己跟着我们了……跟小哥去旅游,好好玩玩吧。”
手机里再度传出忙音。
这算什么?我,堂堂小三爷吴邪,被遗弃了?
显然闷油瓶也没有带着我旅游的想法,所以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意识到这一点,我第一时间把钱包翻了出来,还好,人民币没有遗弃我,出发前准备的假身份证也在。
办了入住手续,我蹲回竹椅上,继续望天。这个时候估计客人也少,老板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也坐在了竹椅上。
“小伙子,看样子你不像是来旅游的啊。”他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支烟过来。
接过烟,我郁闷地叹气,难道跟人家说我是来盗墓被人放了鸽子的?
“其实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嗯?”我有点儿犯蒙。
“过了这村儿还有下店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好马不吃回头草……”
谁给我解释一下这大爷到底想说啥……
“大理好姑娘多,没事来散散心也是好的……别想不开了。”
操!敢情您当我是失恋了来自我了断的?!
扯出一个难看得可以的笑容,我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谢了您哎,看见哪家姑娘好帮我介绍一下吧。”
老板露出一特朴实的笑容,“这都是缘分啊……你看,”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木雕,“我这可是崇圣寺开过光的祈福手机链……”
得,碰上同行了,咱卖古董的,靠的就是一个忽悠……
“吴邪。”清清冷冷的声音,是他在叫我。
我噌地一声蹦起来,“啊,嗯……什么事?”
闷油瓶淡淡地瞥了老板一眼,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没钱了。”
倒斗天王也有靠得上菜鸟时候啊,这算不算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一面感叹着一面掏出钱包来……诶,这事儿不对啊,难不成他张大少爷肯来见我完全是为了钱?那我给了他钱,他岂不是又要落跑?
“张起灵!”我用我能拿得出的最凶狠的眼神盯着他,“你是不是从来就没信任过我?”
闷油瓶收回手,抱肩悠闲地站着,显然是没打算回答我。
一股火气忽地窜了上来,“我他妈上辈子欠你的!我跟胖子死活把你救出来,你抬脚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把我们当什么,啊?”
听到这句话,闷油瓶极其快速地抬头扫了我一眼,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这叫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失忆的张起灵照样瞪死吴邪……
失忆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大问题,“你……那会儿是不是说过……你记得我?”
那一瞬间我在闷油瓶的脸上看到的表情,绝对叫鄙夷。
第四章 苍山雪
躺在客栈舒适的床上,我失眠了。闷油瓶说他记得我,他恢复记忆了?如果恢复了,恢复了多少?以他的性子,这些问题我是甭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了,可是……靠!不知道答案,我怎么睡得着!
爬起来给胖子打电话。
“听潘子说你把职业失踪人士搞定了?”胖子哇啦哇啦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出来,“你们现在在一起?”
我想了半天,确定他这句问话没有任何深层含义之后回答:“他住我隔壁。”
“那你没事闲的给胖爷打哪门子电话?小哥欺负你了?”胖子嘿嘿一乐,“挺着吧天真小同志,胖爷还没活腻歪,这次帮不了你了。”
这死胖子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他说他记得我。”
“这不废话嘛,咱爷俩一路把他从格尔木拽回来,天南海北地陪他找记忆,他要是连咱爷俩都不记得,那也别叫职业失踪人士了,叫职业失忆人士吧。”
操!胖爷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怎么就这么笨,他说记得我,是记得从西王母那鬼地方出来之后的我,跟恢不恢复记忆有个毛关系啊?
我恭恭敬敬地捧着手机,对着那边说:“胖爷,您真不愧是胖爷,吴小邪我算是服了。成了,不打扰您老人家锄大D,没事也可以教教那群伙计打大字牌。”
“打个屁牌,”胖子呵呵一乐,“你当胖爷跟你一样出来旅游的啊?明天我们这边就下地了,你带着小哥好好玩吧。”
我现在一听见下地倒斗这类词就恶心,赶紧敷衍两句挂了电话。问题一解决,身心整个儿都轻松下来,困意就抵挡不住了,瘫在床上混混沌沌就睡了过去。
早上的阳光真是美好,我站在房间门口,大口吞吐着清新的空气。
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闷油瓶背着一长条布包走了出来。
等一下,那长条布包……形状咋这么眼熟?我吞了吞口水,不怕死地上前,“小哥,你背的那个东西莫非是……?”
“刀。”
我冷汗刷就下来了,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黑金古刀?”
“嗯。”
难不成他这几个月里又去了一趟西王母城?!我抽死他的心都有了,不过……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轻飘飘地说了句:“我要吃饭,过来买单。”
“张起灵,你给我站住。”声音阴沉得不像我自己。
闷油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我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一跳一跳,估计现在的形象狰狞得可以。“你这几个月都做什么了?”
闷油瓶一声不响,抱着刀坐在了竹椅上。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三步两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他妈还有没有点儿人心?不把我们当人看,也不把你自己当人看?!失忆、失踪、玩命,合着你是什么刺激玩什么啊?什么事你都想自己担着,你怎么不把内裤穿外面去拯救地球啊?!”
这一阵动静闹大了,各个房间的窗口都有人探出头来张望,不住地指指点点。我却懒得管这些,死死盯住了闷油瓶。
他的眼神依旧淡得什么都看不出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甩手挣扎着,奈何他力气太大,挣了几下都没能挣脱,“你他妈放开我!”我火气上来,大声吼道。
他忽地停下脚步,我一下没收住,直接撞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就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吴邪,谢谢你。”
“光谢谢有个屁用。”我放低音量咬着牙说。
“我只是在长沙、北京、杭州逛了逛,没有去过危险的地方。刀是别人送给我的。”
“送?”我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嗯,那个人也是格尔木时跟我们在一起的。”
我的眼前忽然浮现黑眼镜笑得很诡异的脸,靠!
“那个死黑眼镜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这把刀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闷油瓶握了握刀柄,露出怀念的神色,“我能想起我挥动这把刀的感觉。”
我忽然觉得脚底下一阵凉风吹过,合着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打架的功夫?这要是让他落回陈皮阿四手里,简直一完美的杀人机器啊。为了造福社会,我得把这易燃易爆危险品瓶子看严实。
告诉自己要淡定,我压下火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闷油瓶摇了摇头,眼神里尽是茫然。
拳打千年女粽子脚踢南海海猴子的闷油瓶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啊……我心里这么感叹着,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你的身世,呃,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我小心地斟酌着用词,“也许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想起来的。”
闷油瓶点了点头,显然他已经认识到这一事实了。
“所以着急也没有用,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所以,”我拍了